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巨石如隕,箭似飛蝗,雨點般飛向宇文閥的五牙大艦。。。
就連周圍岸上,喊殺震天的火焰,都彷彿被水面的激戰掩蓋。
五牙大艦上,杜預淡然地看着飛蝗巨石,一揮手,伊麗莎白、甯中則、小龍女、李莫愁等美女,一身戎裝,出現在大艦上。他轉頭對一臉驚異的宇文閥將士說:“這些是我的護衛親兵,勿要大驚小怪。準備迎戰。”
臨江水戰,伊麗莎白當仁不讓,站在五牙大艦艦首,頓時,她身上的水戰特技,附加在艦隊上。五牙大艦原本逆流有些遲緩的速度,陡然提升,如同離弦之箭,加速向前。
那些江淮軍投來的巨石,頓時紛紛落空,砸在江中,激起漫天水花。可想如被擊中,戰艦將受到何種創傷。
火箭則被宇文閥的精銳將士,紛紛舉起獸嘴環形大櫓,有驚無險地擋住。即使落在甲板船舷上,也在堅硬如鐵的大艦木質上,只能留下斑斑點點燒痕,無法點燃這海戰的龐然巨獸。
五牙大艦,本是隋文帝掃蕩天下,攻滅南朝的利器,最是利於水戰,豈是易於之輩?
杜伏威大手筆要來截殺宇文閥,除了覬覦楊公寶庫和長生訣外,這五艘大艦本身,也是他志在必得之物。
看到宇文閥如此訓練有素,江淮軍士氣爲之一沮,這水戰並非靠人數能填平差距。
但美人艦長伊麗莎白,臉色依舊嚴峻。
因爲江淮軍已經順流而下,猛然衝過來。
第一批衝鋒的戰艦,都是從隋軍水師手中繳獲的艨艟鬥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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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威猛的水上戰艦,船體呈現鋒銳的尖刺狀,船頭水下更裝有長達數丈的鋒銳尖刺。一旦撞擊到敵艦時,會造成巨大的撕裂傷害,並深深刺入艦體內,無法移動,方便下一步登艦作戰。
杜伏威要的就是接舷戰。
輪水師和戰艦素質,長達55米的五牙大艦是水上的霸主。江淮軍這些東拼西湊的戰艦,無論如何較之不上。但若論接舷戰,黑道霸主杜伏威,縱橫江淮,毫無敵手,他兵力又遠在宇文閥戰士之上。
艨艟鬥艦如同一羣尖牙利齒的狼,衝向體大如山的五牙大艦,就像狼羣襲擊狗熊。
杜預面色如常,似乎根本沒將杜伏威這可怕的對手。放在心上。
杜伏威的艨艟,順水高速衝來,依靠水下鋒利如刺的尖銳錐刺,猛然撞擊上五牙大艦,震得艦上嚴陣以待的隋兵,東倒西歪。
這艨艟本就是衝撞之用,最利接舷戰。
後續的艨艟接二連三,衝撞過來。將五牙大艦牢牢鎖定。看今日態勢,江淮軍和宇文閥不殺個天昏地暗。絕不會善了。
撞擊還未結束,從間隔數丈的艨艟上,杜伏威那強壯遒勁的身影,大鳥般凌然而起,兩手拎小雞般,一手一個。將寇仲徐子陵也捉了來,穩穩落在五牙大艦上。
光是這一手提着兩人,輕躍數丈的功夫,杜預便知這杜伏威絕非浪得虛名,乃是一代梟雄霸主。
杜伏威的虎目。冷冷掃向杜預。
杜預此時還未換去受傷時的衣服,上面血跡斑駁,處處撕裂,顯然經歷了一番苦鬥。
這黑道霸主不屑地冷哼一聲,再看向周圍的隋將隋兵。
一名一身精甲、虎背熊腰的隋將,急於在宇文預面前表現,一挺長槍,暴喝道:“反賊杜伏威,受死!”
他爆喝一聲,長槍如毒蛇出洞,化作一道電光,刺向杜伏威。
杜伏威的目光,始終盯在杜預身上,似乎根本沒看到那隋將的暴起發難,對寇仲徐子陵淡淡道:“你們兩隻小狗看好了,老爹如何殺這些隋狗。”
他頭一側,恰到好處地躲開了隋將致命一擊,輕描淡寫,順勢一帶。
那虎背熊腰的隋將,在杜伏威淡然一帶下,卻根本受不住腳,踉踉蹌蹌,向前奔去。
杜伏威一聲厲喝,手肘閃電般重重砸在隋將肋下。只聽得一聲慘叫,那隋將肋骨不知折斷凡幾,骨斷筋折,向後噴血倒飛,徑直掉入大江之中。
一招。
只一招雷霆出手,便結果一名悍將。
宇文閥一邊,人人色變。
這杜伏威,能崛起於草莽,縱橫於江淮,攻陷歷陽,威逼江都,屢次大敗隋軍,真不是易與之輩!
寇仲看得眼中放光,嘿嘿笑道:“若老爹你肯將這手教我,說不定我真的會甘心做你乾兒子呢。”
杜伏威果真起了惜才之心,竟然笑道:“若你兩個,肯將楊公寶庫和長生訣獻上,再安心待在江淮軍中,我便收下你這唯一傳人又何妨?”
徐子陵恨恨看向杜預道:“老爹你先殺光這些隋狗,再談收兒子的事吧。”
杜伏威虎目掃向杜預,哈哈大笑:“若是宇文化及沒死,還可以做我的敵手。現在麼,這船上真是無人!”
他如此狂傲,頓時激起隋將們的鬥志,一名隋將高呼:“宰了這反賊!”便有數十名隋將隋兵,勇悍衝出。
此時隋朝立國其實不過數十年,很多開國之將猶在,手下隋兵悍勇善戰,並非無用之輩,只可惜隋文帝這千古敗家子,實在太極品,才弄得江河日下,國勢頹喪。
杜預卻把手一揮:“統統退下!”
他大步上前。
看到這宇文預雖然年輕,卻臨戰不懼,神識清明,自有一股悍人氣魄,更隱隱帶着一股虎步龍驤氣息(和氏璧玉璽),就連杜伏威都虎目一閃,低聲喝彩道:“原來杜某看走了眼,宇文閥中還真有高手。你能殺死羅剎女,看來也並非完全是趁人之危。”
寇仲、徐子陵雙雙搶出,目光熾熱中透出無限仇恨:“你你真的將我們的娘殺了?屍身何在?”
杜預暗暗嘆息。
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私下對戰,此時杜預自然可暗中透漏實情,告知雙龍,他們的娘傅君婥其實並未死去。而是被自己私自放走。若是不信,只要去高麗傅採林那一趟,自會見到分曉。
但此時此刻,當着杜伏威和衆多宇文閥、隋兵隋將的面,杜預如何能將這不宣之秘,告知雙龍?他還要藉助殺死傅君婥的功勞。取宇文化及而代之。
這也是他與傅君婥交易的一部分。
誤會,註定要鑄成。
只能待日後方便時,才能細細說出。
也許,這陰差陽錯,正是空間註定的。
反派,要有反派的使命。
杜預演戲演全套,挑眉冷然道:“你們兩條小狗沒看到,你們的娘,被我一劍刺中心臟。屍身落入大江之中,現在估計流到東海去餵魚了。看着!”
他手中一翻。
傅君婥的命牌出現在掌心。
上面刻着婥字。
雙龍與傅君婥相處熟悉,自然知道這命牌是傅採林門下弟子,生死不離的貼身之物。這東西都落入了杜預手中,自己的娘,自然是凶多吉少。
雙龍目光中的仇恨,更加凝實,恨不得將杜預剝皮抽骨。生食其肉。
很多對傅君婥的死,還有懷疑的隋將。看到杜預亮出傅君婥的貼身寶玉,還激得傅君婥的兩個義子,如此激憤,頓時對杜預殺死傅君婥,深信不疑。
當時,形勢有些詭秘。大家只看到了傅君婥的屍首,順江漂下,卻未能及時打撈上來,難免有些心中嘀咕。
連宇文化及都死在那傅採林大弟子手下,你一個毛頭小子。如何能擊殺她?
但,這次當着雙龍義子的面,告知的真相,加上雙龍的反應,令人信服。
隋將之中,並不乏隋煬帝的探子走狗。雖然宇文化及數次清理禁軍,但皇帝畢竟是皇帝,永遠不缺乏忠臣。若是杜預拿不出決定性的證據和表現,最終還是無法將殺死傅君婥的功勞,領到手中。
果然,杜預隨即接到空間提示。
“你向雙龍和隋將們,展示了殺死傅君婥的證據。”
“你的功績,被隋朝和宇文閥認可。”
“由於殺死了數次刺殺隋煬帝的高麗刺客,你在隋朝的貢獻度增加500點,你將獲得隋煬帝的接見。”
“由於殺死了宇文化及的仇人傅君婥,你在宇文家的貢獻度提升1000點,達到1500點。”
但,代價就是,雙龍將殺死傅君婥的仇恨,聚焦在杜預身上。
後面要解釋清楚,那真是千難萬難。
杜預冷冷一笑,既然空間註定要讓他跟雙龍正面碰撞,那就讓風暴來吧。
他也要藉助大唐雙龍這兩塊磨刀石,將自己磨礪得更加鋒芒!
看到寇仲徐子陵對杜預的仇恨極深,杜伏威哈哈大笑,闊步而出。
只要能宰了這宇文預,不愁這兩個小子不歸心。
“來吧!宇文閥的小子。”杜伏威一雙鐵掌,咯嘣咯嘣捏着。
“少將軍小心!”一名隋將湊近杜預低聲道:“此人名杜伏威,外號袖裡乾坤,在他的大袖中,藏着一對鋼製的護臂,用來戰鬥偷襲格擋,最是隱蔽。”
這些杜預都已知曉,點點頭,穩步走出。
“咦?你不用武器?”杜伏威看到杜預雙手空空,有些意外。
“對!家傳絕學玄冰勁,領教杜老大的袖裡乾坤。”杜預傲然道。
“好膽!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話,宇文閥也只有你老爹宇文傷和死鬼宇文化及。”杜伏威淡淡道,但誰都聽得出,話語中那濃濃的殺意。
他爆喝一聲,縮地成寸,一瞬間出現在杜預面前,長袖中一雙鐵拳,捏得咯嘣作響,轟向杜預的面門。
作爲黑道霸主,一代梟雄,杜伏威有十足的霸氣,能將這乳臭未乾的宇文閥小子,轟殺成渣。
拳頭未見,拳風已經颳得人臉皮生疼,睜不開眼。
這杜伏威,當真是有伏虎搏獅之力。
杜預面不改色,凌波微步,輕描淡寫將這雷霆一擊化解,隨即強勢反擊。
杜伏威輕咦一聲,顯然對這宇文預的高明身手,感到不可思議。
杜預的降龍十八掌,猶如一道流星,掌風在空氣中劃出陣陣龍吟,轟向杜伏威的下腹!
杜伏威的鐵臂,驟然下落,狠狠砸在杜預的掌上。
降龍十八掌對袖裡乾坤!
只聽得錚一聲,杜預的降龍十八掌,猶如轟在一座鐵山上,震得自己生疼。而杜伏威只是搖晃了一下身軀。
“這杜伏威果然厲害,袖裡乾坤,攻防一體啊。”杜預對這本家霸主,功夫十分佩服。
但他卻不知,杜伏威此時心中,更是升起驚愕,甚至是驚駭。
他自負武功強橫,就算做不到獨步天下,但四大閥主任一前來,他也怡然不懼。這次聽聞宇文化及南下,尋找長生訣,他便起了殺心。不管宇文化及此行成果如何,他都會半路截殺。
宇文化及平素助紂爲虐,殘殺無辜,臭名昭著,若能殺了他,自己在義軍中的威望,將升到新的境界。
但宇文化及半路死在羅剎女之手,倒是這宇文家從未聽說過的年輕高手宇文預,讓他一招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
杜預的千年冰蠶冰寒內力,順着降龍十八掌威猛震出的空隙,竟然趁虛而入。
若是杜預服用洗髓丹,突破先天境界之前,還做不到對這外城區難度的絕世高手杜伏威,產生如此威壓,但此時杜預神功大進,得窺無上武功境界,竟然開了竅,打出如此威猛一擊。
剛猛無儔中,帶着陰柔內力,令人防不勝防。
杜伏威臉色陰沉下來,喝道:“你究竟是哪家弟子?”
杜預笑笑:“自然是宇文閥。”
杜伏威喝道:“胡說!便是宇文傷親至,他的玄冰勁也別想突破我的袖裡乾坤,你剛纔一擊,功力幾乎不下於他,怎麼會在江湖籍籍無名?”
杜預淡然道:“除了玄冰勁,還有什麼冰系功夫,能突破杜老大的袖裡乾坤?”
雙龍看得面面相覷,這才知道,原來那無敵的老爹,在這殺娘仇人宇文預面前,也吃了個暗虧。
杜伏威一抖手臂,這纔將杜預侵入體內的冰寒內力,驅逐得七七八八,眼中閃過一絲凝重。
宇文化及死後,此行他以爲是砍瓜切菜,沒想到這宇文閥小子,比宇文化及還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