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着別亂動,我幫你把牀升起來讓你舒服些。”見他要起來,方珊珊阻止了她,走去牀一側蹲下身轉了轉把牀上升了起來。
接着又坐了回去,“你現在覺得怎麼樣了?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想到昨晚流了那麼多血,她都心有餘悸。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
殷實憨厚地笑了笑說,“我現在很好。”
看她柔軟的臉色,聽她關心的口吻,他已經知足了。
“還笑得出來,我看你這樣子也沒事。”方珊珊嘟嚕了一句,都不知道他從頭到尾在傻笑什麼,難道純粹就因爲她關心他倆句他就高興成這樣。
“餓不餓呀你?”
“不餓。”
“就算你餓了也還不能吃東西,得等回再吃。”
這一早上,都是方珊珊說的話居多,殷實一直傻笑不停,方珊珊一直罵他傻子。
殷爸把殷媽帶出去晃悠了一圈,殷媽擔心着殷實的傷勢還是急着要回來,一回來就看到倆人在病房有說有笑的,不過一聽到方珊珊罵殷實傻子,殷媽氣不過想要進去臭罵她一頓,就被殷爸給拉住了。
“你幹嘛呀!你沒看倆孩子相處得挺好的。”
難得倆人能夠坐在一塊聊了這麼多。
殷媽卻不覺得好,“我兒子爲了救她倆姐妹差點去了半條命,她要是對阿實不好我非得剝了她的皮,再說你沒聽見她一直罵咱們兒子傻子,這還不是嫌棄是什麼。”
“老伴,你懂什麼呀,你不也一直罵我老頑固的嘛,俗話說打是情罵是愛。”殷爸解釋着,殷媽老臉不自覺一紅。
“這怎麼能一樣呀,哪有人罵傻子呀!反正我還是覺得方珊珊就是嫌棄咱家阿實。不行,我得去好好教育方珊珊一頓。”
說完方媽捋着袖子要進去又被殷爸給拉扯着,勸着說:“你呀別操心那麼多了,你沒看阿實也被罵得心甘情願的,兒子喜歡就好,你要是這樣罵方珊珊他聽了心裡多不舒服,爲了咱們兒子好你就忍忍吧。而且我看得出來這次姍姍對阿實也上心了不少。”
“這倒也是。”
爲了殷實的病情殷媽也就忍了下來,透過房間就見方珊珊在喂着殷實喝粥來着,嘴門不好倒也體貼,殷媽看着也順眼不少。
而這邊,方媽一聽到自己的財神女婿出了事也是拉着自己的男人從鎮裡趕了過來,火急火燎地來到了醫院。
“親家,親家,殷女婿人怎麼樣了?”
方媽一看到殷實父母,表現得一副很擔憂的樣子。
“我兒子差點去了半條命,都是你的好女兒害的。”
不能對方珊珊發脾氣,殷媽只能把氣撒在她父母身上,她口氣難聽得緊。
“親家呀,我知道這事確實是我們家理了虧,等會我好好教訓她們倆個的,我現在進去看看殷女婿。”一對上殷媽,方媽臉上哪敢擺什麼譜,一臉卑躬屈膝地淨說好話。
殷媽還想再說什麼就被殷爸給拉了扯了,“姍姍現在在裡面照顧着,你們進去吧。”
方媽雙腳剛踏進去,煽情地抹淚哭着,“殷女婿呀,是我們方家對不起你呀!要是你真的出了什麼事,我們方家都對不起你們殷家呀!”
方珊珊剛幫殷實擦了嘴坐下來,就看到她媽那神演技她頓時有些尷尬不已。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顧,更別說別人了,她的真心到底有多少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許是爲了錢而真心。
自打婷婷出事情後,也就在第一天婷婷鬧着自殺阻止後知道婷婷欠了那麼多錢後就再也不管不顧,說讓她自生自滅來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忙前忙後,她媽就連電話關心一句都沒有。
她的舉動讓人太寒心。
“方姨,你別這麼說,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聽着方媽哭得那麼起勁,殷實皺着眉頭說了說,不好意思說什麼。
“喂!喂!喂!夠了,夠了,別吵到我兒子休息。”
不過殷媽可就不一樣了心裡藏不住事,哭得這麼起勁她兒子還沒死呢!吵得要死,還不如不來得了。
別以爲她不知道她存的什麼心思,還不是惦記着他們殷家的錢。
方媽嘴角抽了抽,也沒敢再哭喊下去,她上前問了問,“殷女婿呀,你好點了沒有?”
“好多了,阿姨。”
方媽在殷家面前擡不起頭,自然要找點心裡慰藉,她瞧了站在一旁的方珊珊,走過去就朝她打了幾下,“你這死丫頭,你看看人家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哪有一個男人肯爲你付出到這種地步,你說說你怎麼就不懂得知足呀。”
方珊珊沒有說話,她媽這番舉動無非就是爲了迎合殷家,說真的每次看到她媽這樣低聲下氣的,她挺討厭的。
殷媽這次倒也沒說話,方珊珊就是這麼不知好歹,就該打罵幾句讓她認清楚情勢。
牀上的殷實卻看不下去,“方姨,你別打姍姍了,這事不是她的錯。”
方姨這才停了下來,討好地笑着,“你看看殷女婿對你多好,看你被我打都心疼了。”
殷媽揚了揚頭,數落着說:“那是,也就你女兒不知好歹。”
方珊珊低頭呼了呼一口氣,一晚沒睡各種擔憂,她現在腦袋有些重重,不想聽她們說這些有的沒的。
殷實對她的好,她自己心裡有數。
方珊珊垂頭不說話擺明就是不給個表示,殷媽看着心裡就煩,“姍姍,你這什麼態度?你沒聽到我跟你媽說的話嗎?我家阿實爲了你連命都豁出去了,你這下該嫁給我兒子了吧!”
她兒子都爲她做到這種地步了,她要是還不知足的話,就別怪她不客氣。
“阿姨,我現在只想好好照顧殷實出院。”方珊珊深深呼了一口氣,一臉心平氣和地說着。
至於她和殷實的路會怎麼走,她也不知道,不過她很清楚地知道從殷實爲了救她差點沒命的那一刻,她想再忽略他都忽略不了。
可是她不想被趕鴨子上架,更不想自己的婚姻被當做是一樁利益,至少現在他們倆人的地位是不對等的,這是她唯一想堅持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