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那就從安定橘的精神,滿足她的需要開始。”
長谷川淡淡笑着說道:“要這麼做,首先必須找出造成她肉體和精神發生混亂的原因……橘,我可以代替你說出來嗎?”
“咦……?”長谷川出人意表的這一問讓七緒不禁反問。
慕寒天也不解的跟着問道:“難道你想到可能的原因了嗎?”
“不只是想到,已經是肯定了……不過,橘現在是會自己下意識地不敢正視問題的狀態,所以還是應該由我來講吧。”
說完,長谷川稍微浮現揶揄的笑——然後,說出來了。
“橘,你只是希望寒天把你當女生而已。”
“誒?我……希望寒天同學……?”
聽了長谷川的話,七緒原本想補一句‘怎麼可能’,最後卻張着嘴說不出話。
那不是因爲被點破真相而啞口——就只是什麼也不能說。
爲、爲什麼?
在更甚於茫然的驚愕中——
“因爲你用了魔眼。你爲了壓抑你心中對寒天的感情——你對自己用了魔眼。”
長谷川斷言道:“你可能是用了鏡子之類的東西——那效力更甚於強力的自我暗示,造成類似自我催眠的結果。畢竟那是你自己本身的力量嘛,外表看起來沒有任何魔力變化,不會被別人發現……真是個好方法。但是,你對寒天的感情可能實在太強,最後就像這樣反應在身體上了。”
“我……催眠自己……”
“你怎麼想的,那就得問你自己了。我想,你是擔心造成寒天的困擾,一時想不開才這麼做的吧。”
七緒不禁沉默了下來。
“你想怎麼辦?”
長谷川對還有點半信半疑的七緒說道:“你應該也設了解除條件,不過……我能像解開束縛梶浦的效果一樣,消除你對自己下的魔眼,也可以從你心中消除你對寒天的感情。到時候,你應該就能恢復所謂十八歲之前男女不定的身體狀態吧。這是你個人的問題,你就自己決定吧。我怎樣都無所謂喔?”
“我……”
當七緒一時無法在逼上面前的選擇中做決定而沉默不語時——
“能說句話嗎?”
在七緒身旁保持沉默的慕寒天看着她說道:“假如千里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自己下魔眼都是因爲我……我可以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討厭你那麼做。”
“咦……?”七緒驚訝地反問。
“被人喜歡是一件值得光榮的事,我一點也不覺得困擾。無論那是友情還是愛情都一樣。”
“如果真的像千里說的,那個……你真正的願望,是希望我能當你是女生,那我以後就當你是女生了。七緒!”
聽慕寒天這麼說後,橘七緒心中忽然有種迸裂的感覺,同時——
這是……
有關慕寒天的記憶奔流驟然涌上——而七緒也明白這是什麼狀況。她用來束縛自己的魔眼效力,就在剛纔消失了。
接着想起的是,在家中更衣間站在鏡前的自己。
“寒天同學……我……!”七緒逐漸淚溼了眼。
“難遭,魔眼的效果已經……”
“看來是沒錯了……她設定的魔眼解除條件,可能就是你接受她心意那一刻。”
長谷川對驚訝的慕寒天說出她的推測,而事實的確就是如此——七緒用力點了點頭。
“這樣啊……”
慕寒天簡短表示感想,並輕摟七緒的肩。他的溫柔讓橘七緒心想——能夠喜歡上這個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那麼接下來——應該要收尾了吧。”
“收尾?”
聽了長谷川的話,慕寒天依言反問。
“是的。因爲她感情是定下來了,但身體可不一定。既然橘心意已決,就沒有必要乖乖等到十八歲。要完全消除橘的不安,今天就替她定下來比較好——讓她以女性身份活下去。”
“老、老師連這種事都做得到嗎……?”長谷川的提議讓七緒又吃一驚。
“因爲這是關於寒天的事……這只是小意思而已。不過,就像我先前說的,這是影響你一生的問題,你要自己決定。”
“而且即使我不那麼做,你自己對寒天的感情也已經讓身體固定在女性狀態了……只要再順勢加強,你的性別就會固定爲女性。”
“加強感情?……那要怎麼做?”
“你不懂嗎?那我就示範給你看吧。”
長谷川戲謔而笑,雙手往慕寒天后頸一勾。
下一秒——她的脣已堵上慕寒天的嘴。
突如其來的強吻——
“呃、千里……?”
讓慕寒天不禁放開摟着七緒的手,抓住長谷川的肩推開她。
“怎麼啦?現在的橘不是需要更進一步地感受自己是個女性,還有被你視爲女性的快樂嗎……所以只能這麼做了嘛。”
長谷川理所當然地解釋,並補聲“再說了,橘缺乏這方面的知識,突然要她自己解決不是很過分嗎?”
“可是也不用做這種事吧,我看明明是你自己想了吧。”慕寒天已經無力吐槽了。
“雖然我自己有想和你做,但是我說的是事實哦。”
“不用了啦。”慕寒天有些尷尬,但馬上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直接將橘帶走。
“梶浦學姐就拜託你了,千里。”
留下這麼一句話後,慕寒天便拉着橘七緒離開了保健室。
………………
“寒天同學,其實……我不介意的……如果是寒天的同學的話,我完全沒有問題。”走在走廊上,七緒如此對慕寒天說明。
“七緒,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我果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你不要誤會,我說的無法接受並不是指你,而是這件事我有些無法接受。”
慕寒天盡力向七緒解釋,但她卻並沒有聽從,而是不斷的嚮慕寒天靠近。
“七緒?”
“抱歉,寒天同學,我果然……還是不行。沒有辦法壓抑自己的感情。”
七緒下定了決心,很是主動的抱住了慕寒天。
然後在慕寒天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和他相吻。
沒辦法了啊,七緒。既然你都做到這份上了,我也不能拒絕了。
慕寒天也開始迴應七緒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