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水靈又仔細看了正若獲珍寶似的秋柔王妃一眼。確實沒錯,那王妃的手鍊就是冉燃手腕上的那款綴着金葉子的手鍊。怪不得秋柔王妃在王宮裡總帶着一抹憂傷的神色,而今日明顯沒有了那種感覺。南晴水靈可不會自傲的以爲是自己的香水幫秋柔王妃變的開朗起來。不過,這件事實在是怪異的很啊。難道蘭陵王也是知道這件事?所以一直冷淡秋柔王妃?
不對,如果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將秋柔王妃送到神殿裡了。這不明顯是將秋柔王妃送到冉燃身邊嗎?
那秋柔王妃肯定還是有別的問題,就如那多嘴的宮奴所說,是因爲她是別的國家“送”過來的,蘭陵王對她不夠信任,所以就一直沒有待見她?除了給她個名分,再也沒有寵幸過她?
如此天仙似的美女,在自己的任務完成不了又孤身宮中的時候,有了點“特別”的舉動,似乎也是說得過去的。
不過,冉燃又是如何認識秋柔王妃的呢?
而且,冉燃可是神殿的護殿騎士,他不可能進入王宮認識秋柔王妃。
貓膩啊貓膩,這裡面一定有個巨大的貓膩!
南晴水靈一雙大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兩下,然後臉上還是那一抹誠摯的笑容,沒有一絲的做作,但是那頑皮的心臟卻開始躁動起來。王宮裡面的秘密。她可是知道的越少越好,但是,着實好奇啊,她們,到底發生什麼關係了?
南晴水靈自認爲不是八卦女生,但是八卦總是在身邊猶如一朵花似地綻開,弄得她這個專業“採花”的人,不想摘都不行。而且冉燃又是她名義上的大哥,怎麼說也是當初幫過她的人,她似乎應該“關心關心”她的大哥了。
“秋柔王妃喜歡就好,這魔晶石最好不要在陽光下暴曬,而且花精油會揮發的,揭開蓋子後一定要扣牢靠軟木塞,切忌不可多用。額,還有——”南晴水靈看了一眼秋柔王妃的手腕,眼角抹過一絲詭異的笑容,繼續說道:“王妃,您的手鍊真的很漂亮。”
秋柔王妃好似被人探到了秘密的間諜,猛然將手縮了進來,然後臉色有些窘迫,眼神漂浮不定的說道:“哦,呵呵,是嘛。”
南晴水靈看着她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可能是猜中了。不過,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她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她的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此刻也忙的想長八隻腳了,所以笑了笑,行了個禮就告退了。
到了門口,冉燃還在那站着等待着南晴水靈,見南晴水靈出來了,滿臉笑容的送她出去。
一邊走着,南晴水靈邊好似無心的說道:“冉燃大哥,平日裡咱們也沒有什麼交流,今晚上去我家裡吃個家宴怎麼樣?你可是我剛來蘭陵城認識的第一人,還是我的大哥呢,平日都不跟我聯繫。”
冉燃說:“呵呵,不用了。水靈妹子的心思我領了,只是無奈公務在身,走不開啊。”
南晴水靈暗道,什麼公務在身,估計你是美人在身還差不多。但是想讓他自己親口把這話說出來還真是困難。
於是,南晴水靈又故意套着他的話。
“冉燃大哥,你來神殿好久了吧,平日的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啊,沒有。我才被調遣神殿不久啊。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嗎,那時候我纔剛調入神殿,呵呵,其實當時也是看到了你手裡發着紅光,有些驚訝,想試試你是不是紅色契約師,就隨手幫了你個忙。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真的是紅色契約師,哈哈。”
南晴水靈聽了這話,心裡焦急,這怎麼越扯越遠了,她得把話題趕緊拽回來纔是。
“冉燃大哥,那你說爲什麼秋柔王妃會被調到神殿啊。秋柔王妃那麼美,難道蘭陵王不動心嗎?竟然不把美人綁在身側。”
“噓,王宮裡的事可不是你這個小丫頭可以管得了的。”
“爲什麼啊冉燃大哥,你來神殿以前是做什麼的?”
“我啊,王宮侍衛統領。呵呵。小心,我給你送回去。”
說話間,南晴水靈兩人已經到了馬車前面,南晴水靈伸手一搭,就在冉燃的攙扶下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冉燃翻身上了鹿馬。
“冉燃大哥,那爲什麼你會來神殿呢?”
南晴水靈揭開車廂的窗簾,將頭探出窗外,等待着冉燃的回答。
冉燃一曲鼻子,低下頭來,對着南晴水靈做了一個可愛的表情,說:“小孩子家家,不要想太多。頭伸回去。這樣很危險。”
“好吧。”南晴水靈無奈放棄,放下了車簾。回頭一看,田七竟然靠在車裡面睡着了。
看來冉燃是打定了什麼都不想說了。不過如果可能,她還是要把這件事弄清楚,沒準秋柔和蘭陵王之間有着一些誤會,如果能夠解除這些誤會,是不是蘭陵王就會放棄軟禁秋柔,讓她自由的和冉燃在一起了呢。沒錯,現在秋柔王妃的情景和軟禁有什麼區別呢?除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她一無所有。
一想起那個楚楚可憐,一雙秋波猶如梨花帶雨般的模樣,南晴水靈就忍不住的想去憐憫秋柔王妃。說到底,她只是個弱女子啊。
一低頭,她旁邊放着秋柔王妃賞給她的那件整張的銀狐皮,伸手輕撫,她在地球也不是沒有見過銀狐皮,但是像這種毛質這種手感的她還是第一次見着,回去一定要找人好好的改造一番,做個披肩或者毛領都是個不錯的選擇啊。而且這外面的天都涼了,秋也深了,正好到了穿裘皮的時候了。秋柔王妃還真是爽快人呢。
而那些藍晶幣她看都沒看,直接收入了儲物戒指。現在,錢這東西。在她看來猶如天邊的浮雲,可有可無,虛無縹緲。雖然她現在依舊自認爲是個窮人,但是那零零散散的幾枚藍晶幣已經入不了她的法眼,若是此刻是一盤子十萬面值的藍晶卡,估計她纔會展了笑顏吧。
南晴水靈整整自己的衣服,不再想那些煩人的事,田七還睡的死死的,她只有靠在另一側假寐起來。
蘭陵王宮內,兩人,一琴。一薰香。
沙雅弗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披散而下,他低眉眯眼,手指飛快的彈奏着跳躍着,絲絲單調的琴絃在他手裡逐漸組合出一曲曲動人心魄的音樂,而琴案之上,一臺薰香飄渺,似乎在隨着琴聲舞動。他骨節清晰的雙手,白皙細長,配合着那一身藍色的長袍,整個人猶如飄渺的神仙,降臨這世上,又凌駕這世上。
而在他不遠處的落地裸窗前,窗外的風絲絲飄入房間,窗戶兩側的紗簾夾雜着站在窗前那人的素色衣衫輕輕擺動,那人的一頭海藍色的頭髮被微風吹起幾絲,這動靜結合之處,也頗有一些凝固的美色。
那窗前向外凝望之人,駭然就是蘭陵王!
叮咚兩聲,餘弦依舊在輕輕的顫抖,沙雅弗伸出雙手攤平,輕輕的壓在顫抖的琴絃之上,那琴聲戛然而止。
“彈完了?”蘭陵王沒有回頭,問道。
“無所謂終結與否,彈琴,本來就沒有任何止境。任性而始,隨情而止。”沙雅弗慢聲輕語的說道。他還是那副淡雅無奇的模樣,談吐高雅,動作輕柔,就似生活在塵世間卻不染一塵的白蓮。
蘭陵王哼笑,轉過身來,那眉宇間有着和沙雅弗相似的模樣,但是性情卻是截然相反,他的身上只有王道,只有霸氣。一頭海藍色的髮辮定製了他終身的皇室之路。
“哥哥,你這琴,還是和以前一樣柔的不堪一擊。”
哥哥?如果南晴水靈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的叫出聲來。那蘭陵王竟然叫沙雅弗哥哥!?
“藍凌,你知道,我這人不需要那麼喧嚷的塵世。一方淨土,一捧清泉,就夠我瀟灑自如。”
沙雅弗擡起頭來,他依舊是那副淡淡的笑容,從表面上看,毫無一絲起伏,他似乎就是塊軟硬不吃的棉花,任由別人針鋒相對,他還是輕柔內斂,讓敵人自動退卻。
“可是,你出來了。真不知道,你爲什麼還會步入塵世,捲入我們兄弟之間的鬥爭之中!”
“錯。”
沙雅弗含笑傾吐,那淡淡的字眼絲毫看不出他的任何反應。
“南晴水靈,我是爲她而來。我的徒弟,我要保護她。”
蘭陵王驚訝的回頭,說道:“哦?怪不得。想當初你幫我打下這蘭陵國一片江山,卻在冊封之時退入荒山內的邊界小鎮。雖然你手中依舊掌握着一支震撼大陸的力量,但是你的隱退讓整個世界幾乎都忘記了你。沒想到,哥哥你竟然能夠找到徒弟。”
“她和我一樣,擁有自然之力。”沙雅弗沒有接口他所說的舊事,只是淡淡的陳述着南晴水靈的事情。
“什麼?”
可是沒想到這淡淡的一句話讓蘭陵王頓時大驚,怪不得南晴水靈會擁有如此強悍的力量,原來是和沙雅弗一樣。作爲沙雅弗的親弟弟,蘭陵王自是知道沙雅弗的秘密,當初若不是依靠他那奇怪的力量,他怎麼就會輕易的在大哥藍躍的口中奪出這蘭陵國的一畝三分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