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生之間的挑戰威力過大,一般都安排在地下室進行,旁人無法看見。南娜和蘇權的這場戰鬥,是學生們能欣賞到的最高武力之間的對決了。
不過這場比賽有點特殊,一般對戰的雙方都會是衆人眼中的焦點,但次這幾乎所有的觀衆都把注意力放在雙方的魔寵上。究竟是蘇權的七星骨蜂女皇棋高一着,還是南娜的紅色小鳥出奇制勝,觀衆們最關心這點。至於蘇權,估計南娜不用武器再讓一隻手都能一分鐘內解決掉他,這點倒沒有人懷疑。
總之,這是一場魔寵之間的戰鬥。
在學生們沸沸揚揚的喧鬧聲中,依古換了身威風凜凜的武士服,站上了主席臺,準備發表賽前講話。他的左邊站着以菲林爲首的主修魔法的副院長們,右手是以克拉克爲主的專修武技的副院長們。三名蒼穹強者,數十名大地強者站在一起,一句話不說,單單氣勢就像年輕的學生們喊破了喉嚨。
即使畢加不在,以這樣的陣容,足以瞬間摧毀一個小國,甚至連光明教廷也要望而生卻,禮讓三分。
看着沸騰的競技場,感覺自己激勵士氣的目的達到了,依古清了清嗓子,點頭示意。
一個和菲林一樣穿着符文長袍的女性魔法師副院長口中默默唸了幾句,伸出一根晶瑩透亮的魔杖在空氣中一點,前一刻還喧囂異常的競技場瞬間變的鴉雀無聲,學生們口中還下意識的喊着什麼,但就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大範圍沉默術!
竟然不是失音術,而是沉默術,還是能覆蓋全場的超大範圍沉默術。雖然看起來起到的效果差不多,但魔法等級和難度天差地別。前者只是讓人無法出聲,而後者可以讓魔法師無法發出任何魔法,除非你的實力遠遠強過施術者。
尚且稚嫩的學生們搞不清楚,但隱藏在觀衆之中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卻冒出一頭冷汗,特別是他們發現依古的眼神有意無意的掠過他們,更是坐立不安。
他們都是別的勢力派來刺探情報的探子,聖西羅的學院排名賽,各方勢力都有興趣,他們除了想網羅人才之外,還有着觀察聖西羅學院實力的任務。
他們都受過專業的訓練,自以爲隱藏的很好,不會引起注意。但現在他們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那位副院長不使用慣用的失音魔法,而是換成沉默術,難道不是爲了示威嗎?而依古那閃爍着危險光芒的眼神,是不是也在警告自己,老老實實的當個觀衆,比賽結束之後趕緊滾蛋呢?
他們立刻決定放棄任務,老老實實的當個觀衆。任務失敗,總好過把命丟了。
“同學們,廢話我也不多說。大家都知道,大陸精英賽關係着誰纔是泛大陸真正的第一學院。在我還是個學生的時候,聖西羅從來沒有丟失過大陸精英賽的冠軍頭銜。然而近些年,東海的深藍學院和白冰的天狼學院竟然漸漸趕上來了,他們竟然也可以窺伺我們聖西羅大陸第一學院的地位了。特別實在上次的大陸精英賽上,冠軍的位置竟然被白冰的烏蘭圖奪了去。”
依古停了停,突然大聲喊道:“同學們,身爲大陸第一強者畢加的學生,你們能心甘情願的把第一的位置讓給別人嗎?聖西羅大陸第一學院的位置,難道就要在你們的這一屆拱手讓出嗎?告訴我,你們是想把這個位置讓給天狼學院,還是深藍學院?”
“不能!”
“我們誰也不給!”
“我們纔是冠軍!”
“揍他奶奶的,誰敢搶幹掉誰!”
依古的一席話,如同往一個堆滿的煙花爆竹的倉庫中扔了一顆燃燒彈,頓時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徹天地,本來就處於激動狀態的學生們徹底沸騰了。什麼天狼和深藍,統統滾到一邊去,和畢加一樣,我聖西羅學院纔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這時候如果有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聖西羅學院的壞話,恐怕會瞬間被一擁而上的學生們撕成碎片。
“那好,這次的參賽選手,關係着我們聖西羅學院的榮譽。五位參賽選手中的四位已經順利選出,爲了讓他們安心備戰,我暫時先不公佈他們的名字。而這最後一人……”依古環視全場,“將在這場比賽後誕生,並且還可以得到學院精心挑選的一件獎品。現在,我宣佈,比賽開始!”
在觀衆們如潮水般的掌聲中,早已準備多時的南娜一躍而起,輕巧的落在競技場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南娜就如一朵盛開的金色鬱金香般,無處不展現出驚人的魅力。不同於其他嬌柔的女子,這是南娜所特有的颯爽英姿,正如同鬱金香的花語——神聖、勝利、美好、騎士精神。
不得不說,依古的演講非常成功,連吳桐差點都涌現出爲聖西羅而戰的意思。要不是這個名字老是讓他想覺得很耳熟,說不定他早就和其他人一起放開嗓子大聲呼喊了。
聖西羅?奇怪了,到底在哪聽過?
一貫囂張的蘇權,這次卻變得很低調。他披了一件巨大的袍子,裡面棱角分明,似乎是穿了戰甲。這倒不奇怪,他本來也就是個武士。不過他的表現和往常實在差距太大了,平常他總是恨不得一上場就展現出全部的勢力,嚇得對手主動棄權。而這次,這個二B青年竟然玩起了神秘。
“嘿嘿,南娜,知道爲什麼我會參加這樣無聊的比賽嗎?”蘇權的嘴角掛着白癡特有的弧度,一連陰沉沉的笑容。
南娜無視他。這樣的傢伙,跟他說話是件掉身份的事。之前吳桐特別強調過,白癡是會傳染的。
“嘿嘿,你還是老樣子。沒關係,等你變成我的女奴之後,我會慢慢調教你的,我會親手一點一點剝掉你神聖的外表,我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就是個騷貨,一個任人踐踏的婊子。”蘇權自言自語的說着,越來越興奮,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把吳桐噁心的夠嗆。
“你什麼時候得罪這種腦子沒發育好的傢伙了?”吳桐裝作給南娜梳頭的樣子,悄悄問到。
南娜皺了皺眉,還是決定誠實的告訴吳桐。“上次我們和麥琪戰鬥之後,他找到了我,說了些難聽的話。那時你還在睡覺,我忘了告訴你。”
“什麼叫忘了!”吳桐果然很不滿,我靠,怪不得那天莫名其妙的抓了一隻地龍,一直都想不通,敢情是這傢伙搞的鬼啊。
吳桐望了望對面還在喋喋不休的二B青年蘇權,把他劃上了必殺的名單中。這種傢伙,如果不早早的處理掉,指不定那天再關鍵時刻陰你一下。
吳桐和南娜都還不知道,上次的巨魔事件就是蘇權搞出來的,要不拼着受罰也要在比賽中製造點意外。
“這麼重要的比賽,我們就這樣打是不是太無趣了,我提議,我們打個賭如何。你輸了,就給我當一輩子女僕。怎麼樣?”蘇權罵了半天,見對方根本沒反應,又提了個不是建議的建議。
這次南娜終於開口了,她乾脆利落的吐出了三個字:“我拒絕!”隨即擺出衝鋒的架勢,吳桐也準備好一上來就拿出大殺器搞死丫的。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蘇權不但沒有生氣,反而一幅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慢慢從長袍中掏出一張羊皮紙,扔給南娜。
“我勸你還是答應了好。如果你贏了,我就把撤去合約,如何?”
南娜好奇的攤開羊皮紙,大致瀏覽了一遍,頓時,一個冰涼的氣息從頭到腳淋了她一身。羊皮紙上記錄了一個合同,內容大概是一個男人欠了別人一屁股債,還不起,願意將自己的妹妹給賣給別人抵債。如若妹妹不肯,就把家傳的祖宅讓出。債主的位置,署名是蘇權。而應該是欠款人署名的地方,卻蓋着一朵小小的鬱金香模樣的紋章。
“對了,爲了怕你不行,那人還給我了這個玩意作抵押。”蘇權又掏出一個精緻小巧的鬱金香紋章出來,放在手中把玩。
南娜的瞳孔瞬間放大,渾身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光從羊皮紙上的字跡她已經判斷出那個欠債的人正是字跡的親哥哥,洛里斯。
而蘇權手中的紋章,正是鬱金香家族家主的象徵,歷經千年而不朽,光華燦爛開萬年的鬱金香紋章。
南娜泛起深深的無力感,家族的敗落,已成不爭的事實,連麥琪那樣三流的貴族都敢任意辱罵自己。不過南娜並不在意,她的意志及其堅定,她有信心成爲當年鬱金香大公那樣的強者,幫助家族再創輝煌。
然而她的哥哥,現任家族的族長,竟然已經墮落到要出賣自己的妹妹了嗎?如果自己不答應,那家族的莊園就保不住了,自己的母親怎麼辦。父親戰死後,母親就一直鬱鬱寡歡,好不容易將自己和哥哥拉扯大,自己卻累得長年臥病不起。無論如何,都不能失去莊園,那是母親唯一的回憶了。
哥哥到底做了什麼,爲什麼會欠下如此多的錢。自己這樣努力,難道還是無法擺脫家族敗落的命運嗎?南娜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無論自己怎樣掙扎都沒有用,她只能一點點的陷落。
“怎麼了,小妮子。不就是欠了點錢嗎,我們把債主幹掉,這筆債不就一筆勾銷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起,南娜感覺有一雙強有力的大手,將自己從漩渦中拉了出來。她轉過頭,發現吳桐正看着自己,小小的眼睛中滿是鼓勵和支持。
“我贏了,把鬱金香紋章給我。”
南娜擡起頭,決定親手掌握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