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燈自亮的密室內,聖龍破日面牆而立,雙手負在身後,擡頭看着密室牆上的那幅畫。
烏雲密佈的天空,墨雲沉沉,閃電交織在烏雲之中,彷彿能夠聽到從遠方而來的沉悶雷聲,在這晦暗的天空下,一束弱小的天光散落,彷彿希望降臨人間,一位看不清臉面的男子手持青玉長劍立於空中,不擡頭,不低頭,只是平視着遠方,那束天光如同透過他的身軀,繼續落下,落在起伏連綿的山脈之中,雲霧繚繞,流水從高山而下,綠意盎然,遠方卻有白雪皚皚,諸種景觀在畫中都有顯現,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最近的一座山脈中,一間茅草屋,屋前站立着一個樵夫,正仰首看着遠方灰暗的天空,對這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感覺習以爲常,所以更能夠透過外物看到真正的景緻,順着樵夫的目光望去,能夠猜測,他正在仰望的正是漂浮在高空的持劍男子。
持劍男子身上散發的蒼渺氣息透過畫,穿過畫紙盪漾在密室內,聖龍破日怔怔的望着,感受着這股氣息,心中思緒轉瞬間便九曲十八彎,深呼一口氣,轉過身來看向張慶道守陽術三人道:“你們從這幅畫上看到了什麼?”
張慶將目光從畫上收回,微眯着眼睛,額頭微皺,像是回味一樣的說道:“我看到萬物弱小的卑微,感受到聖龍始祖的真實,浩瀚博大的感覺讓我心生景仰。且我的無生規則有所觸動,從中看到由死而生的轉化!”當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他自創的無生規則從死寂沉沉的狀態開始變化,如果可能,將會朝他預想的浮現生機的方向發展,那一刻,將是他修爲高歌猛進的時刻!
聖龍破日點點頭,沒有說話,望向道守,道守只是沉聲道:“我見一切都無意義,我想追求那大逍遙自在!”
聖龍破日輕輕點頭,開口道:“始祖看似可以霸絕天下,逍遙自由,但是你可注意到山脈中的樵夫,他的目光預示着始祖的心是有所牽掛的,不是我們聖龍族人,而是天下蒼生!你可以追求大逍遙,但是不要忘記自己的責任啊!”
道守深呼一口氣,繼續望向那幅畫。
“心中有夢,萬世倏忽而過。”陽術緩緩道,新生活來了,新的自己也將重生,那麼就忘記在天組的點點滴滴吧。
……………………………………………
聖龍破日遲疑一下,眼光從張慶等人身上依次掃過,然後看向將身側的那杆血紅色長槍拿出來,朝道守方向一扔,道守連忙接住,剛想要說話,但是感受到一股玄妙的氣息,頓時將身後的那柄同樣是血紅色的長槍拿到手中,眼神疑惑,摩挲着兩杆槍,然後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對聖龍破日道:“這是?”
“一樣?”聖龍破日沉聲道。
道守再度感受一番,喃喃道:“一樣,不知大人手中的這柄槍是怎麼得到的?”
“我自己打造的!”聖龍破日輕聲道,眼睛盯着道守,看道守臉上還有什麼反應。
果不其然,道守臉上露出不信的神情,激動地站起身來,抑制不住嗓音道:“不可能!”
……………………………………
聖龍破日微微一笑,帶有玩味意思的看向道守,而道守神情慢慢平靜下來,但是眼睛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低頭看着手中的兩杆槍,猶豫一下,再度坐下,有些頹喪的看向聖龍破日道:“大人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不信吧?”
“知道。”聖龍破日緩緩的回答,望向那兩柄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槍,輕嘆一聲道:“你可知當初贈予你這柄槍的神秘強者是誰?”
道守有些悵惘道:“不知,那位前輩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就再也沒有聽說過,後來我曾找過,但毫無頭緒。”道守擡起頭來,望向聖龍破日道:“大人說你的那杆槍是你自己打造的,我不信。因爲我不想兩個人能夠打造出同樣氣息的兵器,絲毫不差,除非大人就是那位神秘強者,可是你我都知道,大人不可能在那個時代出現的。”
…………………………………
聖龍破日看起來有點高深莫測,微微擡頭,望着周圍牆壁上的古老花紋,輕聲道:“你那杆長槍是魔尊萬林打造的,至於我這柄,是我自己,沒錯。”
“那?”道守失聲道。
“你們可曾聽過魔尊萬林這個名諱?”聖龍破日問道,張慶等人搖搖頭,聖龍破日繼續說道:“從印南蓮呢?”
這時候就是張慶陽術都站起身來,禁不住心中的驚訝道:“你是說魔尊萬林是從印南蓮?!”
聖龍破日緩緩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飾,然後清了清嗓子,道:“我說魔尊萬林你們不知道是誰,但一提到從印南蓮,你們卻這麼驚訝,這倒是讓我有些唏噓了。”
“大人言重了,實在是從印南蓮這個名字,真的是如雷貫耳!”張慶感嘆道。
“那麼魔尊萬林呢?”聖龍破日微晃腦袋,有些悵惘的說道,走到張慶身前,沉聲道:“從印南蓮的本名就叫萬林,而萬林,就是魔道魔尊!”
“魔尊……”張慶嘴中喃喃,心底裡泛起不一樣的情緒,魔,多麼古老的詞彙,即便在他生存的年代,出來的都是不入流的魔人,真正的魔道強者幾乎沒有,所以他們認爲魔道已經徹底衰落。
……………………………………………
傳奇,這個世界一直不缺,所以每隔千年,都會有耀眼的強者走到萬衆矚目的前臺。
從印南蓮,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也無人知道他要到哪裡去,但是在那個時代的人都記住了這個名字,以致幾百上千年後依舊有人記得,乃至銘心刻骨。
亦正亦邪,但卻心懷正道;善惡不分,卻黎元在胸。看似行爲邪異的從印南蓮實則有一顆向善的心,不求普度衆生,但是力求做些力所能及的幫助,所以神聖大陸上有了從印屠龍,南蓮普度之說。
九大家族在強大之後,在傳承許久之後,便會忘乎所以,後代紈絝子弟增多,不學無術的斯文敗類源源不絕,那麼,遭殃的就是平民,是平凡之人。從印南蓮看不慣,便選擇小有懲戒,然後就是打了小的,老的出來,老的打不過,就將快要入土的老祖宗搬出來,從印南蓮來者不拒,讓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去,終於讓九大家族的最頂尖的強者火冒三丈,出世,從印南蓮陷入危機時
刻。
有強者從聖城出世,解救身處危難之中從印南蓮,而從印南蓮拒絕了聖龍強者的好意,憑藉手中的長槍,硬是挑斷九大家族最頂尖力量的脊樑,讓他們倉皇而逃。
從此,從印南蓮的名聲廣泛的流傳在神聖大陸上。
……………………………………………
張慶和陽術能夠知道從印南蓮,不得不說這是一段緣分。張慶與陽術在和拓跋家族戰鬥的時候,幾乎沒有在一起戰鬥過,只有寥寥幾次,其中一次,張慶重傷,陽術也受了不小的傷,艱難的逃脫的到附近的一座破敗山莊中。
在山莊中,兩人不僅躲過追殺,還得到天大的機緣!山莊的內部有一間密室,裡面是從印南蓮留給後世有緣人的寶藏,從功法到修行感悟,應有盡有,也有從印南蓮爲自己寫的傳記,在傳記中,張慶和道守知道了從印南蓮,並對這個只見字跡不見真人的前輩心生懷仰。
從印南蓮是天才,這是張慶和陽術的共識。張慶的無生規則就是在看從印南蓮的感悟時萌發的,至於陽術,他那驚人的識人辨人用人能力以及對大局的把控,靠的是從印南蓮留下的諸多書籍。書籍中的高深玄妙智慧讓陽術完成小我到大我的提升,境界壁壘也在不知不覺間變薄。
…………………………….
張慶等人心中現在還有一個疑惑:魔尊萬林?
聖龍破日沒有吊他們的胃口道:“從印南蓮在與九大家族爭鋒之後,又在大陸上蹤跡飄忽不定的存在一段時間,而你道守手中的長槍就是他閒來無事打造的,不過從印南蓮手中打造出來的兵器都是精品。至於後來的事,你們不清楚,很多人都不清楚,我也是在幾十年前遊蕩蠻荒大陸時候才知道,從印南蓮來到了蠻荒大陸,並且墮入魔道,現在蠻荒大陸上的魔道已經一統,唯魔尊萬林,也就是從印南蓮馬首是瞻!”
……………………………………
“古石壇?”道守心中一驚,望向聖龍破日說道,見聖龍破日點頭,他突然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古石壇是什麼地方?”張慶和陽術心中不解。
“也是東陽老人創造的天地秘境嗎?”陽術追問道。
“不是!”聖龍破日低沉着嗓音道:“那是後天形成的,你們不必知道。”
“不,他們需要知道!”道守卻突然開口道,目光炯炯的望向聖龍破日,認真的加重語氣接着道:“我不知道大人怎麼想的,但是我大概明白大人不想告訴我們的是什麼,我也不會說出來,但是古輪臺的秘密,大人恐怕還是一知半解!”
……………………………………
道守望着膝蓋上的血紅色長槍道:“那一次進去,還是和從印南蓮有關,也就是大人口中所說的魔尊萬林,我想魔尊萬林與拓跋一族聯繫,爲的是古石壇中的一件秘寶!”
“秘寶?”聖龍破日不解。
“對,秘寶,和魔門有關的秘寶,在我說出之前,還請大人告訴我古石壇現在的情況,我怕和我當初所見有所不同!”道守慎重的說道。
聖龍破日點頭,對道守的話已經信了七八分,把最近得到的消息想了一下說道:“在聖龍一族降臨神聖大陸,也就是說十萬年前,在當時就有一個古老的代代相傳的傳說,傳說古石壇內存活着諸多魔王魔獸,曾經出世危害蒼生,後來被人間正道合力封印,但是當時的正道首領並不放心,便又耗費諸多人力物力心力,挪來七七四十九座大山,將封印魔王魔獸的陣法團團圍住,而那七七十九座大山組成一座陣法,不過不知爲何,當人間正道將這堪稱極致的陣法布好之後,天降血雨,後世解讀說這是天道有感魔王魔獸殺戮無辜生靈過多,降下血雨以示哀悼,這還不算完,每逢月圓之夜,便有巨石被狂風席捲着落在陣法之上,久而久之,本來有很大空間的四十九座大山被填補,最後成了一座石壇的模樣,並且最終成型之日,天空烏雲密佈,黑色的閃電交織,地底涌現紫色魔霧,鬼哭狼嚎,無數悽慘哭嚎的聲音遍佈天地,後世史書記載,那是魔王魔獸見再沒有衝出天日機會後的絕望咆哮與哭嚎。也是從那一日開始,再沒有巨石從高空落下。萬年之後,我聖龍一族降臨神聖大陸,見到的古石壇便是一座雄偉的高達萬丈的巍峨高山。”
“莫非就是我們過來時看到的矗立在東北方的那座高接雲霄的山峰?”張慶問道。
“沒錯,這還是相隔萬里的距離下見到的場景。”聖龍破日幽幽說道:“當你站立在他的下方之後,便會知道渺小爲何物,自高自大是多麼可笑了。”
……………………………………
一千八百年前,道守晉升帝境初階,在紫金王朝也算是站在頂尖的一員,且正自年少,除卻一身逆天的妖孽天賦不談,其在領兵打仗方面的能力也是舉世矚目。
紫金王朝正與神朝的戰爭處於極端劣勢,讓紫金王朝的臣民一再認爲要到亡國的時刻,道守的橫空出世讓他們看到了希望,道守先是在與神朝之戰中嶄露頭角,在十倍於己的神朝優勢兵力面前不改顏色,挾制懦弱的邊境統帥,以統帥之名發號施令,取得驚人的勝蹟。不過,邊境統帥懦弱歸懦弱,卻也是識得大體之人,沒有因爲道守的行爲舉動而懊惱生氣,反而向朝廷舉薦道守。
鑑於此,朝廷對道守大加讚賞,那一代的紫金王朝帝王無視種種阻隔,加封道守爲護國少年侯,在朝廷上下引起軒然大波,對皇帝的這份賞賜驚愕之餘還有荒謬。
即便道守在邊境立功,但那是在忤逆統帥並挾持的情況下,即便功大於過,卻不能無視其無視階級規矩的行爲,功過相抵,給個邊境將軍之職已是皇恩浩蕩。現在反而少年封侯,還有規矩王法嗎?假如以後再有戰功,怎麼封?少年侯終有一日會稱王的嗎?
衆大臣反對,皇帝固執己見。
這一代的少年皇帝剛剛登基一年,正值用人之際,加上心中想要有一番大作爲,見到道守的出現自然是驚喜莫名。不過他知道朝廷內部結黨營私,腐敗透頂,加上紫金王朝的諸多豪族在朝廷內部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的反對意見不可不聽,畢竟皇帝還要鞏固自己剛剛登基的皇位。這時候,一位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現,不僅讓衆大臣啞口無言,皇帝驚
喜莫名,更是讓道守的少年封侯變得理所當然,順理成章。
劉子辰,三百年前紫金王朝的中流砥柱,文武雙全,先是在朝廷文官做到宰相之位,後見朝廷內憂外患,尤以邊境最爲危險,見朝廷無人可用,便請命辭去宰相之職,求往邊境爲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兵馬大元帥,劉子辰,穿功成戰袍,掛紫綬天印,持屠敵魔杖,率領浩浩蕩蕩的一百五十萬大軍東征西戰。立下赫赫戰功,不僅保住原有疆土,更是讓敵國割地求和。
劉子辰班師回朝,皇帝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百般無奈之下,準備冒天下之大不諱,首封異姓王。
與道守這次一樣,勸阻的大臣是絡繹不絕,皇帝輕蔑的望着諸多此時表現的忠心耿耿的大臣們,道:“爲何亡國之日不見衆位愛卿如此捨生忘死的奔赴戰場吶?現在劉愛卿大勝班師回朝,你等不祝賀,反而做這等小人行徑,是何居心?”
大臣們誠惶誠恐,無言以對,匍匐在大殿上,皇帝冷峻的望着這一羣昏庸無能的傢伙,破口大罵,眼睛時不時的望向站在匍匐大臣中間,如同一座高山似的劉子辰,眼神閃爍。以皇帝的心胸,自然不希望有異姓王出現在紫金王朝的國土之上,這可能埋下滅國的禍根。也許劉子辰沒有造反之心,他的子子孫孫後輩也沒有,但一旦開了這個先河,不出千年,異姓王將在國土上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身爲皇帝,他知道自身受制於七大家族,每隔百年,九大王朝便會有一些或大或小的戰爭,而紫金王朝肯定有十分危急的時刻,如果再出現幾個劉子辰力挽狂瀾,有劉子辰這個先鋒在此,不封王已是不可能。文官與武官有很大的不同,文官倒臺,朝綱可能會亂個十天半個月,但是時間一過,便會井然有序,可是武官不一樣,尤其是像劉子辰這樣戰功赫赫,深受將領和兵士愛戴的統帥,一旦賞賜有什麼不對,便會產生譁變,軍心動盪不安,即便是劉子辰安撫也不一定安然無恙。所以劉子辰不僅讓皇帝左右爲難,更是讓諸多將領士兵爲難。
皇帝不想封異姓王,將領士兵不想劉子辰得不到逆天賞賜,只有他們知道劉子辰付出了多少和有多麼忠心耿耿,如果這般忠心耿耿的將領都不被朝廷重視,那麼他們這些底層的小兵呢?所以,劉子辰的地位飛昇就等於他們自己得到朝廷的榮耀加身。這種心態,讓每一代的皇帝都要好好掂量班師回朝大將的位置,也避免對統帥的封賞過於厚重,讓後代君王賞無可賞,封無可封。否則,等到那日起,就會有人將領兵統帥放在他的帝王龍座上了。
劉子辰不是笨人,相反,極端的聰敏,要不然也不會當上文臣之首的宰相和武將之首的兵馬大元帥,加上他早已厭倦官場紛爭和戰場殺戮日子,有心歸隱,便提出遠離朝廷,不當王,更不會收受朝廷的一點賞賜。劉子辰的決定讓衆位大臣愕然,更是讓皇帝爲難,劉子辰是一定要賞的,不賞無以服衆!且劉子辰也是不能歸隱,如果歸隱,不管朝廷怎麼解釋,那諸多在戰場上殺敵的將領士兵也會認爲劉子辰爲朝廷所逼,不得不退隱山林,心中冰寒,對朝廷恐怕不會有衷心賣命的心思。
然而劉子辰去意已決,皇帝怎麼規勸也是無用。竊喜的皇帝想出一個自認爲兩全其美的方法,那就是劉子辰有權舉薦一名有真才實能的將領在紫金王朝封侯,不過這個封侯也是有一點限制,那就是傳承不能超過三代。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給王朝也未曾留下什麼不好的禍根。
三百年後,紫金王朝再度出現像劉子辰一樣的驚才豔豔,似乎可以力挽狂瀾的少年人傑,道守。
皇帝年少,與道守一見如故,加上想要培植自己的勢力,根除朝廷內的不良風氣和無能庸臣,那就需要一個信得過,且有自我保護能力的同伴。這個人就是年紀輕輕便登臨帝境的道守,只要再有一個合適的身份,便可以幫助他做許多事情。少年封侯是皇帝的意思,不是道守的意思,儘管道守認爲自己封侯是理所當然,可是阻攔的力量還真是浩大啊,讓皇帝都猶豫不決到要放棄。
時隔三百年,還會有人記得劉子辰嗎?
大臣們早已忘記,一代代的皇帝似乎也在夜夜笙歌和醉生夢死中忘記了有這麼一位曾爲王朝出生入死的大臣。
“草民劉子辰見過皇帝。”劉子辰站在大殿上,微微躬身卻不下跪,看起來十分猖狂。
不過皇帝並不生氣,反而略帶景仰道:“劉愛卿言重了,曾聽先祖說過愛卿在歸隱之後尋仙逐道,早已不理世事,不知再度臨朝所爲何事?朕可是希望愛卿能夠再爲王朝做貢獻,相信愛卿明白王朝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如果願意,便是異姓王,朕也是樂意之至!”
道守驚訝的看着劉子辰,這個初次見面卻感覺很不一般地老者,加上皇帝對他所說之話是這般的驚天動地,封王?異姓王?道守似乎明白這位看起來十分平凡的老者是什麼人了,臉上驚訝莫名。
劉子辰似乎感受到道守在注視着自己,聽到少年皇帝這般說,沒有誠惶誠恐,十分坦然,轉過頭來瞥了眼道守道:“草民前來只有一事,願陛下封道守爲護國少年侯,以正國威!”
少年皇帝欣喜,卻也有些疑惑,道:“不知劉愛卿和道守是什麼關係?”
劉子辰望向道守,眼睛眨了眨,狡黠的笑了笑道:“他是我的義子。”
道守眼睛睜的大大的,想要辯駁,卻發現說不出話來,身體如同木偶一樣不受控制微微躬身,能說話,卻不是自己想說的話:“微臣曾受義父指導,一身武藝和知識都是義父所授。”
少年皇帝微笑着點點頭,望向道守的目光更加柔和了,有劉子辰做義父,其爲人應當可以信賴。
道守曾與劉子辰見過三次面,追問過爲何要對少年皇帝說那番話,劉子辰只是微笑道:“因爲你是我的義子啊!”
道守當然不讓,得了這麼個便宜義父,他可不稀罕,追又追不上,打又打不過,只能讓劉子辰佔那幾次便宜。
不過,當劉子辰與他離別的時刻,卻有些傷感,而劉子辰留下一個地址,讓他七年後到那個地方,會有人等他。
道守隨後在紫金王朝的邊境輾轉,捷報連傳,對於少年皇帝的要求也是多有迴應,紫金王朝開始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