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楊拿着一份黑名單,扔到案前,說道:“這些人之中,可有刺頭?咱們的策略是先拉一派打一派,這樣纔好樹立威信,震懾人心!”
“有,犁雷島主虎嘯天就是一個桀驁不馴之輩,聽說他和上一次叛亂的主謀也有勾結,現在還私底下拉幫結派,和幾位野心勃勃的島主一同屠戮了山葉島!”李若水說道。
“怎麼,山葉島得罪了他嗎?”呂楊好奇道。
“哪裡算得上得罪,山葉島的海底有紫血珊瑚叢林,那是一種媲美血蔘可以入藥的靈物,所以山葉島還算富庶,虎嘯天看上了這份家底,於是派人前去勒索,要求山葉島每年進貢一千斤紫血珊瑚,山葉島自然不允,於是虎嘯天便夥同一些強人,屠了山葉島!”
呂楊看了一眼名單,這個虎嘯天排在前面第三位,看來這個傢伙確實在南海大羣島中比較出名。
按照李若水所說,這個人估計是個梟雄,這樣的人,南海國絕對不需要。
“好吧,就選這個人吧,殺雞儆猴一把!”呂楊決定了,想了一想,似乎漏掉什麼,連忙道:“他的修爲怎麼樣?”
“修爲比我強一些,不過我有法寶,他還是奈何不了我!”李若水說道。
“這就好!”呂楊稍稍放心了,起身道:“擇日不如撞日,現在就走!”
“不用調兵了嗎?”李若水和一衆祭司詫異。
“我只帶一支蒙族傀儡戰士就行!”呂楊心思一動,聖水城外駐紮的大營裡,蒙族傀儡戰士立刻行動起來,他們紛紛躍上三十條飛天青舟,緩緩升上天空,在半空中集結。
蒙族傀儡戰士號稱千牛衛,是蒙族聖地的守護者,是蒙族最後一支強大的守護軍隊,更是呂楊第一支精兵團,隨着呂楊在南征戰場上縱橫捭闔,立下過不可磨滅的功勳。
呂楊非常珍惜這一支精兵團,經過無數的戰場,這支精兵團幾經消耗和補充,目前只剩下八百人,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這已經是蒙族最後的一批傀儡了,因爲製作太不人道,呂楊已經勒令蒙族取消了傀儡戰士的煉製,又因爲煉製方法的遺失,現在蒙族傀儡戰士也煉製不出最強大的傀儡,所以現在這些傀儡戰士是最後一批了。
呂楊領着李若水聖女和三位祭司飛身落到了爲首的一艘雲際飛舟,這就是旗艦號了,統領三十條飛天青舟。
大匡皇朝的雲際飛舟確實比較大,如同一條大海船,有三層閣樓高,甲板之上還有一半是兩成閣樓,最高便是五層閣樓,可以載一到三百人。
雲際飛舟一般寬六丈八,長三十九丈六,確實如海船一般了,只是尋常的海船隻在海面上行走,雲際飛舟則走的是雲海,速度是海船的十倍不止。
飛天青舟便小上許多了,寬只有兩丈,長卻達到十丈,看上去倒是狹長,這是木靈族人的風格,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什麼造物風格,都偏向於纖瘦、細緻精美,一如木靈族人,比較纖瘦。
製作能夠懸浮在天空的飛舟確實不容易,得有秘法才行,飛舟的兩側,還要有懸浮的飛翼,能夠調動天地元氣,使喚大風。
一共是三十一艘飛舟,緩緩在雲海中前行,飛舟之上,人也不多,除了八百蒙族傀儡,還有呂楊、聖女、祭司一行人,祭司一行人也是帶了幾十名親衛的。
八百蒙族傀儡的戰鬥力聖女和祭司等人都考察過,非常滿意,可以說,整個玄冥宮,絕對找不出能夠和蒙族傀儡戰士匹敵的勇士。
人力有時而窮,但是蒙族傀儡戰士卻不畏懼疼痛、不知勞累,就像是一件人形兵器,只知道服從和殺戮,他們就是爲了守護和殺戮而存在的。
越過無數島嶼,飛舟最後在一個方圓百里的小島上空懸停下來。呂楊站在船頭,俯瞰島嶼,整個島嶼上面茂林叢生,島嶼的東端修建有一片亭臺樓閣,隱約有人影在奔跑。
呂楊看得分明,那是大兵壓境,人們慌亂的情形,看來自己一行人和數十艘飛舟的突然出現,確實讓島上的人非常慌亂。
“王爺,下面就是犁雷島了!犁雷島主虎嘯天一百多年前突然出現,佔據了該島,前任島主雷奔據說被他沉屍海底……”一名女祭司向呂楊說起了犁雷島的情況。
呂楊皺眉道:“這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島,爲什麼叫犁雷島,有什麼說法嗎?”
“這島千年前還是無名小島,可是有一天,一名修煉雷法的天人武道強者在這裡破空飛昇,據說當天整個島嶼上的高山和叢林都化爲了齏粉,島嶼地形大變,如同遭到了天雷犁穴一般,直到數百年之後,島上草木才恢復繁茂,從那時起,島嶼就被稱爲犁雷島了!”
“這天地之間,奇人異事還真是不少啊……”呂楊微微感慨。從上古至今,天人武道的強者飛昇天外的多不可數,不過他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飛昇之後,便不見返回了,不像始皇帝,絕對是從天外降臨下來的,不過是不是從天都下來就不爲人知了。
“有人上來了!”李若水小聲道。
果然,下面一道遁光飛起,來到飛舟前面。來人是一個身穿獸皮的大漢,肌肉發達,塊頭非常大,光頭,臉上有黑紋,一直蔓延到腦袋上,顯得非常猙獰。
“好一個粗獷的大漢!”呂楊心裡暗暗喝彩。
“你們是什麼人,到我犁雷島來有什麼貴幹?”大漢聲音極其洪亮,任何人都聽得清楚。
呂楊也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旁邊的女祭司自然站出來,喝令道:“這裡是南海王和玄冥宮聖女,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犁雷島護法,袁剛!”大塊頭報了姓名之後,似乎有些顧忌,又道:“既然是聖女到來,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女祭司道:“我家南海王和聖女說了,虎嘯天屠戮山葉島,不仁不義,限期他前往玄冥宮認罪接受懲罰!現在,喊你家島主虎嘯天出來!”
“好膽!”袁剛微微惱怒,盯着呂楊和李若水一會,露出厭惡的神色,強硬道:“玄冥宮和我犁雷島有什麼干係?你們怎麼敢威脅我家島主?”
“這不是威脅,這是通知,馬上叫你家島主出來,你一個小小護法,沒有資格在這裡和我家南海王和聖女說話!”女祭司喝道。
“你……你這個臭女人!”袁剛滿臉通紅,氣得語無倫次,他就是一個粗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麼指着他破口大罵,一時之間,他嘴巴都打結了。
“叫你家島主出來,您沒有資格和咱們說話!”李若水紫色的衣袖一揮,一股浩大的紫色天羅氣涌出,化爲小山一樣的巨大磨盤,從上而下打壓下來。袁剛猛地睜大眼睛,雙手擎起,托住天羅氣。
可憐的袁剛,在犁雷島上以力大著稱,但是面對天羅氣,他滿臉通紅,咬着牙哇哇大叫,古銅色的雙臂青筋直冒,就像是一條條蚯蚓,他臉上的青筋也是暴現,特別是額頭和太陽穴。
眼睛更是瞠目盡裂,赤紅無比。
“我……我家島主不在……”袁剛咬牙切齒,苦苦支撐。
“好剛烈硬氣的一個大漢!”呂楊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卿本好漢,奈何投身敵營?若是跟着自己,縱橫捭闔,沙場殺敵,估計也能有個好前程,現在嘛,任是本領通天,也要被無情打壓。
“我知道虎嘯天肯定在島上,你還是下去叫你家島主上來,否則壞了整個犁雷島!”李若水神識一動,天羅紫氣的力道猛地加大十倍。
袁剛大叫一聲,口鼻耳眼全都涌出血來,整個人被打下半空,轟塌了半座樓閣,在地上狠狠砸出一個大坑來。
塵埃散去,狼狽無比身受重傷的袁剛從坑坑窪窪的亂石和廢墟中走出來,樓閣中有下人慌亂地跑開。
袁剛走到一座大殿前跪下,甕聲甕氣道:“島主,不好了,來人是聖女和那啥南海王,她們說島主若是不出來,便要壞了整個犁雷島!”
“好大的膽子,我看誰敢壞我基業?!”滿臉陰沉地中年修士一步步從大殿中走出來,他的身後,還跟着好幾名得意弟子。
這就是島主虎嘯天,他擡頭看着天空中的飛舟羣,猛地腦袋微微一轉,張嘴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嘯。
恐怖的音波從他的空中狂涌出來,化爲恐怖的颶風,這颶風蘊含有無邊的虎煞,夾雜着吹石成粉的金庚之氣,伴隨着震懾人的音波狂捲上天際,呼嘯着吹着飛天青舟。
“好厲害的手段!”李若水將天羅紫氣展開,護住飛舟羣,頓時紫氣被吹打得千瘡百孔,幸虧天羅紫氣聚散由心,否則還真要被這一口氣化成的颶風吹壞。
“果然是不給面子呀,也罷,那就開打好了!”呂楊今日意在立威樹典型,對方不說廢話也好,省得自己麻煩。
心神一動,飛天青舟之上,八百蒙族傀儡戰士飛出青舟,齊齊大喝一聲,電光繚繞的長矛化爲恐怖的閃電,從天空中轟下來。
八百道熾光耀眼的閃電,裹挾着無與倫比的威勢,咔嚓咔嚓……爆響,整個犁雷島上一片光耀。
“不好!”虎嘯天猛的一驚,心沉到了冰窟地下,一股寒意從尾椎沿着脊柱竄到了腦後上,整個人又驚又怒。
“轟隆,轟隆隆……”
長矛化爲電光集中一座座樓臺,一波波耀眼的雷電四散開,波及四周,幾乎籠罩整個島嶼東岸。
所有樓臺全都在一瞬間被恐怖的雷霆之力撕裂,一些躲在地窖或者跑上了碼頭登船的下人逃過一劫,但是那些跟隨在虎嘯天周圍的人全都吐血重傷。
呂楊讚歎,蒙族傀儡戰士的長矛齊發就是厲害啊,他們縱橫戰場,就是以這樣霸道的方式橫掃六合,幾乎無往不勝。
倒黴的犁雷島,要被當做打擊的典型,殺雞儆猴,否則怎麼宣揚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南海王的威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