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黃衣仙女無比驚訝地站在【功德泉】邊。
本該靜謐猶如鏡面一樣的水面，此時如燒開了的廢水一樣，咕嘟咕嘟地涌動着。
李牧赤身裸體地浸在泉水之中，像是被煮熟了的大蝦一樣，從頭到腳，都是一片鮮豔豔的通紅。
並未出現被泉水泡化了骨肉的跡象。
這說明李牧乃是身具功德之人，而不是大奸大惡之徒。
但泉水如此瘋狂地沸騰，卻也絕對不是正常狀態。
“功德之身，可以吸收泉水，得到靈力，具有將功德化作修爲的神奇效果，昔日在天庭中，進入功德泉的人不少，但從來都是一種潤物細無聲的變化，爲何這李牧，會造成這樣古怪的動靜？”
黃衣仙女微微蹙眉。
【功德泉】位於【滌塵亭】之內，宛如一口井，面積並不大，倒是和凡間那些溫泉池一樣，以白玉石臺階和欄杆簇擁着泉眼，周圍景色頗爲美麗清秀。
平日裡，泉水平靜如鏡面，且轉化功德，講究的是一個悟和靜，具有禪意。
但此時，卻發出咕嘟咕嘟沸騰之聲，水面劇烈地起伏，似是炙熱的翻滾的岩漿。
黃衣仙女眼眸之中，有神光流轉出來，仔細觀察。
很快，她的臉上，浮不可遏制地浮現出難以置信的震撼之色。
“難道是因爲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功德值太高，超過了泉水上限，所以才直接沸騰了整個泉眼？”
她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要讓整個【功德泉】沸騰的功德值，得有多恐怖？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怎麼會具有那種程度的功德值？
但再仔細觀察，最後也只有這樣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功德泉】的異變了。
“這個小傢伙，到底曾經做了什麼？拯救過世界嗎？”
黃衣仙女越看，越想越是震驚。
年紀輕輕，竟然積攢如此之多的功德，難道他是佛陀轉世嗎？
那也不應該啊。
哪怕是佛陀轉世，功德都歸屬於前一世，不會展現累積在這一世。
黃衣仙女突然有點兒開始相信，這個年輕人就是昔日賢者口中的那個人了。
“他的身上，太多的功德值了，猶如那些萬年古佛一樣，連功德泉都有些承受不住了，泉水滲入他體內，能量太過於龐大，再加上蟠桃的能量，這樣下去，他會被撐破，爆體而亡。”
站在亭外，略有猶豫之後，她一步一步地走進了泉水之中，來到李牧的身後，纖纖素手輕輕地搭在了李牧的後背上。
“陰陽調和，才能幫他轉化功德之力。”
她的身體，緊緊地貼着李牧。
曾經擁有過漫長的生命，見識過太多太多的風雲變幻，也經歷過的太多的事情，李牧在及萬歲壽命的她的眼中，如一個小孩子一樣，所以也沒有什麼男女大防的羞澀。
而此時處於炙熱躁動之中的李牧，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他思維混亂，意識暴躁，在努力地忍受壓制自己體內的燥熱。
但這種壓制非常的辛苦。
就好像是有無窮無盡的火焰，有連綿不絕的火苗，不斷地充塞到他的體內，又無法轉化，漸漸地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被不停吹入熱氣的氣球一樣，漸漸趨於爆炸的邊緣。
就在李牧已經快要難以忍受的時候，突然之間，一股極舒適的涼意貼着後背傳來，瞬間令他體內那種難受的燥熱，爲之一降。
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涼意的作用下，李牧甚至感覺到，那燥熱有一絲絲，不可思議地轉爲中正溫和的能量，融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前所未有的舒適。
“啊……”
他呻吟一聲，然後本能地一轉身，直接主動擁抱這種涼意的來源，張開雙臂，將其攬入懷中，彷彿是要揉入體內一樣。
黃衣仙女面色微微一變。
但她卻並未掙扎，而是選擇了順從，任由李牧抱在懷中，雙掌一左一右，抱住李牧後背，運轉功法，引導李牧體內真氣的流動，幫助他煉化功德之力和蟠桃的力量。
時間流逝。
【功德泉】依舊在咕嘟咕嘟地劇烈沸騰，但卻沒有絲毫的水氣水霧，很是詭異。
泉水打溼了黃衣仙女長髮，讓她平添幾分嫵媚，也打溼了她的衣衫，黃色的羽衣緊緊地貼在身上，令她宛如赤裸一樣，飽滿高鬆的胸部，纖細柔軟的腰肢……
神玉美人身形的曼妙和優美，一下子都完全展現了出來。
李牧的頭頂，有一絲絲的白色氤氳，如蒸汽一樣流轉。
他體表那種不正常的鮮豔豔紅色，開始逐漸散去。
體內隱約有一道道龍吟一般的聲音，忽隱忽現，脊椎大龍處的八道骨裂道上，也緩慢地癒合，脊椎在不斷輕輕高頻地震動。
蟠桃仙果的能量，也化作一道道奇異的光輝符文，不斷地烙印在脊椎的骨頭上。
不只是如此，李牧體內的真元，亦開始轉化顏色——之前時銀色，此時卻是逐漸化作金色。
顏色變化，強度也在提升。
而相應的，【功德泉】的水面，慢慢地下沉。
泉水在減少，化作功德能量，不斷地涌入到李牧的身體之中。
約一個時辰之後。
【功德泉】水已經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
再過一個時辰。
【功德泉】水完全乾涸了。
而李牧卻‘腫’了。
他白白胖胖比原來胖了兩三圈，如嬰兒肥一樣，胳膊腰腹腿腳都有一圈一圈宛如脂肪般的肥肉隆起，整個人變了形，像是被水泡脹了一樣。
這其實是因爲，他的體內，堆積了太多太多的功德能量，將整個人‘撐’了起來。
先天功在自然而然地運轉。
功德能量流在黃衣仙女的引導之下，與李牧的肉身不斷地融合。
一個又一個古老而又神秘的符文，呈現出淡金色，遍佈李牧的全身，在肌膚之下若隱若現，每次綻放時，讓李牧宛如鑄就了金身，而每次隱去之時，又彷彿是仙佛入世一般。
黃衣仙女依舊被李牧緊緊地抱在懷裡，肌膚相親，姿勢曖昧。
又過了一個時辰。
那奇異的金色符文宛如夜空之中的星辰一樣，不知道閃爍了多少次。
李牧的身形，終於逐漸恢復了正常。
體內堆積的能量，終於被徹底煉化。
一切不適消散。
完全新生一般的舒爽中，李牧的意識從修煉之中退出來，緩緩地睜開眼睛。
然後他整個人，就徹底傻眼了。
懷中竟然抱着黃衣仙女？
如此曖昧的姿勢，他甚至都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黃衣仙女的心臟，在砰砰砰砰有力地跳動，可以感應到黃衣仙女胸前高聳着的滑膩柔軟的肌膚……前所未有美妙的觸感，猶如做夢一樣。
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牧一下子手足無措了。
他只記得自己按照黃衣仙女所說，進入【功德泉】之後，體內能量狂暴無法控制，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錯亂昏迷之中。
之後發生的一切，已經全無映象。
“還不鬆手？”
黃衣仙女面若寒霜地道。
李牧連忙鬆手，然後又覺得襠部一陣冰涼，才意識到自己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赤身裸體，臉一下子紅的像是染了顏料一樣，發力後退……
轟！
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李牧原本是想要退到池邊，撿起自己擺在旁邊的衣物穿上，但腳下才稍微發力，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竟是退出去數百米，撞斷了【滌塵亭】的欄杆、石柱，還撞到了數十顆蟠桃樹，直接退出去了千米有餘。
“怎麼回事？”
李牧下意識地腳下發力，連忙想要穩住身形，但再一次沒有把握好力度，矯枉過正，又朝着【滌塵亭】衝了回去，一頭將偌大的涼亭，完全撞塌了。
這種力量……太強大了。
李牧趴在亭子廢墟了，沒有再調動絲毫的力量。
他意識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強度，猛然之間獲得過於強大的力量，以至於自己竟然並未適應這種新增加的力量，導致稍微發力，就會用力過猛，造成破壞力，無法控制。
他趴在廢墟中，緩慢感受體內的力量。
然後，李牧的面色就變了。
“上皇境？”
他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赫然已經進入了上皇境修爲。
內視之下，可見體內的混沌真氣，化作了金色的氤氳光華，既不是氣體，也不是液體，但強度卻比之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仔細看，這金色氤氳光華，卻是無數細細密密的金色神秘符文凝結連續而成，自帶神光，環環相扣，宛如一道道頭髮絲一樣金色鎖鏈。
“這是……本元神符？傳聞上皇境，修煉出來的是神符力量，真元化作天地符文，可以溝通天地力量，生生不息，看來果真是如此。”
李牧無比震驚。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晉入到了上皇境。
晉入上皇境，有一個最大最難的關卡，不是真氣的強度的提升，而是要將真氣煉化爲本源神符。
簡稱之爲【化符】。
這一步對於很多王者境修士來說，難如登天，且將真氣煉爲何種本源符文，亦需要在晉升之前，在心中不斷地勾勒，以己身之道感悟天地，溝通天地，描繪出屬於自己的本源神符。
之前他連王者境都不算是大圓滿，所以勾勒設計屬於自己神符這種事情，他還沒有仔細去想過，沒有太大的必要。
但是現在，稀裡糊塗就煉出了屬於自己的金色本元神符，成功晉入了上皇境。
這……是好是壞？
“還不把衣服穿上。”旁邊傳來了黃衣仙女的清冷的聲音。
李牧趴在廢墟里，隨便從儲物空間裡換了一套衣服，很小心地適應力量，像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嬰兒一樣，從廢墟里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感覺怎麼樣？”
黃衣仙女上下打量李牧，問道。
李牧卻是很心虛地道：“我們兩個……有沒有……嗯，那個……不會發生了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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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還有一章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