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得知?”曹操連忙請教。
“其實徐州對於孫權來說,一直是進退兩難之地,不然的話,當初孫權也不會把徐州讓給劉備了。”郭嘉分析說道,“對孫權來說,奪取徐州,好處有,壞處也有,到底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有些不好判斷。但如果孫權不介入徐州之爭的話,一旦讓袁紹取了徐州,對孫權又只有壞處而沒有好處。所以,站在孫權的角度,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一個袁紹之外的,又暫時對他沒有威脅的人,領了徐州!”
“有道理!”曹操連連點頭,“不管是孫權自己取了徐州,還是被袁紹取了徐州,孫權跟袁紹之間,都將直接開戰。如今江東的重心始終在荊州那邊,孫權絕不想在這種時候跟袁紹交戰。”
“那孫權既然抱着這種想法的話,那我們直接取了徐州便是,也不必把霹靂車交給江東了!”旁邊立刻有人說道。
“不行。”
曹操跟郭嘉同時搖頭,
“別忘了,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個劉備呢,劉備纔是孫權最好的人選。”
“如果我們不答應孫權的條件,孫權勢必會出兵幫助劉備。這樣一來,雖然也讓江東捲入了這場爭鋒,但相比起我們跟袁紹一無所得,綁上劉備,也算間接增加了江東軍的實力。”曹操說道,“如此一來,除非我們跟袁紹合作,不然的話,有江東軍支持的徐州絕對會成一盤死局。我們能和袁紹合作嗎?我們敢和袁紹合作嗎?”
“另外,奪取徐州,對目前的我們來說,只有利沒有弊。”郭嘉補充說道,“袁紹的下一步,勢必還是要打我們,相比起霹靂車,增加自身硬實力,纔是王道啊!”
“沒錯!”曹操重重點頭,“江東奇人異士頗多,我們現在已經有了霹靂車雛形,就算不給,三五年後他們也可能仿造出來。既如此,還不如賣孫權一次好。”
“而且,我們不僅給霹靂車,孫權他不是想生兒子嗎,回頭找聖上討一封聖旨,把爵位也一併送過去吧,也算提前給孫權道個喜了!”曹操說道。
“哈哈,主公此計甚妙!”
這所謂的爵位,自然是曹操送給孫權還未出生的兒子的。孫權現在是江東之主,他兒子未來自然也是江東之主,爵位傳承,名正言順!曹操此舉,看似向孫權示好,實則卻是把孫策一脈完全排除了在外,挑撥離間,用心險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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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長江之上,
一艘不起眼的小船,誰也想不到,這裡面竟然坐滿了包括威震天下的魔門尊主在內的魔門高層。
“尊主,此次徐州之行,何必弄得這麼大陣仗,還要你我親自前往。”張闓忍不住說道。
“你不知道,孫權那小子,雖然出身世家,但身上江湖氣息很重。他講義氣,記恩情,幫他越多,以後對我們越發有利。這次難得他親自開口,我自然是希望萬無一失了。”竇玉茹說道。
“調查張羨的事,只留一個張寧,沒問題嗎?”張闓問道。
“有時候大張旗鼓反而容易打草驚蛇,調查的事,本就急不來。寧長老心思細膩,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竇玉茹回道。
“最後還有個疑問。”張闓道,“讓我們趁亂暗殺劉備,一個小小的劉備,如何會讓孫權這般看重?”
對於這個問題,竇玉茹也只能搖頭,
“那小子沒人琢磨得透,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說着,竇玉茹頓了頓,“但他既然想讓劉備死,說明劉備身上肯定有什麼地方是讓他忌憚的!”
正說話間,突然一塊紙條飛了進來,竇玉茹一手接過,打開一看,頓時臉上幾經變換。似驚似怒又似喜,張闓等人還從來沒見過他們尊主有這般激烈的反應過。
“我要立刻趕去吳郡,徐州那邊,就拜託你了。”竇玉茹對張闓說道。
張闓一邊點頭一邊意外,竇玉茹剛剛纔說徐州之行多麼重要,要確保萬無一失,結果現在直接就放棄了去徐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怎麼樣,劉備的背後畢竟是慈航靜齋,殺了劉備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至於其他暫時還沒有安排的人,通知一下,都到吳郡來集中!”說完,竇玉茹已飛身離開。
張闓拾起紙條,很快臉色也是一變,
“這孫權,還真覺得天下不夠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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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
吳郡,孫府,
“主公,我們當真不管徐州了?”張昭問道。
孫權最近不問政事?張昭比誰都清楚,誰信誰上當。對天下局勢的發展,孫權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他就是背後的推動者。
“我們出兵徐州,勢必會跟袁紹直接起衝突,而我們按兵不動,以袁紹的多疑跟謹慎,他也會按兵不動。不費一兵一卒,把袁紹嚇住,讓曹操奪了徐州,繼而逼迫袁紹跟曹操決一死戰,再順便騙取霹靂車,何樂而不爲?”孫權說道,“等霹靂車一造出來,我們就立刻強攻襄陽,徹底拿下荊州!”
“曹操必將是我們未來之敵,把徐州給曹操,不會養虎爲患嗎?”張昭不禁說道。
“給曹操養虎爲患,給劉備同樣養虎爲患,你不要以爲劉備就沒野心了。”孫權回道,張昭不知道的是,爲了防止未來出現什麼曹劉聯軍共同抗孫的情節,孫權甚至偷偷請了魔門出手,在萌芽中就抹除劉備這個後患!
“只要劉備還在,就會讓袁紹動其他小心思,也會讓曹操無法全心抗袁。讓他們加速分出勝負,對大家都有好處。不然的話,各自再經營數年,未來的天下恐怕更不容易一統了。”孫權說道。
張昭一正,頓時鞠躬,
“主公格局之大,屬下佩服!”
就在這時,
“權兒!喜事!大喜事啊!”吳夫人突然興沖沖的闖了進來,直到進來後,才發現張昭,
“原來張大人也在。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沒有沒有。”張昭擺了擺手,“不過是跟主公嘮嘮家常而已。夫人如此高興,不知喜從何來?”
張昭知道,吳夫人不是不分輕重的人,如果不是真遇到了讓她忘乎所以的高興事,吳夫人又怎麼可能不事先打聽一下就闖進來。
只是,張昭有些疑惑,前幾天不是纔剛剛出了喜事嗎,這次又會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