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僅僅關係到陸遠城的顏面,更重要的是,關係到了林清自己的尊嚴。
夏婉寧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明顯就是想要看着她出醜。
只可惜了,勝敗不由夏婉寧來決定,出醜更加不被夏婉寧主宰。
好在林清腿長,想要邁過窗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抱着下水道管子下滑這樣的事情,是林清第一次做。
林清雖然有幾分膽色,可到底也只是一介女流。
在翻出去的時候,整個人的心裡都是毛毛的。
因爲擔心手上的帕子會影響整體平衡,每挪動一步,林清都確定自己已經安全了,纔會小心翼翼的放開官道,任由自己往下滑。
也幸好酒店的各種設施還算是齊備,每隔半層樓的高度,就會有一個可供落腳和攀附的管道接口。
固定在牆上,十分穩固。
林清的的身高足夠,所以,一路上攀爬下來,並沒有給林清帶來太大的阻礙。
唯一讓林清不舒服的就是,管道上有些灰塵,裙子已經被弄髒。
當林清的腳踩在有些刺腳的草坪上面,林清懸着的一顆心才落回了肚子裡。
首先把手上綁着的毛巾給解了下來,然後迅速的放下裙子。
好在裙子的質量很好,並且用的是垂墜感很強的面料,稍微整理一下,然後再特意的拉一拉,褶皺就少了很多。
雖說裙襬上有些髒,可到底已經是晚上了,燈光昏暗,如果不仔細瞧,肯定是看不出破綻的。
穿上高跟鞋的林清,還特別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確定都沒有任何問題之後,纔打算回去酒店找夏婉寧算賬。
敢算計她,林清發誓,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夏婉寧。
可讓林清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剛進酒店的時候,就碰見了陸遠城。
他臉看起來有幾分焦急,也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才讓向來沉穩的陸遠城露出幾分焦急之色。
四目相對的瞬間,陸遠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去哪裡了?”
林清聳了聳肩,擡頭看了看天上如水的月色,強自鎮定的笑了笑:“月色很好,出來散散心。”
生怕陸遠城懷疑,林清又飛快的補充道:“裡面的人,我大多數都不認識。就算是在裡面,也像是一個傻子一樣傻乎乎的站着,無趣的很。還不如出來走走。你的事情,都談好了?”
陸遠城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腳步匆匆的往外走,沉聲道:“既然覺得無趣,那就回去吧。”
“等等。”夏婉寧飛快的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陸遠城,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情緒露出絲毫破綻,對着陸遠城笑道:“不管怎麼說,這一場酒會,夏氏是主場。我們還是應該去和主人家打個招呼再走。”
陸遠城眉頭緊皺,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沒這個必要。”
林清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倔強的抓着陸遠城的手腕兒,一字一句的道:“我有話想
要對夏小姐說。”
“……”陸遠城沉默了片刻,然後才頷首道:“那你去。”
林清搖頭,十分倔強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陸遠城的臂彎之中:“如此盛會,如果是我一個人去辭行,只怕有些不妥。不如,委屈你一下,陪我一起去?”
陸遠城本能的想要拒絕,就憑夏家在南城是分量,哪裡夠得上讓陸遠城親自去辭行。
只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看見林清那燦若星辰的眸子,居然忘記了自己是要拒絕的,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林清心頭雖然倔強,可卻不是不懂事。
最終看見陸遠城同意了,林清的眼睛裡和心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喜悅,脣角愉悅的勾了起來,連帶着步伐也輕快了好些。
剛纔在洗手間裡,夏婉寧刺激她,讓她不要靠男人去報仇,林清自然不會把話拿給別人去說。
今天晚上的事情,的確是女人之間的較量,林清肯定會自己把場子給找回來。
可是,有陸遠城這個大殺.器不用,那也是林清的愚蠢。
很顯然,林清並不蠢,所以,林清打算狐假虎威一番。
一路上挽着陸遠城的手臂,接受着大家的目光浴走到舞池邊上。
正好周言和夏婉寧在舞池裡面跳舞,林清就打算和陸遠城一起在邊上等着。
對面的顧然和沈怡瞧見兩個人,就過來打個招呼。
男人有男人的話說,女人見面自然也有女人的話說。
林清瞧見沈怡那一臉不悅的模樣,忍不住好奇道:“怎麼了,這麼不開心。是宣傳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嗎?”
沈怡噘嘴搖頭道:“沒有,宣傳效果還是不錯。比預期的要好些。這個顧然,雖然看上去很不靠譜,可是在做正經事情的時候,還是蠻管用的。”
林清更加疑惑,笑道:“既然是管用的,那你爲什麼還不高興?瞧你這小.嘴撅的,都可以掛油瓶了。”
沈怡懊惱的捏了捏林清的手,嘟囔道:“你知道什麼啊。那傢伙,太滑溜了,簡直就像是泥鰍一樣的。你都不知道,我爲了捉弄他,故意邀請他跳舞。你看見我的高跟鞋了嗎?我今天是有備而來,我故意的。可那傢伙,最開始還忍着,可是到了後來,居然就開始閃躲了。害的我做了不少的無用功,還差一點扭了腳。你說,這可氣還是不可氣?”
沈怡一邊說,一邊對着顧然那邊飛眼刀子。
幸虧眼光不能殺人,否則,顧然肯定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林清看着沈怡那小女兒家的嬌憨,無奈搖頭道:“顧然是個很好的人。你好好和他相處。若是換了別的男人,被你這樣捉弄,早就已經把你不知道扔哪裡去了。哪裡還會陪着你了?”
“你都不知道,他願意陪着我,那是因爲……”沈怡正想要說,是因爲林清的緣故,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出於什麼私心,被她嚥了下去。
“因爲什麼?”林清微笑着看着沈怡,她總覺得,沈怡能遇到顧然,那也是一種緣分。
最起碼,顧然對沈怡的遷就和照顧,也算得上是謙謙君子了。
沈怡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才低聲道:“還能是因爲什麼,不過是因爲商業利益罷了。如果不是這樣,他早就一巴掌抽死我了。”
看着林清驚訝的表情,沈怡沒好氣的嘟囔道:“你也別這麼驚訝,這話就是顧然說的。我只是如實轉述罷了。”
林清無奈笑道:“好好好,如實轉述。”
眼瞧着林清這邊糊弄過去了,沈怡就主動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剛纔好一陣子沒有見到你,你去哪裡了?你的舞跳得很好,也不去跳舞?剛纔說是陸總不在,如今陸總在了,可得去展示一下!”
林清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凌厲,卻在片刻之後就柔和了下來,對着沈怡微笑道:“我和他過來是找顧然和夏婉寧的。”
“找他們幹什麼?”沈怡一邊說,一邊噘嘴嘟囔。
今天這場酒會,沈怡原本是不打算來的。
不過因爲有林清,加上顧然說了,這一個宣傳的好機會,不然沈怡肯定不願意過來看夏婉寧和周言那一副虛僞做作的樣子。
順着林清的話,就看見一曲舞罷的周言和夏婉寧像是沒有注意到這邊一樣,去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沒好氣的對林清道:“諾,人在那邊。你們有事,就趕緊去。我們先走了。”
夏婉寧一邊說,一邊就將顧然不由分說的拉走了。
林清輕輕拉了拉陸遠城,對着那邊努了努嘴,陸遠城就帶着林清過去了。
夏婉寧和周言背對着林清,並沒有看見兩個人過來,林清微笑着站在他們身後,語調平靜的開口道:“周副總,夏小姐,原來你們在這裡,可害的我好找啊。”
林清的聲音在夏婉寧耳邊炸響的時候,夏婉寧很明顯的被嚇了一跳,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下意識的回頭尖叫道:“你怎麼在這裡?”
周言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婉寧,你在說些什麼?”
夏婉寧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可是,話已出口,想要挽回已經不可能。
索性破罐子破摔,直勾勾的看着林清,等着林清回話。
夏婉寧這麼快就反應和調整了過來,都是讓林清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揚聲道:“夏小姐這話來的蹊蹺,我不在這裡,那我應該在哪裡?”
周言生怕夏婉寧說多錯多,飛快的接過了話茬:“婉寧不是這個意思。剛纔我們聽到消息,說是陸總已經走了。自然以爲你和陸總一塊走了。所以,婉寧看見你的第一時間,有些驚訝。”
林清意味深長的看着夏婉寧:“是這樣嗎?夏小姐?”
夏婉寧的笑容得體了起來,微笑頷首道:“可不是?所以我纔會這麼驚訝呢。”
夏婉寧知道陸遠城要面子,這種去而復返的事情,想必也不是他能做得出來的。
再加上陸遠城一過來就沒有吭聲過,這就證明,陸遠城並不知道她和林清之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