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既無歡,死亦何哀

“三日之後,是阿光十歲生日,你來我家,他一直很相見你的,慶生之後,我們再做了結的。”菊複雜的看着萌,最終說道。“我們是姐妹吧?”

萌轉過身去,姍姍的走了,晚風飄來一句話:“是的,一直是的,永遠是的。”

漠北,雪山冰湖。

一身白衣的刀通過傳送陣來到了這裡,站在麗莎萌的背後,輕輕的說道:“你那天說的,我答應你。”

麗莎萌轉身,通過墨鏡看了看刀,嘆道:“你卻是老了許多,不知道你是人老心不老,還是其他?”

刀苦笑着搖了搖頭:“好一個人老心不老,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這麼多年來,我早已學會放棄,我,本就是孤兒,早已經習慣了了然一身的生活,這次來,是因爲我妹妹的。”

“你妹妹?我知道的,她曾經在狼羣裡呆過。剛剛說過的話我收回,對不起。”萌有點歉意的說道,她以爲刀因爲自己的原因臨時變卦,要對付風。

“她是死在明帝城的,那時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子,有丈夫,有孩子,沒犯過什麼錯的。”刀喃喃的說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答應你了麼?”

萌苦笑着:“莫須有的冤孽啊。看來死結只有用鮮血來解開了。死亡,果然是最好的法子。”

刀彷彿沒有聽到,他繼續喃喃的說道:“爸爸媽媽臨死前交代過我的,要我照顧好妹妹,我爲什麼做不到,哎,現在我形如朽木,也不管那麼多了,風哥,你不會怪我吧?”

他說完木然的轉身回去了。

萌對着蒼白的雪山仰天長嘆:“爲什麼會是這樣?難道這次真的沒得改變了麼?老師,你教教我怎麼做吧。”

這幾天對於晨光來說真是度日如年,種種預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他感覺到了不好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家裡。

先是安吉的到來,帶給他的是安叔叔走了的噩耗,他只能儘量的安慰安吉,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只是根本沒有效果。

然後是在他生日前一天,爸爸突然把一個空間戒指給他,裡面是各種槍的模型,裡面還有用槍的心得體會,以及一些特殊子彈的製作方法,分門別類,種類繁多。

晨風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已經十歲了,已經是小男子漢了,可以照顧別人了,以後你要好好照顧安吉哦。還有,寶貝,記住我的話,生活中無論做什麼,快樂都是最重要的。”

晨光首先是被戒指裡的東西嚇到了,他小聲的問道:“爸爸是要出遠門麼?是爲了安叔叔報仇麼?”

晨風心想這孩子真是敏感,哎,跟自己一個樣。

他笑了笑,說道:“不是的,光兒,安叔叔的仇我已經報了,用雷錘的三十萬人命給安叔叔陪葬。我只是覺得你已經十歲了,已經長大了,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能夠獨立養活自己了,所以你要努力。”

晨光這才放下心裡的疑惑,期待着明天的生日。

可是這一切剛平和下來,又被媽媽打破了。同樣的是空間戒指,裡面是各種機械製作的心得和材料,以及一種聞所未聞的叫做血魔法師的修煉方法。”

晨光強烈的預感到了什麼,他撲進媽媽的懷裡,說道:“媽媽,你和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要出遠門了?”

“傻孩子,我們怎麼會不要你了呢?只是你現在已經長大了,已經十歲了,這些東西我覺得已經可以教給你了。你要記住,生活裡最終要的是創造,創造的樂趣是無窮的。”菊安慰道。

晨光哭出眼淚來:“媽媽,我不要這些冷冰冰的東西,我要你親自教我,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我答應你。”

“傻孩子,真是的,爸爸和媽媽纔不會離開你呢,我們想給你準備一個完美的生日而已,告訴你哦,明天你萌阿姨和刀叔叔會從很遠的地方趕到這裡哦,會給你帶生日禮物的。”媽媽安慰到。

對於萌阿姨和刀叔叔的到來,沖淡了他心中疑慮,他的神經也鬆了下來,心中覺得是自己的感覺是錯覺。

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他真的寧願這一切都是錯覺。

不過似乎錯覺被證實的過程比較殘酷,來臨的速度將夜也沒有預計到。

生日那天,他很開心真的像爸爸媽媽說的那樣,他看到了萌阿姨,還有刀叔叔。

同樣的,他也收到了兩人的禮物,麗莎萌的禮物很珍貴,那是一隻成長型魔獸飛蛇的魔獸卵,已知的最高可成長等級達到了天階。而刀叔叔的禮物更加特別,同樣是一枚戒指,裡面有各種戰士修煉的經驗還有戰術兵法的經驗。在得到這份禮物的同時,他心中一驚,難道刀叔叔想像爸爸媽媽一樣將他們身上的本領都教給自己麼?

安叔叔同樣給了他禮物,那是一個卷軸,無比珍貴的卷軸。

隨後,他和安吉便被爸爸和媽媽以佈置宴會,好準備驚喜的緣故攆到湖邊去玩了。

而當他和安吉回來的時候,天已經變了。此刻,在他小小的心中,天不再擁有明亮,不再有顏色,它彷彿像他出生以來一直看到的那樣,黑,無邊無際的黑。

他看到三座雕像,媽媽站在爸爸後面,對面的是摘下了眼鏡的阿姨,阿姨的肩膀上右一隻手,那隻手是刀叔叔的,唯一活下來的刀叔叔捧着一根頭髮在痛哭。

看到兩個孩子在跟前,刀停止了他的悲傷,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他靜靜的給兩個孩子講述這一切發生的過程。

先是菊和萌要決鬥,晨風要去阻攔,卻被刀用他的那柄刀擋住。

晨風盯着刀很久,說道:“你我這麼多年的兄弟,我第一次看到你拿刀對着我。”

他用手捏着刀鋒,將刀鋒對這自己的額頭,說道:“你砍吧,往這砍。”

刀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你,你爲什麼那麼衝動,我們是兄弟,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對你下手的,可是,你爲什麼那麼衝動,你將明帝城滅城的時候爲什麼不先告訴我,我只有那麼一個親人,這個世界上我只有那麼一個親人,我妹妹她真的是無辜的。”

晨風默然無語,臉上閃過後悔,閃過惋惜,最後堅決道:“即使你殺了我,我也無怨無悔,你動手吧。”

刀依舊搖了搖頭:“自從我們做兄弟的那天,我就從來沒有想過對你下手,現在依舊如此。即使是你親手殺了我妹妹,我也依舊如此。”

晨風看在遠處已經開始對決的兩女,着急的說道:“那你究竟想要怎麼辦?”

“我答應過萌,要幫她拖住你,就這麼簡單,她不想你去送死。”刀冷靜的說道。

“送死,我有那麼容易死麼?不死槍神的名號是隨便叫出來的?”

“是人,都有軟肋的,你的軟肋就是她們兩個,爲了她們能夠偃旗息鼓,你絕對會做出死在她們面前的傻事的。這麼多年了,我瞭解你的。這一次,你就聽我一回。她們兩個其實是還姐妹,兩個人不會那麼容易有事的,菊不僅有菊花之守護神器,還有鳳凰涅槃的保命技能。而萌更不用說,她的頭髮有多少根就有多少條命,你真的要相信我這一回。”刀死命的勸道。“我也不會讓她們有事的,三個人中,我只擔心你一個。”

“這一次,我是不會相信你了,十年前你就是這麼說的,結果她們一個生命力減半,一個能力掉了一階。”晨風的語氣突然輕鬆了起來,他笑着對刀說:“小弟,你說做大哥的我想要找死的話,以你那少得可憐的限制技能,你有能力攔得住我麼?我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她們之間的事情,如果我不死的話,是永遠沒有解決的那天的,即使這次兩人都幸運的沒有損傷,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或者,她們姐妹情深,那她們這是在比誰先送死成功吧?這都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生既無歡,死亦何哀?我只希望你能幫我勸勸菊,讓她好好照顧晨光長大,而萌麼?就交給你照顧了。”

晨風身上散發出海嘯一般的黑暗陽力,那陽力彷彿也如主人現在的心情一般,憂傷而決絕,六隻黑色的翅膀將他輕盈得帶到空氣中。“刀,你得到的是雷錘的劍聖圖騰的傳承,沒有翅膀的你如何能製得住我?放棄吧,我也不願意限制你,傷害你,我的兄弟,可能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

刀的氣勢也完全展示出來,拔刀出鞘,一股強大無比的氣衝上天空:“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爭取的。劍聖圖騰,武裝起來,賜予我圖騰的力量吧”刀快速施展手訣,在他的召喚聲中,一副神奇而威猛的圖騰戰神盔甲從他的天靈蓋中升騰起來,罩住他的全身,使得他迅速變大了一倍。那盔甲外表開上去是一名來自荒原的獸族劍聖,來自雷錘國的圖騰傳承。

“前生今生來生,一劍三生。”刀的身邊頓時出現了三個分身。

“哦,沒有攻擊力的分身麼?不用迷惑我了。”風在空中依舊沒動,笑着說道。

“十年了,我怎麼可能沒有進步呢?呵呵,大哥已經連升兩級,我怎麼能落後大哥太多?”刀靜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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