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子的斧頭呢
金陽縣。
跟他在別的地方一樣，坦胸持刀的凶神惡煞之輩數不勝數。
給人一種隨時都能被砍的感覺。
怒罵聲絡繹不絕。
甚至沒走幾步，便能看到混斗的畫面。
亂，很亂，非常亂。
此時。
林凡真的是寸步難行。
前路被一羣壯漢攔住，每一位壯漢眼裡都浮現着一種慾望，目光直勾勾盯着他身邊的兩妖。
他小看了這世道男人對美女的貪婪，更小看了兩妖的誘惑。
“哎呦，這兩個小娘們可真夠騷的啊。”
“這雪白雪白的，真想狠狠摸一把。”
“這臭道士爽啊，怕是每天都要玩到很晚吧。”
“臭道士能不能讓這兩個娘們陪大爺玩玩，往後在這金陽縣大爺罩着你。”
沒有官府的管制，世人們就不懂什麼叫做法律，更不懂什麼是剋制，僅知道如何將心中的慾望徹底釋放出來。
“讓開，給老子讓開。”
一位肩扛九環大刀，肩膀紋着猛虎下山的狂野大漢推開人羣出現，被推開的人很是不滿，剛想怒噴，立馬縮着腦袋躲到一旁。
開玩笑，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位狠人。
狂野大漢攔住林凡的去路，看了眼林凡，便將目光看向兩妖，僅僅一眼就再也移不開了，隨後伸出手，五指抓取。
“臭道士，這兩個娘們老子都要了，識相點趕緊滾。”
他就從未見過如此有誘惑力的女人。
得到，一定要得到。
他要立刻馬上帶着兩個娘們到一旁客棧大戰三百回合。
“這位施主，勞煩你讓個路。”林凡心平氣和的很。
“讓尼瑪。”
狂野大漢顯然是沒有耐心的存在，想都沒想，掄起九環大刀就朝着眼前臭道士的腦袋砍去。
砰！
一道沉悶聲響起。
就見大漢捂着噴血的腦袋，面部痛苦，哀嚎着，慘叫着，原地打轉着，噗通一聲，轟然倒地，沒了動靜。
【功德+0.1】
“無量天尊。”
林凡輕聲，隨後邁着腳步，踩着屍體繼續朝着前方而去。
圍觀的人瞪着眼，目睹眼前的情況。
“殺人吶。”
“殺人吶。”
他們沒想到臭道士竟然如此兇猛，竟然直接一拳將人給打死，這給他們內心造成很大的衝擊。
客棧。
隨着林凡帶着兩妖進入，瞬間吸引了衆多食客們的注意，原本吵雜的廳堂，陡然安靜下來，彷彿所有人都被摘去了聲帶似的。
一雙雙火辣的目光不斷在兩妖身上掃蕩着。
林凡將種種情況盡收眼底，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想法，瞧瞧，看看，要是讓她們變成本體，能有這樣的效果嗎？
除魔衛道，斬盡世間惡人的想法，越發的清晰。
妖魔與人的區別在什麼地方？
曾經還不算透徹。
但現在，越發的明朗。
“小二，勞煩給貧道安排個位置。”林凡說道。
沒人回答。
“小二？”
愣神的小二回過神來，立馬跑來，“道爺，幾位？”
“三位。”
“道爺，請。”
小二麻溜的帶路，同樣時不時的瞧着兩妖，想到今晚道爺肯定要居住在客棧，又想到房間暗閣秘密偷窺小洞，頓時讓他熱血沸騰，恨不得天趕緊黑下。
哪怕不能親自上陣，但看着道爺瘋狂輸出，只要用心代入，又何嘗不是一種身臨其境。
“道爺，今晚入住嗎？”小二問道。
“住，一間房。”
“好咧。”
聽到此話，小二表現的比任何人都要激動開心。
今晚，穩了。
林凡瞧着小二離去的背影，微笑着。
……
衙門。
屋內，一羣捕快歡快的賭着錢，每個人的身邊都依偎着穿着暴露的風塵女子。
他們每天的生活都很簡單，卻很豐富。
賭錢，玩女人，賭錢，欺負人，順帶缺錢的時候，就出門溜達一圈，錢包也就鼓起來了。
啪！
有人推門進來，“出事了，有個道士當街殺了人。”
賭錢的捕快們眼皮跳都跳，依舊賭着錢。
“殺就殺唄，跟我們有屁的關係。”
“老子贏了，給錢給錢。”
“草，晦氣。”
他們對當街殺人的事情，早就見慣不怪，誰管啊，沒人願意多管閒事，每天悠哉活着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不是殺人這麼簡單，那道士身邊跟隨着兩個娘們，那是真的漂亮啊，就跟仙女下凡似的，看的我那是硬邦邦。”
“真假的？”
“肯定真的了，我的眼光你們還不知道？我向來眼光毒辣，哪怕餓死都不會飢不擇食，我敢保證，如果這兩個娘們陪着我，我能將自己精盡人亡。”
屋內安靜了。
牌都沒人動了。
“縣太爺家的公子一直在搜刮着美女，咱們要是將這件事情辦妥了，那可就立了大功了啊。”
“對，對，上次誰來着，給公子找個雛，得到了二十兩吧。”
提到銀兩。
捕快們連賭博的心思都沒有了，衆人將牌一推，起身，“走，咱們去捉拿殺人犯去，好端端的金陽縣就是被這些賊人給破壞的。”
“走，走。”
捕快們浩浩蕩蕩的離去。
……
客棧。
林凡知道要在金陽縣逗留一段時間。
先前去的是村，鎮。
那都是小地方，解決起來很輕鬆。
如今來到了縣城，其中關係錯綜複雜，遠遠沒那麼簡單，剛入縣城的時候，便用功德之眼窺視過，此地妖魔氣息濃郁，必有禍害。
就在他想着這些時。
一羣捕快闖入到客棧裡，一眼就確定了殺人犯的位置，沒別的原因，就是整個屋內，那兩個娘們最爲顯眼。
爲首的捕快匆匆走到林凡面前，厲聲呵斥道：“你竟敢當街殺人，可否將金陽縣的律法放在眼裡？”
說話的時候，也是看着兩女。
好，好，非常好。
公子絕對會非常滿意的。
雖說他也想將兩女佔有，但想到公子的手段，還是不寒而慄的很，如果讓公子知道有美麗女子不給他留着，反而獨佔，結果會很慘。
林凡放下碗筷，起身，微笑道：“幾位官爺，人的確是貧道殺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貧道願意伏法。”
說完，便主動伸出雙手，沒有絲毫反抗的想法。
這一幕讓衆多捕快們摸不着頭腦。
本以爲對方會掙扎，沒想到就這麼乖乖的認栽了？
還是說，眼前的臭道士被他們的官威給震懾住了？
是了，是了，肯定就是這樣。
否則說不清啊。
“好，算你識相。”爲首捕快拿來鐵索，將林發雙手給鎖住，“走，隨我們到衙門，看你如此識相，死罪或許能免，至於能不能免，還得看你懂不懂事了。”
“道長。”
兩妖開口，聲音悅耳，聽得捕快們內心如被清泉洗過似的，舒坦的很。
“沒事，你們在這裡暫住，貧道會回來的。”林凡說道。
爲首捕快撇着嘴，還想回來？
那得看你自己了。
隨着林凡跟隨捕快們離開後，爲首捕快看了一眼所有人，走到小二面前，居高臨下的告訴對方，這兩女子是給公子留着的，要是有什麼閃失，後果……呵呵。
話沒有說的那麼直白。
但意思很明確。
……
地牢。
“進去吧你。”
林凡被捕快們送到地牢。
進入地牢的林凡看着捕快們離去的背影，回頭看向同樣被關在這裡的囚犯，本以爲能關在這裡的囚犯都是凶神惡煞的惡人，可是誰能想到，被關在這裡的人，一個個披頭散髮，體弱枯瘦，滿頭白髮。
“咳咳。”
有人劇烈咳嗽着，甚至都咳出鮮血。
隔壁牢房有人高喊着。
“冤枉啊，冤枉啊。”
這聲冤枉彷彿開啓了某個開關似的，絡繹不絕的冤枉聲響徹着。
林凡用功德之眼查看着，能關在這裡的人，必然是殺孽纏身，顯現妖魔之相，誰能想到，在他的功德之眼下，被關在這裡的囚犯，竟然都是虛實之相一致的人。
唉！
輕嘆着，如他所想的一樣。
他願意被捕快抓起送到地牢，便是想看看地牢中的囚犯們，到底都是什麼樣的，現在看來，如他所想的一樣。
牆角有位老者蜷縮着，低着頭，翻動着地面的枯草，像是在找着什麼。
林凡來到老者身邊，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老者抓到一隻蟑螂，剛露出喜色，卻發現身邊有人，嚇得他急忙將蟑螂塞進嘴裡，捂住嘴巴。
此情此景，就如同害怕有人搶他的蟑螂似的。
“老人家，能否跟我聊聊。”林凡蹲下，輕聲道。
老者將身體往牆角處縮了縮，扭過腦袋，面對着牆壁，不敢跟林凡交流。
“貧道來自朝天道觀，道號玄顛，下山便是爲了斬妖除魔，匡扶正……”
“所以你斬到了地牢嗎？”
剛剛還表現很害怕的老者，轉過頭，扔出這句話。
觀其眼神中透露着絕望與無助。
“貧道是自願入地牢，爲的就是看清金陽縣的真相。”
“誰信啊，現在的道士都是江湖騙子，你別看我老，我眼不瞎。”
“老丈，請看着貧道眼睛。”
老人家擡頭看着林凡，赫然發現眼前的道長，雙目中竟然泛着紅光，此等異象驚的老人家微微張着嘴。
片刻，紅光消散。
林凡笑道：“現在可否相信貧道是自願入地牢。”
噗通！
老人家撐起脆弱的身體，跪在林凡面前，“道長，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隨着‘冤枉’兩字出現，本已經寧靜的地牢，又傳出浩浩蕩蕩的冤枉聲。
本就不喜吵鬧的林凡蹙眉，他還有話要跟老人家聊着，等待片刻，依舊吵鬧，忍無可忍，直接走到牢房門前，呵斥道：“都給貧道閉嘴。”
聲音浩蕩，壓制衆人。
果然安靜了。
回到老人家面前，對方驚愣，顯然是沒想過道長的嗓門能如此之大。
“老丈，您是爲何進來的？”林凡問道。
“他們說我是劫匪，劫了賑災官銀。”老人家絕望的說着，“道長，你看我像是能劫官銀的人嘛，我已經被關在這裡十年了，他們不殺我，不打我，就是關在這裡。”
“賑災官銀，朝廷能顧及到這裡？”林凡道。
如果朝廷真管百姓，那麼各地官府，怎麼可能如此蠻橫，妖魔邪祟又如何能禍害百姓。
“能的，十年前咱們金陽縣發生天災，糧食斷絕，百姓民不聊生，朝廷江大人爲我們要來了賑災銀，可誰能想到銀子被劫，老朽只是路過那邊，便被當做劫匪給抓起來了。”
“……”
的確夠倒黴的。
林凡心中嘆息着，看向另一牆角的老漢，老丈順着道長的目光看去，接着道：“他更冤枉，女兒被縣太爺的公子給強佔，因爲不從，便被打死，縣太爺家的公子就污衊他想要對親閨女圖謀不軌，直接抓了進來。”
“該死啊。”林凡憤怒了。
“還有他也是冤枉的，縣裡的王員外打死了他的親孃，他去報官，就被抓進來了，說是嗜酒成性，酒後將親孃打死。”
“禽獸啊。”
“還有……”
“別說了。”
“道長？”
“你就跟貧道說說，以你在金陽縣生活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此地可否有心繫百姓的官員？”
“沒有，一個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那好辦了，貧道向來以德服人，但講道理卻將貧道講到了地牢裡，有的時候得學會轉變。”
此時林凡起身，脫掉身上的道袍，在老丈眼裡，他從未想過一個道長的身體能如此強壯，還有道長背後的圖案，爲何看起來如此猙獰恐怖，如惡鬼貼身一般。
“道長，你將道袍穿反了。”老丈說道。
將道袍反穿後的林凡，看着癱坐在地的老丈，嘴角上揚道：“老丈，老子可沒有穿錯。”
“啊？”
有點懵，有點不解。
剛剛始終自稱貧道的道長，爲何突然自稱老子了？
莫非眼前道長有癔症？
林凡走到地牢門前，古代的地牢門是用木頭一根根搭建的，留有一拳的空隙，只見他握拳轟擊兩拳，兩根木頭應聲斷裂。
此等動靜將所有囚犯驚動。
林凡一步跨出，回頭看向牢房裡的衆人，“世道不公，讓你們無處伸冤，只是這冤有什麼好伸的，老子帶你們打出去，摘了此地官員的狗頭。”
說完，他便將所有牢房破壞掉。
“走，隨老子打出去。”
寂靜無聲。
林凡回頭一看，走到空蕩蕩，每個牢房都有人將腦袋伸出來觀察着，卻不敢邁出半步。
“你們不是冤枉的？”林凡問道。
“冤枉啊。”
“冤枉就隨老子打出去啊。”
“不敢，我們不敢。”
“罷了，罷了。”
林凡搖頭，他們的確是冤枉的，能將一個關押犯人地牢，弄成裡面的囚犯全是無辜者，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說金陽縣官府已經惡的不行。
他們知道自己無辜，但內心深處有了枷鎖。
他得幫他們卸掉枷鎖。
此時，一位看守地牢的捕快聽到動靜走來，赫然看到站在走道的林凡，立馬怒斥上前。
“你怎麼出來的？”
啪嗒！
林凡五指抓住對方腦袋，將其提起來，詢問道。
“老子的斧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