“不許。”江小牧按住紅兒,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好你個賤女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安格婭說着揚着鞭子又要打,韻嬪見到這樣,嚇的連滾帶爬的出了正殿,身上也捱了好幾下,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的僞裝消失的無隱無蹤,她一邊跑一邊大喊着救命。
見她出了正殿,安格婭也沒心思去追,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就不信她會出宮去,回身過來,她見到被紅兒扶起來的江小牧,急的拉住她,“你怎麼了?太醫,太醫……”
“你有完沒完?”江小牧擡起頭白了她一眼,“人都走了,你還裝什麼?”
“什麼?”安格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將江小牧打量了個好幾遍,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你個江小牧,你居然騙人我。”
又是一個白眼飛過去,她坐直了身子,紅兒又遞過去一杯水,接住後喝了一口漱口,然後才放下,“我說婭婭,你怎麼那麼傻啊?我騙的人不是你,你也不想想,我騙你幹嘛?”
忽然,安格婭恍然大悟,“你騙的人是韻嬪。”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江小牧笑着看了紅兒一眼,對安格婭笑道,“你真聰明。”
“你這是在罵我吧。”安格婭不笨,但是她反應也沒江小牧快了。
“紅兒。”江小牧叫了紅兒,“你附耳過來。”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尚宜殿已經又如了菜市場,皇上在正殿裡面來回不停的走着,太后面色沉重的坐在那裡,皇后也忐忑的坐着,是不是的擡起慌亂的眼睛瞅了一下衆人。
而韻嬪,卻跪在正殿上,眼睛已經哭紅了,她的目光隨着皇上而動,希望皇上能看她一眼,但是看是看過來了,只是那個眼神,真像是可以殺了她。
正殿上是緊張的衆人,而內殿裡面傳來的,卻是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涼,弄的皇上心煩意亂,雙手放前面不好,又放到後面,然後感覺又不好,終於一跺腳,他停了下來,對韻嬪怒吼着:“朕的愛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陪葬,你聽着,朕要你陪葬。”
“皇上。”太后聲音振地有聲,“江妃身子骨好,不會有事的,只是可惜了孩子,哎。”
“母后。”皇上轉頭,眼裡忽然亮晶晶的,他整個人緩緩的湊到太后身邊,蹲了下去,“母后,都是兒臣不好,兒臣讓韻嬪傷了她。”
“皇上。”韻嬪跪着向前走了幾步,“皇上,不是臣妾的錯,那碗藥其實是皇后……”
“韻嬪。”話還沒說出來,皇后卻忽然開口制止了她,“你要是認個錯,本宮和太后都會幫你說幾句好話,如果你一味的狡辯,那倒是就誰都幫不了你了。”
韻嬪聽了,眼神帶着懷疑掃過皇后的臉,轉頭又對皇上哀求着,“皇上,臣妾……”
“好了。”太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啊……”內殿又是一聲慘叫,皇上身子微微一顫,蹭的站起來,“來人啦,快來人,將韻嬪拖下去,斬了,斬了。”
“皇上。”安格婭忽然從裡面出來,正好打住了皇上的話,“皇上真的要殺了她?”
見到安格婭,皇上眼裡的亮晶晶再次增多,“朕的愛妃怎麼樣了,朕的愛妃。”說着起身要進內殿,卻被安
格婭給攔住。
“皇上,韻嬪殺不得。”安格婭伸着手當着皇上,一邊瞧着屋裡的裡面的人,她冷笑着,“韻嬪只是個小小的嬪妃,哪有那麼大膽子,敢傷害皇子,我倒是想請求皇上,看在我姐姐在裡面受苦的份上,把這個事情給查清楚了。”
“安格婭。”太后稍稍擡眼過去瞧了她,“這後宮本來就不太平了,你不是後宮的人,就少參合點,來人啦,聽了皇上的話,將韻嬪拖出去吧。”
“皇上,真的不是我,皇上。”韻嬪忽然大聲的喊叫出來,“是皇后讓我這麼做的,皇上,您不能這麼對我,皇上。”她喊叫着,兩個侍衛進來架了她就要往外面走。
忽然,擋在皇上面前的安格婭身子一動,攔在了那兩個侍衛面前,“事情要說清楚。”
韻嬪雖然恨安格婭和江小牧,但是現在要死了,她也顧不得,直直的跪了下去,抱住安格婭的腿,“姑娘救救我,真的不是我要害江妃的,那藥是我從……”
“韻嬪,你給我住口。”皇后忽然站起來,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看來我一直由着你們真是讓你們逆天了,那日陷害江妃傷害了秦碧,這次居然又要拿江妃流產的事情來陷害我,你是想坐了我的位置去是不是?韻嬪啊韻嬪,當初我真是錯看了你。”
這話說着,安格婭忽然不想反駁了,她也只是聽了江小牧的話出來蹦躂一下。
上次雪地的事情,韻嬪的卻是口口聲聲說她們傷害了秦碧,還是親眼看見的,將一個完全是小事的小事鬧的上了天了,而現在,她也分不清楚到底什麼是真相了,也許上次皇后確實是被她給矇騙了才說要將他們關起來的。
韻嬪算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誰讓她要騙人呢,這也是她活該。
她微微彎下腰,將韻嬪的手掰開,然後冷漠的站到了一遍,久經戰場的她見多了殺人,所以現在要殺韻嬪,她沒一絲感覺。
“皇上,放了她吧。”內殿的簾子被掀開,江小牧探了個頭出來,皇上見了她,立馬奔過去了,也不管到底要不要殺韻嬪,但是那兩個侍衛,聽到江小牧說話,也不敢做什麼了,只愣愣的壓着韻嬪站在了那裡。
“愛妃。”皇上心疼的扶住她,而江小牧,彷彿是憋着一口氣掀開簾子的,被皇上這麼一扶,立馬軟了下去,又悽悽婉婉的叫了出來,弄的皇上異常心疼,抱着她到牀邊半天不說話。大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皇上。”太醫站在邊上,幾個老嬤嬤端着水擰着毛巾,又敷在了江小牧的額頭上,瞬間,她又像重病者了。
“愛妃怎麼樣了?爲什麼這麼久了還疼成這樣?”皇上將江小牧的手放到脣邊輕吻。
那太醫一張臉都要成了綠色,桌子上擺了一大堆東西,銀針一根兒根兒的插在那裡,看的人頭皮發麻。
見他半天說話,皇上憤怒的轉過頭,“朕在問你話,朕的愛妃到底怎麼樣了?”
“皇上,老臣……老臣……”太后支支吾吾的,哭都哭不出來。
剛纔被皇上直接從家裡拉出來,然後扔到了這裡,說江妃娘娘皇子不保,要他盡力,依照上次的結果就成。誰知他到了之後才發現同樣是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要裝作很厲害的樣子。
血水已經端出去了好幾盆了,但是現在江小牧還在使勁的叫個不停。
如果皇上在房間裡面就知,江小牧是一邊吃着葡萄,一邊裝作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實實在在的哀嚎。
“皇上。”江小牧無力的笑了笑,帶着慘淡的表情,“就不要殺韻嬪了,臣妾剛剛又失去一個孩子,就聽見皇上說殺人,當真是心裡難受。”她頓了頓,又道:“就當我積點德,饒了她,想必以後她就會真心待我了。”
皇上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這纔對外面宣旨,將韻嬪打入冷宮。
話一出口,江小牧臉上忽然賊笑賊笑起來。
簾子外面忽然傳來宮女的聲音,低着嗓子喚道:“皇上,太后讓您過去一下。”
皇上抓住江小牧的手一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抿着脣也不立馬起身,“愛妃,再叫一個給朕聽聽,嗷……”江小牧沒叫,皇上叫了,低頭看着手臂被眼前的女人狠心的揪着,“愛妃真乖。”
這樣的表情,配上這樣的語言,恐怕只有這個皇帝能做出來,真是……江小牧想罵他,真是古代皇宮唯一的奇葩。
看着皇上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轉身出去,江小牧又笑眯眯起來,張嘴又想哀嚎,卻被太醫給攔住。
他臉上明顯的異常痛苦,平日裡那副憨然的表情已經扭曲,他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上前就跪了下去,“娘娘,您悠着點,夠了夠了,可以收拾了。”
說這話,安格婭掀開簾子進來,好笑的看了太醫一眼,從一旁的哎茶几上扯下一顆葡糖,一邊剝着皮一邊湊到江小牧牀邊坐下,“你就不要爲難太醫了,也不要爲難你那破嗓子,我着耳朵都快聾了。”將剝好的葡萄塞進江小牧嘴裡,轉頭對太醫笑道:“你可以出去了。”
“那臣就先告退了。”太醫收拾了藥箱,提着小心的弓着身子出門。
這裡剛剛經過了‘血光’,皇后和太后一時間也不會進來,屏退了宮女只留下紅兒,安格婭這才皺起了眉頭,“我說小牧,你怎麼知道那碗藥不對勁啊?”
“什麼?”江小牧一邊吃着紅兒送過來的葡萄,一般眨巴了一下眼睛,“有問題?誰說有問題的?”
安格婭明顯的愣住,“那你裝成這樣是爲了陷害韻嬪?你也真夠毒的。”
江小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不是沒死嘛,再說,就算那碗藥真的有問題,也不一定是她下的,從那日她陷害我們兩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女人不是能吃虧的主,我姑且就鬧了一出,她們還不立刻狗咬狗起來。”
“高見。”安格婭不得不豎起大拇指,湊到了她跟前,笑着望了紅兒一眼,“你們怎麼都猜不到,韻嬪居然說是皇后的主意,當時我偷偷的看了太后,她的臉都綠了。”
“這就叫狗咬狗。”江小牧得意的笑着,“這後宮裡的人心亂,我這沒了,我是沒事的,他們想利用這件事情弄死誰,那是他們的事情,關鍵是……我不用假懷孕。”說着哈哈笑了。
紅兒趕緊捂住她的嘴巴,“我的好主子,您小聲點,外面那幾宮可都還沒走呢。”
聽了這話,幾人湊到一起,咧嘴無聲的笑了。
外面打雷了,今天就早早更了,各位早點休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