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克和範迪克共事多年,明白了範迪克的意思,荷蘭杯那場失利範迪克一直耿耿於懷,所謂的熱身賽不過是他用來折辱姜牧的手段,範迪克想讓姜牧在青年隊的球員中失去威信。
維多克雖然也不喜歡姜牧的囂張齷齪,但是他認爲姜牧有些真本事,不然不會在荷蘭杯上打出這麼好的成績,不過他纔剛到隊裡,即便有真本事球員也不可能一下就掌握,範迪克現在的做法是有點齷齪了。
維多克走到青年隊的訓練場地旁邊,找到了姜牧,道:“姜教練,範迪克教練讓你準備一下,一隊準備一會和二隊打一場熱身賽。”
“光明,你看着球員訓練。”
姜牧把訓練的工作交給趙光明,向維多克道:“維多克教練,這是命令還是提議,或者是建議?”
“是提議吧。”
維多克有些猶豫,不知道姜牧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原來的二隊教練沒有被辭退之前,範迪克想找二隊打熱身賽是根本不需要二隊的教練同意的,和命令差不多,但是據傳聞,這個二隊的教練姜牧和老闆的女兒關係密切,還有更隱秘的傳聞說這個姜牧就是下個賽季要取代範迪克的,他哪裡敢得罪。
“提議,那你告訴他,我不接受,初來乍到,我還沒有熟悉球隊呢,打什麼熱身賽。”姜牧一眼就看穿了範迪克的詭計,所以斷然拒絕。
“這個……”維多克不知道怎麼好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去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維克多教練,你怕什麼?”姜牧冷笑道。
維克多無奈,只好回到一隊的訓練場地,向範迪克道:“教練,姜牧拒絕和一隊熱身。”
“什麼?他敢拒絕?他竟然拒絕和一隊熱身!他還想幹這個二隊的教練嗎?他知道二隊教練是幹什麼的嗎?”
範迪克一聽就火了,他的腦子裡壓根就沒有想過二隊教練敢拒絕和一隊熱身,因爲二隊就是爲一隊輸送人才的,是爲一隊服務的。
維多克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去告訴他,這場熱身賽必須進行,否則,聯賽如果有什麼差池就唯他是問。”範迪克向維多克吼道。
你這麼強大爲什麼不自己去說,維多克腹誹着,再次向二隊的訓練場走去。
“姜教練,範迪克教練告訴你,這場熱身賽必須進行,否則,影響了球員的狀態,聯賽如果有什麼差池就唯你是問。”
維多克說的有些底氣不足,因爲這句話確實沒有邏輯,一線隊的球員有二十多個,並不缺少比賽的球員,就算缺少球員也可以去二隊借幾個球員,把輸球的罪過推給二隊是強詞奪理了。
“這句話讓經理來給我說,範迪克沒有權力命令我,我和他不過是同級的同事。”
姜牧有些惱火了,這個範迪克也太給臉不要臉了,竟然還想命令自己,他算什麼東西,想找回面子竟然用這種下作的辦法。
姜牧都擡出了經理,維多克自然不敢再放個屁,只能如實的去轉告範迪克,範迪克下不來臺了,他怒氣衝衝的來到經理辦公室找尼爾森。
“你還管不管你找來的這個青年隊教練,他竟然拒絕和我的球隊熱身,這對我的備戰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讓我很被動。”
尼爾森正和斯赫琳佳談話,看到怒氣衝衝的範迪克這麼說,很詫異的道:“姜教練拒絕和你的球隊熱身,不會吧,他怎麼會這樣做。”
“這是他親口說的,說必須你下命令他纔會同意,你自己請的人,你下命令吧。”範迪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尼爾森撥通了姜牧的手機,道:“姜教練,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談談。”
五分鐘之後姜牧來到了經理辦公室。
“什麼事,尼爾森經理?”姜牧向範迪克和斯赫琳佳點了點頭,做到了尼爾森辦公桌對過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聽範迪克教練說你拒絕和一線隊打熱身賽?”尼爾森和顏悅色的道。
“二隊需要配合一隊備戰聯賽,沒有原因不能拒絕提供幫助。”斯赫琳佳在一旁提醒道。
“是的,我拒絕了,我到球隊還不到一個小時,連任何一個球員的名字都叫不上來,根本不適合打比賽。”姜牧直截了當的道。
“是二隊重要還是一隊重要,是你重要還是聯賽成績重要?你有什麼權力拒絕和一隊比賽。”範迪克咄咄逼人的道。
“你是不是在聯賽中輸不起了,你是不是覺得這場聯賽沒有打贏的希望,不然你爲什麼要把聯賽的成績和事前根本就沒有計劃的熱身賽聯繫起來,二隊和一隊是什麼關係,你是我的領導還是上級,你有什麼資格要求二隊必須和你比賽?一隊打不好聯賽要我負責,那二隊訓練不出人才要誰負責?”
姜牧做過多年翻譯,口才極佳,每一句話都直指範迪克的心痛之處,讓他難受還說不出來。
尼爾森有些爲難,因爲姜牧說的合情合理合法,讓人無可辯駁,不過這只是規定,在事實上,二隊還沒有不配合一隊訓練的先例,他只好勸說姜牧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請以聯賽衝甲的大局爲重。”
“尼爾森經理,你是建議、提議還是命令,建議和提議我拒絕,命令的話,請說明這是根據俱樂部的哪項規定?”
姜牧沒有絲毫的妥協,他雖然沒有當過主教練,但是作爲翻譯和助理教練三十年,他對主教練這個職位非常瞭解,沒有權力的主教練甚至連個球員也不如,他必須保證自己的權力不受任何的侵犯。
尼爾森爲之語塞,因爲確實沒有任何相關的規定,不過他一個俱樂部經理這樣跟一個二隊教練說話,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敢拒絕,而姜牧卻乾脆的拒絕了,讓他很無奈,更讓他相信了姜牧和斯赫琳佳之間有曖昧關係,他轉頭望向斯赫琳佳,希望她能說服姜牧。
斯赫琳佳有些頭疼,她和姜牧接觸的時間最長,知道姜牧的個性,靠壓制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她幫助範迪克命令姜牧打這場熱身賽,只怕姜牧會馬上提出辭職。
思忖了一下,斯赫琳佳向範迪克道:“範迪克教練,這場熱身賽必須打嗎?不能以隊內的對抗賽的形式進行嗎?”
範迪克道:“這場熱身賽是事前就計劃好的,貿然改變會影響到我們的備戰,您也知道現在我們的狀態很不好,傷病太多,多場不勝,如果訓練再跟不上,後果堪憂。”
姜牧不待斯赫琳佳和尼爾森再勸,道:“這樣吧,範迪克教練,如果這是一場計劃內的比賽,我可以讓東方巨龍隊代替青年隊參加,我現在還是東方巨龍隊的主教練,能做這個主,你覺得如何?”
“那怎麼行,東方巨龍隊只會用卑鄙無恥的手段踢球,萬一我的球員受傷了怎麼辦。”
範迪克這場比賽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想羞辱姜牧的,如果去和東方巨龍隊打,結果又輸了球,他豈不是自取其辱。
姜牧冷笑一聲,道:“範迪克教練,你說話能不能靠譜一點,東方巨龍隊打了這麼多場比賽,踢傷了幾個球員,什麼叫卑鄙齷齪,犯規也是戰術的一種,您做了這麼多年教練不會不知道吧。”
範迪克被噎得喘不過氣來,霍得站起身來,道:“尼爾森經理,我堂堂一個主教練,竟然連和二隊打一場熱身賽都不能做主,這個主教練做的還有什麼意思,你去找一個能幫你帶隊衝甲的教練吧。”
“範迪克教練,你這算是辭職嗎?”姜牧呵呵笑道:“如果你辭職的話,我毛遂自薦,請求當這個主教練,而且保證打進荷甲。”
“你不配和我說話。”
範迪克再也壓抑不住心頭的怒火,轉身拂袖而去,出去的時候還把門摔得怦然作響。
“他惱羞成怒了。”姜牧冷笑起來。
斯赫琳佳搖搖頭,道:“看起來熱身賽的事不過是他想羞辱報復你的藉口,這個人氣量也太小了。”
尼爾森嘆息一聲,道:“他要是真辭職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請姜教練上位了。”
斯赫琳佳笑道:“還省了一大筆違約金。”
姜牧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放心吧,他不會辭職的,這種人,是典型的說大話使小錢的人,從他第一天就挾私怨報復就知道了。我要去訓練了。”
尼爾森搖搖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嗯,好好訓練,幫咱們青訓營出幾個天才。”
“放心吧,在我手上,阿爾克馬爾就是下一個阿賈克斯。”
姜牧站起身來,跟兩位頂頭上司擺擺手,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兩個面面相覷的尼爾森和斯赫琳佳。
因爲青訓和打聯賽不一樣,青訓最重要的是好苗子,以阿爾克馬爾的名氣和財力,想在青訓上和阿賈克斯這樣的歐洲兵工廠競爭是不可能的,何況姜牧在荷蘭人生地不熟,沒有一點人脈關係。斯赫琳佳和尼爾森實在不明白姜牧究竟是自信還是吹牛,不過現在他們也只能選擇相信姜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