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華雖是用兵圍攻住這些文武百官,卻並沒有虐待他們半分,她不想背上更多不利自己的罵名。
她將這些百官全部關押進了風漠的天牢,一時,陰森、昏暗,散發着腐爛味道的天牢關滿了風漠赫赫有名,高高在上的衆官。
這些官不是不敢動,而是他們沒一個人動得了,這其中不乏會武藝的武官,但就是這些武官在押進牢獄時,派的可是個個精兵,他們可以不顧自己,卻無法不顧家中老弱婦孺。
這是人的常情,就算鐵骨錚錚的漢子,在遇到如此之事,誰也不敢輕易動彈半分。畢竟被敵人手握在掌心的弱點,是他們的根。
男人們被關了起來,那些公主、王妃們倒是沒有被關在這如此骯髒之處,反倒依舊被關押在祭祀殿內,不得出入,吃喝倒是好好相待。
夜幕的降臨,讓忙碌了一天的瑤華頗感勞累,畢竟她的身體吃不消如此的奔波,如此的疲累。
“再坐的可都是與我見過面的人,我自是不會爲難與各位。風雲清當初誣衊與我的事,我張張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我只要他爲我正名。若是他有心救你們,自然會承認全部事,若是無心,那也不能怪我狠心。當然,我還想告訴你們,這京都城門外到了明早差不多已有二十多萬的軍士會圍堵都城,但,也是必輸無疑的一場仗!”瑤華站在祭祀殿前,依舊沒有摘下頭上的斗笠,只是一掃衆位打扮華貴的王妃、公主、誥命!
幾個尚書全部都去忙碌,慕容宣也跟了過去,如今保護瑤華還有紅菱她們四人,這讓她沒一絲懼意。
但是,相反的,蕭凝兒的臉色卻是越來越差……
跪在團蒲上的幾個王妃和衆人,個個臉色着異色,卻都是無人吭聲半分。
畢竟都是一些軟弱女子,她們能做的除了等待,怕是沒有了別的法子。
後宮的后妃全部被幽禁在自個宮中。夜幕讓瑤華安排了慕容宣和手持長劍女子去一同天牢看押這些大臣、王爺。祭祀殿的王妃、公主,她安排的是藍靈和擅長綾的女子看守。
而保護她的就只剩下紅菱一人。
她這樣安排並沒有完全信任與兵部尚書他們,她需要自己的人守着,這樣纔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的意外,畢竟這時候疏忽了,可就要出大事了。
瑤華到了半夜的時候,她還沒有歇息,只因她人在帝王帝后批閱奏摺的政殿裡,桌前依舊擺滿了很多奏摺,那些都是批閱好的奏摺還沒被下發下去。
她一個個的打開看了一個遍,最後就又放回在了原處,那些奏摺都是風漠全國的大事,上面的龍印蓋章,真的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一夜註定是無眠之夜,明天這風漠便是要變天了……
清晨的晨露細撒在這宮中花草之上,四周彰顯着春的來臨,各花微微綻放,空氣也是極爲的清新。
在政殿等待了一夜的瑤華繼續一手托腮假寐,在聽到外來稟報之際,微微張開了雙眼眸。
靜聽耳邊的稟報之意,瑤華脣畔勾着一絲笑,她看向剛好走進門的幾位尚書和明顯也沒休息好的皇貴妃笑道:“你們來的剛好是時候!風雲清之前將手中握着的兵力分散在光明寺和皇陵,如今這一夜的過去,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趕到都城,現在他們已經封鎖了整個都城的四門……”
“娘娘,我們的兵力並不夠,並且,之前對於攻打雲彌之事,我兒的兵力雖可以控制,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並且,之前收到的消息,燕國的軍隊還在進發中,沒有這麼快到達。若在此時他們將士攻入城中,這……這要是城破,對百姓引起騷亂,怕到時候百姓與之聯合,這宮裡這五萬將士怕是守不住!”蕭尚書急忙言道。
他不知這眼前的德皇后是如何做想的,非要等到這皇上出了城門,才讓燕國的軍隊快馬加鞭趕來。風漠都城可是風漠國的中心,等這燕國救兵來了,怕他們也離亡不遠了。
他一直擔心此事,可這德皇后娘娘卻讓他安心靜看,這如今戰事一觸即發,豈能靜下心來!
“將這些貼出去!”瑤華輕輕一笑,她拿起御桌上的一張紙,上面字字珠璣,全是她和風雲清的舊賬,當然少不了潑風雲清的髒水。
他潑在她身上的髒水,她瑤華就十倍的還回去……
蕭尚書急忙上前接下瑤華遞來的信紙,將信上內容看了個遍之後,頓時眼中出現喜色。
“難怪娘娘能如此淡然,臣這便去辦!”他看向瑤華行了行禮。
“去吧!還有其他幾位尚書,辛苦你們一下將天牢的大臣全部送到文德殿!”瑤華沉聲吩咐道。
“是!”幾個尚書一聽這話,便是各自的退了下去。
瑤華看着蕭凝兒,她道:“昨日看你臉色就不好,今日還是如此。你說,你到底在怕什麼?”
蕭凝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言道:“可能是太過緊張,有些心悸。”
瑤華上前,牽住蕭凝兒的手,卻發現握在她手中的手此刻滿是冷汗,蕭凝兒何止心悸,怕是十分恐懼吧!
蕭凝兒被瑤華握住手時,她頓時渾身一僵,臉色更是灰白。
瑤華笑着牽着蕭凝兒走出政殿,站在政殿門口,入目的便是玉石鋪成的皇路和宏偉景園,她柔聲道:“我知道你怕的什麼,你怕我會害你,更怕風雲清的死亡。其實,你看看,只要你肯鼓起勇氣,伸手就可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你無須步步爲營爬那儀皇后的位置,更無須再怕這宮裡任何人!與其把未來寄託在別人身上,期待着那虛無縹緲的幸福,不如自己牢牢握在手心。”
蕭凝兒抿了抿脣,她知道,她這些天的心思被這德皇后看的一清二楚,亦如當初她們第一次見面時那般,她就被德皇后給看的十分透徹。
但她……到現在這一步了,卻還是不想攤上着謀反的罪名,而若是到了最後,她會是何種身份出現在皇室,甚至天下人面前,她很迷茫,很茫然自己的所作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