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臉頰染紅暈,有些害羞,不敢擡頭看人。
沈玥落落大方,從容不迫。
寧遠侯世子眸光在沈玥身上多留了幾瞬,眸光帶笑,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沈玥眼簾低垂,正好落到他腰間,精緻玉帶上,左邊掛着一塊羊脂玉,玉質細膩剔透,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可讓沈玥怔住的還是右邊掛着的荷包,那是她繡的啊。
再加上她今兒穿着的裙裳也是天藍色的,雖然是巧合,可還是忍不住有些尷尬。
這邊沈玥心中尷尬,那邊寧遠侯世子卻覺得這樣的巧合挺好,只是天藍色的錦袍,他穿在身上,有一種湖泊深沉,可穿在她身上,卻好似天空一般湛藍清幽。
她恬靜而立,如一朵傾然綻放的山茶花,嬌嫩欲滴。
和那日在瑞福樓前,和煊親王世子對峙時,不懼權勢,那種飛揚的自信,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璀璨光暈,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他從未見過有哪個大家閨秀如她這般大膽而又聰慧。
寧遠侯世子一時間,有些看走神了。
沈琅之見了,輕咳一聲,寧遠侯世子這才反應過來,頓覺尷尬,他道,“是在下唐突了,只是覺得沈大姑娘和傳聞相距甚遠,難以置信。”
沈玥臉微微紅,沈琅之就笑道,“傳聞是真的,只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寧遠侯世子點頭,沈琅之再次問道,“宋兄來找我,可是有事?”
沈琅之有些緊張,他怕寧遠侯世子來是告訴他,說沒法帶他去參加桃花宴,特來請罪的。
寧遠侯世子笑道,“我和沈兄約定在東平王府街前碰面,只是今兒人多,我怕到時候找不到,加上時辰尚早,我就來尋你一起了。”
沈琅之大鬆一口氣,道,“有勞宋兄了,託宋兄的福,我才能參加桃花宴,感激至極。”
寧遠侯世子忽而笑了,“這話就太見外了,要不是沈兄你,我和其他在書院求學的世家子弟就都要錯過桃花宴了,該是我們謝你纔是,客套話就別說了,顯得生分,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寧遠侯世子說着,眸光從沈玥臉上掃過,勾着沈琅之的肩膀轉了身。
兩人在前面走,沈玥和沈瑤跟在後頭。
出了大門,有馬車等在那兒,沈瑤先上馬車,沈玥纔上去,至於沈琅之和寧遠侯世子,自然是騎馬而行了。
馬車汩汩朝前,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就到東平王府所在街道了,都不用掀車簾,都能感覺到這條街的熱鬧。
依稀有說笑聲傳來,帶了些驚訝,“沈兄也來了呢,方纔我們還想着,若是沈兄不能來,這東平王府京都一絕的桃花釀,怎麼也要想辦法帶兩罈子送去給沈兄品嚐,沈兄在酒上的造詣,我們可是望塵莫及,今兒一定要痛飲幾杯。”
沈琅之耳根微紅,其實他酒量不怎麼樣啊,堪堪能喝完一小壇,再多飲幾杯就會倒頭大睡,就是打雷都叫不醒,這也是他不敢提前告訴沈玥她們的原因,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估計不會讓他來東平王府參加桃花宴了。
馬車內,沈玥也想起來沈琅之喝醉了會悶頭大睡,就是把他扛出去賣了,他都沒反應,不由得扶額,就聽沈琅之道,“我酒量極差,而且下午還要回書院,不宜多飲酒,淺嘗輒止。”
迴應的則是,“沈兄太謙遜了。”
風吹來,掀起車簾一角,就看見馬車外,有三四個騎馬的少年,其中一人手還搭載沈琅之的肩膀上,說沈琅之謙遜的應該就是他了。
沈玥看他的時候,他正笑道,“你那位轟動整個京都,把煊親王世子鬥輸了自掛城牆的妹妹可來了?”
他說完,就有人接口道,“正是,我們幾個聽到令妹的英勇事蹟,就盼望着能一睹芳容,沈兄一定要給我們幾個引薦一番。”
沈玥,“……。”
人家都是芳名遠播,她卻是一戰成名了。
寧遠侯世子在一旁,瞥了馬車兩眼,而後看着那幾位男子道,“沈大姑娘就坐在馬車裡,一會兒下了馬車,你們就能一睹芳容了。”
“啊?真來了?”那幾個男子就往馬車看了,那炙熱的眼神,恨不能將車簾看穿。
沈琅之見了,好笑道,“有什麼好奇怪的,東平王府我給妹妹下了請帖,自然是要來的。”
站的最近的男子朝沈琅之靠近一些,語重心長道,“不是奇怪,而是,有小道消息說今天煊親王世子有可能也來參加桃花宴……。”
想想煊親王世子這麼多年,幾時丟過臉啊,霸道至極,無人敢惹,可卻在沈大姑娘手裡栽了跟頭,以他那睚眥必報,而且是有仇當場就報的性子,要是和沈大姑娘碰上了,還真保不準會發生什麼事呢。
沈琅之背脊一涼,怔怔的看着那男子,而後又去看其他人。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煊親王世子真的有可能會來,他們不是說笑嚇唬人的。
沈琅之就回頭看馬車了,眸光帶了些糾結,糾結要不要讓沈玥不參加桃花宴,直接回府,可人都到東平王府跟前了,要是現在讓她們回去,是不是不大好?
猶豫了片刻,沈琅之還是打定主意,讓沈玥回府,桃花宴雖然熱鬧,可越熱鬧,出了什麼事,就越尷尬啊。
他清了清嗓子,道,“要不,你們還是先回府?”
他知道,沈玥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沈瑤坐在一旁,一雙眼睛冷冰冰的,彷彿沈玥要是說回去,她就將她給滅了,心底更是惱了馬車外幾位男子,要他們多嘴多舌,沈玥是死是活,被不被煊親王世子欺負,關他們屁事,要他們多管閒事了。
這邊沈瑤氣不可抑,要不是端着大家閨秀的身份,真的要破口大罵了,而沈玥則心中感動,這幾位男子是把大哥當知己好友,纔好意提醒,這份心意,她領了,但是,桃花宴她還是會參加的。
幾人都望着馬車,只聽婉轉妙聲傳來,“大哥,逃避是沒有用的,我與煊親王世子已經退親了,我若是在東平王府出了什麼事,他嫌疑最大,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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