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霾。
在埃及的尼羅河西岸岸邊,是他們多個朝代的都城底比斯。
帝王谷就坐落於底比斯不遠處,一片荒無人煙的石灰岩峽谷內。
帝王谷是埃及新王國時期(公元前1570年~前1090年)安葬法老的地點。
傳說這裡是生死之間的往返之地。
法老葬在這裡,也將在這裡歸來。
此時的帝王谷外,出現了大批被驅趕而來的奴隸。
因爲埃及新法老登基,舊法老米特里達梯的殘餘勢力,受到他牽累的人,都被連根拔起,貶爲罪臣和奴隸。
數以萬計的人,集中送到了這裡。
仙妃在埃及經營百年,而在這裡有一座地布萊斯神廟,便是她曾經留下的佈置。
大元老傳令埃及新任法老,將埃及的大量奴隸,普通民衆,罪民,還有米特里達梯的舊部,全都驅趕送入神廟。
恐慌正在奴隸中蔓延。
因爲那座神廟能吃人,但凡進去的奴隸,再未出來過。
看上去面積不大的神廟,像是連接着冥域,進去數萬人,依然毫無波瀾。
黑洞洞的神廟入口,如同吞噬人命的惡獸!
羅馬。
西北行省高盧繼續往北,戰敗的日耳曼人被俘後,也有大量人口神秘消失,不知去向。
而大元老出現在這裡。
他手握銅鏡,查看鏡子裡的情景。
鏡子裡出現的就是戰敗的日耳曼人,還有消失的埃及人。
他們被堆疊在一起,斬首處死,鮮血匯聚如河,殷紅刺目。
“誘發兵潮的命祭,已經開始了。”
“這些日耳曼人,埃及人都很強健。其中還有許多神力修行者,是最好的兵潮祭品。
加上從西王棺取得的精血池,兵潮的前期,很快就能形成。”
仙妃女帝的面容出現在鏡子裡,對大元老道:
“霍去病打開了西祖葬身的棺槨,他在研究我族的禁忌。”
“你麾下的軍隊,進攻漢軍,有什麼進展?”
“馬其頓港口,已被羅馬第一軍團攻克。”
“等誘發兵潮,就可以從東西兩端,衝擊漢地,漢必潰!”
“當年秦人爲應對兵潮,填進去百萬將勇,看漢如何抵擋。”大元老陰惻惻的道。
仙妃結束和大元老的聯繫後,手裡的銅鏡,陣紋變化,改變了傳訊方向,再次傳聲:“陛下,你考慮的如何了?”
……
夕陽下的馬其頓港。
第一軍團長尼薩渾身浴血,佇立在港口的城牆上,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
剛過去這幾日,羅馬第一軍團,神殿軍兩支精銳,奇襲馬其頓。
雙方在這裡展開了慘烈的交鋒。
讓羅馬人驚訝的是馬其頓守軍的作戰意志,打的堅決且兇狠。
港口當夜一度失守,被羅馬人攻陷。
但次日大量馬其頓守軍,還有部分漢軍趕來增援,又將羅馬人趕了出去,重奪港口。
直到第一軍團長尼薩親自領兵參戰,羅馬人才穩定了勝勢。
且尼薩不愧爲羅馬名將,在對付馬其頓人的同時,預判到趙破奴會就近統兵,趕來增援。
他提前安排了一支隊伍,阻截趙破奴部。
經過數日鏖戰爭奪,馬其頓港終於被羅馬人佔領。
臨近港口的一座城頭上,尼薩握劍而立,眺望遠處的馬其頓和更東方的帕提亞。
奪下這座港口,至關重要,將獲得最佳的海上登陸點。
羅馬的軍隊可以從這裡長驅直入,靈活調整方向,選擊漢軍駐守的防線。
埃及人也可以從這處港口登陸,聯合作戰。
在戰爭局勢上,羅馬將以此爲轉折點,重新佔據有利局面。
後續的增援兵馬,物資,都可以通過船舶,從海上運過來。
漢軍失去馬其頓港,將失去僅有的入海港口,從而失去和羅馬在海上爭鋒的資格。
讓羅馬的軍隊變得更靈活,等於盤活了整個戰局。
大元老,尼薩看的都很準。
尼薩下方的城頭,全是被吊死的馬其頓人,也有少量趕來增援的漢軍,被俘後遭到斬首。
以此來威懾對手,是羅馬常用的手段。
“馬其頓現在的國家權柄,落在漢人扶持下的門農·列加親王手裡。
我們的人去聯繫前國主之子,支持他在馬其頓內部推翻列加,可有迴應?”
尼薩身畔,一個戴着黑色兜帽的神殿使徒,道:
“馬其頓前國主珀爾修斯的長子是個庸才,記恨我們設計殺了其父,又忍不住想獲得我們的支持,登上國主之位。同時還畏懼漢軍,仍在考慮。”
尼薩輕笑道:“許多事都是在猶豫等待中,迎來了失敗。”
“好在馬其頓港已經落入我們手裡,傳令下去,今晚兵馬分兩路。
一路我親自領軍往馬其頓國都推進。另一路由格蘭特率領,往東進入帕提亞南部山區,那裡地形複雜,可以牽制擾亂漢軍的防線!”
“半月內,我要登上馬其頓王都的城頭。”
尼薩又問:“大元老和執政官閣下現在在哪?”
“大元老蹤跡未知。”
“執政官在高盧,撒曼部的首領之子逃走後,串聯了幾個部落,想要反攻。執政官有些不放心,親自去了。”
尼薩點點頭:“不久之後,我們會踏上漢人的土地。”
……
霍去病一路往西。他這次離開長安,走的並不快。
沒騎馬,也沒帶領大軍。而是徒步西行,丈量神州大地。
有時還會進入沿途的郡縣,穿城而過,觀看如今漢民的生活狀態。
離開長安的次日,他纔來到河西走廊,第三日進入西域,第四日到達大月氏境內。
今安一路小跑跟在他身邊,還有一對身影,是大貓和胖虎。
兩者在霍去病離開長安後甦醒,精神抖擻。
大貓的體外像是多了層氣息,毛色緞子般明亮。
它時常回頭看往長安方向,有些後悔醒晚了,要是還在長安,那就美了。
大貓甩甩尾巴,腦袋斜視四十五度看天。
咱現在這一身貓力,小母貓有多少我駕馭不了?
甦醒後的胖虎壯的像小牛犢子,跟着今安奔跑千里,也不覺得疲倦。
神府裡有白南妤和熊三隨行。
霍去病歷時五天,才進入帕提亞境內。
他既沒趕往阿德利希亞軍塞,也沒去馬其頓和羅馬人對壘。
他進入帕提亞,而後往西南向行進,進入地中海。
上次和羅馬作戰,曾有一支漢軍,由趙安稽和復陸支統率,出現在迦太基和金盆地之間的海域。
當時大元老發現了漢軍船隊的蹤跡,曾派出第二軍團來阻擊漢軍。
但第二軍團到達作戰區域後,漢軍的隊伍就回撤消失了。
實際上那是一次探查,尋找登陸點的用兵預演。
當然,如果機會合適,也會直接登陸作戰,奇襲羅馬重地迦太基。
由於被發現,便改爲牽制,吸引羅馬人的注意。
此次在霍去病出發前,趙安稽等人已經領命,率一支精銳,乘船從海路,沿上次的路線推進,等在金盆地,也就是西西里島北部海域的月亮灣。
霍去病不急於趕路,就是在和這支隊伍進行時間上的配合。
當漢軍的船隊隱匿行跡,到達既定地點。
當天夜裡,霍去病便從天而降,落在漢軍所在的船頭。
“大司馬!”
先於霍去病數日趕來的陳慶,趙安稽,冠軍衛的首領囂旗勝,同時在船頭單膝跪地。
“敵方動向,可曾查清楚?”
“繡衣的人從開戰之初,一直在摸查羅馬的情況,目前已大致弄起清羅馬主要的軍隊分佈!”
“他們的第一軍團,神殿軍正在搶攻馬其頓。
金盆地到羅馬王城這一區域,由第二軍團負責駐守。”
“第二軍團長名馬略·奈烏斯·戈古烈,四十五歲,在羅馬被稱爲人間之壁,形容其勢堅韌,不可撼動。”
趙安稽隨口舔狗:“不過他這堅韌遇上大司馬,必是一戳就破。”
“羅馬排前三的軍團,以及元老院的神殿軍,執政官的親軍羅馬之盾,是他們的五大王牌。”
“不是王牌我們不打。”
霍去病淡然道:“登岸,往北行軍。給羅馬人個亡國的教訓,一戰打斷他們的脊樑,讓他們記一輩子。”
自趙安稽,陳慶往下,全軍井然有序,快速登岸。
霍去病以兵家半聖之尊,親自帶兵,神妙行軍法展開,那可真是無影無蹤,無形無跡。
一支由三千冠軍衛,兩千禁軍精銳組成的隊伍,從西西里島北端往西北行軍,直戳羅馬腹心。
半夜。
羅馬城的南門外,一支漢軍從夜色中化出。
霍去病騎乘今安,小碎步往城門推進。
到了城門下方,霍去病的力量從身下傳遞給今安。
今安以後蹄撐地,地面無聲龜裂。它揚起前蹄,蹬在城門上。
城門在半聖的恐怖力量衝擊下,飛灰般崩塌,周邊城牆上無數陣紋斷裂。
霍去病此前和影子聯袂來過一次羅馬王城。
當時也有探查的目的。
羅馬悠久的底蘊是一方面,被仙妃和大元老控制是一方面。
導致他們的頂層戰力,護衛力量都很強。如果那時候打奔襲戰,實施斬首策略,很難取得決定性戰果。
所以此後數次拉鋸,漢軍積累優勢,但一直沒打出往昔一戰定勝勢,再戰破國的神話戰績。
直到現在,霍去病進入半聖二境。
他的力量又一次提升,進入新階段。
時機已經成熟!
他這次統兵奔襲,是爲了給羅馬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摧毀羅馬的底蘊。
要知道羅馬是一個議會形勢,貴族勢力聯合把持國家的政權體系。
當他們的核心,羅馬王都,多個古老貴族被衝擊俘虜,甚至斬殺。各家下轄掌握的勢力,立即就會陷入互不統屬,崩潰的邊緣。
整個羅馬將因此而成爲一盤散沙!
這就是此時衝擊羅馬王都的戰略意義,不止是表面打破一座王城那麼簡單!
“衆將勇,黃金的時代,就在眼前。
往昔我們曾摧城拔寨,破敵無數。”
霍去病在入城前,肅然道:“如今,我們兵臨羅馬,吾當以吾輩之熱血,衛我大漢之盛世,以我兵鋒鑄漢軍之無敵!”
“我等願隨大司馬,戰萬里,破百國,令敵聞名喪膽,漢軍不敗!”
衆軍氣勢如虹!
兩千禁軍,三千冠軍衛,狂風般捲入城內。
轟——
蹄聲震動羅馬六百年的長街!
城內傳承久遠的羅馬十二大議會家族,在這個夜晚,全員從夢中驚醒!
下一個清晨到來時,新的戰況將震驚整個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