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裝作是公司有事，先行一步告辭，手機鈴一直固執地響着，她走到座駕裡才接起來：“師兄，我在。”
“你現在能馬上回海北嗎？最好帶上葉凡。”
電話裡沉峰的聲音有些沉重。
怕是出事了。
林冰立馬將葉莉呼回來，踩下油門衝去葉凡的公寓，不由分說就把他拉上車。
葉凡滿腹牢騷，正研究着怎麼找客戶賺錢，這沉峰不知道因爲哪門子的麻煩事，又把自己揪回海北了！
兩人進入沉峰會所裡，和肖家姐妹不期而遇。
葉凡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她們。
肖然穿着黑色長裙，本來就氣質冷淡的她顯得越發冷漠。
表情也是冷冷的。
四人相隔不過幾米，可謂正面遇上。
肖語的臉不怎麼好看，臉上的肉都抽搐了好幾下！
林冰頗有大將之，主動點頭致意：“肖總，好久不見。”
“是有些日子不見了。”
肖然何嘗不是心潮起伏，曾經爲他流淚，爲他傷情，爲他激進的男人就在眼前。
但此時非彼時，過往一切提起來只是尷尬。
現在也無法淡然的打聲招呼。
她甚至不敢直視葉凡的眼睛。
眼神就這麼飄飄忽忽地出去，越過葉凡的頭頂，看着身後的車水馬龍。
她又何嘗不想看一眼，但怕看得多了，觸到內心的情感，當着大家的面展露自己的狼狽。
“還有些事忙，先走了，林總。”
姐妹倆從頭至尾都沒有提到葉凡，也沒有主動和他打招呼。
等走過拐角，肖然突然停下腳步。
肖語心裡一驚，擔憂道：“姐。”
“我想看他一眼。”
肖然轉身，卻只能看到葉凡的背影，和林冰一同進了會所的大門。
爾後一轉彎，便再也看不到了。
肖然這才發現兩行清淚已經流到了鼻子邊上，她趕緊抹掉。
這些天不見，這些天不提，她以爲自己已經過去了。
直到再遇上葉凡，才發現自己沒有想象得那麼堅強，這輩子第一次愛上的男人，怕是根深蒂固到骨子裡了。
“姐，要不要？”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以前被黑澤櫻子那個小丫頭牽着鼻子做了那麼些多餘的事，我現在沒臉見別人。”
“姐，那相親？”
“繼續相，相到滿意爲止。”
肖語暗地裡想，相一個，否一個，這都幾個月了，就沒有一個可以進入下一步環節的。
說來說去，還是想找另一個葉凡。
但葉凡是獨家發售，僅此一個，天底下都不帶重樣的。
這相親又有什麼意義？
人的心就是不可捉摸的事，一旦定了，就搶不回來了。
再說林冰和葉凡走進會所，葉凡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從來沒想過會與肖然不期而遇，看她飄忽的眼神，他心裡忐忑得很。
倒不是說心疼，而是內疚，要是沒認識自己，現在的肖然還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不把男人放在眼裡，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總好過現在患得患失。
“肖總的事情的確可惜，可惜，我也不能讓步。”
林冰突然說道：“葉凡，你是不是心軟了？”
“心軟？”
葉凡一怔，馬上說道：“感情的事情要是心軟那不成了朝三暮四嗎？你把我葉凡當成什麼人了？”
沉峰一直在辦公室外徘徊，顯得焦灼不安。
看兩人一邊走，一邊聊，一點也不着急，親自跑過來拉兩人的手：“快進來。”
連招呼和客套話也懶得講，看來事情不一般。
“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這麼急着把我們從廣北叫回來。”
“你們先看看吧。”
沉峰拉着兩人走到書架邊上，按下機關，一道暗門打開。
這就是沉峰所說的秘密監控室了。
林冰還不知道有這回事，面色一變。
待看到葉凡從容不迫的表情，馬上明白過來：“你知道這事？”
“在廣北，我告訴葉凡了，你們倆都不是外人，我信得過，先進來再說。”
裡面的監控是各個房間的清晰畫面。
現在是白天，有些房間沒人，空的。
有些正在招待，聲音與畫面同步，等同於直播。
“師兄，你這樣做，客人們知道了可不得了。”
“所以，這也是我的秘密。”
沉峰的眼神倏地變了：“平日裡低調做人，但還是免不了麻煩，這些東西足夠我避開麻煩事。”
林冰有些訝然，這還是自己記憶裡低調謙遜的沉峰嗎？
他的生存之道與自己想象的略有差別。
如此快地在一線城市崛起，其中的玄機居然如此。
比起葉凡的驚愕，林冰更多的是失落。
成人的世界殘酷，逼得每個人都要做出一些改變。
自己如此，沉峰也是如此。
葉凡卻是一門心思盯着所有有人的畫面，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幾乎每個畫面都有相似之處，一羣華裳的人，不是在喝酒，就是在談事情。
氣氛看上去都是不錯。
沒有衝突，沒有爭執，其實，大部分有錢人還是有修養的。
葉凡的眼睛看到其中一間房時，終於停下了。
沉峰不由得佩服，這傢伙的眼睛像鷹一樣，終於逮到關鍵了。
“你看出來了。”
“這間房不是你們的服務生整理的。”
沒有客人的房間都由服務生整理過一次，完全按照會所的標準。
就連桌上的紙巾擺放位置也有講法，一定要擺在進門看不到的地方，只能隱約露出一點點頭。
而且不能橫向，要堅向，與座椅一致，這樣才能形成流線型的感覺。
所有人的取向都差不多，審美也有標準。
但這一間房，雖然沒有人，裡面看着也是整齊，但東西擺放得不是會所的標準。
“702號房。”
“人呢？”
“走了。”
“人都走了，還說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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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是七個人，走的時候只有五個人，還有兩個人要麼還在會所哪個角落，要麼，沒了。”
“沒了是什麼意思？”
“死了。”
林冰和葉凡打了一個寒蟬。
沉峰知道他們不太理解，把監控畫面又往前倒。
葉凡忍不住吐槽，與其這樣，還讓他們猜什麼猜，直接就放出前面的監控畫面，一下子說得清清楚楚，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