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綠色風暴（十五）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當溫德帶來着使魔部下與二百餘隻陰影怪打得不可開交，如火如荼的時候，另外兩處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的戰場，也在逐漸的升溫，變得激烈了起來。
鏗鏘——！！
刺耳尖銳的金鳴聲急促響起，疾速揮舞的凱歌在半空中突兀的停止了下來，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在阻攔着它的前進，可雙手持着凱歌的貞德卻也相當的清楚：那是一把寶劍，是英靈saber也即是阿爾託莉亞在平素裡最常使用的武器，風王結界。
詳細看過所有與阿爾託莉亞相關資料的貞德對它並不陌生，所以也非常清楚它的實質：風王結界與其說是一把武器，倒不如說是一種掩護、一種僞裝。
它是纏繞在阿爾託莉亞真正武器上的數層風結界。通過光折射率變化這樣的手段，在達到替阿爾托拉雅掩飾真實身份這個主要目的的同時，還能利用變成“無形”這個優勢，在戰鬥中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那只是針對一般性的敵人而言的。
別說以阿爾託莉亞，亞瑟王這樣的鼎鼎大名，她的所有資料對於有心的召喚師來說從來就不是秘密；就算沒有那些東西，光憑風王結界也是瞞不過貞德的感知的。
（劍身長九十三公分，寬則在四公分上下，比我的凱歌要稍長一些，不過卻要更輕……是因爲帶有風屬性的緣故嗎……但不管怎麼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早在交手的最初，身經百戰的貞德就已經看清了斬鋼劍的實質，在接下來的打鬥中，自是不會爲風王結界這樣的假象所迷惑。
“既然連阿瓦隆都早早亮了出來，你這時還堅持用它……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更甚至，少女還難得對阿爾託莉亞的堅持隱隱有了點不滿，就趁着這次僵持，直截了當的問出聲來。
對面阿爾託莉亞沒有作聲，只是默默的用持劍的雙手再加了一份力氣。
可那也沒能把貞德推將出去——之前的最初試探已經證明了，貞德與阿爾托拉雅兩人，至少在力氣上是不相伯仲，極難分的地高低的。
於是乎，凱歌與斬鋼劍依舊不互相然的僵持在半空裡，又隨着它們兩位主人的逐漸加力，不斷地小範圍移動摩擦着，發出一陣陣刺耳尖銳的噪音，卻在大體上繼續保持紋絲不動。
在這樣的堅持過程中，貞德依舊沒有放棄遊說。
“以你的爲人與做派，爲什麼要跟着那個傢伙爲虎作倀呢？雖然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見過你，而有關你的故事傳說在我的那個年代也並不陌生啊——就是孩子也是知道的：亞瑟王可是在正直不過的騎士呀！”
“……你和他究竟是爲何變成這樣的？也許我們能夠幫助到你……”
哪怕是向溫德保證過，可等真的與阿爾託莉亞交上手之後，貞德終究還是無法直接放棄，讓阿爾託莉亞恢復正常這個想法——最不濟也得試上一試才行——哪怕最後的結果並不如願。可至少，貞德也不會爲自己白白錯過而感到後悔。
所以在開始到現在這試探過程裡，貞德在打架中少見的多話。她想用言語試着挑起阿爾託莉亞的神智——如果她真的是被某種力量腐蝕了的話——然後纔好決定下一步做法。
可惜貞德的想法是好的，結果卻又真的是不怎麼如她所願。面對少女不斷的關說，阿爾託莉亞始終閉口不言，持着手中那把風王結界猛攻不斷。遇見這樣的情況，如非再次親耳聽阿爾託莉亞開口對衛宮士郎說過一句話，只怕貞德都會以爲，阿爾託莉亞已經迷失了神智，變做啞巴了呢！
……
貞德對於心中的打算暫時還沒有放棄，當局勢又很快讓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凱歌與斬鋼劍的相持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候，貞德與阿爾託莉亞首次在試探的過程中用出了全力。
這樣劍與劍、力與力的僵持雖然看上去既單挑與乏味，但其實又是相當兇險的。哪怕還不能說是勝者生，敗者死，可在這無聲較量中落敗的哪一方，無疑也註定要將所有的主動全盤拱手讓出！
那樣的結果是無論貞德還是阿爾託莉亞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爲了取得這次角力的勝利，她們又紛紛將自己的另一些手段使將了出來。
貞德身上那件光之鎧光華又白轉紅，點點火花猶如燎原之火般的在她身邊四周蔓延，匯聚成了數條不斷遊走的火龍，以及一對在貞德身後張闔不斷的火之翼。
跟貞德紅蓮業火的異狀相比，另一邊的阿爾託莉亞展開起來似乎要平淡了許多。
可那不過是假象罷了，如果仔細辨認，你就會發現，她的眉宇間不知何時已經多了股不怒而威的神韻，而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更是能讓人心驚膽寒的龍威！
古老故事裡面相傳，亞瑟王是體內流淌着龍族血脈的族裔，其力量乃至身體的全部素質，本就非尋常人類可以企及。
這時，阿爾託莉亞將這點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哪怕她的身高不過一米五四，比一米六六的貞德足低小半個頭。可她給貞德的感覺又是威武且可怕的，不易於一頭巨龍。
而且還是最爲雄壯、殘暴的黑龍！！
……
貞德與阿爾託莉亞用各自不同的增益加持了自己，想讓她們能夠在這次角力中取得勝利。
然而事實又是有點尷尬的。
當她們用上了紅蓮業火與龍之力之後，凱歌、斬鋼劍居然仍似生了根般的，僵持在半空中紋絲不動！
注意到這個出人意料的經過，不只是一直面沉如水的阿爾託莉亞微微皺了皺眉頭，就連原先抱有着些許希翼的貞德，也不再樂觀神情變得格外凝重。
因爲隨着她們的這次加力，相持的局勢變得愈發的危險。她們兩人始終分不出勝負，兩人施加上的能量就在凱歌與斬鋼劍之間那個細微到本來可以不記的點上逐漸的累積了起來。
至此時已經變得相當的浩大，哪怕它看上去只是芝麻大小的一個黑點。可無論是那不斷作響的滾滾雷聲，還是凱歌劍身的光華流轉又或者是風王結界再也維持不住露出了斬鋼劍的真身……
都足以證明那點積累起來的能量的強大與可怕！
——那幾乎就相當於貞德、阿爾託莉亞施加力量的總和！
如果是在接下來的角鬥中失敗，那敗者註定是要全盤將其吞下的！而就算以貞德、阿爾託莉亞之強，再想全身而退也絕對不可能！
輸掉這次角力，就將輸掉這場戰鬥！
不知何時裡，貞德、阿爾託莉亞都有了這樣清楚的認知。所以無論她們究竟是情願還是不情願，這時也都無法放棄，只能繼續的堅持下去。
用盡她們所能壓榨出的每一分力氣，哪怕爲此貞德全身上下都大汗淋漓，阿爾託莉亞頭頂那撮呆毛都無精打采的搭攏下來，她們依舊咬緊牙關不肯放棄。
直到最後一秒，又在不約而同的那一個剎那。
貞德、阿爾託莉亞猶如彩排了千百萬次那樣，默契的同時將最後一分不相上下的能力注入劍鋒，進行了最後一次加力，並在同一時間引爆了兩把寶劍中就連她們也無法控制的能量團體。
嘭——！！
炸雷似的聲響在平地裡綻放，被壓制了許久的能量團驟然失去了束縛，便在發出巨響的同時盡情地向着四周擴散了出去。
一陣龍捲扶搖之上，塵土碎石喧囂其中，平整的大地平白出現了百餘米見方裂痕累累的痕跡。
而在那圓心之中，貞德與阿爾託莉亞雖是近在咫尺，卻又同樣失去了對方的行蹤。
颶風、塵土以及預料之中的能量衝擊遮掩了她們的視線，可在那團能量爆發的同一時間，她們兩人的動作又是出其劃一的一致。
藉着衝擊收回佩劍，平放，毫不猶豫的自自己身體右側再次斬擊出去。
於是，在颶風、塵土之中，一紅一綠兩道光幕，又不分先後的平空出現了。
阿爾託莉亞手中的阿瓦隆，是號稱可以隔絕一切攻擊的遙遠的理想鄉。貞德身穿的光之鎧阿迦尼斯塔，吹的雖是沒有那麼玄乎，可作爲實打實的神器，它的防護能力同樣是毋庸置疑的。
於是乎，當能量衝擊告一段落，龍捲開始平息，塵土不甘的落下之後，貞德與阿爾託莉亞就看見她們的對手，全須全尾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對面。
不知怎麼的，貞德忽然想笑，嘴角不由自己的微微翹了起來。對面的阿爾託莉亞也在意外的挑了挑眉頭之後，終於首次開口說道：“你是個難得的對手。”
貞德終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也一樣。”
“再來？”阿爾託莉亞擡起徹底暴露的斬鋼劍邀請道。
貞德卻表現地有些猶豫，阿爾託莉亞順勢挑釁道：“怕了？”
“怎麼會。”貞德失笑，認真的答道：“我只是覺得，就算在這樣下去，也很難分出勝負的。”
阿爾託莉亞沒有作答，但同樣也沒有否認。她們的力量在剛剛的戰鬥已經耗去了相當的一部分，在接下來的較量中恐怕就要以劍術與絕技爲主了。絕技姑且不提——阿爾託莉亞用信心憑藉阿瓦隆擋下所以攻擊，但對攻破.貞德的鎧甲卻也沒有太多把握。
但麼就剩下劍術了。
可先前試探時阿爾託莉亞就意識到了，在劍術方面，對面的對手跟她不止是在伯仲間，而且路數都極爲的相近。都是大開大闔的軍中術，相似的不僅可怕，而且還都對彼此的劍路熟悉的一塌糊塗……
“那麼你的建議是？”
好半天，阿爾託莉亞再次開口問道。
貞德一笑，忽然打了聲口哨。阿爾託莉亞先是不解，繼而就見一匹潔白無瑕的獨角獸，猶如白色閃電般的跑到了貞德身邊。
阿爾託莉亞反應了過來，不等貞德提議借她戰馬，或者同樣使用普通戰馬保證公平什麼的。已然點了點頭，“不錯的主意。”
說着打了個響指。
數秒後，就有一匹漆黑四蹄踏火的夢魘不知從何處奔了過來。
……………
這兩天臨時有些急事。
抱歉，少的章節這兩天有空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