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鮮血從口中溢出, 黑色的液//體在地上盛放出絕望的花朵。
斑嘆了一口氣道:“真沒想到呀,佐助,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能力殺我……我真是小看你了。”
佐助低着頭, 大聲的喘着氣, 不時還有鮮血涌出口。當他擡起頭看着斑的時候, 斑被那樣的眼神震驚了。
這個孩子是多麼的像當年的自己呀, 那是爲了泉奈可以犧牲一切的眼神, 看着佐助就像看着當年的自己一樣。
佐助微笑着,這一刻長久以來的暴戾與陰翳終於從臉上褪去,露出了他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笑容。
“我說過的……無論是用什麼樣的手段……”佐助咳了幾口血, “我都要殺掉你,哪怕是用我的生命作爲代價!”
剛纔在使用麒麟對付斑的時候, 佐助就發現斑一直在避免自己的身體被傷害到。也就是說, 身體可能是斑唯一的缺點。在斑放鬆警惕的時候, 佐助將積蓄已久的力量一擊擊出,把所有賭注都壓在了這最後一擊上!
斑有些困惑, 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讓這個孩子不顧自己的性命要殺掉他呢?是爲了鼬爲了自己的血親爲了宇智波一族還是爲了別的什麼人?
“我……不會……讓你傷害鳴人的!”說完,不知道佐助是想起什麼,臉上竟然露出了一個十分溫暖的笑容。
滴落的血已經形成一個淺淺的水窪,佐助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望着高高的天空。
此時烏雲已經基本散盡, 露出湛藍的天空。
這個顏色很像鳴人的雙眼, 佐助不由得又是一笑, 多麼想再一次看看, 看着那個冒冒失失的鳴人在他面前丟臉紅臉的模樣, 那個時候,是那樣的幸福。可惜一直揹負着仇恨的自己從未仔細觀察過, 直到死亡降臨,這短短几十秒間,十幾年的回憶如同走馬燈閃現,他纔有機會品味。
細細回味,居然有大半部分記憶是來自那個金髮少年。
他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了,如果人生能重來,那麼他還能改變麼?那些失去的,逝去的,還能再次回來麼?
但是這只是一個奢望而已,時光是不會再回來的。
眼皮變得越來越重,世界的色彩也逐漸消失……如果能再見一面該有多麼好,在死亡之前……
可惡……已經……
斑鬆了一口氣,雖然受了點傷,但是同時除掉了大蛇丸和佐助,也值了。
但是——
斑望着黑色的血汩汩流出,不由得感嘆,他,早已死亡了,現在站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句行屍走肉罷了。如果剛纔佐助的力道再強一些,也許他也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裡了。
“佐助?!”
背後毫無來由的響起一個陌生的男音,幾乎嚇了斑一跳。很快斑想起這個聲音的主人了。
“是你?鳴人!嘛,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然而,鳴人的視線卻一直定格在倒在地上的佐助,一直平靜的臉上浮出了可以稱得上驚恐的神色。
“上次我看你想殺掉佐助,所以我幫你殺掉了他,怎麼樣……”斑一個踉蹌,幾乎要摔倒在地。
奇怪,即使是受了再重的傷,身體也沒理由虛弱成這樣。斑一邊皺着眉頭,一邊試圖用查克拉修復身體,但是所收到的效果卻不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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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萬萬沒想到,佐助的萬花筒寫輪眼也寄宿了一個特別的忍術,那就是能麻痹對手所有的感官5秒鐘,讓對手‘失去’5秒鐘。這本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本事,但是在這關鍵時刻卻成了斑的致命一擊。斑以爲自己不過只是受了一點輕傷,很快就能轉移走傷口,卻不知他在那失落的5秒鐘內已經身受重傷。
短暫的呆滯後,鳴人幾乎是飛到佐助身邊,將手指輕輕按在佐助的脖頸處。
心跳已經很微弱了,失血過多,查克拉透支過度導致身體器官開始衰竭……無論怎麼看,佐助已經瀕臨死亡了。
在鳴人的眼中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因爲死亡在即,佐助的魂魄開始渙散,一縷一縷的極力向着身體外飄去。
不妙呀!鳴人眯着眼睛看着佐助,這樣下去的話,佐助肯定會死去。
這樣下去的話……這樣下去的話……
腦中的思緒百轉千回,所有會的術都想了個遍,卻沒有哪一樣是現在的自己能使用來救佐助的。
鳴人望着自己的手心,與佩恩一戰的自己已經沒有充沛的靈力使用較爲高級的術,這樣的話只有一個辦法。
鳴人將目光再次落到佐助身上。
必須要救這個人!這個指令從很久以前就埋藏在靈魂深處,時時刻刻左右着他的意志。
佐助是即將到來的夢,如果他死掉這個夢就會破碎掉。沒有夢的自己是活不下去的,這一點鳴人很清楚。
鳴人將戴在脖子上的項鍊取了下來,這條項鍊是很久以前綱手奶奶送給他的。在異世界的那三年中,這條項鍊意志陪伴着他,成爲他歸家的指引。在臨走前,魔女曾經在項鍊上附着了一個時空魔法。
【當你真正需要用到這條項鍊的時候,也就是它屬於我的時候,這就是代價,鳴人,選擇權在你手上。】
雖然鳴人不想承認,但是一直到現在所發生的事魔女全部都言中了。
魔女的話還在耳邊迴盪着,但是鳴人握着項鍊的手一緊,那塊湛藍的礦石瞬間化作了星光散去。
“你果然還是做出了這個選擇。”魔女的聲音由遠到近,由小到大,伴隨着一聲沉重的嘆息,宛如濃霧散去般,魔女漸漸出現在衆人面前。
鳴人仔細端詳着這個神秘的女人。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三年後也是這樣,彷彿時間從未從她的身上流淌過。
“這將是一個艱辛的抉擇。”
“我知道,”鳴人扭過頭,不想看着魔女那雙似乎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你能救他嗎?”
“能!但是要付出代價。”
“……”
“你的右眼。”
“……我明白了。”
“真的嗎?鳴人君,失去右眼就意味着你將失去一半靈力一半魔力……這樣真的可以嗎?”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當鳴人知道自己的身體受到重創時想要治癒,那個時候,魔女說出的代價便是這隻眼睛。這雙眼睛是屬於他們的,屬於兩個人相互凝望的那一瞬間,沒有它們,他又怎憶得起那些如同陽光般的記憶呢?
但是……鳴人注視着佐助,這個人不能死掉!
“好——”話音還未落下,鳴人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不行!”鼬凝視着鳴人那雙美麗的眼睛,語氣強硬的說。
對於鼬的出現鳴人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但是鳴人原本有些冷漠的眼瞳中卻多了一些溫度。
自從鼬在木葉擊退了畜生道的通靈獸後,就感到自己注入佐助眼中的瞳術被釋放了。這個瞳術被釋放的一個條件就是佐助的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在看到鳴人趕到木葉救援後,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往終焉之谷。
沒想到鳴人又一次搶先趕在他的前面,並且做出那麼危險的賭注。
“他快死了。”只是陳述句,鳴人淡淡的望着鼬。
鼬卻移開了眼,轉而盯着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不簡單。雖然不知道她是否有能力救佐助,但是看鳴人的樣子,卻是相當相信她,哪怕她提出來的所謂‘條件’會傷害到他——
“你能救佐助?”
面對這近乎無理的問話,魔女只是微微一笑:“當然,但是要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聞言,魔女神秘的笑了:“這個願望我不能幫你實現,鼬君……”
“爲什麼!?”
“因爲你付不起‘代價’,你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你的願望對等,所以你無法與我做出交易。”
魔女的聲音沒有什麼起伏,但是聽在鼬的耳朵裡卻像一聲驚雷一般,幾乎讓他失去以往的鎮定。
鳴人往前踏了一步,不想再度被鼬一把拉住,緊緊的擁入懷中。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