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人情薄如紙

老人被送到醫院了之後,醫生給這個老人急救了一下,然後拍了一下CT片,發現老人果然腦後有淤血了。醫生拿着CT的膠片,一邊指着膠片上的陰影部分,一邊對老太婆說道:“他的情況很緊急。要馬上開刀,這樣子的話,把他腦部的淤血清除出來。你看,他的後腦勺都是淤血,如果不是有人替他扎針進行急救,他早就死了。”

“好,你們做手術吧!”老太婆說道。

“你準備三千塊去辦理入院手續吧!”醫生說道。

“三千塊?!”老太婆聽到這錢數之後,立即驚叫道,“這麼多。”

“這只是預收的。快去辦理入院的手續吧!”醫生說道。他把一張入院證明給了老太婆。老太婆接過這張入院證明,心裡暗暗嘆氣。

老太婆說道:“那好,我去辦理入院的手續。”

她拿着這張入院證明,走到了收費處。她身上沒有三千塊,卡里的錢也沒有,她如今剩下的錢,只有兩千三,還差七百快。

猶豫一下。老太婆終於掏出了手機了。她猶豫了一下,給大女兒打去了電話。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妞啊,吃過午飯了嗎?”老太婆開口說道。實際上,如今已經是中午過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這個時候,還不吃午飯的話,那怎麼可能呢!

“媽,我吃過了。你吃了嗎?”電話那頭的女兒說道。

“你最近過得好嗎?”老太婆問道,“親家的病怎麼樣了?”

“穩定了。”電話那頭的女兒說道,“不過要做手術的話,還要三十萬的手術費。我現在暫時沒有那麼多。我們只能夠去借了。媽,你和爸爸那裡,還有多少錢。”

“妞啊,你爸他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太婆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如今後腦勺有淤血啊,醫生說了要做手術清除顱內的淤血。”

“媽,我沒有錢。”電話那頭的女兒說道,“你和爸不是存有一點錢嗎?那點錢應該夠治療了吧!”

“那些錢……”老太婆想說那些錢被小偷偷走了,可是她還沒有開口說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了女兒的聲音:“媽,我還有事情要做,就這樣了,祝爸爸的手術成功。”接下來,她就聽到電話已經被掛了。

老太婆暗暗嘆氣。老太婆又撥打了老二的電話。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接聽電話的人並不是她的二兒子,而是她的二兒媳婦。

“媽,有什麼事嗎?”老二的媳婦開口問道。

“芳啊,你爸不小心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急救。”老太婆開口說道。

“爸怎麼摔倒的?是被誰撞的?”老二的媳婦馬上問道。

“不是被人撞的,是他自己不小心踩空了腳,摔下來的。”老太婆說道,“他現在的情況很緊急。需要馬上住院動手術。”

“那就趕緊住院動手術啊!”老二的媳婦說道,“你和爸爸還有一些存款的。應該夠住院的。媽,如果爸爸動手術好了,告訴我們一聲,我和二哥去看爸爸。”

“可是……”老太婆還想說什麼,可是電話那邊又趕緊說道:“媽媽,我有事情要去忙了。不聊了。”

電話掛了。老太婆暗暗嘆了一口氣,大女兒,二兒媳婦都不想出錢。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撥通了三兒子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電話響了三聲,沒有人接。又繼續響了好幾聲。可是還是沒有人接。老太婆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還沒有人接電話?難道出了什麼事嗎?”

她又撥打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那是她的三兒媳婦的電話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果然接通了。接通了電話了之後,老太婆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摸麻將的聲音,還聽到幾個人討論麻將的聲音。

“春梅啊,我是婆婆啊。”老太婆開口說道。

“說,有什麼事。沒事的話,我就掛了,你打擾了我打麻將了。”電話那頭的三兒媳婦很不高興地說道。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電話裡,而是在麻將桌上。

老太婆說道:“春梅,你公公他摔跤了,摔得很重,後腦勺都有淤血了。如今住院了。需要錢住院。”

“碰!”電話那邊傳來了三兒媳婦的聲音,“哈哈,糊了,快掏錢,快掏錢。今天的手氣真不錯。哈哈,真不錯……”

“老三的媳婦,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老太婆的心情很不好地問道。

“媽,你說什麼?”老三的媳婦問道。

老太婆開口說道:“你公公摔跤了,如今在醫院裡了。要錢辦理住院,我的錢不夠……”

“切,你問老二去。他上一次不是得了你們支助了三萬塊嗎?”老三的媳婦很不高興地說道,“沒有什麼事情,我掛電話了。”

“嘟——嘟——嘟——”電話果然掛了。老太婆此刻眼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了。她生了三個孩子,三個孩子啊,如今竟然沒有一個孩子能夠幫忙。

“少多少錢?”有一個聲音在老太婆的耳邊響起,老太婆聽到這個聲音,回過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個子很高、很強壯的男子,容貌長得就像明星一樣的男子站在了她的旁邊。

“剛剛是你和我說話?”老太婆問道。她覺得這個男子長得很不錯。不過,他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孩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少多少錢?”那個男子再一次問道。

“七百。”老太婆說道。她想起了什麼,這個男子可不是剛剛替她老伴扎針,卻被她老伴誣賴的男子嗎?她有一些臉紅地看着那個男子說道:“我老頭子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我們家最近有一點窮。”

“七百不是很多。”林晨說道,“這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只是借給你。”

林晨說話間,就把七百塊遞給了老太婆。老太婆聽到這話,拿過了錢,千謝恩萬謝恩地走了。

“哥哥,你的錢是要不回來了。”花漸紅看到老太婆拿着錢,就立即去辦理住院手續了,她忍不住說道,“你的錢再多,也不能夠這樣浪費。爲了一個這樣的老頭子,值得嗎?”

“不是爲了這個老頭子,是爲了這個老太婆。”林晨說道,“她是一個好人。你看,她到現在對這個老頭子還不離不棄的。”

“你認輸了?”突然間花漸紅一臉壞笑地看向林晨問道。

林晨不解地看向花漸紅,突然間他想到了什麼,不由笑着說道:“世界上,確實有一種愛是可以跨越物質的。不過這種愛很少。再說,她們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那好。馬上就回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了。”花漸紅一臉壞笑地說道。

老太婆拿錢交完了之後,辦理了住院手續,拿着回單去找那個醫生,那個醫生看了一下回單了之後,立即讓人安排老頭子做手術。

老太婆在急救室的手術室外面徘徊。

看着這老太婆坐立不安的樣子,林晨搖了搖頭。花漸紅說道:“哥哥,走吧,反正做手術還需要很長時間,我們到外面去吃午飯。你不是說,讓我請吃大餐嗎?”

她說話間,就拉着林晨的手往外走。

林晨看着坐立不安的老太婆,心裡不知不覺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知道我的父母如何了?”

說話間,兩個人並肩而行。

“你的父母?”花漸紅看向林晨問道,“你在這個世界還有父母?”

林晨直接給花漸紅一個白眼,然後說道:“你以爲我是孫猴子,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嗎?”

花漸紅說道:“你的父母也是修士嗎?”

“不是,他們是普通人。我也不想讓他們和我一樣。”林晨說道,“再說,我和他們這一世的情緣,已經是斷了。不提也罷,走吧,我們去吃大餐。”

很快的,林晨就帶着花漸紅找到了一個吃自助餐的大飯店。一頓下來,他們兩個人只花了了兩百三十六塊錢,就吃得心滿意足的。

“怎麼樣?吃飽了嗎?”林晨看到花漸紅坐在位置上,一副不想再吃的樣子,他忍不住問道。

“還行。這裡的東西味道都很重,放的化學藥品很多。不過味道還是可以的。”花漸紅說道,“不過如果要我吃飽的話,估計很難。再說了,吃那麼多化學藥品進肚子裡,我還要使用法術將它們釋放出來。我只吃了三份飽就可以了。”

林晨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如今想要吃到純天然的,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在深山老林。”

付完賬了,林晨和花漸紅兩個人再一次回到了醫院。

遠遠的,林晨和花漸紅就看到了醫生和老太婆說什麼。

“醫生,真的沒有救嗎?”老太婆看向醫生問道。

“就算救過來,也可能半身癱瘓。因爲這個地方被血塊壓制,我們是沒有辦法動手術的,因爲一不小心就會碰傷神經的。這太危險了。不過,我們這裡做不了這樣的手術,有一個醫院可以做。去帝都的醫院,這樣的手術是可以做的。”醫生非常認真地看向老太婆說道。其實,危險的手術,不僅僅是病人不願意做,醫生也不願意做的。

“你進去看看吧!你們商量一下,要不要轉院。”醫生說道。

老太婆看向醫生問道:“醫生,我老頭子轉院去帝都醫院,能夠治療得好嗎?”

“機率也不是很大。不過有一點的機率。”醫生說道。

“那要多少錢?”老太婆問道。

“那種手術至少要三十萬這樣。其他營養費肯定是要的。”醫生說道,“而且還有一定機率半身癱瘓,所以……你們要認真考慮一下。”

老太婆點了點頭,醫生離開了。等醫生離開了之後,老太婆有一點崩潰了,她癱坐在了地上,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地站起身來。她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走了進去。

進去了之後,老太婆走進去了之後,老頭子還沒有醒過來。她伸手摸着老頭子的頭,心裡不知道作何感想。

老頭子很快就被送入了ICU病房了。在重症監護室裡,老頭子身體插滿了各種管子。老太婆隔着玻璃看着老頭子。

猶豫了一下,老太婆還是決定給她三個孩子打電話。

不一會兒,她的三個孩子來了。

他們一家子在一旁樓梯口,沒有人的地方開始討論了。

這個時候二兒子開口說道:“媽媽,我問過醫生了,就算爸救過來了,也很有很大的機率是半身癱瘓的,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救過來。”

“三十萬啊,我們家沒有那麼多錢啊。”二兒媳婦也忍不住說道,“我的身體也不好啊。每一年要花費很多錢。”

老三的媳婦說道:“是啊,媽,爸都七十多了。也活夠了。”

“媽,你也知道,我家裡沒有那多錢。”老三有一些痛苦地說道。

“媽,我這裡只有三千。”這個時候,大女兒拿出了三千塊遞給了老太婆說道,“我只有那麼多了。”

老太婆只是哭泣,她接過這三千塊,心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媽,放棄吧!”老三說道,“我們沒有那麼多錢啊。”

“老二,你家裡不是還有一點錢嗎?”老三的媳婦看向老二開口說道。

老二馬上說道:“我們要還房貸的。我媳婦也要吃藥啊。”

“她不吃藥會死嗎?”老三的媳婦忍不住罵道,“整天就知道吃藥,藥罐子。”

一時間,這家子的兄弟姐妹,妯娌之間吵得不可開交,而這位老太太只會哭泣,什麼也不會說。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了。他們吵得也沒有一個結果,就不歡而散了,只剩下了老太婆一個人坐在樓梯上,不停地哭泣。

“別哭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張紙巾遞了過來。

老太婆淚眼朦朧擡頭看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看到了那個借給她七百塊錢的年輕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紅色女孩。

“怎麼是你們?”老太婆接過紙巾擦乾了眼淚問道,“那七百塊錢,我現在還你。”她說話間,就從她大女兒給她的那三千塊錢當中拿出了七百塊遞還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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