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爺慢慢走進,拉起了凌妍雪,淡然說道:“向身份比自己低的人磕頭行禮,你姐姐會怪罪你的。”
血魔冷笑道:“身份不過只是一種表面,實力,纔是值得人尊敬的原因。”朱少爺道:“說到實力的話,你這麼羞辱薛老闆的人,就不怕她醒來找你算帳?”血魔道:“我要是怕了她的話,今天也不會來了。”朱少爺笑道:“你是不是算準了她不會醒來?”血魔道:“當然,否則我怎麼敢來這一趟。”朱少爺道:“你回頭看一眼,也許就會後悔來這一趟。”
血魔道:“我就算回頭看一眼,你也沒有機會殺我!”
朱少爺懶懶地坐了下來,冷笑道:“還用我殺你?海上飛倒茶。”海上飛壓根就不敢動。朱少爺嘆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就在這個時候,血魔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了樓上的薛虞霏!然後他就跪了下來。石燕回頭看了一眼,也愣了。
薛虞霏醒得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包括歐陽嘯和朱少爺,歐陽嘯拖了半天其實只知道朱少爺會來,他也沒想到薛虞霏會醒來。血魔跪在地上,連大氣也不敢出。
朱少爺看了看樓上的一動不動薛虞霏,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歐陽嘯你的事也快辦完了吧!”歐陽嘯眨了眨眼,轉了轉眼珠,說道:“當然,很快,”說着斜眼瞄了一眼血魔,微微笑着,“有多快,就不用想了,因爲我很快就會有殺人的力氣,啊不,除魔的力氣。”血魔急忙叩首道:“公主饒命,公主饒命…”薛虞霏臉抽搐着,從嘴裡迸出了一個字:“滾!”血魔急忙連磕了幾個頭,爬起來轉身逃走,從頭到尾連頭都沒敢擡。
血魔走出好遠,歐陽嘯和朱少爺的汗滴才落了下來。石燕道:“你們倆怎麼了,爲什麼不除掉他?”
朱少爺擦擦額頭的汗水,說道:“開玩笑吧?憑我一個人殺他?別逗我了。”石燕擡頭看了一眼薛虞霏,笑着說道:“有薛姐姐在,再加上歐陽嘯大哥…”歐陽嘯苦笑着說:“小天的毒離全部驅除還遠着呢?至於小虞…師弟你出來吧!”
石凌飛拔出銀針,抱住了仍在昏迷的薛虞霏。石燕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石凌飛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豆大的汗珠,說:“幸虧用銀針讓虞霏假醒,嚇走了血魔,否則,就是我和朱少爺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海上飛嚥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問道:“那現在怎麼辦?”歐陽嘯道:“申屠一彪不是傻子,必須馬上走。”
外邊又傳來一聲黃鸝般的聲音:“呵呵呵…你們走不了了。”朱少爺心中一驚:“唐鸝!”門前黃影一飄,發出呵呵的笑聲,朱少爺身行一閃,奔了出去,同時喊道:“我出去迎戰,你們快走。”
歐陽嘯閉上了眼睛,強壓着毒傷復發,用耳力探查着周圍的情況,忽然間睜開了眼睛,眼珠中石燕的身後出現了兩顆鐵蒺藜,急忙喝道:“小心!”
說完一手推住黃天驊,一手推開了石燕,用衣服捲住了鐵蒺藜,但在這個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條槍,鏈子槍!
鏈子槍直接打向了歐陽嘯眉心!
這時歐陽嘯右手推開了石燕,舊力已盡,而左手卻無法挪動,身子更是因爲鐵蒺藜的衝擊沒有辦法往後退,一旦後退,後背會被鐵蒺藜打穿;但是如果不後退,眉心就會被鏈子槍打穿,只有死,平常人只有死!
只可惜被攻擊的是歐陽嘯,歐陽嘯同樣也只有一條命,但他是歐陽嘯!
就在這電石火花的瞬間,歐陽嘯用右手趁勢抓向了鏈子槍,可就在這個時候,鏈子槍憑空失去了力度,任由歐陽嘯輕鬆抓住。
歐陽嘯正在奇怪的瞬間,又是一條鏈子槍戳向了他的左手!嚴格來說,是刺向了黃天驊!歐陽嘯當機立斷,一掌將黃天驊拍了出去!
這時黃光一閃,黃天驊居然憑空消失了?
歐陽嘯沒有看錯,隨之消失的還有石燕和凌妍雪!
朱少爺拿着一件性感衣服走了進來,淡然說道:“是唐鸝!”海上飛道:“就算是唐姑娘,你也犯不着把她的衣服也扒下來吧?”歐陽嘯嘆道:“是中了調虎離山計吧!”朱少爺點頭道:“她攻擊後,立刻使用金蟬脫殼離開,我抓住的,只有這個,小天呢?”歐陽嘯道:“應該讓唐鸝帶走了。”朱少爺皺起了眉頭:“帶走了?”歐陽嘯道:“我想她應該沒有惡意,小天也許對她有什麼特殊的價值。”朱少爺沉吟道:“特殊的價值?你指的是…”歐陽嘯搖頭道:“我什麼也沒有指,只是隨口一說。”
朱少爺和歐陽嘯的眼神忽然觸電般地掃向了門外,歐陽嘯冷冷道:“我只希望不要在這個時候見到申屠一彪!”
血魔走了進來,微笑着說道:“歐陽先生可能要失望了。”
黃天驊漸漸醒了過來,睜眼就看到了唐鸝,淡淡說道:“是你啊!”唐鸝還是穿着及其性感的淡黃色短裙和一件露肩而且露臍的上衣,總之,她身上可以看見的肌膚,絕對比看不見的多。
唐鸝託着臉笑道:“你這人還真有意思,我把你擄來,你難道不怕?”黃天驊笑着搖了搖自己的手說:“你要是想對我不利,就不會治好我的手了。”唐鸝道:“沒關係,反正毒是我下的。”黃天驊笑道:“唐姑娘,你好!”唐鸝道:“我可以像他們那樣叫你小天嗎?”黃天驊仍然躺着,連眼睛都閉上了:“不行!”
唐鸝躺到了他的身邊,胸膛在不斷地起伏,白白的手臂上暴起了一根根的青筋,但她的拳頭又慢慢地鬆開,臉上再次現出了笑容,她扭頭笑着說道:“你爲什麼還不跑?”黃天驊也扭了過來,兩人的鼻尖險些觸到一起,唐鸝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黃天驊不緊不慢地問道:“我爲什麼要跑?”唐鸝冷冷道:“如果你再不跑的話,我很可能會殺你。”黃天驊扭了過去,平躺着說道:“隨你怎麼處置好了,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就算再殺我一次也沒什麼不對。”說完閉上眼睛,似乎真的等着唐鸝來殺他。
唐鸝道:“我要是想殺你早就動手了,幹嗎還把你抓到這來?”黃天驊道:“是啊,我也奇怪,你怎麼這麼閒啊?”唐鸝道:“我喜歡你。”黃天驊坐了起來,愣愣地看着唐鸝問道:“什麼?”
唐鸝換了個方向,背對着黃天驊,帶着點哭腔說道:“沒什麼,你快回去吧,別讓你的燕姐姐找急了。”黃天驊看着她微微顫動的後背,知道她是在傷心,撓了撓頭,拍了拍她的手臂:“你不要哭了,你不哭我就走。”
唐鸝耳朵跳動了兩下,坐起來,轉身抱住了黃天驊,放聲大哭起來。也就是一順手的事,黃天驊雙手拍着她的後背安慰說:“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走不成了。”唐鸝大聲說道:“我不要你走,我要你一輩子在這裡陪着我,不要放開我,就這樣抱着我行嗎?”黃天驊道:“那我陪你一會吧。”
不遠處的石燕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起身走開,她和凌妍雪就是剛到的,到的時候不早也不晚,剛好是在唐鸝抱住黃天驊哭的時候,凌妍雪當即就想過去,但是石燕阻止了她,現在石燕生了氣,凌妍雪就是再着急黃天驊,也不好在石燕面前表現出來,稍微提高聲音叫了聲“燕姐姐”,急忙追了過去。
黃天驊聽到凌姸雪那聲呼喚,推開了唐鸝,冷冷道:“現在你高興了吧。”唐鸝笑得差點斷氣,然後說道:“要不要我去幫你解釋一下?”黃天驊一把按下她的腦袋:“哪敢指望你幫忙啊,不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說完站了起來,唐鸝道:“你不能走!”黃天驊苦笑道:“我女朋友都快被氣死了,你還想怎樣?”唐鸝道:“也不想怎麼樣,就是想讓你留在這裡陪着我。”黃天驊冷笑道:“如果我一定要走呢?”唐鸝掩口笑道:“呵呵…千萬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俘虜,如果我不想讓你走的話,你還真走不了。”黃天驊笑道:“真的嗎?”
唐鸝站了起來,看着黃天驊,負手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
黃天驊一笑:“好,我走!”紅光一閃,黃天驊已經飛起。
唐鸝苦笑道:“一定要這樣嗎?”
她六個字說完,黃天驊早已飛到了十二步外,但早在他飛出第一步時,就隱隱覺得不對,直到他飛出第十步,全身上下似乎有上萬條蟲子在瘋狂地撕咬他的每一處血管,每一寸經脈,每一個穴位,每一點皮膚,而後邊的兩步,其實是跌出去的。
唐鸝一步步走了過來,每近一步,黃天驊身上的痛苦就減輕一分,唐鸝走得越近,黃天驊就越感覺舒適,當唐鸝走到他身邊時,他身上的痛苦恰好完全消失。
她俯身把黃天驊抱在懷裡,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嬌媚地笑道:“我說過,我不想你走,你就走不了。”黃天驊從她的懷中跳起,怒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唐鸝笑着說:“也沒做什麼呀,就是給你吃了一顆特製的毒藥,離開我就會發作的那種,離得越遠,毒性就越猛烈。”黃天驊把手伸到她面前:“解藥!”
唐鸝蜷成一團,抱着腿,笑着說:“不好意思了,我煉毒藥的時候忘記煉解藥了,現在,配方已經忘了,看來你下半輩子,只好永遠陪着我了。”黃天驊冷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着唐鸝,不發一語。
朱少爺展開了鐵扇,在胸前搖動着,歐陽嘯的右指化訣斜垂,指上明明什麼都沒有,但這兩根指頭,看起來卻既像是泛着墨氣的狼毫毛筆,又像是泛着森然劍氣的鐵劍!
申屠一彪手指微微一震,說道:“這就是你的劍?”歐陽嘯道:“正是!”申屠一彪又問道:“你的環呢?”
歐陽嘯冷笑道:“對付你,劍,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