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那你就作吧,我駱少騰養得起

三樓,其實並不算高。

餘小西摔下去時也沒有鬆開張舒雅的手,她身體的重量往後倒,便也直接將張舒雅拽了下去。

“啊——”空間裡傳來張舒雅驚恐的尖叫。

駱少騰前一刻還看着餘小西耀眼地站在那裡笑,聽到尖叫聲再擡眼時,卻只見到那抹寶藍色從上面滾落下來。幾十級臺階,身體的撞擊的每一下聲響都彷彿砸在他的心上一樣。駱少騰臉色發白地上前,餘小西正好滾下最後一級臺階。

“餘小西!”他喊着將她的身子翻過來,他手臂托住她的上半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額上的磕傷,像只雞蛋般大小,紅色在額上暈染開來,醒目而刺眼。

餘小西則皺眉,因爲除了額上,身體還有幾處火辣辣地痛着,模模糊糊地想這次自殘的代價好像有點大了,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擔憂、焦急的眼眸。

那應該是雙男人的眼睛,而且有些熟悉,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撞懵的緣故,竟然一時想不起是誰。駱少騰見她眼皮擡了擡,看着自己眉皺的更緊,一臉痛苦相。

她張了張嘴似是想說話,最後卻什麼都沒有說,又重新將眸子闔上。額頭的血映的她臉更蒼白起來,駱少騰的心也像被蟄了下似的,當即想也沒有多想,抱起她便往外走。

“駱少。”

“駱少。”

門口同樣來接太太的男人看到他抱着個女人急匆匆往外衝,都不由嚇了一跳。

駱少騰現在哪有空理他們,像沒聽見一樣直奔停在門口的布加迪。拉開副駕的車門將餘小西安置進去,車子發動,離弦的箭般離開造型室。

幾個人站在門口不明情況地互相對望一眼,還沒交流出個什麼,就聽造型室裡也是一片嚎叫。想到自己的太太都在裡面,便轉身快步入內,便看到了受傷的張舒雅,幾及圍在她身邊的幾個太太。

張舒雅是和餘小西一起跌下來的,駱少騰卻像沒有看到一樣,緊張地抱着餘小西便走了。她沒有撞到額,腿卻疼的不行,因爲腦子是清楚的,所以眼睜睜地看到這一幕才更不能接受。

她喜歡的男人抱着另一個女人走了,不由放聲大哭起來了,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反正她也已經夠丟人的了。

“小雅,小雅,別哭啊?摔哪了?很痛是不是?我們馬上去醫院。”她這一哭,那個被她喊佩姨的也六神無主起來,正準備打電話去醫院,就見自己的丈夫和幾個男人同時走進來。

佩姨的丈夫看到現場一片混亂,直覺不是什麼好事,皺着眉看了眼哭的稀里嘩啦的張舒雅,問:“怎麼回事?”

印象中,她就是個惹禍精!

“別先問了,先送小雅去醫院吧,她受傷了。”佩姨對自己的丈夫說。

聽了這話,佩姨的丈夫皺着的眉頭並沒有鬆開,但考慮到張家跟自家的關糸,還是上前抱了哭哭涕涕的張舒雅離開造型室,佩姨緊跟其後。

路上,張舒雅在佩姨的勸說下終於停止了哭泣,只不過手臂和腿上都是擦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還有些止不住地抽抽着。

“乖,馬上就到醫院了。”佩姨安慰。

心裡其實也煩的很,那個蔣太太的宴會多麼難得的機會,都被張舒雅給耽誤了。可是張家跟自己家交好,如果這時丟下她不管,以後再見面也說不過去。

夫妻兩人耐着性子將她送到醫院,又找了醫生幫張舒雅清理好傷口,辦好住院手續後,張家父母才從自家辦的生日宴中脫身。身上的禮服都沒顧得脫,進病房時一臉焦急。

“小雅啊,小雅。”張媽媽進來一眼就瞧見女兒手臂、腿上全是紗布的模樣,尤其連漂亮的臉蛋上都帶了擦傷,頓時心疼到不行。

“媽。”張舒雅本來已經不哭了,在看到自己媽媽之後又委屈地哭起來。

“我可憐的女兒,怎麼傷成這樣了?”張媽媽眼裡含着淚,將她的頭從懷裡托起來,眼睛仔細地打量着女兒,怕她哪裡還傷着了自己沒有看到。

“到底怎麼回事?”張父雖然心疼,可是還是想弄明白,因爲佩姨打電話時隱隱約約提到好像跟駱少騰也牽扯了點關糸,他不由更加上心、謹慎。

“還能怎麼回事,還不就是那個可惡的餘小西嘛。我去造型室的時候碰到她,你不知道她多囂張——”提起餘小西,張舒雅好像突然所有委屈都忘了,就只剩下嫉妒、仇視。

“所以你又沒控制住自己,跟她動手了?”張父聽到這裡,嚴厲地看着自己的女兒。

說過多少次了,那樣沒檔次的女人沒必要跟她生氣,女兒就是不聽。都怪自己平時太溺愛她了,保護的太好,心性單純不算,導致她現在又囂張又無法無天,平時裡在那些一起玩的女孩中間跋扈也就罷了。遇事也不懂收斂,就知道給自己找麻煩。

“爸,我沒有跟她動手,是她成心氣我的。但這次我還真沒動手,我根本就沒推她,她自己就摔下去了。”張舒雅叫屈。

她是真想推來着,只不過沒來得及動手。

“你是說她自己從樓梯口摔下去的?”張父問,看着女兒的神情顯然是不信。

“爸,你一定要相信我,這次我真沒動手。如果我動手了,怎麼可能也把自己摔成這個樣子?”深恐他不信,張舒雅轉頭尋找幫手,說:“不信你問佩姨。”

這下好了,她的一句話,整個屋子裡人的目光都向那個佩姨投來。

其實當時佩姨跟幾個太太站的遠點,只隱約聽到兩個人爭吵,尤其張舒雅習慣了的盛氣凌人,聲音比較高。至於那個餘小西說了什麼,她還真沒聽清。

關於誰推了誰,導致兩人都跌下樓梯的事她還真不清楚。不過此時既然張舒雅求助自己,這裡又都是張家的人,自然向着張舒雅說話的,便點了點頭,說:“這次不是小雅的錯。”

“看吧看吧,佩姨都說了,是那個小賤人陷害我的,還把我也拽下樓了。”張舒雅委屈地哭,目光落在自己父母身上的禮服上,說:“嗚嗚,今天還是我的生日,居然弄成這個樣子。”

張舒雅的生日,張家父母也是張羅了很久的,請了很多的青年才俊,還有m市有頭有臉的人。日子與蔣太太的宴會撞在了同一天,雖然主題不同,卻被分散了集中力,他們還頗不愉快了一陣子。

張舒雅更是很早就做了準備,打算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豔壓羣芳。現在看看自己這個樣子,她纔不要去呢,去了只有當醜小鴨的份,還不被人笑死?

張媽媽也想到今天是女兒的生日,酒店裡此時已經是滿堂賓客,如果女兒不出現,且不說怎麼跟那些客人交待,別人又會再看他們張家。就看此時女兒傷的這個模樣,也是心疼到不行。一時護犢心切,罵道:“想不到那個賤丫頭這麼有心機,我今天非饒不了她。”說着不等別人阻攔,已經出了病房。

因爲她和張父來醫院的時候,正好曾看到餘小西被推出急救室,哪間病房她心裡清楚,所以就直奔而去。

“你給我回來。”張爸爸見她這樣,急吼。女兒這樣單純沒心眼,絕對是隨了他老婆。

張舒雅年齡雖然不小了,心性還是像小孩子一樣,遇事就習慣向父母告狀。張媽媽絕對是個護犢子的媽媽,不管事件到底是怪誰,可能心裡也明白大部分時候都是怪自己的女兒,她也仗着自己的丈夫,非要大吵大鬧地討些便宜才成。這樣長久下來,更是造就了張舒雅如今的性格。

此時她見自己傷成這樣,爸爸居然還這麼冷靜,不由委屈,問:“爸,我還是不是你女兒了?”

張父聞言反倒是楞了一下。

他最疼這個女兒自不必說,雖然明知道大部分事件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女兒在惹禍。通常時候表面不贊同,但是遇事還是暗裡幫着自己的女兒,如今被她這樣一問,才正視起現在心裡的那點猶豫。

說到底,還是事關駱少騰,他如今在m市倒沒幾個怕的,卻始終對他有所顧忌。

這時走廊上已經傳來大吵大鬧的聲音,顯然他老婆已經開始發難,只好先出去看看情況。

——分隔線——

再說駱少騰這邊,他緊張地將餘小西送到醫院後,經過一檢查之後,確認只有額上傷口比較嚴重一點點。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幾處擦傷,看着嚇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已經非常值得慶幸。

駱少騰坐在牀邊,緊張、心疼、焦慮的情緒沉寂下去之後,神色則顯的有些冷峻,他一邊吸菸一邊瞧着她躺在病牀的上的慘樣。

禮服破損,頭髮凌亂,身上的珠寶首飾都不知慌亂中丟到哪裡去了。其中最醒目的還要當屬她額上滲出血的傷口,手臂上的擦傷雖不算嚴重,也滲出血絲,嚴重影響美觀。

這模樣,宴會必定是參加不了了。

一根菸就在他沉默地打量中吸的差不多了,他抽到最後一口時,含着煙霧俯身湊過去,衝着她緩緩吐出來。

濃烈的菸草味鑽進鼻子,餘小西皺起眉,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再也裝不下去,睜開眼睛瞪着他。

駱少騰的目光仍是沉沉的,脣邊留了絲惡作劇的笑,只是那模樣卻仍給人冷肅的感覺,輕鬆不起來。他越這樣餘小西就越心驚,她不喜歡被這樣居高臨下地被他瞧着,便想坐起來。只是手剛在牀面上撐了一下,掌心便傳來一陣疼痛。擡手看了一眼,掌心居然也有傷。

“爲了不參加宴會,把自己弄成這樣是不是代價太大了點?”駱少騰問,聲音和眼神裡都露着諷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餘小西捌開目光,心虛地瞧着窗外。

男人的眸子雖然始終淬笑,但那笑像浮光一樣不真實。反而是隱藏在下面的暗沉無法讓人忽略,彷彿犀利的一眼就瞧穿了她的把戲。

駱少騰看着她裝蒜的模樣,一股火氣從胸口竄上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讓她看着自己,問:“真的不知道嗎?”

餘小西掌心有點傷,被這樣一握疼的眉心皺起。

臉卻被他捧着看向前面,牀尾的牆上掛着電視機,此時電視的屏幕是開着的。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畫面清晰。

清晰的畫面上是她與張舒雅,兩人正在樓梯口說話,先是她的手握住了張舒雅的手,然後張舒雅的表情變得有點緊張,甚至害怕,所以用力掙脫。

也許掙扎的力度太大,餘小西的身子失衡,就那樣跌了下去。當然,這期間她都沒有放開張舒雅的手,張舒雅也就跟着跌了下去。

畫面不長,卻也足夠將當時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她臉色有點發白。

“這是李志從造型室調取的錄像,你還有什麼話說?”駱少騰問。

把戲被拆穿,餘小西臉上也沒有尷尬,她照舊捌過臉不說話。沒錯,她是故意的。故意去刺激張舒雅,故意拉她一起跌下去,這樣自己既不用參加那個宴會,也能破壞張舒雅的生日宴。

問她爲什麼這麼壞?

因爲她始終沒忘自己在臨縣被擄的事,當初若不是駱少騰及時趕到,她還真不知道那天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那麼惡毒的女人,她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想着自己跌下去,如果不從她身上討點什麼總是吃虧了點,於是也就那麼做了。

“說話!”駱少騰捏着她的臉頰問,企圖引回她的注意力。

其實看着她的眼神還是有些失望的,這個女人不是一向很善良的嗎?她居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是陷害。她如果只是不想參加宴會,就不應該把張舒雅也扯進來。還是說他在報復自己?

“駱少這麼生氣幹什麼?怕張家人找你興師問罪嗎?怕影響飛凰的項目進度?煩惱什麼,可以把我交出去就可以了。”餘小西回視着他,一臉的冷淡,甚至更像在激他。

“餘小西,你就不怕有一天把自己玩死?”他明明是在心疼她好不好?她卻這樣曲解。

“駱少騰,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她現在待在他身邊的感覺就是。

駱少騰看到她眼裡的恨意,那麼濃,那麼強烈。當然,更強烈的*大概還是離開自己。

這時走廊裡傳來吵嚷的聲音,病房的門被推開,保鏢進來稟告:“駱少,是張家的太太。”

駱少騰沒說話,甚至落在餘小西臉上的目光不曾移開半分。

保鏢有些忐忑,只等了兩秒沒聽到吩咐,便又退了出去,關上門。

外面的吵嚷仍然在繼續,透過門板傳過來十分清晰。餘小西也回視着他,一副大無謂的模樣。

須臾,他終於伸手,指腹在她的頰邊輕擦了兩下,說:“那你就作吧,我駱少騰養得起。”說這話時他的表情略顯嚴肅,口吻雖淡漠,卻透着一股霸氣。

餘小西的表情有些錯愕,來不及捕捉他那話裡更深一層的意思,他已經起身,拿遙控器將電視關了,朝病房外走去。

門被他推開,關於張太太吵嚷的聲音頓時便傾泄過來:“餘小西,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個小賤人你敢欺負我女兒,馬上給滾我出來。”

駱少騰微微皺眉,示意攔着她的保鏢讓開。

“駱少,我們小雅今天受欺負了,我們一定要討個說話。”張太太氣呼呼地說。

她本來就夠生氣的了,到了門口被攔着不算。吵嚷了半天那個小蹄子都沒出來,反倒是駱少騰出來了。

怎麼,還想幫那個女人撐腰?

“哦?張小姐在m市的名媛中可是出了名的潑辣,據說無人能敵。我原本也不信,如今看看張太太倒有些明白了,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女。張太太都這麼厲害了,誰還能欺負了她去?”說起毒舌來,駱少騰從來不遑多讓。

只是近年來隨着接管飛凰集團,出席的場合越來越多,維持表面的優雅是必須的,也就漸漸極少這樣說話了。只是剛剛她罵餘小西的那些難聽的話,着實讓他心裡有些生氣。

護犢的心,他駱少騰也有!

張太太似是沒想到他一個男人,又不是小輩,居然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被嗆的臉上一陣難看。想到他的身份,口吻也緩了一點,說:“駱少話可不能這樣說。我知道姓餘的那個現在是你的女人,但是駱少不能因爲寵她,就讓她這樣無法無天地欺負到我們張家頭上。”

提起張家時,她可是底氣十足。

誰不知道如今飛凰的那個項目在她丈夫手裡捏着,他駱少騰也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那張太太你是想怎麼樣呢?”駱少騰問。

張太太正想說話,對上他沉沉的眸子,一時竟語塞起來。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張父上前,道:“咱們有話好好說,你麼跟駱少說話呢?”他雖假意訓斥妻子,卻並沒有多少誠意。

自從飛凰那個項目啓動之後,對他奉承、溜鬚拍馬的人也日益漸多。目前副市那個位置,他的呼聲更是最高,選舉再即,眼前就要成爲囊中之物,他雖是個謹慎的人,此時也難免會翹一點尾巴。

駱少騰將眼前這對夫妻醜惡的嘴臉收進眼裡,還真覺得有點被噁心到了。他目光轉向張父,問:“那麼這件事張先生是什麼意思?”

張父故意爲難地看了妻子一眼,對他說:“太太溺愛小女習慣了,有些心切,駱少見諒。”

駱少騰不說話,只等他的下文。

張父示意妻子回房陪女兒,保鏢也撤回了餘小西的病房門口,頓時,走廊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少騰啊。”張父語重心長地喊他,還是頭一次這麼大膽,表示關糸親近地喊他,接着道:“你雖然年輕,也到了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總不能一直養女人胡鬧。”

見駱少騰眼裡露出不以爲意的諷刺,心想這個年輕人站得太高,還是免不了輕狂。便又耐着性子,說:“我厚着老臉說這個話,你心底大抵也明白一些吧?小雅對你的心思……不然她今天也不會跟餘小姐鬧出這諸多事來——”

“張先生想怎麼解決,不如直說。”駱少騰打斷他。

張舒雅的父親自詡自己畢竟也算是位居高位,這樣跟一個小輩說婚事畢竟有些厚顏。但是想到駱家的家世,他乾脆咬了咬牙,反正已經半露不露了,不如就直截了當一些。

“我們小雅一直喜歡駱少,我本人呢也很欣賞你,我上次見駱老爺子時也聽他提過,想你能儘快安定下來,專心事業,我想駱老爺子可能也會樂見其成。”官場畢竟是混多了,說個話還是繞了幾個彎。故意提到駱鈞,也是覺得他的份量足以鎮住駱少騰。

今天女兒吃虧的事,他覺得討回來並不急於一時。如果他家女兒成了駱太太,教訓一個情婦,一個未婚夫養的女人,也不過就是秒秒種的事,又何必論一日長短。他如意算盤打的響,卻好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駱少騰的態度。

只見他眼裡的諷刺更濃,看着有些忘形的張父,問:“您的意思是想將令千金許配給我?”

張父點頭,這話他委婉只差這樣說出來了,還好駱少騰沒有再裝傻。

“那我爺爺就沒有跟你提起,本少其實早就結婚了?”駱少騰一臉疑惑地問。

“結……婚?”張父這下有點懵了。

“說起來爺爺也太不厚道了,怎麼會給張先生這種錯覺,難道是想張小姐做小嗎?”駱少騰皺眉,一副苦惱狀。

在豪門裡做小的不是沒有,只是因爲法律不允許,所以很多都是心照不宣地住在家裡。當然,做小的都是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大房無可奈何下才會接受。

張父聞言,臉色一下子變的難看,問:“駱少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們怎麼不知道?”

“張先生是我們駱家的誰?我結婚需要向你提前申請?”駱少騰反問,一下子就將他嗆住。

張父模樣難看起來,卻似是猶不信的模樣,因爲從來都沒有聽過駱少騰有老婆的。其實大部分原因還是因爲不甘心,不願意相信。他對駱家垂涎已久,早規劃好了成爲駱少騰岳父後的藍圖,所以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

“既然我們小雅與駱少無緣,與餘小姐事怕只能公事公辦了。”回過神後,他臉上有些掛不住的難堪,導致口吻僵硬。

“張先生想怎麼個公事公辦法?”駱少騰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

“駱少,我勸你,這只是那女人和小女之間的事,駱少沒必要爲了個女人,讓咱們傷了和氣。”張父沉着臉說。

他推拒了與自己女兒的婚事也就罷了,既然還想替餘小西出頭。

“我如果執意護着她呢?”駱少騰問。

臉已經撕破,駱少騰頓時覺得沒勁,也懶的再周旋下去。

“難道駱少真的要爲了一個丫頭,跟我們張家作對。”張父問。

“作對?我怕你們張家不夠格。”駱少騰依舊輕狂,轉身往就往病房裡走。對着這張令人作嘔的老臉,不如多回房去陪陪餘小西。然後突然想起什麼地停了下,側身看着他,說:“忘了告訴你,你嘴裡的那個丫頭正是我的正牌太太,駱家的少奶奶。”

張舒雅的父親這下是徹底懵了,自己女兒受傷,原以爲是這身份上自己纔是處於主導地位的一方,搞了半天,人家纔是正主。

翌日,搶佔各個報紙頭條的不是那位蔣太太的宴會,而是張舒雅慶生當晚在造型屋與一名余姓女子發生衝突,雙雙從樓梯滾落住院。

余姓女子疑似前不久駱少騰身邊的“神秘女子”,張舒雅暗戀駱少騰也算是衆所周知,因雙方都有受傷,且事件起因各執一詞,很可能上訴法院。

張父在聽說餘小西是駱少騰正牌太太之後,原想息事寧人,顯然駱家並不允許。

一時各種爭風吃醋的戲碼猜測輪番上陣,這樣的娛樂幾乎蓋過了前不久還沸沸揚揚的事件,倒也達到了當初駱鈞讓他們參加蔣太太的宴會,以轉移媒體視線的目的。

現在醫院樓下每天都在大批記者蹲守,只是這傢俬人醫院安保做的很全面,並沒有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溜到病房裡來。

張舒雅傷的本來就不重,又愛美又愛熱鬧,可受不了整天穿着醜醜的病服待在醫院裡,一點樂趣都沒有,就央着父母偷偷出了院。

張父沒有別的辦法,只一再提醒她外面現在風聲緊,跟餘小西的事還沒個結果,現在誰傷的重誰就可能博得大衆的同情,主導輿論風向,讓她乖乖在家待着。

張舒雅滿口答應,待到父親上班去之後,她就打扮漂亮,偷偷溜出家門去玩。尤其她夜生活一直過得精彩,下午逛了商場血拼,晚上約了幾個閨蜜吃大餐,然後轉戰夜店。

期間自然有人好奇她和餘小西發生爭執的事,她撩起袖子讓他們看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淺淺的一道疤。有人故意說了幾句心疼的話,她就被拍的馬屁舒服起來,連有人對着她的“傷口”拍照都不在意。

在幾個人的追捧之下,她繪聲繪色地編造了當時自己如何掌摑餘小西,怎麼推她跌下樓的全過程,最後還鄙夷地說了一句:“她真是想當駱家少奶奶想瘋了。”

相比起張舒雅這邊過的精彩紛呈,餘小西那邊則平淡許多。她傷的也不算重,但是駱少騰堅持讓她等在醫院裡,正好她也不想回家,所以還算配合。其實不配合也不行,門口始終有保鏢守着,她想逃跑都不可能。

駱少騰白天去公司處理公務,晚上陪她住在醫院裡,並且共擠一張牀外。他抱着自己時,餘小西每次掙扎都受到威脅,問她是不是想試試在醫院裡的刺激?

餘小西可不想丟人丟到醫院裡,所以就忍着。後來才發現,她忍跟沒忍的結果是一樣的。這男人前幾天還有所收斂,後面根本就不管不顧。

這天中午了,她精神還懨恢的,他便好心抱她去公園裡散步。

“喂,我自己能走。”她掙扎,卻感覺他託在自己臀部的手惡意地抓了一把,訓斥道:“老實點。”

她錯愕,然後羞憤,想要大罵時被他封住嘴,半晌纔會放開,道:“不老實點,我可不管這是哪?”

頭頂就是電梯裡安裝的攝像頭,紅點一閃一閃的。

她永遠比不過他的厚臉皮,只能妥協。被抱着在公園裡溜了一圈,找了個木椅坐着,曬了一會兒太陽,她竟有些昏昏欲睡。

駱少騰指尖落在她皺起的眉間,上面透着些許疲憊,纔想起自己昨晚索取的厲害。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了裹在她身上,重新抱回病房內。

於是,第二天的報紙上又有了新的爆料。

大幅的照片上都是張舒雅吃喝玩樂的模樣,網絡上甚至還放了她說如何欺負餘小西的錄音。而相比起餘小西那邊的情況,就只有一張記者在遠處偷偷拍攝的照片。照片上餘小西額頭貼着紗布,滿臉病容地被駱少騰抱在懷裡。

兩相對比,輿論一下子就傾向了餘小西這邊。她明顯是個弱者,張舒雅則仗着有個政府高官父親爲所欲爲,以致連累了張父在副市選舉上支持聲浪驟然跌下去。

發報當天,正是宣佈副市結果的時候。張父落選,在看到報紙上女兒胡混的模樣時,氣得差點沒暈過去。他捏着那份報紙回家,正看到張舒雅還什麼都不知道,打扮花枝招展地準備出門。

“爸?”正想偷溜的張舒雅被逮了個正着,加上張父看着她的眼神那麼可怕,她有點發悚起來。喊的這聲爸音都未落,張父的手就一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臉上。

張舒雅從小到大都沒捱過打,這一下也是被打的懵了,捂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親。

張媽媽聽到動靜從廚房裡出來,正看到這一幕。

“老張,你這是幹什麼,好好的打小雅幹什麼?”張媽媽心疼地上前,一邊護着女兒一邊指責丈夫。

張舒雅這纔有點回過神來,趴地母親身上委屈地嗚嗚哭起來。

“哭哭哭,嚷嚷嚷,孩子都讓你慣的。”張父想到多日籌劃的升遷之夢破滅,氣的臉色發青,渾身發抖。

人常說坑爹坑爹,這下他女兒真是把他這個爹坑慘了。

他不知道,當駱少騰表示要出手的時候,本來就是商場與官場的較量,他與張父之間的對決。可惜張父當時太過得意,並沒有將女兒受傷這件事跟自己的政途聯糸在一起,以至於敗的如此慘烈。

所謂兵敗如山倒,張父競選失敗後,上任的人在竟選過程中已經變成相互的死對頭。當死對頭變成了他的上級,張父的日子又會如何好過?

先是他負責的與駱家的項目被人接手,然後市委又接到幾份匿名信,檢舉張父在任期間貪污受賄,利用職權謀取私利等等多項罪名,自然就被請去了紀委喝茶。

這茶時間喝的也並不算漫長,多項證據一一浮出水面。證據確鑿,接下來的流程便是起訴,收監,銀行帳戶被凍結。這樣的張家自然沒人再往上湊,一時門庭冷落。只待年後定罪,張家一時算是徹底倒了。

張家的事一天一個進度,報紙也是一天一個爆料,大衆的眼球早就被吸引了過去。不管是駱少騰街頭被堵那件事,還是張舒雅對餘小西“大打出手”都已經不了了之。

轉眼,年關將近,各個公司也跟着忙碌起來,不管哪個階層都有需要打理的關糸,駱少騰也不例外。

今年m市雖只換了個副市,卻也因爲張父的關糸,內部進行了一番洗牌,提上來的自然有些新面孔。那些人雖表面身家清白,但是細究之下,怕是說不定與哪個家族就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糸,所以官商永遠都是牽不清的關糸。

夜,被霓虹裝點的城市更加美麗。路邊積雪成堆,人們已經穿上厚重的羽絨服,各個商家也都打出與春節相應的標語和活動。

藍色的布加迪停在錦江酒店外,門童已經迎過來。駱少騰與餘小西先後下車,步進酒店內。

今天的飯局是跟市委的幾個人吃飯,其中就有新上任的副市。言談之間可以聽得出來,這人是駱少騰一直暗中扶持起來的,所以說搬倒張父也不是突然之間的事,只是少一個契機。恰巧,餘小西的誤打誤撞正好給他創造了這個契機。

這幾個人開始以爲餘小西的那齣戲是事先安排好的,對她一直讚賞,頻頻敬酒。餘小西找了個藉口從包廂裡出來,只覺得胸口更堵的上了。

在外面的洗手間洗了把臉,慢慢往回踱的時候手機響了,她看了眼是媽媽。

“媽?”電話接通,她喊。

其實心裡有些慶幸,這段時間餘小北都沒有留在m市,不然她看到那些報紙,非翻了天不可。

“小西啊,你們公司什麼時候放假了?今年哪天回來?”餘媽媽問。

離家的孩子總是這樣遭家人惦記,每年的節假日媽媽也是掰着手指數日子,盼着她回去。其實公司的年假已經放了,只有她還被困在駱少騰身邊。

“媽,今年公司有點忙,放假比平時晚一點。放假了,我一定馬上回去。”她這樣說。

“唉,大過年的忙什麼啊,連個面都見不着。你儘快回來,陸周這快結婚了,你們打小感情好,錯過了讓他埋怨你一輩子。”餘媽媽聽到女兒沒說回來,總是有些高興的,但也仍忍不住催。

“嗯嗯,我知道的,一定回去。”不忍讓媽媽失望,她答應着。

餘媽媽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她滿懷心事着往前走,突然就看到不遠處有個男人的身影。

莫亦銘的!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目光一直盯着她。

餘小西頓時有種被撞破謊話的難堪,因爲以前兩人談戀愛時,過年過節爲了能在m市多陪他幾天,她也曾當着他的面跟媽媽撒過謊。

面上正覺得有點掛不住,耳邊便傳來女人的聲音,喊:“亦銘。”擡眼,果然看到林妙可。

她腳下踩着高跟鞋走過來,一直挽住莫亦銘的手臂,然後順着他的視線,與餘小西的目光對上。

看到餘小西,她臉上閃過那麼一抹不自然,接着又打起招呼來:“小西啊,這麼巧?”

餘小西微微頷首,再見儘管心裡還是難受,但仍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開。

後面莫亦銘想追,手臂卻被林妙可死死挽住。他低頭看着她,她可憐兮兮地看着他搖頭。裡面包廂裡那些人,可都是她的大學同學。如果這時候他撇下自己跟着餘小西跑了,她還怎麼見人?

餘小西走到包廂門口時,看到駱少騰正倚在門邊抽菸,見她手裡拿着手機,情緒有點低落,不由擡起她的下巴,目光掃過她的臉,問:“怎麼了?”

動作自然,透出所他所不知道的在意。

餘小西搖頭,隨口說:“有點累,想回去了。”

“也好。”駱少騰牽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包廂裡還有人呢。”她只是隨口一說,她沒料到他真會帶自己走。

駱少騰轉頭,以爲她在爲自己着想,心裡很受用地笑了,說:“無妨。”

兩人出了酒店,藍色的布加迪載他們回到汊庭公寓。因爲在酒桌上沒怎麼吃東西,餘小西下了一點麪條,意外的是駱少騰吃的津津有味。

吃過飯,駱少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轉頭看着廚房裡洗着碗筷的餘小西,怔怔地瞧了一會兒,覺得竟也賞心悅目。她擦乾淨手後,倒了杯水喝,轉身便要回房。

“過來,陪我看一會兒。”駱少騰卻招呼她。

餘小西看了一眼那個屏幕,又是球賽,而且還是一堆外國人。其實她不是很感興趣,但還是走了過去。

駱少騰看球,她捧了杯熱水縮在沙發裡,小口小口啜着,燙的脣色嫣紅。

插播廣告時間,駱少騰轉頭看着她,問:“好喝嗎?”

餘小西不明所以的回視他,就是一杯白水,有什麼所謂好喝還是不好喝?

駱少騰傾身過來,手握着她的手,杯子送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口,還砸巴了下嘴,似是在認真品那個味道,然後笑了,說:“味道不錯。”

餘小西整個人就有點不好了,心裡怪怪的,因爲這水杯是自己的好不好?

說也奇怪,兩人平是接吻也是常事了,她從開始的抗拒、厭惡,到現在都可以坦然接受了。用她的杯子喝口水,她反而覺得心裡怪怪的了。

駱少騰似是沒發現她的異樣,又問:“你不喝了吧?”

餘小西顯然根本不跟他在一個頻道上,整個人更懵。

駱少騰也沒等她回答,便逕自拿過她手裡的杯子喝起來,目光重新轉回電視屏內。

曾幾何時起,他們可以這樣平靜的相處了?

餘小西醞釀了半晌,喊:“駱少騰?”

“嗯?”駱少騰就着轉頭看她,實在是印象中,她極少這麼心平氣和地喊他。

“我想回家過年。”餘小西直視着他說。

駱少騰倒是楞了,大概早就覺得她在自己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根本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爲什麼?”他皺眉。

“我有自己的家人,過年當然是跟家人在一起啊。”餘小西理所當然地回答。

駱少騰眉皺的更緊了一點,她有點着急起來,怕他不答應,說:“駱少騰,我保證好好的,過了年就回來。”爲了能回家透透氣,她也是豁出去說了軟話,最主要的是她也實在想自己的媽媽。

駱少騰目光落在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平時這女人可是恨不得離自己十萬八千里呢?心裡一動,手臂伸勾着她的腰身貼向自己,脣貼在她的耳朵說:“看你今晚的表現。”

------題外話------

親愛滴們,感恩節快樂(づ ̄3 ̄)づ╭?~

035 穿上081 當年真相068 別人碰過的嫌髒154 住回駱家122 露胸還是露大腿?163 強吻餘小西066 一起過年!039 小心吃了甩不掉040 對她,不過是玩玩的心思068 別人碰過的嫌髒124 乖乖把衣服脫了182逼婚035 穿上021 非禮啊,非禮140 餘小西,她是你的女兒?031 勇猛的駱少185 駱少騰,我們分手吧155 開庭026 她被帶去警局161 你確定喜歡他,不是因爲別的?159 撞進他懷裡073 婚禮進行時117 乖,喊聲騰來聽聽055 讓她成爲他的女人183 他恨着我,這樣挺好076 與他交易087 我不碰你063 他的懲罰060 小西兒,放鬆點!023 被欺負041 擄走086 你,我捨不得!048 心動170追她,讓全m市的人知道068 別人碰過的嫌髒001 緝拿老婆081 當年真相035 穿上158 餘小西的來電091 再回味一遍084 餘小西,爽嗎?015 今晚乖一點136一夜未歸148 他帶走了糖糖154 住回駱家118 親子鑑定187 你和騰騰吵架了嗎?115 餘小西,你太隨便了007 想過河拆橋?139 我現在有需要,我付錢077 不是因爲懷孕?129 臉都氣綠了019 遇襲004 騷包男人186我不怪你,真的080 她真的滾了!049 那個人是誰?033 被包圍114 避孕藥被發現134 媽媽呼呼,不痛097 淋漓盡致的運動188 騰騰,你不要我了嗎066 一起過年!058 駱少捉姦099 脫離夫妻關糸057 一再強迫她vs與莫重逢094 警局搶人168 主動吻他026 她被帶去警局014 要不要驗貨?175 你不是李志!057 一再強迫她vs與莫重逢141 你要跟騰騰約會,不帶我嗎?052 壓上車身擁吻115 餘小西,你太隨便了081 當年真相097 淋漓盡致的運動101 餘小西,你喜歡我112 摧毀飛凰067 他,耍流氓100 別怕,這裡隔音很好080 她真的滾了!166 爸爸媽媽一起睡168 主動吻他157 媽媽再見094 警局搶人126 你陪我睡071 蛋糕美人,他的生日禮物136一夜未歸068 別人碰過的嫌髒020 被誣衊117 乖,喊聲騰來聽聽049 那個人是誰?002 我是不是男人,你想親自試試?077 不是因爲懷孕?130 少騰,你死了飛凰由我繼承021 非禮啊,非禮110 駱少騰的羞辱141 你要跟騰騰約會,不帶我嗎?139 我現在有需要,我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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