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否則兩個人都會被射成篩子。
時間似乎停止了，有一瞬間，傾北凰幾乎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手腕上的疼痛根本比不上她心裡的痛，再看向傾北月時，才發現對方早已經不是她熟悉的那個人了。
傾北月的臉上滿是瘋狂和快意，她一點點拔出那把匕首，鮮血也就跟着噴涌了出來，順着傾北凰如玉的手指滴滴答答滴到了地上。
“爲什麼？”傾北凰卻像是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輕輕問了一句，她甚至懷疑傾北月是不是被暗夜組織的人控制了。
她認識的北月，怎麼可能對她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手腕被匕首扎穿，又讓她清醒地認識到這個人絕對是傾北月無疑。因爲只有傾北月這樣親近的人，才知道她常年都穿着那件薄如嬋翼的羽衣，這件羽衣穿在身上之後可以自動隱形，所以上次她和慕離鏡幽會的時候，就是激發了這個功能。
除此之外，還擁有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等功能，也就意味着，傾北月只能刺傷她沒有被羽衣覆蓋到的地方，手腕就是其中之一。
而那把刺傷她的匕首，就是當初她讓傾北月隨意挑選的一件極品法器。這把匕首最大的作用就是可以禁錮人的靈力，傾北凰已經能明顯感覺到，從被刺傷的手腕開始，靈力正在被漸漸凍結。
呵呵，真是好笑，她送出去的東西最終居然傷到了她自己，還是被自己最親近的人傷到了。
“凰姐姐，我早就說過，你不該來的。”傾北月退後了一步，幽幽說道。
“是啊，我不該來的，看來這一次我終究還是賭輸了。”傾北凰自嘲一笑，眼裡滿是疑惑：“可我還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居然讓傾北月恨不得她去死，爲了殺死她，居然甘願與暗夜組織合作。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姐姐當得很失敗。又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能真正瞭解過傾北月。
傾北月總是一副柔柔弱弱，溫和有禮，單純無辜的模樣，這樣子的她，真的很難讓人生起防備之心。
與她一直生活在一起，傾北凰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之處，究竟是傾北月藏的太深了，還是她對傾北月不夠關注呢？
“爲什麼？你居然還有臉問我爲什麼？”傾北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模樣有些瘋狂。“傾北凰，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就因爲你的存在，離王殿下始終注意不到我！我現在很明白當初傾北靈爲什麼那樣對你，處處置你於死地了，就是因爲你光芒太盛，遮掩的所有人的存在感！你這樣的人活在世上，會讓其餘人都覺得自己沒有存在的必要！你自己說，你是不是該死？！”
說道最後一句時，傾北月猛然提高了嗓音，目光裡盡是仇恨。這些話已經壓抑在她心裡太久太久，現在終於有機會發泄出來，她覺得十分爽快。
沒錯，她不想再做跟班，她不想再做綠葉，她要成爲發光發熱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