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城中的國王大殿更是別具特色,水晶樑柱之中竟有潺潺水流,行走其中,便像是行在水底,是格外的賞心悅目。
“神帝使者還是初來水仙城吧,要說到此城的神奇之處,還得歸功於神帝他老人家,當年若不是他老人家當年將九宮算術傳至我寧仙國,我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那山下之水引到山上,然後再注入這水晶樑柱之中!”見柳逸他們是邊走邊看,負責接引的御風狼大聲笑到,其實他之所以對柳逸是和顏悅色,除了是因爲此時寧仙國要與柳逸極力講和之外,還有就是,神帝曾經教給了他縮地成寸的能耐,因此他們倆也算得上是半個師兄弟了。
“既然你知道你們寧仙國是神帝老頭一手拉起來的,爲何還要以怨報德,圍攻柳逸啊?”衆人都是笑而不答,唯有快人快語的凝兒大呼了一聲。
“呵呵,不是有句話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聽了這話,御風狼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苦笑了一聲。
很快,衆人便在那國主大殿之中坐定。
儘管此時寧仙國是極力想和柳逸和談,但仍是沒將國主寶座讓出來給他,給他安排的坐席是右上之位。
對此,秦淮陽和老鬼星是極爲不滿,但柳逸卻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假裝若無其事的坐了下去,不等高坐其上的竹花婆婆和上官凌雲發話,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將身前玉桌上的美酒美食一掃而空。
“來,柳兄弟,我敬你一杯,上次在九曲河,實在是一場誤會,所謂不打不相識,能與神帝對陣一場,我上官凌雲可謂是不枉此生,還請柳兄弟也不要往心裡去!”見柳逸一直是一個勁的吃東西,上官凌雲高舉酒杯,笑着說到。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柳逸不是有言在先了嗎,此番前來只是爲了給你婆婆祝壽,別無它意!”柳逸笑着舉杯,既然已經決定上山了,自然不能老氣橫秋了,反正現在戰和不戰的主動權都在他身上,他又何須急於一時,教訓寧仙國的辦法他有一百多種,慢慢來。
“柳兄弟有心了,凌雲先乾爲敬!”上官凌雲一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即轉身對上官凌萱笑到,“來,凌萱,你也陪柳兄弟喝一杯!”
上官凌萱緊鎖眉頭,本要反駁,可見上官凌雲和竹花婆婆都在橫眉看着她,於是老大不情願的舉起了被子,一言不發將快速將杯中之酒喝了。
她做出這般,柳逸自然不會迴應了,假裝啥都不知道,側着身子在跟一旁的秦淮陽有說有笑。
“喂,柳逸,你別欺人太甚,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莫要在這裡捉弄於人!”見狀,本就是一肚子的火的上官凌萱發作了,高聲喝到。
“萱兒,不得無禮,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神帝使者說話呢!”不等柳逸發作,竹花婆婆便高聲說到,眼下不適合跟柳逸翻臉,因此她不希望凌萱因爲自己的小脾氣而搞砸了這盤棋。
“怎麼了,柳逸有什麼做
的不對的地方嗎?”聞言,柳逸假裝才反應過來,煞有其事的站起身來,高舉着酒杯,一臉誠懇的神情。
“哪有,柳兄弟多慮了,是凌萱年幼不懂事,還望柳兄弟多擔待!”上官凌雲笑着說到,儘管他心裡也不是很舒服,柳逸不給凌萱面子,便是不給寧仙國面子。
可是眼下情形,那小子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實在不適合發作,若是隻有那小子一人上山倒還好說,現今有青雲國之人和九水城之人在側,日後論起來,早已落得個冒犯神帝天威的寧仙國必定是要被人指責的。
“觀凌萱公主的面色,看來近日《冰蠶神功》又有精進啊,只是眉心之間冰氣外露,可見你體內已有陰脈跡象,不是什麼好事啊!”說到上官凌萱,柳逸側目看了過去,隨即苦笑搖頭,“柳逸才疏學淺,若有冒昧之處,還請凌萱公主不要介懷!”
“要你管!”上官凌萱自然聽不進去柳逸的話,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了。
“陰脈之相?莫非這便是神帝的陰陽二脈之說?”可聽聞此言,竹花婆婆倒是雙目一凝,畢竟這事是她的心頭大病。
“婆婆,何爲陰陽二脈?”見柳逸點了點頭,上官凌雲轉身問到,一來是他的確不曾聽說過此事,他雖跟着竹花婆婆學了一些醫術,堪稱寧仙國年輕一輩裡面不二的醫術高人,可在這些真正的神醫跟前,還是有些學藝不精的。二來是此事關乎凌萱,他早知凌萱學了《冰蠶神功》之後很容易便會步入魔道,因此很想知道這其中的玄妙。
“天地陰陽,故而萬物皆有陰陽,包括我們凡人,以及我們體內的經脈,陽脈主殺,陰脈固本,因此一般人修行修煉的皆是陽脈,陰脈不可修,只因陰爲本,本性若改,勢必……”竹花婆婆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爲她心中清楚,若是真被柳逸這小子說中了,凌萱體內的冰蠶之氣已經傷及到了陰脈,那可不是好兆頭。
“如此說來,那凌萱她……”上官凌雲驚聲說到,隨即轉身看向凌萱,儘管他知道她看上去是一臉的不在乎,但心中肯定也是怕的,《冰蠶神功》的確是一門驚天地泣鬼神的功法,但強招必自損。
“神帝鑽研陰陽二脈之說已有數十年,應該有破解之法吧?”竹花婆婆急聲問柳逸。
“好像是有,只是柳逸對這一塊不是很感興趣,因此當初也便沒有多學,不過滋陰之法倒是有一些的,只怕凌萱公主不願意讓柳逸出手啊!”柳逸先是一陣故弄玄虛,隨即苦笑說到。
他這話倒是先發制人,眼下他與寧仙國是劍拔弩張,即便他醫術再高超,竹花婆婆和上官凌雲恐怕也不放心讓他來醫治上官凌萱。
但現在他先把話放出來了,那便讓他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拒絕是直接告訴衆人,他們信不過柳逸,接受,又恐他在凌萱身上動手腳。
“柳兄弟多慮了,能得神帝使者醫治,此乃凌萱莫大的榮幸!”上官凌雲沉響少許,高聲
笑到,且不說柳逸會不會對凌萱下毒手,若是這小子和婆婆所說不虛,那凌萱的頑疾恐怕也只有神帝或是他的愛徒所能醫治了。
既是如此,那不妨試一試!
“哥……”聽了這話,上官凌萱不樂意了,蹙眉喊了一聲。
“萱兒,不得胡鬧!”大概是看出了上官凌雲的用意,竹花婆婆也跟着笑到,“凌雲所言極是,若是神帝使者能夠出手相助,我寧仙國上下定當是感激不盡!”
“既是老壽星開口了,那柳逸必定竭盡全力!”柳逸煞有其事的拱手說到。
一番寒暄之後,柳逸便被四個美好侍女帶到了國主大殿後面的百花宮,那裡是上官凌萱的住處。
儘管寧仙國舉國上下都知道此刻上官國主和神帝使者是劍拔弩張,可是見到中土王者之後,侍女們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幾眼柳逸,似乎都是想看看這神帝愛徒到底是怎樣的尊榮。
見柳逸一邊走一邊採摘水橋之下的水仙花,樣子看上去呆呆的,幾個侍女還不禁捂嘴偷笑,目光交接,似乎是在議論,誰說高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這柳逸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嘛!
步入百花宮之後,柳逸方纔發現竹花婆婆和上官凌雲對這上官凌萱不是一般的寵愛,她的住處不比國主大殿差多少。
水橋與亭臺樓閣相連,綠樹紅花相互映襯,清澈見底的水池依着玲瓏的假山,天地之間皆是花香。
但進了上官凌萱的寢宮卻又是另一番景象,雖仍是繁花似錦,但卻多出了很多字畫,畫中景象皆是飄渺之極,有些畫中還有人影,只是那些消瘦的人影看上去都是極爲孤單。
文字之中更是流露着知音少的落寞之情,對於這一點柳逸是見慣不慣了,這是大家閨秀的通病,身邊的人多是奉承,僅有的幾個親人又是終日忙碌,她們多是獨自一人玩樂,雖說自出生便是錦衣玉食,但待夜深人靜,孤單總會襲上心頭。
柳逸邁步進去的時候,上官凌萱正坐在一張軟榻之上,一襲紅衣,看上去像是一個待嫁的新娘,只是面目凝重,恰似一個被迫上花轎的新娘。
“讓凌萱公主久候了!”四下丫嬪躬身退去之後,柳逸拱手說到,隨即大步上前,走到上官凌萱身邊,伸手去抓她的左手,準備給她號脈。
“你要做什麼?”上官凌萱大聲吼到,九曲河一役之後,她對身前這人是痛恨至極,哪肯讓他碰,若非婆婆就在後面的屏風之中,她早對這廝大打出手了。
“當然號脈了,不號脈,柳逸如何對症下藥?”柳逸長笑一聲,其實以他的道行,即便沒有修煉赤火神兵也不需要通過號脈還查看病情,痛癢頑症,他只需看一眼便能做到了然於胸,他之所以要去牽這丫頭的手,除了是想戲弄這個頑劣的丫頭之外,還有就是想看看竹花婆婆能在屏風後面躲多久,她定是覺得他師從神帝,不習武道,根本無法知曉屏風後面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