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讓我帶着人在這裡白等了大半天,還說呢。”上官妮看了看一臉尷尬的上官清才,細長的睫毛微挑,不滿地補充說道,“還差點被二叔和三叔給攆了。”
上官妮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不過很顯然上官清才和上官清恆把她給惹毛了。
“被攆了?”上官烈看了看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皺了皺眉,隨即淡淡地說道,“你們兩位,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不提前打個招呼啊?記得十來天前,你們大嫂過五十歲生日的時候,二位好像都忙得分不開身啊。”
上官清才和上官清恆聞言,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上官清恆急忙開口辯解道:“爸,那時候手頭確實是有些忙,後來不也是打了電話了嗎。”
上官烈又看了看上官清才:“那你呢?好像連電話都沒打一個吧?”
上官清才腦袋低了下去。
那邊林非凡看到這副場景,渾身頓時也有些不自在了起來,急忙過來又主動打了一聲招呼:“上官伯伯好。”
上官烈點了點頭:“林少公子登門造訪,上官家蓬蓽生輝啊,魏豐,待會兒你好好招待一下林少公子。”
魏豐點頭稱是。
然後就沒然後了,上官烈看了看寧逸,微微一笑道:“寧小友,實在抱歉,早上起來太早,方纔休息了一下,不想睡過頭了,實在有些怠慢。”
寧逸微微一笑:“上官伯伯,沒關係的,我這也是剛到。”
上官烈的態度還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雖然他知道上官勝和風影家關係極好,但上官烈畢竟纔是上官家一家之主。他考慮問題,應該會更加全面一些。
而若是以現在的局勢來看,毫無疑問。上官家應該是不投靠林家也不和風影家結盟才能取得最大的利益。
若是自己擔任上官家家主,毫無疑問就是選擇兩不相幫。
但是看到上官烈一出來。直接冷遇林非凡厚待自己,立場鮮明,這個真是讓人大感意外,他不由看了看上官妮,後者卻悄悄朝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看樣子,多半是這個小妞的功勞了。
哎,自己欠的人情,都是美女的。
“寧小有。小妮你們倆到我書房吧。”上官烈微笑着道。
寧逸點了點頭:“聽上官伯伯的。”
三人走到門口,林非凡則是一臉的目瞪口呆,這上官烈的態度太出乎他的意料了,雖然對他還算禮貌,但是輕飄飄的一句話,隨手就把自己甩給了他的管家。
而對寧逸則是又主動打招呼,又主動找他去書房說事的,這待遇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不行,這一次上官家之行,自己勢在必得。若是就這麼被打發走了,自己顏面何存?
他急忙偷偷朝上官清恆兄弟倆使眼色,試圖通過他們挽回一些面子。
上官清恆喉嚨咕噥了一下。眼看推託不掉,只好硬着頭皮追上上官烈:“爸,我...我有要事要向您稟報。”
“有什麼要事,和你大哥商量不就行了,幹嘛找我?”上官烈皺了皺眉頭道。
“可是,這些事,事關家族命運,恐怕大哥也做不了主。”
“做不做得了主,你不說他怎麼知道?”上官烈淡淡地迴應。
上官清恆無語了。回頭偷偷看了看上官清才。
後者也是一籌莫展。
兄弟倆正當絕望的時候,走到門口的上官烈腳步微微一頓。淡淡地說道:“既然有大事,那就一起過來吧。”
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頓時大喜。急忙跟了上去。
而林非凡也終於稍微鬆了一口氣,上官兄弟倆的表現他實在不敢恭維,不過好在他們臉皮厚,死纏爛打的功夫還是有的,只要他們能把林家的意思傳達到位,上官烈應該懂得取捨。
“林少,請吧...”一旁的魏豐一臉古板地衝他打招呼。
林非凡暗地裡撇了撇嘴,擡頭,露出一臉的微笑:“好的!”
上官烈書房。
寧逸看了看,並不像印象中那種很古板的中式書房,相反,現代化氣息很足,上官烈的座位上甚至還放着一個平板電腦,邊上還有兩三部手機。
就連屋子裡,也沒有那種古典式的傢俱,放的都是現代的真皮沙發。
屋裡,也就那副紫檀茶具以及他座位後面的那副名畫帶着一些古典氣息了。
這個搭配也真是有些醉了,不過以上官烈的地位和身份,再加上他三個真材實料的博士頭銜,誰敢說他沒品位?
“寧小友,坐吧。”上官烈自己並沒有坐到他的那個大位上去,而是坐在了環形沙發的一側,然後邀請寧逸入座。
“爺爺,你就直接叫他名字吧,我聽你叫寧小友幾個字感覺怪怪的。”上官妮不等上官烈打招呼,自己就坐在了寧逸身旁,還順帶給她爺爺提意見。
上官烈呵呵一笑,急忙點了點頭,看着寧逸道:“寧小...寧逸,那老朽這麼叫你沒問題吧?”
寧逸淡淡一笑道:“當然不介意。”
“嗯!”上官烈點了點頭,接着側眉看了看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兩人,眉頭又低了下來,淡淡地說道,“坐吧,杵在門口當花瓶嗎?”
上官清恆和上官清纔對視一眼,滿臉鬱悶地坐了下來。
“寧逸啊,昨晚的事,還得謝謝你出手相助啊,不然上官家臉就丟大了。”
寧逸搖了搖頭:“上官伯伯說笑了,舉手之勞。”
說完看了上官妮一眼,後者柳眉微微一挑,大概美女學姐已經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先告訴上官烈了。
“言歸正傳,老朽知道你工作繁忙,這次上來時間也是擠出來的,你這次的來意小妮已經告訴我了。”上官烈言話鋒一轉,簡意賅地直接說到了正題上。
快速得讓寧逸有些措手不及,不過看樣子也不奇怪,上官烈的思維確實是很跳躍。
寧逸也不得不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上官妮。
看樣子,她今天早上應該起得很早,一邊爲自己準備衣服,一邊順便和上官烈聊了很久。
“多謝上官伯伯體諒。”寧逸沒想到可以如此順利。
“不用客氣。”上官烈自己動手,取了一旁燒水壺燒開的開水,親自動手泡茶,而後遞給寧逸一杯,“老朽有一段時間沒出門了,不過社會上的大事我還是大概瞭解一些的,風影家前段時間發生的事,老朽一時間騰不開手,沒能幫上忙,深感抱歉,不過你放心,上官家始終還是當年的上官家。”
上官妮自己端了一杯茶,而上官清恆看到沒自己的茶杯,只能乾瞪眼。
上官烈也不管他們,淺淺地吮了一口茶後,接着說道:“天元協會競選的事,你放心,今年上官家一定會去競選這個非常任理事的職位,選沒選上我不敢打包票,不過只要上官家能投票,就一定支持風影家。”
幾句話,直接定了乾坤。
寧逸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而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直接傻眼了。
“爸,您不能這麼草率啊。”上官清恆滿臉黑線道,“這...這我都和林理事長說好了,林家一定會支持我們競選非常任理事的職位,而且現在我們西南那個項目還有大哥手頭上的那個項目,目前都面臨着極大的困難,如果沒有林家的幫助,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啊。”
上官烈睥了他一眼,淡淡地答道:“之所以叫你們過來,是想告訴你們,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倆最好別再搞一些小動作。”
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無語。
但上官清才還是忍不住開口激動地說道:“爸,您就算不爲上官家考慮,總得要爲您的兒孫考慮考慮吧,您應該很清楚,得罪了林家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下場,這幾個項目一旦失敗,上官家損失至少超過二十個億,而且未來林家還有可能隨時用各種手段來打壓我們,更何況,我們如果沒有林家的支持,也不可能選得上非常任理事。”
“所以,我們何必幹這種吃力又不討好,反而還要得罪人的事呢?”
“問得好!”上官烈站了起來,緩緩走到他位置背後的那副畫前,伸手指了指牆上的那幅畫,“這幅溪水漁翁圖是我們先祖弘文閣大學士上官遊留下來的,價值連城,不過這幅家傳之寶卻被我親手當掉過,可如今這畫還掛在這兒,你們可知道爲何?”
上官清恆和上官清才面面相覷,顯然一無所知。
“哼,這事本來也不想告訴你們,不過今天既然來了,那告訴你們也無妨。”
上官烈伸手,輕輕撫着那副溪水漁翁圖,淡淡地說道,“當年上官家恆億集團初創,一開始集團生意不錯,上官家甚至一度進入全國富豪榜前十,誰知道後來公司業務下滑,一次出口一個大宗貨物時,被南澳的洋鬼子坑了。”
“本來恆億集團就已經是日薄西山,這次再被坑,整個集團面臨危機,我和老二帶着老魏四處求援,可是無人伸出援手,因爲當時我們和林家走得比較近,和風影家關係並不是太好,但是諷刺的是,林家沒有出手幫我們!反而是風影老爺子不計前嫌,冒着風影家破產的危險出手拯救了恆億集團。”
“至於這幅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