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如此說,嫺妃越發的自責,她最近實在是太憋屈了,應該說,自從蘇卿顏得寵之後,自己就沒有太順心過。
那些個不順心的事兒,被她一樁樁一件件的壓在心中,最終,成爲了如今這般。
想到過去的種種,在想到現在,嫺妃的心裡,說不出的壓抑,若不是在皇宮,她真是想要好好發泄一番。
“娘娘,您就算再生氣,也要顧及着身子,您若是氣壞了,二皇子可怎麼辦?”
“就算皇上讓祺昭儀幫着榮貴妃打理後宮,那又怎樣?榮貴妃豈是好相與的?娘娘您忘了,之前榮貴妃是怎麼對待您的?”
坐在椅子上,玲瓏仰着頭,看着嫺妃,繼續苦口婆心的勸着她,這一次,她的勸說,全都被嫺妃聽了進去。
坐在椅子上,嫺妃有些發愣,玲瓏瞧着她如此,明白她需要一定時間,來消化心中的憤怒。
“你先下去吧,一會兒本宮讓人給你送藥膏,你受了傷,這幾天就別出來了,好好養一養,就當歇息了。”
好半天,嫺妃回過神來,她從玲瓏的手中,拿出梅瓶,放在桌上,對着玲瓏開口道。
嫺妃如此說,玲瓏應了一聲,起身行禮之後,這才退了出去。
地上一片狼藉,嫺妃又坐了一會兒,這才招呼人進來,將地上收拾乾淨,她同時派了人,去關雎宮找夏淺蘿。
等殿內收拾乾淨,嫺妃再度屏退了衆人,她坐在軟塌上,許久未曾出聲。
“消氣了?”小宮女看向嫺妃,冷聲開口道,嫺妃轉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
“你最近脾氣倒是見漲,怎麼着?對我有怨氣?”瞧着嫺妃的樣子,分明是壓抑了許久,小宮女笑着開口,並不在意她現在的模樣。
“本宮不想跟你說話,你閉嘴。”小宮女一句句的說着,嫺妃始終不理她,直到後來忍不了了,這纔開口回了一句。
“可惜,我不是玲瓏,。不是你能夠嚇唬住的人,其實你完全可以將我當成能傾述的人,畢竟,我什麼都不會跟別人說。”
“拋開別的,你不覺得,有我在你身邊,還是挺好的嗎?”
“我明白,你這樣,都是因爲在後宮之中,太過壓抑,所以纔會如此,你怨恨皇上,怨恨榮貴妃,怨恨宸貴妃,怨恨這後宮裡的一切。”
“然而,你就是個妃嬪,又能怎麼樣呢?除非,你成爲了後宮之中,至高無上的存在,只有那樣,你纔不會在經歷這些。”
看着嫺妃,小宮女緩緩的說着,嫺妃始終低着頭,並不說話,可小宮女知道,她將自己的話,都聽了進去。
“比起後宮的女人們,你是幸運的,因爲你有二皇子,眼下,二皇子還小,所以就算補身體,效果也不會要好,但以後,他總會長大,到時候給他好好補着,肯定沒問題的。”
“只要……只要宸貴妃肚子裡的孩子,生不出來,只要宸貴妃不在了,你的孩子,就是後宮之中,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
“等二皇子登上了帝位,你就是皇太后,到那個時候,皇帝都是你的兒子,你就是這後宮,乃至天下,最至高無上的存在,到時候,你想做什麼,不是都可以嗎?”
小宮女不停的說着,蠱惑着嫺妃,嫺妃坐在軟榻上,神色不斷的變化着。
就如同小宮女預料的那般,嫺妃確實將小宮女的話,全部都聽了進去,不僅如此,她還十分心動。
…………
就如同玲瓏說的那般,雖然祺昭儀得到皇上的旨意,幫着榮貴妃打理後宮,可真的想要掌管點東西,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整整一天,祺昭儀都在看賬本,有的時候,榮貴妃在她身旁,有的時候,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暈頭漲腦的看着。
“時候也不早了,你今天辛苦了,早些回去用膳歇着吧。”到了傍晚,榮貴妃關切的開口,對着祺昭儀吩咐道,祺昭儀應了一聲,行禮之後,離開了宜春宮。
瞧着祺昭儀的背影,榮貴妃的脣邊勾起了一絲冷笑,她雖然是同意了皇上的話,可不代表,她會讓她順利的接手一切。
不管怎麼說,想要得到權利,不是那麼容易的。
回到了頤華宮,祺昭儀歇了一會兒,這才用了晚膳,她命人準備了熱水,晚膳後不久,便沐浴收拾,躺在了牀上。
今天的一天,確實很辛苦,她沒想到,想要協理六宮,竟然還要學習這麼多的東西。
一想到自己明天還要去看賬本,祺昭儀就覺得頭疼,然而,她沒有辦法,該去的,還是要去的,畢竟,她想要手中能有些權利。
只有這樣,才能越發站穩腳跟……
…………
“人走了嗎?”關雎宮中,蘇卿顏靠坐在軟榻上,詢問着紫檀,之前的時候,永春宮的人來過,跟夏淺蘿討要藥膏。
因爲藥膏沒了,所以夏淺蘿特意給熬製了一些,直到現在,才把永春宮的人,給打發走了。
“回娘娘的話,已經走了,奴婢也查過了,這藥膏,不是嫺妃要用的,而是玲瓏。”
雖然蘇卿顏不管後宮的事情,可該知道的消息,她還是會知道的,畢竟身爲貴妃,後宮裡已經有了一定的人脈關係。
除了她自己鋪下來的之外,還有康寧海幫着鋪下的,畢竟她是皇上放在心尖上寵着的,只是一點消息,景帝是不會限制她的。
“玲瓏?她怎麼了?”聽半夏說完,蘇卿顏有些詫異。
“回娘娘話,聽說嫺妃發了好大的火,想必玲瓏勸說的時候,被責罰了吧。”
嫺妃發火的時候,聲音可是不小,在殿外都聽得到,自然就有人會傳出去。
“就知道會如此,她那個性格,不可能忍着,倒是玲瓏,受了委屈。”聽紫檀說完,蘇卿顏不由得輕嘆了一些,這些年過來,她對於嫺妃,可謂十分了解了。
“對了,祺昭儀今天去宜春宮,如何?可知道嗎?”說起嫺妃,蘇卿顏不由得想到了祺昭儀,她看着紫檀,再度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