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基地。
會議還在繼續進行，不過氣氛有些壓抑，現在討論的內容從如何限制**遷徙事件和隊長計劃，變成了如何處置樑興揚。
“砰。”
曹延華猛地一拍桌子，忍不住咆哮道：“膽大包天，這個混蛋到底想幹什麼！”
以爲除掉了方世明，總部獲得了勝利，卻不想幹掉了一匹野狼，反而引來了一頭猛虎。
得不償失。
曹延華這麼生氣的原因，正是因爲智囊團第二次來電，報告給他陰霾鬼蜮重新封鎖大京市的消息。
而且這一次更恐怖，城市裡到處瀰漫着濃郁的屍臭味，對社會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現在到處盛傳城市發生了靈異事件，消息已經快隱瞞不住。如果陰霾鬼蜮籠罩兩三天，估計全世界都得知道大京市靈異事件爆發的消息了。
而且楊間離場了，趙建國只能讓秦媚柔聯繫樑興揚，最後發現衛星定位電話被丟在酒店裡，根本聯繫不上人。
“李軍，衛景，李樂平，曹洋，賀天雄，你們立刻去阻止樑興揚，如果能聯手那個白衣女人，趁機將其抓捕歸案也行。”曹延華眼睛裡都在噴火。
不是曹延華不想指揮更多隊長級人物，而且參加這次總部會議的僅僅只有這五位隊長，其他內定的隊長要麼在處理靈異事件抽不開身，要不有重大任務無法前來參加會議。
“五打一，勝率很大吧。”曹延華問道。
曹洋卻臉色一變，隨即恢復平靜，勉強笑道：“曹部長，秦老和楊間都出動了，我們去一趟也是多此一舉吧，我認爲不該現在出動。”
其實他更怕跟樑興揚鬧翻，他們有交易在進行着，不宜產生衝突，更何況他也不敢跟對方起衝突，疑似駕馭五隻鬼的馭鬼者，一隻手估計就能把他虐的死去活來。
李軍沉聲道：“我支持行動。秦老出手，這次樑興揚絕對逃不了。”
衛景點頭道：“我也支持。”
李樂平沉吟了一聲，開口道：“秦老只是說他要去接那個女人，可沒有要收拾樑興揚。李軍，你怎麼遺忘得這麼快。不過，我同意參加阻止的行動，但是拒絕參加抓捕的行動。”
李樂平將曹延華的決策一分爲二，做出表態。
最後一位隊長還沒表態，賀天雄坐在座位上，臉色比較難看。沒想到剛成爲隊長，一點權利都沒享受到，就被拉去幹活。
而且樑興揚這個人可不簡單，不僅聯手楊間幹掉了方世明，還能操控成千上萬鬼嬰，對付這種頂尖馭鬼者，怕是骨頭架子都留不下來，會被無數鬼嬰啃得乾乾淨淨。
五打一？這是數量的事嗎？
所以賀天雄只能硬着頭皮拒絕：“很抱歉，我不支持這次行動。”
其他人沉默不語，只能安安靜靜地聽着。
曹延華臉色陰沉似水，想要強行做出決策，但是擔心除了李軍和衛景沒人聽他的。
突然，
一旁的衛星定位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我知道了。第二回合結束了，你確定？”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曹延華一臉沉思，放下電話，吩咐了技術人員重新打開了投影儀。
白色幕布上一段不流暢的幾分鐘視頻被投影播放出來，不過有青黑色陰霾的遮掩，還有鬼蜮靈異干擾，視頻既不流暢也不清晰，偶爾還黑屏了十幾秒。
這是專業人員精心處理過的結果了，否則只會更加模糊卡頓。
幾分鐘，視頻很快播放完畢，可是會議室內落針可聞，鴉雀無聲。
曹延華直接打破這種詭異的氛圍，認真諮詢道：“李軍，你們都是頂尖的馭鬼者，根據樑興揚的實力，你們五人有多大的把握能擊敗他。”
這次王小明直接站了出來，冷靜分析道：“曹部長，這已經不是多少把握的問題了。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樑興揚用出來的靈異力量已經截然不同了。”
曹延華眉毛一挑：“那又怎麼樣？”
王小明沉聲道：“我的判斷是，樑興揚已經駕馭了方世明的厲鬼，而且……”
曹洋臉色難看，忍不住插嘴道：“而且我們打不過他……樑興揚疑似駕馭了八隻鬼。曹部長，衛星監控畫面裡，樑興揚的戰力僅僅略低一籌，被肢解成這樣他都沒死，吃掉靈位之後疑似得到了新的力量。他敢接着去殺那個白衣女人，說明還有反敗爲勝的手段。”
話音剛落，會議室上不斷響起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他們大多數人只是駕馭一隻鬼而已，駕馭三隻鬼已經是靈異圈的頂尖馭鬼者，直接駕馭八隻鬼，那是什麼怪物。
而且還能再次成長，這是怪物中的頂尖怪物了吧。
“你說的有道理。”
曹延華一臉沉重，他不是不聽勸的人，之前只是被怒火衝昏了頭，現在被曹洋點醒後，纔想起對方手裡有一根棺材釘。
如果貿然出動隊長去抓捕樑興揚，大概率可能引火燒身，對方已經打瘋了，萬一調轉矛頭對付總部，五名隊長至少會隕落三四個。
現在去趁火打劫只會觸黴頭，確實不是好時機。
“談判吧，必須讓樑興揚先解除鬼蜮，之後我們再商量對策。”曹延華一臉頭疼的樣子。
李軍也是臉色凝重，站了起來：“我願意代表總部去跟他談判。”
曹洋此事也站了出來：“我和李軍一起吧。”
最先反對曹延華決策的是他，現在曹洋想好好挽回一下副部長的印象分，他可不想被當成刺頭。
反正又不是去幹架，解除鬼蜮而已，這件事應該很簡單。
曹延華瞪了一眼滑頭的曹洋，無奈擺擺手，點頭答應下來。
……
總部基地外面，公路旁邊的白熾路燈下，秦老和楊間正在說着話。
“樑興揚輸了嗎？”
楊間忍不住詢問這位從民國時期活下來的老人，而且如果不是秦老攔着他，他已經打開鬼蜮趕到了。
民國老怪物有多可怕，他沒有直觀的認識，但是現在可以拿秦老做對比。
秦老拄着柺杖，笑了笑道：“年輕人太急躁了，等你活到我這個歲數，就知道某些衝突完全不必放在心上，是可以避免的。”
楊間對這種回答並不滿意，臉色陰沉下來，額頭皮肉撕裂，一隻猩紅鬼眼冒了出來，不安分轉動着的鬼眼不敢去看這位老人。
他身上紅光一閃而逝，結果他依舊站在原地，在未知的靈異影響下，鬼蜮轉移失敗了。
重啓？
“你故意攔下我，阻止我去幫樑興揚，難道在你的預知裡，那個白衣女人會被我們聯手殺死？”
楊間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順嘴說了出來。
“不，你趕過去也沒有什麼用。”
秦老只是搖了搖頭：“她是沈嵐，和我是一類人，是殺不死的。”
一類人？
楊間睜大了眼睛，秦老可是從孃胎裡出身的厲鬼，天生的馭鬼者，也可以直接說秦老就是厲鬼。
“那個女人是一隻厲鬼？怎麼可能。”
楊間臉上帶着幾分難以置信的神色，目光一凝，反駁道：“鬼雖然殺不死，但是可以被關押，被肢解，被限制。”
樑興揚手上有棺材釘，只要有機會用出去，就算是秦老這類人也能釘死。
只是很不容易，秦老擁有無解的重啓，難不成那個沈嵐也有重啓？
如果對方具備重啓，那麼必須靠鬼眼的第六層鬼蜮才能限制，如同在島國限制許願鬼那樣。
可是他已經用過一次第六層鬼蜮，無法再使用了，這麼說起來，他趕過去似乎確實沒有用。
楊間一瞬間想到很多，身上的紅光越來越濃郁，不過耳邊忽的傳來兩聲柺杖的敲地聲，紅光一閃而逝，鬼蜮轉移再次失敗。
秦老臉上古井無波，沒有直接回答：“沈嵐太年輕，有着缺陷。不過你提前知道這麼多事情，不一定是好事，這些情報都是樑興揚告訴你的吧。”
楊間皺了皺眉，沒有迴應。
忽的。
兩道發黃昏暗的燈光從身後亮起。
一輛老舊詭異的公交車竟然穿過了牆壁，無視阻礙，悄然出現在公路上，停在兩人身邊。
楊間受到驚嚇道：“靈異公交車！”
“來了，老夥計。”
秦老看着公交車發出一聲感慨，拄着柺杖不慌不忙地走上靈異公交車，推開了駕駛位上的一具陰冷屍體，自己獨自坐了上去。
“上來吧，我們去收拾殘局。”
秦老坐在駕駛位上，衝楊間招了招手，隨意將手搭在方向盤上，單腳踩住剎車，輕而易舉控制着這輛靈異公交車。
公交車停站，車廂裡有幾隻厲鬼站了起來，但是後車門關閉着，所有厲鬼不能下車，被迫重新坐了回去。
“最起碼你得告訴我，他們打起來，誰輸誰贏？”
楊間沒有去看車廂裡那些慌張的馭鬼者，咬了咬牙，選擇相信秦老，再次踏上這輛老舊生鏽的公交車。
秦老扶着方向盤，目視前方，隨口道：“沒有贏家，同歸於盡。不過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所以需要我們干預。”
靈異公交車重新發動，沒有按照特定的路線前進，而是被秦老隨意控制，前往某個地方。
很快。
靈異公交車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在總部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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