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去啊,那我今天白天要不要到廠裡上班!”
劉建業惡聲惡氣地吼道:“當然要,現在都八點半了,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了,還磨磨唧唧的!”
陸恆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我擦,真的八點半了,剛纔他試煉控金超能力太過投入,時間過得太快。.
陸恆趕緊換上另外一套廠服,大步流星跑向廠裡。
到了班組休息室,陸恆驚訝地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他擡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鐘,不過才八點四十五分,平時這個時候,這些機修工應該都在休息室裡喝茶看報紙呢,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呢。
陸恆走出休息室,走沒幾步,看到二車間一個生產管理工程師謝曉峰,連忙問道:“謝曉峰,我們機修班的人呢?”
“實驗室的真空電弧爐壞了,他們都去修了!”謝曉峰是天南大學一三屆畢業生,只在天南大學待過一年的陸恆跟他不是同一級的,根本不認識,他據說是集團某高層的親戚,將來的路已經鋪墊好了,從生產管理工程師提升到車間主任,廠長,然後是事業部總經理,前途光明的謝曉峰自然而然對前途渺茫的陸恆充滿了鄙夷,語氣非常冷淡,甚至都不正眼看陸恆一眼。
陸恆來到這裡一個月裡,飽受冷眼和白眼,已經習以爲常,並沒有因爲謝曉峰的態度而讓他的心情有任何波動,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實驗室那個真空電弧爐,它會不會就是因爲自己掉進去才壞掉的呢。
他疾步走到實驗室,看到那臺電弧爐旁邊圍了一大羣人,除了班長李明瑞之外的六位機修工都在,他們都一臉苦大仇深地望着電弧爐。
科長劉建業也在,平時一副牛氣哄哄大爺模樣的他,現在點頭哈腰,活像一個二逼孫子。
陸恆定睛一看,有幾個人站在劉建業面前,他們一個個都揹着手一臉凝重地看着真空電弧爐。
爲首一個女人,三十出頭年紀,中等個頭,膚色白皙,杏核大眼,高挺鼻樑,豐脣,皓齒,雖然跟其他人一樣穿着醜陋的藍色廠服,依然顯得非常漂亮。
陸恆認得,這是新藥研發事業部負責質量兼管設備的副總經理嚴庭瑜。
嚴庭瑜一臉嚴肅,冷豔如冰,其他人在她面前大氣都不敢喘。
身高腿長枯瘦得活像一根電線杆的是事業部設備處處長李建業,矮矮胖胖活像一個冬瓜的是這個特種藥劑廠主管設備的副廠長杜春峰,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彷佛就是金庸武俠裡的胖瘦頭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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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穿着白大褂的是這個實驗室的工作人員,爲首一個戴着茶色近視眼鏡頭髮花白年近六十的老先生是實驗室負責人林澤宇,他是天南大學材料學院的教授、博士生導師,是集團公司特聘的專家,他負責的研究在世界上都屬於前瞻性的課題。
集團公司有關領導特別重視他的研究,給予了極大的支持,領導的重視和支持也給了林澤宇極大的底氣,他指着劉建業的鼻子厲聲責罵道:“本來我的實驗進行的好好,你的人非要上去修什麼溫控裝置,修了溫控裝置後,我的爐子就異常了,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了,我的研究我的心血全都泡湯了,你們要負全責!”
昨天下午林澤宇帶的四個冶金博士接到新藥研發事業部人事處副處長李啓泰的電話,讓他們一起去事業部辦公大樓填一份資料。
四個人走開,實驗室裡空無一人,李明瑞藉着修理溫控裝置的藉口,帶陸恆進去,好趁機謀害陸恆。
誰知李明瑞不但沒有把陸恆害成,反把自己變成了太監。
那四個冶金博士在事業部大樓填完那份不知所謂的資料以後,回到實驗室,看到電腦上的數據極爲異常,細加分析,發現真空電弧爐出了問題。
這個電弧爐是利用電極電弧產生的高溫熔鍊礦石和金屬的,氣體放電形成電弧時能量很集中,弧區溫度在3000℃以上,爐膛是真空環境,能熔鍊鈦、鋯、鎢、鉬、鉭、鈮等活潑難熔金屬,專門用來做特種合金的成分配比冶煉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