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幾年不見,口氣倒大了。”不知什麼時候起,石壁上站了兩個人。兜推了推眼鏡,笑着對身旁的人說:“大蛇丸大人,鳴人就由我先來試試吧!”
說完,兜揚起手襲向背對着他們的小櫻。
就在同一時刻,半空中的兜卻被鳴人一腳踢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
兜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剛纔受到攻擊的一瞬間,鳴人的苦無輕輕劃在了他聚集着大量查克拉的右手,不知爲何,那些查克拉一瞬間消失了。
哼!兜陰險地笑了笑,重新再右手凝聚好醫療用的查克拉。
兜不再理會小櫻,而是轉向鳴人襲去。作爲大蛇丸的心腹,兜不光在醫療方面有着別人難以企及的天賦,他自身的體術也是相當不錯的。幾個回合後,勝負一目瞭然。
“三年了,鳴人,你還是這麼弱小!用一個特製的苦無就想贏我?”兜衝着鳴人陰險的笑了。“與佐助相比,你還真是弱小呀!這種程度就想挑戰佐助,太不自量力了!”
鳴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那隻握着苦無的手在剛纔的戰鬥中被兜切斷了肌肉與神經,不能動彈,而苦無也因爲沒有受力而落到地上。
“你那隻苦無可以吸收查克拉吧?”兜推了推眼睛,“切斷你右臂的肌肉和神經,你就無法使用苦無了…現在,你拿什麼和我對戰呢,鳴人君?”
“切~”鳴人不屑地笑了笑:“怎麼一個個都那麼蠢,無論是蠍還是你,都以爲是這個苦無的問題……”
“我用苦無的原因只不過是順手而已。”
鳴人揚起了未受傷的左手,將手指全部都併攏了,與手掌形成一個大約80°左右的角,這樣揮着手與兜再度交手。
鳴人的速度不是很快,每一擊的力度也不大。這種初級體術根本不是兜的對手,只見兜一臉獰笑而得意的躲過了鳴人的左手,看着那隻指甲修得整整齊齊的手輕輕劃過了他的右手。
“太天真了,鳴人,你連我的衣服都沒碰——”
兜的聲音嘎然而止,他神情驚恐地瞪着自己的右臂,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他的右手迅速呈現一種死灰般的顏色。
“太淺了嗎?”鳴人看着立刻用查克拉治療右臂的兜說:“如果能接觸到的話,就不是這樣了,應該會被分成塊吧!”
“果然,還是應該用苦無什麼的。”鳴人用左手一邊從地上拾起掉落的苦無一邊說。
“怎麼…可能……”在自己的醫療忍術完全不起作用後,兜失聲叫了出來:“你到底做了什麼?”
“什麼,只不過是‘殺死’了你的右手而已。”
“這種事怎麼可能?你究竟怎麼做到的?”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連同大蛇丸都神情凝重地注視着鳴人。
“只不過是我能‘看’到——不,應該說是‘目視到’罷了。”
“胡說,什麼看到……”兜滿頭大汗,整張臉都扭曲了,顯得極爲可怕。
鳴人彎下腰,衝着絕望的兜說:“我的眼睛可是魔眼,能看到死亡的魔眼哦。”
兜呆住了。那麼近的距離內,他清楚地看見了鳴人的眼睛。
那雙原本湛藍的眸子裡,正閃爍着宛如晚霞般的紅色光芒。那雙眼睛是那麼美麗,誘惑着所有看到它的人,直至死亡。
看到兜的醜態,佐助翹起了嘴角:“有意思,吊車尾,你變強了嘛!要不要來比試一下誰更厲害?”
“還是不要的好,宇智波佐助,我可是非常地想殺掉你。”
鳴人的話並沒有嚇到佐助,他不屑地笑了笑:“那個時候,我心血來潮地沒有殺了你,現在我——”
佐助愣住了,因爲位置的關係,他一直不曾見到鳴人臉上的表情。如今鳴人突然轉過頭看着他。
那雙眼睛裡,確確實實透着無聲無息的殺意,讓他驀然想起多年前在死亡森林裡第一次見到大蛇丸那樣,對方也是用這種殺意讓他膽怯、退卻。
“那個時候?對,就是那個時候,他死了!”鳴人把視線從佐助身上移開,轉而望着湛藍的天空。
“他?是……是誰死了?”小櫻哆嗦着問。
“漩渦鳴人!”鳴人像是對着小櫻說,又像喃喃自語:“是的,他死了,我最重要的人死了。”
“怎麼死的?你不是好好的在這嗎?”小櫻忍不住看了一眼佐助,欲言又止。
“我忘了!”鳴人淡淡地說:“忘了……但是,我知道他…他已經不在了,不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那麼重要的事我居然遺忘了。
在那個混沌世界中,我漂浮了很久很久,直到失去他。
真的很不可思議。我一直存在於他的夢中,雖然他醒來從來都不曾記得夢裡發生的事,但我卻記得。
我們一同長大,有着同樣的愛好、同樣的夢想。
有一天,那個孩子突然對我說,他要成爲火影,讓全村人都認同他。
我很清楚,這個孩子承受着怎樣的痛苦。那些同齡孩子嘲笑的聲音,那些大人鄙夷的眼神,它們就像是最冰冷的刀,一次又一次扎傷這個孩子。
我還記得,在很多次夢境之中,那個孩子一直在哭,不停地問——爲什麼?
爲什麼同班同學中從來沒有人願意和他玩?爲什麼村子裡的人看他的眼神如此冰冷?爲什麼負責照顧他的暗部的哥哥姐姐從來不和他說一句話?
每一次。
每一次我能做到的就只有緊緊地抱住他,安慰他,將他心中的黑暗殺死。
那樣的黑暗會侵蝕原本燦爛的金色。
我擡起頭,仰望着蒼穹,那傢伙的夢想是有顏色的。
是非常漂亮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