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廳內,市場部主管展示ppt,把公司季度總項目與其他各個工程進展程度等一系列具體又簡潔的表述總結。
然而,首座上的霍祁年,深邃烏黑的雙目略有分神,凌厲地盯着屏幕,嚇得市場部主管忍不住哆嗦兩下,以爲自己什麼地方做的有紕漏,愈加小心翼翼。
室內氣氛低冷,在座的中低層領導者如坐鍼氈,微垂下頭,各自都儘量把自己的存在縮小。
良久,部門主管結束總結陳述,恭敬地看向霍祁年,等待他。半晌後,霍祁年依舊沒有開口,部門主管戰戰兢兢地謹慎喊道,“霍總?”
“公司與WJ集團的合作撤銷,我們資金預算與策劃停止,不用再做。還有,下個季度到年底,這個季度的小問題與細節,我希望在座各位提出方案,儘快解決,散會。”霍祁年寒聲道,頎長高大的站起,兩手插入褲袋,大步離開會議室,腳步有一絲急促。
等霍祁年一走,會議室的各人猶如打過一場熱戰,都大鬆一口氣。
備用電梯處,霍祁年掏出手機,主鍵上閃爍着一點藍光,大手點開訊息。
“霍總,霍太太的藍色悍馬上的追蹤器是公司的停車場,但裡面沒人。”
霍祁年擡步走進電梯的腳步一頓,濃眉蹙起,心中有一股不好預感,轉身大步走向前臺。
“霍總好。”前臺小姐見到霍祁年靠近,連忙挺直腰板,恭敬地喊道。
“太太今天有來過公司?”深邃烏黑的雙目內劃過一絲擔憂,霍祁年冷聲問道。
前臺小姐一愣,然後點頭,“太太今天早上十點來公司,坐專用梯上去,霍總沒有見到她嗎?”
話落,霍祁年惱怒大罵一聲“shift”,臉色陰鷲,低吼,“我不是說過,專用梯有故障,讓你們通知維修隊過來嗎?太太進去前,你們卻不阻攔!”
前臺小姐被嚇的臉色發白,畏懼地低垂着頭,眼眶泛着淚水,面面相覷。
上面沒有消息下來,她們以爲喬蘇已經上到,並沒有在意。
霍祁年暴怒,命令她們找維修隊過來,同時讓公司監控室人員把今天早上專梯的監控視頻調出來。
監控室內,霍祁年兩眼盯着時間變動的屏幕,果然見到喬蘇走進電梯。只是,監控視頻在一分鐘後便是黑屏,沒有畫像。
霍祁年起身,深邃烏黑的雙目森寒地看向監控室負責人,“監控出現異常,你沒有看到?”
負責人兩腿發軟,低垂着腦袋,大氣不敢出,支支吾吾地解釋着,“那個時間……我有事剛好出去,沒……注意到。霍總,我……調查清楚是誰值班,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霍祁年冷笑,犀利雙目看向急促趕過來的安曼,大步離開,往正在維修的專梯走去,步伐急促。
背後,安曼臉色死白,咬咬牙,亦步亦趨的跟過去。
在聽到電梯帶被切斷部分,電梯艙裡面的人沒有迴應一刻,霍祁年的心臟有瞬間的停止,冷峻的俊臉漆黑陰沉,戾氣散發,周圍的人自覺的遠離他。
“霍總,霍太太吉人天相,她不會有事,會平安無事,你不用太擔心。”安曼見霍祁年緊張,上前安慰道。
高大頎長的身軀筆直站立,猶如一矗堅硬的冰雕,深邃烏黑的雙目一瞬不瞬地盯着電梯,對安曼的勸慰,無動於衷,也毫無反應。
安曼面上一僵,尷尬不已。垂落在兩側的手緊捏成拳,尖銳的指甲嵌入掌心,妍麗的臉端莊知性,一雙眼睛盡是滔天的嫉妒與刻毒。
她心裡痛恨喬蘇,居然能得到霍祁年的關心,此刻她邪惡地恨不得喬蘇能死在電梯裡面。
一個半小時後,專用電梯電路維修好,工作人員在斷掉的電梯帶有限力度內,電動移動卡在兩層樓之間的電梯艙。等電梯艙移到平地,電梯門打開一瞬間,霍祁年立刻衝進去。
視線疾速地搜索着那熟悉的人影,最後投放在小小的角落一方。只是,角落處的嬌小身軀縮成一團,小的讓人憐惜,狼狽不堪地令他生氣。
這個女人,過來公司前,爲什麼不告訴他,她腦子裡面究竟都在想些什麼東西!
氣在頭上的霍祁年見喬蘇沒有任何反應,以爲她被嚇壞,不禁放輕力道,輕輕地蹲下,深邃烏黑的雙目裡一抹心疼閃過,低聲道,“喬蘇,我來了。”
喬蘇毫無迴應,霍祁年心下大驚,臉色大變,深邃烏黑的雙目死死盯着她埋入膝蓋的小臉,大手伸過去,觸手是一片冰冷。
此刻,霍祁年情願,她故意與他惡作劇,可他見到的是,奄奄一息的她。
這一回,她的確成功氣到他,狡猾地得到他的關注和主動求和。
“安曼,通知安德烈醫生過來。”霍祁年抱住暈厥的喬蘇,寒聲命令,大步地走進備用電梯上樓。
總裁辦公室的休息間內,黑色的大牀上躺着一個嬌小的人兒。
旁邊,霍祁年冷着臉站在一側,深邃烏黑的雙目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緊張,森寒地看着爲喬蘇檢查的安德烈醫生。
片刻後,安德烈收回聽診器,旁邊護士小姐利索上前收拾。
“她怎樣?爲什麼會暈迷不醒?”霍祁年寒聲問道,眉心緊皺,八字痕路極深。
安德烈是霍家多年的家庭醫生,見慣霍祁年冷漠的模樣,對此刻略顯慌張很是驚奇,但他不會過問。
“驚嚇過度,刺激腦膜,正常暈厥。等她休息充足後,就會醒來。”安德烈微微一笑,道。
頓時,霍祁年懸掛在心上的石頭終於落下,真正放心下來後,不禁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安德烈醫生開完藥後,與護士識趣離開,安曼代替霍祁年親自送他們出去。
霍祁年關上房門,看着牀上面色蒼白,虛弱的宛若玻璃娃娃的喬蘇,深邃烏黑的雙目是心疼,又是生氣,可掩飾不了他的擔心,和抹滅不去他在見到她那張毫無血色的小臉時,被腦中浮現的可能噩耗給驚嚇住。
不可否認,他那一刻是害怕。三十年來,時刻都冷靜沉着的他,第一次體驗過“害怕”二字。
霍祁年走上前,靠着牀邊坐下,深邃犀利的雙目暗色翻滾,盯着暈厥中的喬蘇,無聲無色內,極度危險的鋒芒在眸底劃過。
片刻後,高大頎長的身軀離開房間,重新回到辦公桌。摁下內線,安曼推門進來。
“監視記錄上,你就在她身後一步之遙,爲什麼不提醒她,不阻止她?”森寒的嗓音響起,霍祁年陰冷地看向安曼。
“霍總,今天的事,我可以向你解釋。”辦公桌前,安曼看着霍祁年那張俊美非凡的臉,爲他異常的冷漠所驚恐,她慌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