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彩排工作
一陣忙亂之後,顧七月就和Kara回到了待機室裡,獲得了短暫的安靜。
Kara也是兩週之前帶着新專輯剛剛回歸的,只是當顧七月看到這羣小妮子的打歌服時,卻忍不住笑了起來,Kara這次專輯的主打歌選擇了“Wanna”,但事實上,這張專輯真正大紅大紫的卻是另外一首“Mr.”,這首歌依靠屁股舞掀起了一股模仿狂潮,讓Kara真正意義上獲得了爆發性的人氣。但她們的經紀公司DSP卻沒有如此遠見。
提起DSP公司,也堪稱是韓國歌謠界的一朵奇葩,DSP公司是韓國最頂尖公司CJ集團旗下的一家分公司,總公司的主要發展方向集中在食品、製藥等方面,對於娛樂這一塊也更加重視電影產業,DSP這家音樂經紀公司更像是玩票性質一般。
DSP公司成立的時間比S.M公司還要早,但經營總是漫不經心,對藝人也都是放任管理,但他們卻總是能夠創造奇蹟,從Fin.K.L到水晶男孩,從Kara到SS501,都取得了出色的成績,可是他們的宣傳、策劃卻總是會出昏招,而且他們對藝人的管理也始終不太用心。
困擾整個歌謠界的奴隸合同,在DSP公司就不存在,Fin.K.L和水晶男孩出道之後甚至是沒有簽署合約的,而之後組合解散成員想要單飛,公司也沒有阻止。這種懶散的制度給予了歌手和練習生最寬鬆的環境,但也導致了競爭力的不足。在之後更是引發了Kara組合的一系列合約問題。
Kara這次專輯的主打歌選擇首先就出了差錯,而她們迴歸舞臺上表演了“Mr.”獲得了劇烈反響之後,DSP公司也沒有及時更換主打曲,反而將錯就錯,錯過了登頂時機。
所以說,DSP公司着實是讓人捉摸不透,徹徹底底的一朵奇葩。
看着顧七月臉上的笑容,Kara的五名成員都顯得有些拘謹,主要還是年齡差距太過明顯——韓國的序列是以年齡爲尊,其次纔是資歷。顧七月這位“二十五歲的高齡新人”雖然會面對許多異樣的眼光,但那都是背後的事,至少在顧七月面前,這些小傢伙們還是必須表現出足夠的姿態。
韓勝妍看了看自己的隊友們,然後猶豫着開口說到,“前輩爲什麼笑得那麼開心?有什麼不對嗎?”
Kara的成員經過一次調整,因爲組合出道定位的失敗,組合成績始終沒有起色,結果有一名成員金成熙在沒有通知隊友的情況下就要求退隊——由於DSP公司合同的懶散,他們說服無果之後也就放金成熙離開了,這讓組合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幾乎面臨解散的局面。在最低谷時期,正是因爲韓勝妍的不懈努力才讓組合堅持了下來,並且迎來了全新的成員,進行重新定位之後,今年年初取得了難以置信的成功。
相對於其他成員來說,韓勝妍總是多了一份大氣和沉穩,接人待物都真誠之中帶着積極主動,以至於許多人都誤以爲她纔是隊長。
“沒有,我只是想到了你們的‘Mr.’,我很喜歡那首歌。”顧七月利落地說到,然後還轉過身輕輕扭了兩下屁股,“這個舞蹈看起來真的很有趣。”
Kara的成員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幕,不僅因爲顧七月是前輩,更因爲她們的歌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這對於任何一名歌手來說都是十分難得的。更不要說現在競爭越來越激烈的女子團體大戰了。
“真的嗎?前輩居然喜歡我們的歌,真的太感謝了。”韓勝妍歡快地笑了起來,那雙細細的眉眼彎成了兩道月牙,“沒有想到前輩也會跳我們的舞……”
就在這時,待機室的門沒有任何徵兆地就被打開了,韓勝妍後面的話不由就消失在了喉嚨裡,然後就看到一臉冷峻的李然走了進來。呼啦啦地,Kara的成員立刻九十度鞠躬,那態度看起來似乎比對顧七月還要尊敬。
李然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收到了,然後就聽顧七月說到,“白智英前輩呢?”
“她還沒有到。”李然簡單地回答了一句,隨後也沒有給顧七月反應時間就緊接着說到,“彩排時間到了。”
“哦,來了。”顧七月意識到重頭戲來了,連忙就跟着李然朝門口走去,還不忘回頭對着Kara小妮子們打招呼說了一句,“我先去彩排了,一會見。”然後就匆匆跟隨着李然朝舞臺方向走去。
彩排工作對於歌手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對於外人來說,彩排似乎很簡單,就是讓藝人上臺確認表演效果而已,甚至於許多大牌藝人都是讓替身進行彩排的。但事實上,彩排是一個很複雜的程序。
彩排首要目的是讓藝人適應舞臺的情況,包括舞臺大小、舞臺中心、燈光效果、音響效果、話筒設置等等。衆所周知,舞臺越大、場地越大,特別是露天現場,這就需要音響設備越好,這也會連帶着附贈現場嘈雜聲越嚴重,那麼藝人掌控舞臺的難度就增大。
如果是對嘴,那麼藝人就需要了解自己的走位、耳麥效果、話筒效果等等;如果是現場演唱,工作就更加複雜了,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保證藝人的現場表演能夠清晰而準確地傳達出去,而藝人也能夠對舞臺情況、現場情況有一個清晰的認識。
所以,彩排無疑是重要的,甚至可以說是決定表演質量的關鍵環節。
之所以許多大牌藝人會使用替身進行彩排,一是因爲他們表演經驗足夠豐富,可以應付許多情況;二是因爲彩排過程十分漫長,需要藝人和音響師、燈光師、攝影師不斷磨合,大牌藝人往往不需要直接出現,交給替身來一一覈對,確認無誤就可以了。
顧七月雖然有很豐富的表演經驗,但那都只是私底下的表演,不能算是正式表演。更何況,音樂銀行的舞臺對她來說十分陌生。
來到了直播大廳,顧七月就看着下方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員,然後視線移向了面前的舞臺,舞臺約莫到顧七月的脖子那麼高,此刻舞臺略顯空曠,除了主持人背景站臺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空蕩蕩的,工作人員正在覈對一會舞臺背景設置的順序,一派繁忙的景象。
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簡陋的木頭臺子,就是奉獻了無數精彩演出、承載了無數遠大夢想的平臺。
一名工作人員快速走了過來,微笑地向李然微笑打了招呼,然後把話筒交給了顧七月,對着李然說到,“A3話筒,開現場音,對吧?”得到了李然點頭的肯定答覆之後,工作人員又看向了顧七月,“你上臺先試試話筒音量,我們進行調整一下,然後先走一遍,看看整體情況,然後再停下來慢慢商量,明白了嗎?”
顧七月把思緒都收了回來,認真地傾聽着,確保工作人員沒有其他交代了之後,這才點了點頭,“沒問題。”這些環節是如此陌生,但卻又隱隱地有些熟悉,讓顧七月渾身上下的肌肉都放鬆了下來,當初出道記憶裡的那種熟悉感正在一點一點回來。這讓顧七月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對於這樣一場大型綜合演出來說,話筒是絕對的關鍵環節,特別是針對現在舞曲當道、組合當道的情況,就更加如此了。
一般來說,話筒分爲隨身和手拿兩種,前者大部分適用於跳舞的歌曲,後者則一般適用於說唱和抒情曲。最早開始,話筒基本上是不做區分的——顧七月第一次出道的那個年代就有部分場合是如此的,一大堆話筒放在側臺,歌手上臺之前隨手拿一個,拿到哪個就是哪個。
不過情況在變化,組合成員越來越多,舞曲必須搭配對口型,所以話筒也就有學問了。
比如說,同時上臺的兩個人,男人是對口型,女人是唱現場,那麼話筒對應的音控臺就必須把男人的話筒聲音關閉,或者調整到最小,不至於讓男人一點聲音都沒有;而女人的話筒則開啓聲音,並且音軌也需要調整爲伴奏。
再比如說,一個組合之中是分爲主唱、副主唱、配唱的部分,主唱話筒聲音自然需要最大,其他的聲音則要小些,或者需要添加特殊效果,這都是需要區分話筒的。
還有,組合在表演歌曲時,是需要分配話筒的,不同部分的話筒音量、音效對應的隊員往往都是不同的。
爲了防止話筒拿錯而導致對口型時出現問題,也爲了防止話筒錯誤而造成音效控制檯出錯,鬧出笑話,所以話筒上都標示了數字,然後還會制定相匹配的藝人分配名單,確保不會出錯。
像音樂銀行這樣的演出舞臺,音控臺的話筒基本上都是十五個以上的,這也使得音控臺的任務加重許多。剛纔工作人員告訴李然的序號,就是今天顧七月的話筒序號。
顧七月回頭看了看李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她就拿着話筒走上了舞臺。當帆布鞋那薄薄的鞋底與臺階的木板接觸到一起時,那再普通不過的咯吱響聲卻讓顧七月心跳不由開始加速。
這,就是舞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