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地教訓了鄭程,鄭鵬的心情大好,也懶得理這種破事,讓鄭元業跟石大富相互扯皮去,反正一個惡一個賴,正好是對手。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最好是狗咬狗一嘴毛。
最讓鄭鵬高興的是,終於有人替自己收拾攤了。
在貴鄉時,鄭福就是管家,主要是打理各種瑣事,後來置辦了一些店鋪,多了一些活,不過日子相對簡單,也體現不出鄭福的才能,來到元城後,一大家子人的衣食往行要處理,族裡人多,各種煩不勝煩的瑣事不少,對鄭鵬來說頭大,可對鄭福來說有如魚得水般自在。 wWW ▪тт kan ▪¢ Ο
畢竟是在豪門大戶做過管家的人,元城鄭氏對鄭福來說只是小菜一碟,鄭鵬覺得難以處理的一大堆問題,鄭福一會兒就有條不紊地處理完。
坐上元城鄭氏大管家的鄭福,隱隱看出他有一種英雄有用武之地的興奮。
把鄭冰的事解決,家務事也交由鄭福接手,鄭鵬終於空閒下來,此時,期待已久的聖旨終於到了。
宣旨的隊伍到達魏州,就有人提前趕到元城通報,都不用鄭鵬擔心,州府每隔一段時間會派人通知宣旨隊伍的行程。
這天鄭鵬正在書房內設計自己理想中的住宅,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中喧譁聲,隱隱還聽到有人大聲訓斥的聲音,思緒被打斷,有些不滿地說:“黃三,外面怎麼回事?”
“少爺,你稍等,我這就去看看。”一旁伺候的黃三馬上應道。
沒多久,黃三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報告:“少爺,外面在鋪路呢。”
鄭鵬楞了一下,放下筆,有些奇怪地說:“鋪路?不是鋪了嗎?又鋪?”
前二天才把家門口的路修了一遍,又弄?
黃三連忙搖頭說:“不是,這是縣衙派人來鋪的,在原來的路上鋪細沙,是給宣旨欽差走的。”
鄭鵬聞言,有些好奇地走出去,只見很多民夫正把一籮籮的細沙小心鋪在路面,用長長的木板小心刮刮平,看得出,那是篩選過的細沙,沒夾雜任何粗砂石子,一旁還有衙役在指揮,原來平整的路上鋪了一層柔軟的細沙,好像一下子提升了格調。
除了鋪沙,道路的兩旁還插了彩旗,路邊的樹也綁了很多紅色的絲帶,看起來比過年還有氣氛。
鄭家人看到,一個個眉飛色舞,鄭長鐸更是滿臉笑容東走西竄,接受一聲聲祝賀,都不用問,看着那滿面春風的老臉還有一聲聲爽朗的笑聲,就知他的心情很好。
除了衙役,鄭鵬看到不少鄉紳主動帶着自家下人挑着細沙來鋪路,美其名曰“添踩”,鋪了細沙給皇帝的欽差踩,踩和“彩”同音,是討一個好意頭,也是一種追求美好生活的表現。
聖旨還沒到,可元城鄭氏的聲望一漲再漲,鄉紳主動“添彩”就是最好的體現,鋪路是好,只是有些擾民,因爲鋪了細沙的路,不允許其他人走在上面,很多百姓要繞路走。
放在後世,肯定招惹不少漫罵,可在元城聽不到一個反對的聲音,一個個很樂於配合,甚至主動幫忙看護。
古代君主用一切手段向老百姓宣傳“君權神授”,讓臣子甘心接受他的統治,用各種方式神化皇帝,像聖旨的材料、格式都有詳細的規定,就是在接旨也有要求,像沐浴換衣洗手焚香是最基本的,有條件的地方,還會提升級別,例如現在,鋪沙封路,掛彩插旗。
元城縣很久沒出過人物,對鄭鵬升官封爵的事格外重視,縣衙出錢在官道到鄭家一段路鋪沙,當地的鄉紳聞言,主動來“添彩”。
“喲,你們看,鄭將軍出來了。”人羣裡不知誰叫了一聲,一時間一大羣人向鄭鵬圍過來。
“鄭將軍,祝賀你榮升,小老特地替你添彩。”
“真是賀喜,鄭將軍是我們元城縣的驕傲。”
“鄭將軍高升了,可不忘了我們這些鄉親父老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鄭鵬一邊跟他們打招呼,一邊寒暄着,此時早有準備的鄭福帶着下人搬來了水果、茶水和糕點,讓前來添“彩”的人享用。
“鄭將軍真是年輕有爲,某在這裡恭賀了。”人羣中走出身穿官服的官員,笑着跟鄭鵬打招呼。
鄭鵬認出他是上任不到一年的元城縣令郭旭華,笑着還禮:“原來是郭縣令,有勞了。”
縣令的任期是三年一調,上一任縣令陸博據說調到桂州任職。
“不敢,鄭將軍爲國流血流血,是元城的驕傲和楷模,作爲元城的父母官,這是某的榮幸。”郭旭華笑容滿面地說。
“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儘自己本分而己,驕傲和楷模說不上,對了,我讓人備下了薄酒,一會請郭縣令小酌幾杯,不知郭縣令意下如何?”
郭旭華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鄭將軍客氣了,明天欽差就到,今晚就不打擾,待到明日慶功宴上,某再好好敬鄭將軍一杯。”
“那好,明天一定要來個不醉無歸。”
這麼多人來添彩,元城鄭氏也不敢怠慢,在鄭長鐸的帶領下,把衆人送上茶水糕點果品,很快現場成了一個歡樂的海洋。
要來的,終於要來,第二天剛用過午飯,就不斷有人來稟報宣旨隊伍的行程:
“報,欽差已經離開元和驛,正向元城進發。”
“報,欽差隊伍已過了風塘口,據計半個時辰後到達。”
“報,隊伍已進了城口,估計一刻鐘內抵達。”
......
鄭鵬在大堂內靜候着,相對鄭長鐸、鄭元家等人的焦慮,作爲主角的鄭鵬顯得很鎮定,封賞李隆基早就劇透,並沒有多少意外來驚喜。
肉容沒什麼驚喜,然而過程卻很有意思,這次來宣旨的是太監,級別可不低,是光順門監門將軍孫公公,級別在三品下,是李隆基喜寵信的太監之一,從而可以看出李隆基對鄭鵬的重視。
說是監門將軍,其實就是一個掛着虛職的太監,沒有實權。
唐太宗時,對宦官限制較嚴格,規定內侍省宦官最高官階爲三品,數額亦有限制。太宗死後,制度漸弛。中宗時,宦官總數增至3000名,被授七品以上者多達千人,玄宗時,宦官多而濫,僅四、五品者就在千人以上。授予三品左(右)監門將軍銜者大有人在。
光是蓄養歌伎和太監,就是一大筆鉅額開銷,太平盛世還供養得起,國力一旦衰弱,很快就會暴露出來。
宣旨隊伍一出官道,馬上轉入由細沙鋪墊、彩旗相護的道路,道路兩旁全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
宣旨、領旨,給宣旨太監送上一份厚禮,再給那些護送的待衛一封紅包,然後就是大擺宴席、把聖旨供奉在祠堂、祭祀先人、接收封地、邑戶等等,鄭鵬一直忙了三天才算完事。
聖旨下達,勳爵和封賞正式到手,鄭鵬知道,自己衣櫃裡除了多了幾套淺緋色新式官服,名下多了七十二戶邑戶和一百畝封田,身上還多了一個將軍的虛職和開國縣男的爵位。
這些都是自己在西域拿性命拼來的。
升了官,封了爵,鄭鵬並沒有放鬆,一有時間就往書房裡鑽,主要是修築大宅作準備,這是崔源的條件之一。
工匠方面,元城鄭氏大約能抽出二十人,包括族人和僕役,貴鄉郭氏早就打了招呼,他們可以提供大約一百名工匠,到時再僱點幫工,人手方面不是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鄭鵬想起一座獨一無二的宅子,想法很多,可想法設計有些超前,自家的工匠都是普通工匠,根本聽不懂;郭府派來的工匠,感覺是動手能力高於動腦能力,很難體會和理解鄭鵬的設計理念,一時讓鄭鵬有點鬱悶和抓狂。
升官封爵,也不知下一個任務什麼時候下達,鄭鵬希望在任務下達之前,把宅子的設計圖做好,畢竟修築一座好的宅子需要時間。
就在鄭鵬鬱悶得心情有些煩躁時,黃三稟報:滎陽鄭氏本家的鄭永陽在門外求見。
這幾天冷門頻頻,差點上了天台,以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