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那人面容的一剎那,別說容傾月了,就連宸王殿下都是微微的震驚。那人面容如玉,雖然躺在水底,可並不像是死去,反而是如同沉睡一般。
而他的身邊,是一枚像是完全失去靈力的淺黃色寶石。
湖水太冰了,容傾月俯身碰了碰就立馬縮回手,我滴個娘啊,這水雖然不深,可是碰一下就是冰寒徹骨,想要把這個人撈起來,看來只能用戰氣了。
“回岸上去。”雲修離蹙眉道。
兩人帶着蛇王的原型回到岸上,雲修離手掌一翻,那柄長劍微微一鳴,化作光鏈,將那人微微一擡一抽,連同那塊寶石,一併到了岸上。
容傾月馬上蹲下身子拾起寶石,指尖碰了碰那人,“居然……有呼吸!沉闕,你醒醒!”
“沒用的,帶他回去。”雲修離看着容傾月手中握緊的長鞭突然頓悟:“沉闕的身邊,有一條長鞭從不離身,沒想到他落難,這鞭子卻未曾離棄,而是化爲蛇在此修行,保護沉闕。”
容傾月驚訝回頭:“這就是那條鞭子麼?”
躺着的男子對兩人來說並不陌生,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出現!他們找了開陽武曲這麼久,卻沒想到……他被冰封在這裡。
不錯,這名男子便是掌管開陽的武曲祭司沉闕,傳聞三王叛亂的其中之一。
太突然了……奕城與他派出那麼多人都不曾找到沉闕,卻沒想到,居然被他們誤打誤撞在取蛇膽的過程中找到了。
藥蛇谷的蛇王,居然是沉闕的武器。她早就該想到的啊,還沒有進入藥蛇谷的時候,她就感覺有一條無形的鞭子,早就該想到的!
那塊淺黃色的寶石便是‘武曲’,現在大約是將靈力給了蛇王,又或者是因爲主人未醒,武曲也呈現昏迷狀態,容傾月暗暗嘆息,難怪呢,她一進入藥蛇谷就感覺廉貞有些不對勁,可沒想到,是因爲……昔日的同伴在這裡。
既然要帶走沉闕,那麼蛇王也就要一併帶走了,所以此刻他們倒是不急着取蛇膽了,不過寒焰……
容傾月將九州鼎裡假的寒焰倒出來,仔細凝視:“如今見過那束真的寒焰,就越來越確定這是假的了,只是這個與寒焰長的一模一樣的冒牌貨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從山崖上摘下來的時候,雲修離並沒有仔細看過,如今聽容傾月這麼一說,他沉眸接過,表情一變:“是鳳火。”
鳳火……在東堯的時候,夏休說她是鳳女,因爲體內有鳳火,所以她對鳳火這個詞不陌生。只是鳳火會有根有莖葉,長得跟植物一模一樣?
“是小白和血鳳來過了。”雲修離收起鳳火:“與寒焰一模一樣,難道寒焰就是鳳火所化?”
容傾月被雲修離這個猜測嚇了一跳,總覺得不可能吧,火怎麼會變成花?可是再一想,這個世界本來就神奇的很!
兩人還是摘下那朵已經長大的寒焰,放入九州鼎裡。似乎是明白他們要出去一般,容傾月手中的軟鞭突然嘶吼一身,地動山搖之際,閃現一片金光,再睜眼,便已經到了洞外。
候命的暗衛因爲主子的突然出現而驚了一驚,再一看,若汐仙子,還有傾月小姐都好好的,只不過她的身邊……居然躺着一名男子?
容傾月手中的長鞭下半身腐爛殆盡,她用木屬性修補依舊無濟於事,指尖輕輕觸碰那爛掉的地方,臭味已經沒有了,只不過昔日沉闕祭司最得意的武器,那在他眼裡是無價之寶的長鞭,終究是再也不復從前了。
它現在這模樣,沒辦法再與沉闕並肩作戰了。爲了他甘願困於水底,甘願無法化蛟啊。
“先帶我們出去吧。”容傾月低聲道。
衆人就見到那條鞭子有靈性一般的,居然低鳴了一聲,然後便回到了藥蛇谷的入口處!
等會?這玩意兒是什麼東西?
見主子一點都不奇怪,難道這東西是傾月小姐新收服的法寶?
他們不就下去了一趟,爲啥不僅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男人出來,還多了一個這麼可怕,但卻腐爛了一半的法寶?
容傾月見初十好奇又不敢上去的模樣,邪邪一笑:“這是蛇王,小心我叫它咬你!”
蛇王?!我靠,您就取個蛇膽而已啊,沒必要把人家整條都拔出來吧!而且說好的蛇呢,怎麼是鞭子呀……
譚若汐此刻已經恢復清醒,墨白從別處又找了一輛馬車給沉闕,兩輛馬車、三十單騎,算是滿載而歸吧。
除了……
“師兄!等等汐兒,汐兒同你們……”
譚若汐的聲音越來越近,容傾月懊惱的一拍頭:“尼瑪我剛剛爲什麼不把她直接留在下面?”
“墨白,分她一匹馬。”雲修離淡淡吩咐,然後回身將容傾月抱在懷裡:“不管她。”
“決定不殺她了?”容傾月挑開帳幔伸出腦袋:“她怎麼會在這裡,還想要殺我?”
雲修離沉默了一會,將她扯了回來,容傾月哎呦一聲倒在他懷裡,便聽他道:“算了,還是殺了吧。”
決定人家的生死,就和決定午飯吃什麼一樣。
容傾月一噎,“帶她回去吧,這件事有點蹊蹺。”
她不是心軟,天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想要譚若汐死,只是靜下心來想想,好像譚若汐的出現有點不大對勁,應該是受人指使的。“殺就別殺了,這一段路也夠她受苦的!”
譚若汐此刻渾身上下都是泥漿,她看到墨白送來的馬,氣的發抖!
師兄居然這麼狠心要她騎馬,她堂堂若汐仙子,就這樣拋頭露面麼?
而且她的衣服頭髮現在這麼髒,居然……居然不讓她上馬車?她還怎麼見人!
容傾月嘿嘿一笑,眨眨眼睛:“這回不僅找到了藥引,還找到了沉闕,運氣真好呀,只不過不知道沉闕什麼時候能醒來……”
“他沒事。”雲修離淡淡道。
容傾月‘哦’了一聲,沒覺察宸王殿下聲音裡的醋味,繼續道:“沉闕爲什麼還不醒呢,顧蒼和沈傾不都早就……”
“傾月。”雲修離忽然捂住她的嘴,反手一拉,她猛地向後一靠,便靠在他厚
實的胸膛上。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練的,胸膛硬的人神共憤,她表情猙獰了一下,覺得自己說話唄打斷了很不爽,“幹啥啊?”
“許久沒有抱過你了。”雲修離低聲,臉不紅心不跳。
容傾月差點被口水嗆着,我靠,在洞裡的時候,是誰抱來抱去的?
見她滿臉鄙夷,雲修離居然垂眸細細想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許久沒有吻過你了。”
啥?……
容傾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脣就被軟軟的封住了。
他舌尖溫潤,明明只是淺淺的,卻讓容傾月覺得脣上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身子癱軟在他懷裡,提不起一點力氣。
那人就這樣抱着她,側着頭,極有耐心的一點一點吻着,脣瓣吞噬過她的,然後一點點移動,臉頰,下巴,脖頸……
“雲、雲……”這個吻來的太突然了吧……容傾月渾身都動不了,她覺得特難受,感覺非常不對勁,不僅提不起力氣,而且聲音都軟了。
小臉微紅,眼中氤氳起水珠,情迷意亂的模樣很是誘人。
雲修離長眉一挑,她動情之後的樣子果然順眼多了。
聽到她叫他,雲修離‘好心’得湊近了一下,脣瓣微微貼近她的耳朵,舌尖有意無意的觸碰到她的耳蝸,引起她一陣戰慄,那人卻彷彿不知情一般:“嗯?”
容傾月說過,他的聲音太好聽了。
尤其是現在低低的湊在她耳邊,壓低嗓音,溫柔的吐出一個字。
光是聽聲音就能令她臉紅心跳,別說還離得這麼近了。
“你,你別耍無賴!”她深吸一口氣,自以爲很有氣勢的板着臉:“馬車上,不……不好……”
癱軟的撐不起來身子,她低吟了一聲還是倒在雲修離懷裡,香肩微顫,貝齒緊咬脣瓣,眼神可憐又無助,明明動了情,卻硬要裝作沒有的模樣,真的很想令人好好欺負她。
雲修離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外面看馬車很是平靜,而馬車裡卻是曖昧無比!
他勾起一抹邪笑,見她險些沒有思考能力了,才放過她將她攏至懷中,容傾月大口大口喘氣,小手扯着胸口的衣襟,眸中滿是委屈。
雲修離喉結一滑,卻聽到初十的聲音:“主子,前面有鎮子,是否停下過夜?”
瞬間破壞了這曖昧的氣氛,容傾月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逃過一劫,趁雲修離咬牙切齒的時候,她悄悄的爬走,嘿嘿!
“嗯。”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但誰都聽得出來他心情不是很好。見那人居然一臉竊喜的跑走了,宸王殿下微微眯眼。
“過來。”
還過來?當我傻?容傾月使勁搖搖頭,“我聽到叫賣聲了,我們要到城鎮裡下車了,會有人笑話我的……”
她指的當然是她的脣,很紅而且很腫了好嗎!
“本王看誰敢笑話你!”他冷哼一聲,欺身上前,霸道的摟住她的腰,擡住她的後腦勺。
不管,先吻夠了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