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譁然聲中，已經有不少長老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這一切，被秦少風等人在高臺上看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秦少風。
看着那些長老們恐懼的眼神，他已經恨不得要爲那些人求情了。
今天的事情鬧得越大，他就越沒辦法低調。
但他卻非常清楚，今天的事情無論誰開口，顯然都不可能草草結束了。
“老五！”
上一代大長老高聲喊出來。
那位剛剛傳令，讓衆位長老前來的老者上前一步，手中卻多了一個冊子。
“大半月之前，碑界意外發生，山主給老夫傳令之後，老夫就立刻帶着衆位老兄弟開始追查。”
“經過大半個月的追查，近千年來我水悅山的一切冤案都已經徹查清楚。”
“名單如下！”
“水悅山大長老仙書，近千年來，曾七次爲庇佑後人觸犯門規，第一次……次二次……”
這位五長老一條條口若懸河般念着。
饒是秦少風都被這位上一代五長老的能力給嚇到。
他念出來的許多東西，原本都是小事而已，而且也沒有做出什麼真正有危害的事情。
怎麼連那些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總體說來，這位仙書大長老在位其間，雖然做過不少影響不好的事情，卻也都是每個勢力高層都會犯的錯誤。
這些事情就算是挑明瞭，也算不得太過嚴重。
“有鑑於大長老仙書千年內，所作所爲尚能諒解，扔保留其長老身份，但卻要在百年內，爲宗門做出千萬貢獻。”
“二長老仙寧，你可知罪？！”
老者提起二長老的時候，話鋒突然一轉，森森殺意讓所有人都是一機靈。
站在廣場最中央位置，第一排的一箇中年人，突然渾身一顫。
“噗通”一聲。
他的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沒等上代五長老開口，就已經高聲喊道：“仙寧知罪，仙寧願已死贖罪。”
“呵呵，已死贖罪?那也要大家同意才行。”
“二長老仙寧數千年前，便有將奪取山主之心，此心近千年內非但不死，反而做事愈發惡劣。”
“千年前，誣陷服用齊家，被大長老仙書察覺，非但不收手，反而在大長老外出回山之前，將齊家覆滅，害死齊家老蕭一百三十三萬餘人。”
“譁！”
譁然之聲又一次響徹開來。
饒是在場之人，都已經從二長老仙寧的舉動中，猜到有什麼問題，卻也沒能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尤其是一些知道一些千年前事情的人，更是想到什麼。
“我想起來了，大長老千年前本在東海之濱跟幾大勢力的人爭奪一片高級莽荒大陸中，一隻絕頂兇獸的精血，卻半途歸來，導致山門錯過機緣。”
“我也想起來了，原本以爲是因爲齊家的事情，沒想到是因爲二長老。”
“難怪五祖會那麼惱怒，他竟然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各位老祖終於肯爲了這千年前的不公出手，這真是太好了。”
無數弟子議論紛紛。
或許是水悅山的衆位老祖到來，也或許是那我誒五祖並沒有提起秦少風的事情。
他們的議論方向直接改變。
那位五祖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繼續在說着那位二長老仙寧的罪狀。
秦少風卻是鬆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被人推到風口浪尖。
即便今天的事情已經蓋棺定論，至少那位五祖的做法讓他非常興奮。
身份能夠多掩飾一天，對他而言也是莫大的好事。
仙武煥和君絲娩聽着五祖一條條罪狀念下去，心中也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們倒是沒有秦少風那麼多擔憂。
不過，能讓秦少風的身份不過多暴露，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當真讓這件事傳揚出去的話，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他還真不好說。
至少一些陰謀手段，他們不敢保證就能防禦的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那位正在不斷報着二長老罪狀的五祖，並沒有人注意到，仙小穎的神色之中，竟然也少了一抹擔憂。
整個水悅山，對於秦少風瞭解最多的就是她。
她可是最清楚秦少風的來歷。
當真將秦少風推到風口浪尖，身份泄露的可能實在太大。
如今的她和秦少風修爲相對來說都太低了。
他們太需要時間。
那位五祖足足唸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提到秦少風的情況。
“月前，二長老仙寧因爲大長老之子仙夢寒的要求，專程請求五長老仙易路親自安排這個邪修，帶着他們早已準備好的惡獸，試圖害死夫人的侄兒紫逍遙。”
“所有罪狀，二長老仙寧，你可有不服？”
五祖終於問了出來。
那位二長老早就顫抖如篩糠，根本就說不出來話。
然而，他卻能聽得出來，這位五祖對他的罪過，倒是有許多莫須有。
至少有不少事情，都是原本大長老所安排。
最起碼的一點。
寧家的事情，大長老提前就有所耳聞，卻只是充當什麼都不知道而已。
既然五祖想要力保大長老。
他的所作所爲，也不是一句斬殺就能結束，自然不在乎幫大長老抗下幾條罪狀。
最起碼，大長老被保住，還有他的父親尚在，能夠讓他們家族不至於被連根拔除。
“仙，仙寧……無話可說。”
二長老的頭已經落在地上，卻是不知是被嚇得無力擡起，還是想要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五祖神色絲毫不變，厲聲道：“既然你對這些罪狀供認不諱，來人，將仙寧廢掉修爲，打下九幽十八獄，爲慘死之人懺悔兩年，兩年後，殺！”
所有聽聞這等宣判的人，均是渾身一顫。
九幽十八獄。
那已經不是水悅山的個人牢獄，而是一種天然囚牢，莫說是被廢掉修爲。
即便是二長老仙寧修爲健在，兩年時間後，能夠不死也是一件罕見至極的事情。
更別說，後面還有一條。
兩年不死，那邊要將其斬殺。
可見五祖對於二長老的殺心已經去到極致。
二長老猛然擡頭，朝着始終站在水悅山老祖身邊的老者看了半晌，才重新低下頭。
“是。”
二長老伏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