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六月份,驕陽似火。濱海雖然靠海,但熱起來仍是讓人有些受不了。炎熱的天氣,自然容易讓人煩躁不安,特別是我們迎來了考試季。
我是不怕的,因爲就在前幾日,人文學院的姜院長特意把我叫過去,詢問了基金會的事情。他說這個基金會搞的很好,如果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話,他義不容辭。
我自然聽出了話外之音,當即提議將基金會掛在他的名下,“姜院長多費心了。”
“哈哈,這有什麼,都是應該的嘛!”他見我如此懂事,便對我說起明年去燕京大學歷史系交流學習的事情。
“我聽於教授說過,她打算推薦李遠達同學。”
“她推薦誰是她的事情,我不是還有一個名額嘛。小周啊,去燕京大學交流學習的機會可是十分難得的。”
我想這雖然這是一件好事,但去燕京上學的話卻要和愛妮分開一段時間,心裡總有些不捨,所以最後還是婉拒了。
晚上回來,我把這個決定和愛妮說了,她沉默了一會兒道:“其實如果你想去,是可以去的。我不想成爲你的絆腳石。”
“怎麼會?”
“有時候我是有這種感覺的。”
“什麼感覺?”
“就是虧欠你太多。因爲你給予我的,和我能回報你的,永遠都不成正比。所以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是我拖累了你。”
“哪有?你不要瞎想,到了我這種層次的人,還會看中那張畢業證書上究竟是燕京大學,還是濱海大學嗎?”
“說的倒也是,不過你剛纔說你是哪種層次的人?”
“什麼層次?”
“你不是說‘到了我這種層次的人’,請問周軒同學,你到底是什麼層次呢?”
“那當然是很高的那種層次了?”
“有多高?”
“很高很高!”
“很高很高,是多高?”
“十幾層樓那麼高!”
“吹吧你,有兩個破錢就不知道怎麼嘚瑟好了。我問你,你這次收購京風娛樂到底是真的想做事業,還是單純的就是爲了陳雨和李穎?”
“也不能說就是爲了她倆,不都說娛樂產業很賺錢的嘛。”
“但我總覺得你是在玩票兒!”
“玩票兒怎麼了,怕我賠錢?”
“嗯!”
我伸手颳了一下愛妮的鼻子道:“小氣鬼,一提到錢就暴露本性了。”
“纔不是小氣鬼呢,我是你女朋友好吧,當然要幫你看着錢了,要不早晚被那兩個妖精禍禍光了。”
“好好好,那我把剩下的錢都給你管好了。”
“還剩多少?”
“不到一個億了吧!”
“就剩這麼點了?”愛妮大驚失色,忽然從牀上蹦起來,嘴裡大聲地嚷嚷着,“好啊,這兩隻禍禍人的妖精,弄起我們家的錢來是一點都不手軟啊。”
我一陣無語,“那個什麼,公司還是咱家的,放心吧!”
“哼,那也得防着點,你不知道,尤其是李穎,那小妖精鬼着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咱家的公司搞成她家的公司了。不行,等放暑假了,我得去一趟燕京。”
“幹嘛?”
“監督啊,”愛妮衝我翻了個白眼,“就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幾千萬的公司啊,你不管,我得管。”
“你?”我看了她一眼道:“我估計你也沒空管了。”
“怎麼?”
“你忘了?這個月底巴黎有個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秀,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去看的嗎?”
“你是說……”愛妮一下子激動起來。
“嗯,護照已經辦下來了,簽證還要過幾天。我都已經想好了,等咱們期末考完試,就直接飛巴黎,先去看維密秀,然後剛好去德國看世界盃決賽,最後再去馬拉加海邊度假,感受一下充斥着畢加索靈魂的藝術氣息,怎麼樣?”
“哇塞,老公你太好了,愛死你!”她翻身壓在我身上,狠狠地親了一下我的嘴脣。
“愛妮!”
“嗯?”
“還要去管公司的事嗎?”
“什麼公司?”
我:……
到了期末,每個人都是忙碌的,除了我。我是完全不在乎掛科的,但其實除了英語,別的學科也不會掛。(作者:廢話,幾千萬的基金會,直接掛院長名,他是有多仇富纔會給你掛科啊!)愛妮也不擔心掛科,我都搞不懂她是怎麼在一邊忙着搞內衣店,一邊學着設計的情況下,還能兼顧學習的。這一點,我是真的很佩服,就學習能力和毅力這方面來說,我承認,我比愛妮差遠了。
六月中旬,在一個晴朗無風的天氣裡,我陪着李穎來到公司。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位於飲馬河邊的帝都大廈第19層。
“我覺得,我的前任還是挺會選地方的嘛,你看這裡的視野多好,飲馬河兩岸盡收眼底。”我坐在虹姐特意爲我準備的辦公室裡,望着窗外說道。
“不過租金快到期了!”李穎提醒我道。
“哦,那再續約一年。”
“你既然喜歡這裡,爲什麼只續約一年呢?”
“因爲……”我回過頭,衝李穎笑了笑道:“明年我會把這棟樓買下來,你見過有自己付給自己租金的嗎?”
李穎翻了個白眼,“哥,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臭屁了。”
“有嗎?”
“有,你自己沒感覺嗎?”
“沒感覺啊,我實話實說而已。而且我已經給自己立下了一個小目標。”
“什麼目標?”李穎好奇道。
“先賺它十個億。”
“咔吧!”剛剛推門進屋的虹姐,聽到我說小目標,一個沒站穩,高跟鞋的鞋跟……斷了。
“虹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就是想說,雷浩鵬和許傑已經到了,鶯鶯的話,之前被《超女》請去做嘉賓了。下午錄製完節目,會盡快趕回來的。”
“哦,那行,你先讓雷浩鵬進來吧。”
“好的,老闆!”虹姐退出了辦公室。
“要不你先去忙?”
“哦,那好吧!”李穎也轉身出了辦公室。不大一會兒,虹姐帶着雷浩鵬走了進來。
雷浩鵬穿着一身淡藍色的休閒西裝配白色的平底鞋,頭髮隨意側分着,一進屋就笑道:“哎呀,這是董事長吧,董事長年輕有爲啊!”
“呵呵,”我站起來,和他握了握手道:“坐,坐下說!”
“誒,”他屁股剛沾着沙發,就聽我叫他“雷哥”,又馬上站起來道:“別別,叫我大鵬,大鵬,或者雷子都行。”
“哦,那就大鵬吧。我看了一下你的資料,畢業於上滬戲劇學院是吧,怎麼籤公司卻簽到燕京來了。”
“是,那啥,主要不是覺得離家近點嘛,我,東北人,南方吧,那氣候總呆不慣。另外那個,我女朋友,也籤的咱們公司,俺倆大學同學,還是她介紹我來的呢。”
“哦?”我一愣,問虹姐道:“他女朋友叫什麼?”
“翟靚。”
我想了想,只是覺得名字挺熟悉,但對於這個人,卻沒什麼印象了。
“哦,是這樣啊!我是覺得挺巧的,你是君山人。”
“是啊,君山人,您也知道君山啊?”
“嗯,我女朋友也是君山人,年前我還去過君山呢。”
“那太巧了,嘿嘿!”他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只好嘿嘿一笑。
“是挺巧,”我頓了頓,“巧,就是緣分嘛,我信緣分,是吧,你信嗎?”
“信啊,”他一本正經道:“緣分嘛!”
我看着他那憨憨的樣子,不禁想笑,腦海裡盡是春晚小品《賣柺》裡範偉握住趙本山的手說的那句:“大哥,啥也別說了,緣分啊!”
“既然是緣分……”我衝虹姐道:“給他配一個專管經紀人,一個助理,公司有什麼好資源,先可着緣分來。”
“噗嗤!”虹姐被我的話逗樂,“知道了。”
“哎呀我去,大哥,不是,董事長,你這打算捧我啊!”他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緣分嘛,是不是?”
“對,對,我感謝君山,感謝我父母把我生在君山,君山萬歲!”他激動得有點語無倫次。
我看着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忽然覺得他這麼大個兒,也蠻可愛的嘛。
雷浩鵬走後不久,許傑便進來了。他很隨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外面搭配藍色豎格子襯衫。進來後先摘掉了帽子,然後微笑道:“董事長,您好!”
“坐吧!”
他坐下之後,顯得有些緊張。
“放鬆些!”我笑道:“聽虹姐說,你最近自己在寫歌?”
許傑臉一紅道:“閒着沒事,隨便寫寫的。”
“嗯,能寫歌是好事啊,”我對虹姐道:“李穎那個戲,片頭曲和片尾曲是不是還沒有定?”
“片頭曲定了,是劉若英的《當愛在靠近》,我們買了版權。片尾曲還沒有定。”
“那好,片尾曲就讓傑哥去寫吧!”我說着看向許傑。
“啊?”許傑一愣,他沒想到在被公司閒置了兩年之後,接到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寫歌。
“嗯,你自己寫,自己唱,回頭錄個小樣,讓咱們公司的音樂老師看一下。哦,對了虹姐,咱們公司有音樂老師吧。”
“當然有。”虹姐強忍着笑意。
“那就行。”我頓了頓,又對許傑道:“你之前參加的那個選秀節目,我也簡單看了一下,唱得挺好,想不想出專輯啊?”
“想,當然想了!”許傑忽然站了起來,神情有些激動。
我點點頭,“我聽說周杰倫出道的時候,他老闆讓他半年寫出50首歌,然後從中挑10首給他出專輯。我也給你定個小目標。半年30首,我給你出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