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的目光,自演武場上認真揮舞着手中刀的數百名狂刀宗弟子身上掃過,片刻後,搖頭一嘆,“可惜了。”
“可惜什麼?”葉小爲問道。
陳林說道,“狂刀宗這數百人的天資,都不賴,更重要的是,他們難得竟然能夠靜下心來,一刀一刀的重複劈砍。
這很不容易,**出他們的人,不該這麼早死,他本應該有更加廣闊的天空,實在可惜了。”
陳林直接躍入演武場內,狂刀宗數百人同時望向了他。
“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的宗主,回不來了,永遠。”陳林淡淡說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其一,加入雲天門;其二,讓我殺了你們。”
“狂妄!”狂刀宗內,一個穿着青衣,手中提着一把比之其他人,明顯偏大一些的刀,冷冷的看了一眼陳林,“我狂刀宗宗主,是何等人物,豈能由你來說生死?
至於什麼雲天門,老子更加從來沒有聽過。
這兩個選擇,我都沒興趣。不如我再給你第三個選擇,讓我殺了你!”
陳林搖頭失笑,“我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只是看你們那般努力,這纔打算給你們一個機會,既然如此,那便從你開始。”
“呵呵,狂妄無知的小輩!”
陳林的修爲只是造化境四重,一眼便可看出,並未有絲毫的隱藏。
狂刀宗宗主已故,整個狂刀宗內,最強者,便是如今狂刀宗的大師兄,也正是站在陳林面前的青年。
造化境巔峰的修爲,自修煉至今,只修手中的刀。
他的師父告訴過他,這世間修行之法千千萬萬,而最終,都免不了返璞歸真,所謂的歸真境,也正是如此。
他非常認可師父的話,自入門以來,一共三千八百四十二年,他每時每刻都只在做一件事,便是揮刀。
他並不知道自己揮了多少刀,但卻清楚,他的修爲增長之快,超乎了原本的預期。
狂刀宗大師兄,閉上了眼睛,彷彿現在不是在與人戰鬥,就只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他在做着最爲平常的事。
練刀。
刀舉起,隨後又落下。
一道碩大的刀芒,劃破長空,狂刀宗大師兄的身影,隨後消失。
“他,融入了刀芒內?”陸凡一驚,“連歸真境都不到,竟然能夠做到這一步,此人確實不簡單!陳林恐怕不是對手,雖然我確信陳林有些手段,但說到底,他的境界還是太低了。”
說着,他扭頭,看向了葉小爲,問道,“宗主怎麼看?”
葉小爲揉了揉眉心,“還能怎麼看,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陸凡點頭,說道,“是啊,根本不是一個層次!”
話音未落,刀芒便劈在了陳林的身上。
陳林沒有移動半步,只在刀芒即將劈中他時,微微擡起了手。
手上,閃過一絲金光。
“鐺!”
一聲脆響,振聾發聵,僅僅只是在旁觀戰,陸凡便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這一刀,恐怕歸真境之下,幾乎無人可以接住!”
葉小爲不置可否,光芒散去,戰鬥中的雙方霎時間暴露在衆人的眼前。
只見原本氣勢臨天的狂刀宗宗主,此刻面色慘白,看了手中的斷刀,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還有淡淡的絕望。
他低頭,看着胸口的破洞,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便直接栽倒在地。
一擊,戰鬥結束。
正如葉小爲所說的那樣,兩人根本不在一個級別,這也根本算不上是一場戰鬥,狂刀宗的大師兄出了全力,可陳林甚至還沒有出一分力。
這是一場實力極度不對等的戰鬥。
陸凡大吃一驚,“這貨,怎麼會如此強大?”
葉小爲笑了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陳林目光平靜的掃過演武場的衆多修士,淡淡說道,“現在,你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嗎?”
一衆狂刀宗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並不相信宗主已死的他們,這一刻,已經有不少人動搖了。
或許,宗主真的已經死了。
否則,這一羣根本沒有歸真境的人,爲什麼有膽子上門挑戰,並且擊殺了他們的大師兄?
狂刀宗的山巔,沉默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不知是誰先開口,大吼了一句,“誓死不降!”
起初只是一道聲音,但這聲音卻有着可怕的魔力,很快,第二個人開口,緊接着第三個人,第四個人,幾乎只是片刻的時間,聲勢便震天作響,形成了恐怖的氣浪,一遍一遍的在衆人耳邊迴盪。
他們並不是在空喊口號,下一刻,便齊齊撲向了陳林,宛如飛蛾撲火一般。
明知必死的結局,依然前仆後繼。
陳林也不含糊,一拳一個,片刻的功夫,整個狂刀宗演武場,已經沒有一個站着的人。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做另外一個選擇。”陳林解決了最後一人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狂刀宗雖然與青峰山並列四大勢力之一,但狂刀宗內的人丁,卻並不興旺。
整個宗門,一共不過數百人。
便被陳林片刻解決,此刻的狂刀宗,已經只剩下葉小爲等人。
站在山巔上,葉小爲有些疑惑。
空置的地方,已經有了,想要創建雲天門,也不過就是一揮手的事罷了。
可是,僅僅這樣,便能得到當年雲天門的至寶了?
葉小爲一揮手,狂刀宗的一切都被夷爲平地,隨後再次一揮手,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
葉小爲又削下一塊大石,在其上刻下了雲天門三個字。
隨後,他目光平靜的看了一眼程悅,說道,“雲天門已經有了正式駐地,而我,便是雲天門宗主,你覺得如何?”
程悅面露苦色,她知道自己無法阻止葉小爲,便直接說道,“恩人要如此做,那便試一試。
只是,我還是要提醒恩人一句,雲天門不可輕易建立,否則我們會成爲衆矢之的。
雲天門還有至寶未曾被找到的消息,北境那些古老的家族勢力,應當都清楚。”
葉小爲擺了擺手,“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從今往後,叫我宗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