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微微一頓,終於東窗事發了嗎?調戲了逸王爺,早就知道不會有傅瑞的好果子吃。
“倒是一同去的,不過後來二哥哥有些事情,我就先回來了,怎麼了嗎?”傅言故作無知的問道。
“有事情?什麼事兒?”傅月影眼神一厲,冷聲問道。
看來白芊雪所言不虛,傅瑞突然有事情,哪裡就那麼巧,在那個時間段有事情。
“這,這不好說啊。”傅言似乎略微有些尷尬,眼神閃躲說道。
傅月影一見,心中有數,果然是有事兒發生。
“有什麼不好說的,你只管說就是。不行,這裡人多眼雜,你來我房間,把那日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二姐。”傅月影快速說道,隨後拉着傅言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傅月影滿心着急,一時也不顧及什麼嫡出庶出的身份,直接便帶着傅言進入了自己的閨房。
這情形在傅家可是第一次出現,小廝丫鬟們看到了可都是萬分不解,嚇得不輕。
傅月影回了房間,讓傅言在桌邊坐下,把門都關了起來。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傅月影一臉認真的坐在傅言對面問道。
傅言看事情這麼嚴重,倒也是實話實說的將當日發生的情形一點兒不漏的和傅月影說了個全套,當然其中也不乏帶點兒添油加醋的嫌疑。
“二姐,我看當日那俊俏公子武功不錯,看樣子也是有些身份的人,難不成是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和二哥哥算賬了?”傅言擔憂問道。
傅月影聽完了傅言的敘述,更是怒火中燒,更是恨鐵不成鋼。
傅瑞這個笨蛋,在香滿園吃飯還能那麼不長腦袋做出那等不入流的事情。
虧着今天早上自己還拿着縵煙羅的事情,想要去嘲笑白芊雪。看來幾天前,傅瑞乾的事情就已經先把傅家的臉面都丟光了。
“哼,可不是有身份的人嗎?都和鎮國將軍府扯上關係了,據說那位公子和錦王爺也有幾分交情。二哥也真是會惹事兒。三弟你也是的,你跟在身邊,看到事情不對怎麼也不勸着點兒?”傅月影氣急敗壞的說道。
傅言聽了立刻一臉委屈。
“二姐你是不知道,弟弟不是沒勸過,可是您也知道二哥哥的性子,他要做什麼事情哪裡是我能攔的下的。當日我也知道在香滿園吃飯都是有些背景的人物,我都搬出你來勸二哥了。反倒被二哥罵了說是庶出天生畏首畏尾,那我還怎麼勸啊。”傅言委屈說道,眼睛忽閃忽閃的顫抖,着實一副讓人心疼的樣子。
傅月影畢竟是個小女子,看着傅言這樣也不忍心,隨即想想傅言說的也對,根據傅瑞那個性格,不把傅言放在眼裡倒也正常。
“行了,二姐也知道不怪你,剛纔不過是着急了,你快別難過了。只不過,現在二哥哥惹到了鎮國將軍府,以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了。”傅月影嘆息一聲輕聲說道。
“鎮國將軍府?怎麼會是鎮國將軍府呢?”傅言聽說傅瑞惹上的鎮國將軍府,脫口問道。
不應該啊,那人的小童帶着逸王府的腰牌,而且看那公子的瘦弱樣子,九成是逸王爺。若是逸王爺的話,說是惹到了錦王爺還說的過去,畢竟是一母同胞,但是這和鎮國將軍府有什麼關係,沒聽說過逸王爺和鎮國將軍府有什麼交情啊。
“怎麼不會是鎮國將軍府?被調戲的那位公子是白芊雪的遠方表哥,說起來應該算是白系旁支吧。不然你以爲是誰?”傅月影奇怪問道。
傅言平常話不多,也是個心裡有數,突然這樣失控,肯定是有些原因的。這其中,難不成還有什麼變數。
傅言聞言心中彷彿被打了一拳,本以爲傅瑞只是惹上了逸王爺,逸王爺不得寵但傅家也不可能不處治,怎麼說能讓傅瑞受點兒教訓。
可是現在看樣子,病弱的少年是逸王爺,那另一位俊逸無比的公子卻是鎮國將軍府的旁系少爺。
這,這一下子得罪了兩位大人物,不光是傅瑞恐怕連傅家都會受到牽連,一時之間就是傅言也有些失措,險些亂了陣腳。
“依弟弟看,恐怕二哥哥得罪的不知是鎮國將軍府。”傅言吞吞吐吐說道。
看着傅月影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傅月影和琪嬪走的很近,最近傅家的興旺和琪嬪脫不了關係,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嫡系的人總是比庶出好說話。
“什麼意思?”傅月影看着傅言那有些慌亂的樣子,也有些心慌,故作鎮定的問道。
“那日,兩位公子被二哥哥追趕的時候,後面有個小童也着急的追出去,我看到,那小童的腰間,拴着,拴着……”傅言有些難以啓齒。
“拴着什麼?”傅月影也急了,大聲問道。
“拴着逸王府的腰牌。”傅言閉着眼睛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傅月影驚呼出聲。
顯然是受驚不小,眼睛瞪大了一圈。
“就是說,被二哥哥調戲的另外一位公子八成是,逸王爺。”傅言咬了咬下脣將自己的分析也說了出來。
傅月影聞言大受打擊,一瞬間覺得頭暈目眩,晃了幾步,險些跌倒。
傅言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傅月影,把她扶到一邊的凳子上做好。
“二姐,你還好吧,現在別光顧着難受了,快想想辦法吧。要是照您那麼說,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大人物,恐怕二哥他……”傅言戰戰兢兢說道。
“他?他等着死吧。調戲了皇帝的兒子,天啊,他是生了豹子膽嗎?一個鎮國將軍府就夠受的了,這下子錦王府,逸王府也扯進來。他是要弄垮咱們傅家嗎?”傅月影急的眼淚也掉了下來,氣憤怒罵道。
“二姐,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啊。您得想辦法救救二哥哥啊!要是這麼放任不管,二哥哥恐怕凶多吉少啊。”傅言故作悲慼說道。
傅瑞的死活與他無關,甚至如果傅瑞死了的話,他也樂見其成。但若是牽扯到了傅家可是萬萬不可,他勤奮學習,奮力準備參加科考,日後還有要藉助家族勢力的時候。
雖然他是庶出,家族勢力不會像對待嫡出子女那般無償提供,但只要他通過科考憑自己的本事做了官,就不怕傅家不助自己。而且到了那個時候,憑他的本事融入任何一黨,就都有了和傅家談條件的籌碼。
所以在他還沒有達到自己的野心報復之前,傅家絕不能這麼輕易的就倒了。
“他死了纔好,誰要管他,若是他一人的性命能不連累全家受損,殺了交出去也省事了。”傅月影怒火攻心,一時原形畢露,狠決說道。
傅言被傅月影這幅樣子嚇得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來傅月影能傍上琪嬪這棵大樹,除了嫡出的身份以外,果然還有別的地方。
這個女人,是個利慾薰心的人,這樣的人沒有感情,即使是親哥哥都能這麼輕易地說出殺掉這種話,看來也不是什麼善類啊。
“誒,也不知最近是怎麼了,諸事不順的。今兒個本想去看白芊雪的笑話,反被白芊雪數落了一頓。真是,也不知怎麼這麼邪門,一個風塵的骯髒妓子怎麼會收藏到我寫的詩詞。那麼珍稀的東西,居然流落到那種地方,還被白芊雪撞見。今天又聽說,傅瑞那個混蛋惹出的這些個禍事,真是,呀……”傅月影越想越不順,氣憤的怒罵着,砸了一桌子的茶碗。
瓷質的茶碗,落在地上,噼裡啪啦的碎了一地。
傅言看着地上的碎片眼睛變得幽深,看來傅月影已經氣急敗壞了,這樣的話,若是真出了事情傅月影也不會多爲傅瑞說話。
這女人夠狠,看樣子如果真有算賬那天,她一定會棄車保帥的。
既然如此,自己在火裡再到點兒油,讓它燒得再旺一些恐怕也不錯。
“二姐,別生氣啊。這要是傷到了可怎麼辦?這又說的什麼話?怎麼又扯上了什麼風塵妓子了?”傅言拉過傅月影的手仔細查看,生怕傷到,狀似無意的問道。
“白芊雪大鬧縵煙羅的事兒你不知道?”傅月影瞥了傅言一眼不信的問道。
“有所耳聞。”傅言微微一頓,誠實說道。
“就是爲了個叫扶桑的妓子,白芊雪點了他居然不陪,反倒在房裡看我的詩集。真是個下賤貨,不識擡舉。白芊雪點了陪不就好了,這下倒好,白芊雪大鬧縵煙羅知道了原委,倒是把賬都算到我的頭上了。出去了兩年,那小丫頭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刁蠻狂傲的厲害。以前還給我幾分面子,現在倒好,仗着身上封號高貴,拿我當個下人似得,隨意羞辱。”傅月影越說越氣,手帕子都被擰的不成樣子了。
“扶桑公子?”傅言故作驚訝的問道。
“怎麼?你認識?”傅月影眼睛掃過來,陰沉問道。
“我倒是不認識,不過二哥哥好像對他很是喜歡,前些日子也見他在書房拿了一本二姐寫的詩集,我還納悶二哥哥什麼時候愛好詩詞歌賦了呢。如今看來,怕是八層是用來討扶桑公子的歡心纔是真的。”傅言恍然大悟的說道。
“這個喪門星,這事兒竟然也是因爲他,我看他是活夠了。”傅月影陰狠說道。
起身踢開面前的茶杯碎片,便氣沖沖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