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世界,你好,時代。”
江景陽臺,一句輕飄飄的男聲突然響起,直立在陽臺邊的林寧,眼神空洞。
林寧身後的躺椅邊,帶着精緻妝容,穿着簡單白色真絲短款睡裙的莎莎,捧着本雜誌,嫺靜溫柔。
如果說以前的林寧只是喜歡發呆,那麼現在的林寧,似乎多了個自言自語的新愛好。
林寧看似中二的話是什麼意思,又爲什麼這樣說,莎莎一點也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人,不該問的不問,莎莎深有體會。
圓桌上靜置的手機,鈴聲很急促,回過神的林寧看了眼手機的來電顯,輕蔑的笑了笑。
林保國要說什麼,林寧很清楚,除了爲林休的事道歉,爲林休開脫,林寧想不到林保國還有什麼好說。
林寧不會讓一個對自己對莎莎恨意滔天的人活太久。
一個死人曾經做過什麼,又因爲什麼,林寧沒興趣。
疾馳的酒紅色賓利慕尚,後排的林休,嘴裡就沒一句乾淨的。
林寧可以隨口一句話,就讓網上看不到自己,林休,不行。
抖音,微博,這會兒就像是林休的恥辱柱。
跪在地上被人踩得哭爹喊孃的視頻,想看不見都難。
微信不敢看,手機不敢玩,那些往日的好友,關心的話,格外的刺眼。
“我叫林休,林保國的林,不死不休的休,我要。。。”
賓利慕尚後排,咬牙切齒的林休,怒氣沖天。
迴應林休的,是幾枚不知從何而來的銀針。
“人到手了,依你吩咐,活的。”
電話那邊的女聲,很冰冷,很陌生。
“知道了。”
林寧默默的掛了電話,撇了眼僅剩1300的聲望餘額。
突然少了的2000聲望去了哪,除了系統,只有林寧知道。
“你不是說挺刺激嗎,換衣服,帶你去個地兒,”
回過神的林寧,眼神寵溺的撫了撫莎莎的紋身,柔聲道。
“好呀,穿什麼,還穿黑色嗎?”
仰着頭的莎莎,笑的很甜,至於林寧說的去哪,莎莎沒多問。
“紅色。”
林寧現在很想看紅色,這個和血差不多的顏色。
“好,我昨天買了件迪奧的露背紅裙,可好看了。”
“去吧,記得穿高跟鞋。”
“好噠。”
看着快步去了臥室的莎莎,林寧淡淡的笑了笑。
未來還很長,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一個動不動就被嚇尿的女人,只配待在家裡。
紅色露背長裙,裙襬自然滑落於小腿肚。
銀色金色雙拼華倫天奴高跟,10釐米的金色鞋跟極細。
電梯裡的莎莎,給自己補了個紅色脣釉。
精緻的妝容,嬌豔欲滴的模樣,就像是要去參加一場隆重的晚宴。
“不好奇我們去幹嘛?”
保時捷911駕駛位上的林寧,溫柔的看着身旁的莎莎,柔聲道。
“不好奇,我是你的,你說幹嘛,就幹嘛,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莎莎咬了咬脣,聲音有夠膩的。
“哈哈,你不是說挺刺激嗎,帶你去個地兒,讓你更刺激。”
林寧笑的很張狂,說話的聲音卻很輕。
“啊?”
莎莎抿了抿脣,突然覺得林寧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在莎莎的認知裡,那種刺激,應該不怎麼需要特意去哪。
。。。。。
陸家嘴,爛尾樓,頂樓。
恢復意識的林休,緩緩睜開雙眼。
視線所及之處,是破碎的玻璃,是骯髒的地板,是一片高樓大廈,是外灘。
被固定的四肢,被人用鋼絲纏了不知道多少圈。
手腕上某商人送的鑲鑽手鍊和理查德米爾腕錶,早就沒了蹤影。
林休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啊啊的聲音。
林休扭了扭身子,身後的十子形鋼架,紋絲不動。
“我錯了,主人,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埋我。”
看着身旁這棟滬市鼎鼎有名的爛尾樓,下了車的莎莎,似是想到了什麼,死死的抱着林寧的腿,央求道。
“站起來,沒想埋你。”
“那,那來這兒幹嘛,這是黃金大廈,我知道的,爛尾了十幾年啦,電視上好多人都是死在爛尾樓的。我不要跳樓,不要死,我很乖的,真的。。。555。”
“閉嘴,你先前不是說挺刺激麼,我給你把人請來了,隨你怎麼玩,順便練膽。”
眼瞅着語無倫次的莎莎又要出幺蛾子,知道這姑娘想岔了的林寧,一邊說,一邊將莎莎抱進了懷裡。
“練膽?我不要練膽,我不要上去,5555,我們在家一樣的,真的,你不說話說我就很怕了,兇幾句我或許,或許。。”
顯而易見,林寧懷裡,進入思維誤區的莎莎,並沒有抓住林寧說話的重點。
“林休,林休在上面,就是先前你踩的那個。”
“林休?那個欺負我的大少?”
“大少個屁,他也配。起開,真特麼的怕你弄我一身。”
“555,嚇死我了。”
總算意識到自己想歪了的莎莎長出了一口氣,即便林寧已經把話挑明瞭,光着的雙腿,仍舊軟的不行。
“去吧,人給你放那了,怎麼玩隨你,我只要他死。”
應急電梯口,林寧衝着不遠處的林休努了努嘴,推了把一旁的莎莎。
“啊,我,我不敢,我真的做不到,我從小連魚都沒殺過,小時候養的小雞死了,我哭了一夜呢。”
殺人,莎莎從未想過,再三確定林寧沒開玩笑,站在原地的莎莎,摟着林寧的胳膊,連忙說道。
“1,殺了他,給你個獨掌一面的機會。2,待家裡,當個寵物,我許你一世榮華。”
林寧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說話的同時,從後腰摸出了那把林紅前晚塞給自己的槍。
“我,這附近肯定有監控的,電話也能監聽的,我,我害怕。。”
“無妨。”
林寧答的很果斷,很自信。
林寧自信系統傍身的自己,沒人監聽監視得了。
林寧自信只要系統還要林凝這個女兒,系統就不會讓自己出任何事兒。
林凝跟系統講條件,撒嬌,耍賴那會兒,系統的反應,有目共睹。
看似無厘頭的行爲,又何嘗不是一種試探。
枷鎖有多重,卸下後就有多輕鬆,隨心所欲的生活,果然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