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衫男厲吼着要向我撲來,我大吃一驚,一手握刀,一手握緊哭喪棒。
襯衫男突然意識到什麼,踉踉蹌蹌向外跑出去。
“我靠,還真是鬼。”陳亮往車外噴了一大口口水。
在車門關閉的一瞬間,我發現那人在地上一滾,就化成一具骷髏。
我低聲說:“我們警惕一點,不要亂跟人下車。”
陳亮點了點頭。
公交車又開了一小時,已經到了一條省道上,天也已經暗了。途中經過兩個站,大部分乘客都下車了,只剩下那個時髦年輕女子。
公交又開了10分鐘,我也坐得快要睡着。
這時,年輕女子走過來,低聲說:“快跟我下車,這趟車終點站是地府,到了地府就死定了,再不下車就晚了!”
我也不知怎麼,腦子渾渾噩噩,當下就跟着她站起來,往車門那邊走。
年輕女子那一番話在我腦海裡不斷重放,我心裡也覺得再坐下去也不知會開到哪裡,不如現在跟她下車。
那年輕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貪婪之光,拉着我的手就要下車。
這時,陳亮大聲吼道:“秦風,別下去!”
陳亮這句話就像一把刺破迷霧的利劍,一下子把我叫醒了。
我才發現我已經走到車門前,再慢一點醒來就直接下車了。
與此同時,那年輕女子臉色大變,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起來,她張開血盆大口,尖叫道:“快跟我下車!”
“我操!”我驚駭之下轉身就退,那女子還要在上前,我舉起哭喪棒作勢要打,那女子嚇了一跳,自己逃出公交車了。
這一次車上就剩我們,再沒有其他乘客,我們也不用那麼提心吊膽了。
我也靠在座位上睡覺。
來到鬼村後,幾乎沒有合過眼,此時早就睏倦到不行,一閉上眼睛就睡熟了。
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醒來時已經是早上8點多了。
紙公交停在偏僻的山路上。
“快到莊園了嗎?”我輕輕一嘆,沒想到我們努力那麼多次,想要逃離莊園,最終卻還是逃不出管家的控制。
忽地,我臉色一變,“紙公交怎麼停下來了?”
我向窗外望去,紙公交停在山路下。起身走了出去,駕駛室裡倒了一具屍體,是那名女司機!
此時女司機屍體倒在地上,身體散發着一股臭味,竟然已經死了?!
“快醒來!司機死了!”我大聲喊道,馬上把同學們叫醒了。
“怎麼回事?司機怎麼死了?”
“發生了什麼?”
同學們醒了過來,茫然的道。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總之女司機死了,也許這是個機會!”
同學們頓時醒目過來,這是一個逃離的機會,只要趁現在走,也許管家就抓不到我們!
“嗯,羣裡管家也沒發信息,看來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我拿起手機一看,說道:“不過這個司機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我一手拿着哭喪棒,大着膽檢查女司機的屍體,忽地發現她胸口多了個血洞,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血洞看起來相當猙獰。
我眼睛一縮,“被殺了?她被誰殺了?”
我的目光在其他同學身上掃過,一張張臉上流露出不一樣的神情,有的歡喜,有的迷茫,有的淡定。
“會不會是同學們殺的?不過女司機按理說也不是人,這裡只有哭喪棒能打死她,但這個傷口分明不是哭喪棒造成的。”我搖了搖頭,放棄了猜測,說:“走,我們快下車!”
我們七個人如遇大赦,紛紛下車離開。
下車的地方是偏僻的道路,用定位也查不出是什麼地方,我們只能靠判斷去走。
同學們顯得興高采烈,走得特別快,王怡,許思渺,祝瑤幾個女生也說起笑來。
“沒想到還能這樣脫離管家的控制,真是運氣好!”陳亮喜滋滋的笑道。
“別高興得太早,這裡還不知道是哪裡,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家。”我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哎呀,風哥,別這麼說嘛!讓我開心一會不行嗎?”陳亮說道。
我們走走停停,走到中午時,我突然收到管家發的信息。
“靈車司機因未知原因死亡,兩天內將派出第二輛靈車。”
對於這條信息,我看了一眼就不理了。
我發誓,看到任何公交車都不上!
山路上沒有什麼能吃的,我們走了半天,早就餓得飢腸轆轆了。
忽地,陳平說:“你們看,前面停了一輛大巴!”
順着陳平所指方向看去,我們發現一條鄉道上的確停了輛大巴!看上去非常嶄新。
不過這次我們有了教訓,誰也不敢貿然上車,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輛靈車。
但我們也沒有離開,守在大巴旁邊等了一會,忽地發現大巴下來一羣學生,穿的是我們學校的衣服。
“咦?好像是學校的大巴?”我突然道。
“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陳平說。
“走,過去看看。”
當大巴上的學生見到我們時,就跟見了鬼一樣,而我們見到他們,也是一臉驚喜。
這些學生不但是我們學校的,還是高三七班的學生。
很快,高三七班的班主任馬鵑就把我們找來,問我們的情況。
聊了一會後我才知道,自從我們高三四班秋遊失蹤後,學校就停止了秋遊活動,直到最近才讓一批人去旅遊。
他們高三七班來到這個小村莊已經玩了一天了,明天就要回校。
見到高三七班的同學,我一陣歡喜,只要跟着他們,明天就能回到學校了。
馬鵑是個體型微胖的中年婦女,她看着我們,皺了皺眉頭說:“你們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我們互視一眼,王怡就把我們的遭遇說出來。
不過馬鵑看了我們一眼,只是說讓我們跟着她回去,臉上的不信之色很濃。
“王怡,別怕,明天就能帶你們回校了!”七班一個男生陸秋風笑道。
王怡看了陸秋風三秒,臉上突然一紅,低着頭說:“陸…陸秋風,我這些日子以爲自己快死了。”
陸秋風微微一笑,配合他俊朗的外表,笑起來說不出的帥氣迷人,他說:“王怡同學,跟着我們的車就沒事了,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
看着王怡和陸秋風聊得火熱,我心中有點生氣,但什麼也沒說。畢竟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