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人,是一個絕色的美人。是一個……不知比我美了多少倍的女人!”蘇錦溪回憶着,眼淚在眼眶中盤旋,她第一次認識到,原來面對感情,自己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她覺得自己是在妒忌,所以纔會不自覺的跟那畫像上的人女人對比。
安陵笑了笑,道:“或許只是一副畫呢?”
蘇錦溪似乎並沒有聽到安陵的話,而是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繼續說道:“畫裡的美人是宮女的打扮,手裡拿着一支筆,正在畫傘,如果是想象出來的人,根本就畫不出她的神韻來!”
安陵看着蘇錦溪,感覺有些無奈,直到天上的雨停了,她才收起了傘,在蘇錦溪的跟前蹲下了身子道:“娘娘,您是一國之母。”
她的音調平和,沒有對蘇錦溪的憐惜,更沒有平日裡的刻意收斂,有的,只是提醒。
蘇錦溪突然就看向了她,眼神慢慢的找到了焦點,許久,才道:“那又如何?”
“天下的女子都懂的,皇上的後宮裡,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而皇上,也不會永遠都獨寵一個人!”安陵看着蘇錦溪,堅定的說道:“就連平常家的男子都尚且是三妻四妾,又何況是皇上?”
您身爲皇后,應該懂得這個道理,怎麼能被嫉妒衝昏了頭?
“你想說什麼?”蘇錦溪看着安陵,突然覺得不安,可還是想要聽聽她接下來的話,只爲了,讓自己能夠更加的清醒。
“花無百日紅,再熱的水,也都會有冷掉的時候。”安陵說着,便握住了她的手:“這世道便是如此,女人,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想要在這裡活的風光,就要受得起寵愛,忍得了……”
“我忍不了!”蘇錦溪突然打斷了安陵的話道:“我忍不了,忍不了一個口口聲聲說愛的男人心裡還有其他的人,更加無法自欺欺人的去享受着他的表面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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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啊?要我如何,接受這裡的一切?
安陵看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忍不了,也得忍!因爲你是皇后,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奴婢們跟隨了你,就等同將命交到了你的手裡,可是你若是輸了,一宮的人,都會跟着你丟了性命!你知道嗎?”
此刻的安陵,已經不是那個平日裡謹言慎行的管事宮女,更像是一個長輩,悉心的引導着她,生怕她走錯了一步。
可是那根深蒂固的理念,豈是說變就能變得?
蘇錦溪無法接受,還是無法接受。
即便是她很清楚自己身上的擔子,可是對於感情,她還是一樣堅持。
她不管景傲的過去是怎樣的,哪怕是風流成性,可只要跟她在一起了,心裡,便不能再有其他的人!
安陵勸了好久都不見成效,在她的眼中這個世界上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她無法理解皇后娘娘的想法,就好像皇后,無法接受她的想法一樣。
因爲她不懂蘇錦溪堅持的男女平等,更不懂,女人的情感,也是需要尊重的。
蘇錦溪也明白這種理念的差異是根深蒂固的,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思想,所以,連她身邊的人都無法理解,將她的情感視爲妒忌,她又怎麼能指望着景傲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