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哇…”
拳擊胸口發出一聲悶響,徐彪嘴巴大張,卻不是發出慘叫,而是直接噴出一大蓬鮮血。而後,徐彪仰面倒地,雙手捧心,終於發出“啊啊啊”的慘叫來。
事實上,雲陽已經信守了對陳海的承諾,最後時刻收回了七分力道。不然,這一擊完全可以直接擊穿徐彪身體,一招斃命。
隨着雲陽身體的前衝,身後的兩把尖刀撲空。高飛高翔兄弟還沒有搞明白是什麼回事,尚未變招,雲陽已經轉身殺了回來。
他雙拳張開,左右回擊,幾乎同時打在高飛高翔兄弟的手臂上。
“啪…啪…”
兩條持刀的手臂應身而斷。
“蓬…蓬…”
雲陽雙臂反掃,擊中二人下腹,將二人向左右擊飛出去,噗噗的落下草木叢中。
“好一招三頭六臂!”
遠方大梧桐樹下綠色靚影拍手叫好。而後,她陷入思索,從雲陽對六合拳招式的用法中似乎領悟到了什麼。
“哎呀…哎呀…”
草木叢中發出慘叫,高飛高翔二人手臂折斷,腹中疼痛,同樣也無法爬起來。直到此刻,其它的看客才明白,雲陽居然已經大獲全勝。
“剛纔是怎麼回事?你看清了嗎?”
“不知道呀,我都沒敢看。”
“我倒是沒眨眼的看完了,但是根本沒看懂呀。”
一旁的車伕們議論紛紛。
聽到樹叢中發出雜音,雲陽轉頭掃了那邊一眼,衆人立刻噤若寒蟬。
“記住,你們三個,今晚不準進屋。”雲陽向倒地的三人說道。
接着,不管他們有沒有聽見,雲陽轉身回房,“啪”的一下鎖上了房門。
碩大的屋外樹叢邊,只餘下三個血泊中倒地慘叫之人。還有遠處一衆看客竊竊私語,卻無人敢走近。
“拳法不錯。不過,好勇鬥狠!雲陽,雲陽,這個饞貓也不是個好東西。”遠處大榕樹下綠衣靚影發出兩句評價,轉身欲走,眼中卻流露幾分讚許。雲陽對六合拳的運用如此收發隨心,確實和陳海說的一樣。或許,此人正是師父想要找的那種。
“二小姐,你正事不做跑來這裡看男人,還給男人取外號,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花叢裡閃出個小丫鬟,笑眯眯的衝着綠衣少女發話。
“小梅,你真是沒大沒小,胡言亂語,從哪裡學來這麼貧嘴?還有,現在我在人前扮演的可是姐姐,你應該叫我‘大小姐’。事實上,你最好在人前什麼話都不要說,話越少才越方便做那件事。”綠衣少女俏眉微揚佯裝發怒。
“是,大小姐,小梅這幾天在人前絕不說話。不過,回大小姐,小梅嘴這麼貧,都是被二小姐教壞的呢,哈哈哈。”小梅一本正經的回答,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找打!”
綠衣少女嗔罵一聲,主僕二人追打着回去了。
回房鎖上門,雲陽選了一個已經鋪的妥妥帖帖的牀鋪坐下。管它原來是誰的牀鋪,反正自此以後就是自己的了。
進入系統,調出基礎內功心法,雲陽很快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再度遊走大周天。
剛纔的實戰,雲陽已經發現心法的重要性。他可以如此輕易的擊破哭喪棒,和在浴池練了一遍基礎內功有很大關係。以前絲絲真氣只能分散使用,恢復也很慢。但自從打通了經絡以後,全部真氣都可以集合在一起,恢復速度也明顯比只練拳的時候快得多。
牀榻之上的這一次大周天,明顯比第一次快速通暢。輕車熟路,加上有剛纔戰鬥中第一次運用的經驗,雲陽明顯感覺到最終回到丹田的真氣,比開始流出時多了不少。而且這道新生的真氣依然精純,與練拳得到同樣凝而不散。
按書中所言,真氣精純與否,一開始也許意義不大,但等到修煉四階以上心法後,就會發生明顯差異。因此,書中告誡,真氣初練之時一定要循序漸進,不可貪圖進度影響了精純度。雲陽深知其中的道理,並不貪多。只按告誡練一遍,緩慢把真氣收入丹田,就睜開了眼睛。
外面響起鐘點聲,已是亥時。想起白天浴池邊綠衣少女說的今夜約定,他略一思考,決定赴約。
陳海講的故事,其中疑點重重,雲陽覺得綠衣少女一定知道些什麼內幕。不管自己有多麼不怕,但被人矇在鼓裡總是件很不爽的事情,他想要儘量搞清楚。
出得房門,地上三個傷者已經不知去向,估計去其它哪個廂房裡擠擠養傷了。西書房的所在,白天和陳海閒逛時雲陽已經知道。沒有遲疑,他立刻確定了方位,向大榕樹那邊跑去。
入夜的西書房外一片寧靜,鴉雀無聲。屋門緊閉,屋內並無亮光,看來時間尚早,還沒有人來。
雲陽走到門口,猶豫着要不要先進去。
“啪”
突然一顆石子射在他腳邊,讓雲陽不由得緊張的朝那邊望去,只見一道嬌小的身影從花園裡假山中閃了出來。
“來得挺早嘛,饞貓。”對方開口說話,正是綠衣少女。
“沒你早。尚未請教如何稱呼?上官蘭?”雲陽抱拳施禮。
“此處不方便,進屋說。”綠衣少女回答。
“也好。”雲陽點頭同意。
二人進入書房,“嘎吱”一聲關上房門,卻並不點燈。找到一個臺階之處席地而坐,藉着昏暗的月光,綠衣少女講出了一番話。
原來綠衣少女並非司知州的外甥女上官蘭,而是上官蘭同父異母的妹妹上官露。上官露的母親不是司知州的妹妹,和司知州沒有直接的親戚關係,交州這裡的人幾乎都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上官露自小喜歡舞刀弄劍,在六合門修煉已有三年。
此次上官露冒充上官蘭,大張旗鼓回柳州,是爲了掩人耳目。真正的上官蘭還在寧江城裡住得好好的。
“說完了?”看到上官露不再說話,就那樣坐着,雲陽奇怪的問。
“完了。”上官露回答。
“爲什麼要冒充你姐姐?爲什麼要選金獅鏢局這種弱小的保護者?還有陸家寨怎麼回事?這些都不說,當我傻瓜嗎?”雲陽不滿道。
“年輕人,好奇心會送命的。小露願意給你解釋,已經是慈悲,莫要不知足。”黑暗中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聽上去是個老婦人。
感覺到發聲之人就在身後不遠,雲陽全身冒出冷汗。千算萬全,沒算到這一出,這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呀。自己居然送上門來讓人滅口,也是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