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秒之後,“‘幽狐’!你小子!信不信我直接拉黑掉你!”“血狼”的怒吼聲從更衣室內傳來,接着就看見“幽狐”從更衣室裡飛了出來,準確的說是被扔了出來。
“啊哈!‘花園’送的車歸我了!”李飛擺出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狼蛛”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幽狐”從地上爬起來,鼻子上還掛着兩條鮮紅。
“裡面風景可好?”李飛壞笑着問。
“老大!你們怎麼沒進去?還有,你們怎麼知道的?”“幽狐”不解。
李飛豎起右手食指道:“第一,剛剛經過女生房間時,裡面沒有人聲。”
“第二。”“狼蛛”用左手比了一個“二”的手勢,“男更衣室旁邊就是女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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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第三……”李飛和“狼蛛”同時道,“這裡的露天溫泉很明顯是混浴,這種劇情是很容易發生的!”
“好吧。”“幽狐”回味着什麼,“不過也不算太虧,又看到了萌萌的狼姐,好像隱約還看到了‘月讀’。”
“自作孽,不可活哦……”“狼蛛”低頭看着手機先行離開了。“幽狐”還一臉迷茫地站在原地,直到,一股巨大的殺氣從背後傳來。
“‘血狼’姐,你不會把‘幽狐’摔壞了吧?我怎麼好像又聽到了他的慘叫。”林薇兒一邊幫“血狼”梳洗着毛髮,一邊說到。
“血狼”一臉紅撲撲的說:“摔壞更好!讓他胡鬧!”
“摔壞了你照顧他一輩子?”林薇兒忍不住蹭了蹭“血狼”的尾巴。
“血狼”的身子略微顫抖了一下,道:“誰要照顧他?哼!”
站在庭院中,李飛閉着雙眼,細細感受着周圍的一切,空中散落的細雪沒有一片沾在他的身上,仔細看去,李飛的身體被淡淡的黑霧包圍着,黑霧並不濃烈,只是薄薄的一層,不細看的話很難發現。
“知不知道你的軟肋在哪?”那夜趕走了“鋼人”,在病房裡“毒牙”問道。
“知道。”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李飛好久,“白天,或者說任何非黑暗的環境。”
“知道就好。”“毒牙”對李飛的回答很滿意。
“你有辦法?”李飛抱着試一試的心態問道。
“冥想。”“毒牙”的答案出乎意料的簡單。
李飛沒有細問“毒牙”答案從何而來,這段時間的接觸,這個女人越來越讓他感到神秘,她不僅知道不少連獨孤莊都不知道的事情,而且這位“女蛇頭”和“花園”貌似還有些微妙的關係,至少看起來和“花園”的關係相當不錯,李飛甚至懷疑“毒牙”是不是“花園”特意安排在“織夢者”裡的。但不論如何,起碼“毒牙”沒有對李飛不利的心思和意圖,因此,李飛對“毒牙”也是相當信任,得到“毒牙”的答案後,他幾乎想都沒想就開始嘗試。
“所謂冥想,不一定要站着或者坐着,你要是喜歡躺着也行,那些什麼神話故事,小說裡一打坐就好幾十年,那是自虐。你需要的只是想辦法去感受周圍的一切,從中找到一條路,一條符合自己的路。簡單來說,你的能力是‘暗’,你就要去感受周圍的‘暗’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一絲一毫,去感受它,去嘗試將它化爲己用。”
第一次嘗試的時候,李飛幹坐了半個小時,除了腦袋發昏,雙腳麻木,沒有任何收穫,來日本之前,他又嘗試了幾次,依舊是毫無起色。他有時覺得,“毒牙”是不是在逗他玩兒,這可是異能又不是修仙。可就在剛剛,李飛追殺着“幽狐”跑過走廊時,卻有了異樣的感受,不知不覺間走到庭院中央,在這寂靜的冬雪中,有什麼東西忽隱忽現,閉上雙眼,傾聽着周圍,樹與風的聲音,鳥與獸的低吟,李飛覺得一切都那麼清晰。把身體進一步放鬆,融入自然中。周圍的一切又好像消失不見,只李飛自己。寂靜、漆黑,按常理來說,都是讓人很不安的環境,但此刻交融在一起,卻讓李飛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舒適。
樹的影,屋的影,人,甚至花鳥魚蟲的影,一切被光忽略的地方,都有什麼東西在匯聚着。一聲沙啞的鳴叫,伴隨着羽毛撲騰的聲音,驚動到了李飛。沒有睜眼,李飛清晰地看到,是一直烏鴉從右側的樹上飛入天空。他伸出手,準確無誤地接住了一根輕盈的黑羽。
被李飛追了半天的“幽狐”,意識到身後的沒人時,正好看見李飛走到庭院中,閉起了雙眼,看起來還蠻有一代高人的風範。“幽狐”沒有乘機遠離李飛的魔爪,反倒慢慢坐到走廊邊緣,靜靜地看着李飛,沒發出一點聲音,身怕影響到了院中之人。“冥想嗎?又有些不同啊!老大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幽狐”輕聲地自言自語。
李飛在院中一站就是一下午,期間,第六小隊的成員都聚集在了男生的房間裡,喝着茶,小聲聊着天,“幽狐”甚至和“狼蛛”較量了幾把象棋,讓林薇兒意外的是,兩人的戰績不分伯仲,看來“幽狐”這小子果真有些私家貨藏在肚子裡。幾人鬧了一個下午,很默契地沒有去打擾李飛。
“我不明白,只能說,他的腦海中,什麼都有,又什麼都沒有。不是一片空白,而是滿滿的黑。”林薇兒也嘗試過利用心靈感應同李飛交流,得到的卻是這個結果。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晴朗的夜空中繁星閃爍,李飛才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衆人皆在,道:“那個,不好意思,開飯沒?”
衆人一陣鬨笑,林薇兒道:“你倒會算時間,‘綺雪’剛讓人來通知我們開飯,你就醒了。”
“那還等什麼?站了一下午,我都餓扁了!”李飛自嘲着,讓衆人一同前去吃飯,歡笑中,沒人注意到李飛的眼中有一絲不安,他並不是自己結束冥想的,而是被別的力量阻礙了。夜晚,本應是他冥想的最好時間,可當那千萬星辰的光芒傾瀉在大地上,李飛發現自己對周圍的感知變了,他不再能感受到“暗”,天空中有股更加強烈的力量向他涌來,他搞不清力量的來源,只覺得,那力量是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的,爲了安全起見,不得已,李飛結束了冥想。
小矮桌、榻榻米,寬敞的大廳,一場典型的日式大餐。“再一次,代表‘花園’歡迎諸位。”“綺雪”同第六小隊的衆人面對而坐,“我想既然各位難得來次日本,所以還是用日式的招待。如果各位有不習慣的可以立刻告訴我,我馬上安排。”
李飛等人並沒有覺得不妥,所謂入鄉隨俗,來了就要好好體驗下當地的文化不是?當然,有一點衆人還是沒辦法“享受”,在正坐了十五分鐘後,除了“血狼”依然保持着優雅的姿勢,其他人都已經是姿態各異了。
對於衆人無法保持正坐,“綺雪”自然充分給予理解,沒有長期的習慣,這個姿勢還真是有點折磨人,倒是“血狼”那副輕鬆的樣子,誰也不敢相信她是第一次嘗試正坐。
席間的飯菜還算可口,“綺雪”甚至很細心地額外命人準備了中餐,以防李飛一行人吃不慣,所幸沒人對日式料理感到不適。額外準備的中餐則是全部進了“血狼”的肚子,僅限肉類。
“‘以前還沒看出來,‘血狼’姐這麼能吃啊!你不怕以後吃窮你?”李飛看着“血狼”同食物奮戰的樣子,小聲對“幽狐”說。
“幽狐”對此不以爲然,“不怕!能天天看‘血狼’姐吃東西,那也是享受!值!”好吧,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爲零,看來單戀也在範圍內,李飛只能爲“幽狐”祈禱了。
“‘黑鴉’先生應該不是第一次看見‘薔薇逆十字’徽記吧?”飯後,衆人聚在一起喝茶閒聊,“綺雪”說道。
李飛沒有隱瞞,反正對方是“花園”的人,有些事隱瞞了也沒意義,“我曾經和‘眼鏡蛇’的‘毒牙’隊長學了一年功夫,期間我們所住的地方佈局和這裡一樣,只是那裡是洋房罷了。”
“狼蛛”注意到,“綺雪”聽了李飛的話,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想了想,繼續喝茶,並未道破。
“這是家族的家徽。”“綺雪”說話的時候,右手輕輕撫上左胸,很是莊重,李飛這才注意到,“綺雪”的左胸也有一個小小的徽記,徽記不大,沒注意的話,實在是很容易讓人忽略,“大家都知道,‘花園’不是一個組織,只是一個地名的代號,家族不願太過張揚,所以一直躲在背後,漸漸地不少新人就把‘花園’當成了家族。”
“不知道你們這個所謂的家族,族名是什麼?”“狼蛛”提出了一個大家都很好奇也很關鍵的問題,一個擁有“花園”的家族,在歷史上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要知道名字,就有了突破口。
“‘薔薇逆十字’徽記,這也只是世人給的稱謂,真正的名字應該不是這個吧?還有很奇怪的一點,無數研究者都研究過這個徽記,偏偏歷史上沒有一點痕跡,唯一能的線索就是‘花園’,不得不承認,你們的家族隱藏的很深啊!”一個讓人看到都敬畏的徽記,一個擁有世人無法想象科技水平的“花園”,實在很難理解,這個家族爲了什麼要潛藏在歷史的洪流中?“狼蛛”可以肯定,只要這個家族想站到檯面上,統一世界怕是也沒什麼問題。
“很抱歉,關於家族的名字,我無法告知諸位。”“綺雪”有些歉意,“請不要誤會,因爲我也只是個外圍成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家族的族名。”
“綺雪”的話讓在坐的衆人皆是一驚,連她都不知道?這事情可有些微妙了。很快,閒聊了幾句的“綺雪”留下了一份據說是“八咫鴉”的資料,同時告訴衆人要趁今晚去哪裡玩的話,商量好之後可以告訴她,便又一次先行離開了。
“李飛,你怎麼看?”“狼蛛”問道。
“可怕。”李飛的回答很簡單。
“幽狐”把玩着摺扇道:“我同意,真的很可怕。這個‘綺雪’,她甚至連家族的名字都不知道,可白天,當她說家族要炸了東京時,那表情,真讓我懷疑她是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爲了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和自己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家族,連自己國家都不在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花園’背後的家族究竟有什麼能耐。”
李飛說話的時候有些顫抖,“毒牙”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要是“毒牙”也是這個家族的一份子,那她這麼優待自己,難不成是這個家族想要拉攏自己?可又不對啊!“花園”當初可是公開宣佈不參與和“卵”有關的任何事情,還是“訪客”親自做的保證,謎題真是越來越多了。
“你們說,這個家族會不會是一個類似宗教的組織?”林薇兒的話讓衆人眼前一亮,能讓成員如此瘋狂,沒準還真是某個神秘的宗教組織。
“狼蛛” 眼中散發着光芒道:“這倒是個新思路,我覺得可以試試往這個方向找找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