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葉璃玥並沒有給他第二次的機會,素白人影一閃,上一刻還在轎子前面的她已經來到墨君邪的面前,沒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做到的。
衆人方纔從震驚中醒來,便看見葉璃玥手中拿着一根極細的銀針,抵着墨君邪的脖子。
葉璃玥雖是男子的裝扮,但那少女特有的清香迎面撲來,令墨君邪不由一怔,忘了反應,也正是因爲這麼一個分神,墨君邪纔會那麼容易被葉璃玥制住。
“嘶——”疼痛讓墨君邪恢復神智,忍不住倒吸一口氣,血絲慢慢從脖頸上的皮膚滲出來,留下幾條醒目的血痕,滴在紅衣上,顯得更加的豔紅奪目。
站在墨君邪後面的幾名蒙面男子見此,想要上前營救,但被葉璃玥琉璃般的眼眸一掃,頓時感到如同修羅扼住喉嚨而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待時機動手。
“墨君邪,我還真好奇,西炎國皇帝到底爲何派你前來殺我?”葉璃玥悠然站立,並沒有太靠近墨君邪,只是用銀針抵着他的脖子說道。
“哼——”墨君邪冷哼一身,並未回答。
葉璃玥如同女王般冷豔看着受制的邪魅男子:“如果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那聲音如同千年玄冰、萬年寒潭,不帶一絲感情,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沒有一絲起伏,仿似煉獄地煞修羅降臨。
“該死的,你——”
墨君邪瞪着冷豔少年般的葉璃玥,近距離看着那靈動且妖嬈撫媚,略帶英氣的絕美容顏,心不由得砰砰直跳,原本想說難聽的話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被吞了下去,看着那一張一合如同紅霞般的小嘴,充滿誘惑,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以至於後來墨君邪回憶起此事,都羞愧難當,罵自己沒出息。
葉璃玥看着突然臉紅微低下頭的墨君邪,以及那貌似有點小女生害羞的模樣,拿着銀針的手一抖,很不幸地又在墨君邪的脖頸上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墨君邪腦怒地看着葉璃玥,牙齒磕嗑直響,原本有點害羞的臉紅也變得羞愧憤怒,他竟然受制於一個少年,不,應該說是少女。
女子裝扮的她,美得空靈,驚心動魄,帶着妖嬈魅惑人心,男子裝扮的他,英氣冷清卻又狂放,不會讓人感覺矛盾,渾身散發着一股唯我獨尊的帝王般的霸氣,絲毫不會讓人誤以爲他是女子。
如果不是自己早已見過她和她身邊的人,恐怕以她那雌雄難辨的容顏,他也無法判斷出來。
“說不說,我可沒有多少耐心——”葉璃玥隨意地搖了搖手腕,視線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墨君邪西北方向的樹林,嘴角微勾,而掛在手腕上那如同白玉鐲的嗜睡雪靈蛇優雅懶散地擺動了蛇身,順着葉璃玥的手臂,爬到她的肩上立着,親暱地蹭了蹭葉璃玥的如玉般的脖子,接着猶如王者般看着眼前的邪魅男子。
墨君邪對上那一雙陰寒冷漠的蛇瞳,下意識地抖了一下,對於這種軟綿綿的爬行動物,他向來不喜歡,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蛇很有霸氣,冷氣四射,有傲世蛇族的本領,當是它那陰寒的眼神,就會讓人忍不住打個寒顫。
雪靈蛇鄙夷地看了一眼墨君邪,轉動蛇頭看着葉璃玥,吐着蛇芯子,“嘶嘶——”,人性化地搖了搖蛇頭。
“給你的大餐,你還嫌棄。”葉璃玥眼角含笑,吐出令人吐血的話語:“去吧,下手,優雅一點。”
葉璃玥對於找麻煩的人,一向是無視,若是在現代,她會直接將惹事的人扔到到處是毒物毒蛇的煉獄中自身自滅,而現在她的耐心已經用完,既然他不說,那她也不用再浪費寶貴的時間在他身上,更何況,自己想知道的事日後再去查,遲早有一天會知道。
“啊——該死的。”墨君邪看着雪靈蛇爬下葉璃玥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而來,咬牙切齒地怒吼道:“炎千尋,你還不快來救我,啊……我討厭這種軟體動物……”
“呵呵,邪,你也有這一天。”溫和的笑聲從西北方向傳來,連帶着以一支小小的樹枝以精確的角度,將抵在墨君邪脖頸上的銀針射飛,釘在不遠處的樹幹上,接着一道深藍色身影輕巧地落在墨君邪的旁邊。
墨君邪捂着脖子上的血跡,狠狠地瞪了一眼炎千尋,那麼晚纔出手。
葉璃玥悠然而立,對於被打飛的銀針絲毫沒有在意,從一開始,她便知道還有人躲在樹後,而且武功很強,即使他隱藏得很好,也沒有用,對於從小接受非人殘酷的訓練,針對微弱氣息要有很強的敏感性,耳目鼻三者的訓練要求極高。
她制住墨君邪,一方面是因爲護短,另一方面便是想逼出隱藏之人,若是與墨君邪同夥的,自然會現身相救,但要不是同一路的人,那對於她來說更沒有意義去探究。
炎千尋長身而立,一襲寶藍色衣服襯托出他修長的身姿,那容顏俊美溫和,一雙眼眸柔和,如同星河燦然的璀璨,頭髮以羊脂玉冠束起,給人一種舒服放鬆的感覺,讓人很容易放下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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