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現在也沒有證據，所以不敢直接說什麼，只能儘量引導警察，按理說，警察排查的時候絕對是要排查身份證的，但是楊明要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這裡，或者說引到小芸和小麗的身上。
“劉隊長，你們這一天也的確是夠忙的，來，抽支菸。”徐老闆急忙拿出一包煙，然後遞給了劉隊長一根。
劉隊長看了看徐老闆，沒去接。
此時聽到楊明的話，徐隊長把他的身份證拿了過去，基本也沒怎麼看。
“你們把身份證都拿出來我看看。”
楊明瞟了一眼徐老闆，這徐老闆似乎一點擔憂的神色也沒有，再回頭看的時候，小芸和小麗居然都拿出了身份證。
她們都滿了十八歲？
怎麼都有身份證？
難道是自己判斷錯了？
劉雪妮瞪着楊明，氣呼呼的，不過也沒發現什麼，她自然也不好多言。
兩個警察排查了那些人的身份證，然後又給送了回去，居然什麼也沒看出來。
楊明皺了皺眉，眼珠轉了轉，然後看了一眼小芸和小麗，這兩個女孩在看到楊明那種眼神後，顯得十分慌張，小芸微微張了張口，但是瞥到了徐老闆的目光後，這話終究沒說出來。
楊明跟着都着急，奈何小芸不親口說，他不能暴漏自己。
劉隊長看了看那些警察，警察們都搖了搖頭，沒發現異常。
劉隊長皺了皺眉，然後四下觀察了一會。
“你們在這，我再進去看看。”
說完，劉隊長自己往裡走了進去，徐老闆眼珠一轉，急忙從櫃子裡摸出了什麼，然後揣在褲兜裡，跟着徐隊長往裡走。
“我說徐隊長啊，你隨便看，咱們這可是正經生意。”
“呵呵，正經生意。
楊明有些泄氣了，今天看來是沒辦法了，這兩個小丫頭顯然已經被徐老闆嚇壞了。這也很好理解，兩個小丫頭，被人騙到了這裡，舉目無親的，而且還吃了不少的苦，甚至可以這樣說，就是被人殺了恐怕都沒人問津，她們怎麼敢賭，雖然她們渴望獲得自由，但是現在起碼能活着，螻蟻尚且偷生。
小芸性子還比較剛強，一直在找機會逃走，那個小麗基本上都已經認命了。
過了一會，劉隊長和徐老闆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劉隊長臉色就舒緩了不少，也不像是來時那種嚴厲的模樣。
他揹着手，四下看着。
“嗯，徐老闆，這就對了麼，做點正經生意，行，今天就這麼地了，收隊。”
“呦，我送送你，劉隊慢走啊。”徐老闆急忙往外送。
“不用了，收隊收隊。”
於是，五六個警察就這樣離開了佳人足療店，楊明緊皺雙眉，看着這些警察走了出去，他的眼角餘光發現，在那小芸的臉上，盡是一種絕望的表情，那一雙眼睛，看的楊明是心裡無比的痛。
現在就是時機不允許，不然楊明真想一把就將小芸拉出去，然後給她路費，把她送回家，結束這一段可怕的經歷。
“哎，真是掃興，得了，徐老闆，我們這也走了。”齊彪搖了搖頭，說了句就往外走，走到楊明身邊的時候發現楊明正在發呆，他來順手拉了一把楊明。
楊明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齊彪，他明白，的確該走了。
楊明跟着齊彪往外走，最後還是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小芸，儘管他實在不願意面對那雙眼睛，可還是與小芸絕望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一陣無奈的感覺襲遍全身，楊明只能甩頭憤然離去。
“齊哥，實在不好意思啊，過兩天你再過來，保你滿意。”
徐老闆送到了門口，看着楊明和齊彪走遠，她這才轉回頭，看着小芸和小麗的時候，臉色變得十分嚇人。
“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回屋去？”
小芸和小麗被嚇得大氣也不敢喘，轉身就往裡屋走去。
楊明和齊彪沒走太遠，他們甚至看見了那些警車開走，齊彪這才說：“哎，看來我們判斷的沒錯，只是可惜了，這兩個小丫頭一定是被嚇到了。”
“嗯，這不怪她們，都是可憐人。”
“你說這些警察是不是都是吃乾飯的，只要是稍稍仔細的問一問，一定能問出些端倪來，就這麼走了？”
楊明鼻子裡冷哼了一聲，嘴角微微咧開發出一抹冷笑。
“走個過場罷了，想必那個劉隊長，出一次警應該能撈到不少的油水，這麼多家，誰不想和警察套套近乎？”
“哎，真是可憐了這兩個孩子了，老弟，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楊明緩緩的往前走，他不時的擡頭看看星空，此時此刻也不知道那兩個丫頭的家人是什麼感受的。
但是他也感覺到有些無力，還是那個原因，自己的權力有限，光憑着有一顆打抱不平的心有什麼用，真要是一個衝動，搞不好連自己也能裝進去。
“這事我管定了。”
雖然他知道很難辦，風險也很大，但是如果不管那他就不是楊明瞭，現在的問題是，該怎麼做。
“嘶……，齊哥，我看這件事還得從小芸的身上下手。”
“哦？老弟，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辦法？”
楊明笑了笑，神色顯得有些莫測高深。
“老哥，恐怕是要讓你破費一些了。”
齊彪不是什麼富翁，但是在這一片也算是中上等，前不久的動遷，給的動遷費就是好大一筆，而且齊彪這個人沒有什麼牽掛，沒有妻兒，只有一個老爹，所以留錢也沒什麼大用。
“老弟這是哪裡話，要用錢跟哥說，多少？”
楊明點了點頭道：“嗯，我們該這麼辦，還是要從小芸的身上下手，相信一定能摸到源頭，不過老哥，你可千萬要小心，尤其是不要讓對方懷疑，今天你也看到的，那徐老闆絕對不白給，就是一隻老狐狸。”
楊明在齊彪的耳邊叨咕了一陣子，把自己的想法簡單的告訴了齊彪，齊彪聽後面帶着些許笑意，並且點了點頭，顯然是贊同了楊明的做法。
“行，你放心吧，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
這樣一忙活就快到九點半了，楊明這纔回家，畢竟精力有限，單位還有那麼多事要做，而且明天好像就是區裡下來檢查文件的時候，雖然只是一個初審，沒有要求做完，但還是楊明也要認真對待。
回家的路上，楊明又繞了一個彎，走到了和豐源小區相鄰的那個小區，因爲李大爺他們現在就住在那，說起來距離楊明的位置也不遠。
搬家的時候還是楊明伸手般的忙，所以楊明很快的就找到了李大爺家，這是李大爺的兒子給他租的房子，人家是分局的一個副局長，房子還是有幾戶的，但是老頭子不願意去，寧願自己租房子，李大爺的待遇很不錯，畢竟那可是老紅軍，一個月五六千大元，租個房子很簡單。
李大爺腿腳不好，所以只租了個一樓，進進出出的也方便，楊明在路邊買了點水果，到了李大爺家那個樓的時候，又看見了那輛警車。
他有些猶豫，看來李局長現在就在李大爺家。
不過，片刻之後，楊明反而抖擻了一下精神，多認識一個領導沒什麼壞處，更主要的是，這個李局長可是分局局長，如果要是幸運的話，會不會通過他來解決一下小芸她們的問題呢？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楊明倒是更想見見這位局長了，但是他也知道，不能輕易相信人，所以要先了解一下這個李局長，有必要的話要試試，探探口風。
有的時候，從一個人的眼神中，言談舉止上就能把這個人的性格看出來個大概，倒不是所有人，這就要看被觀察這個人的城府有多深了，還要看觀察者用的辦法和能力。
夏天長夜總是過得很慢，而且天氣較熱，雖然已經九點多了，但是串串門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這段時間比較忙，還真是沒有時間去看看李大爺。
他看了看樓下停着的那輛警車，稍稍猶豫了一下這纔到了樓宇門的近前，按了一下門鈴，沒過一會裡面就傳來了問詢的聲音。
“誰啊？”
楊明一聽，是李大爺的聲音。
“李大爺，是我啊，小明子啊。”
李大爺一聽是楊明，甚至一時間忘記了開門，在門鈴處就和楊明聊了起來。
對李大爺來說，楊明陪着他的時間比他那幾個當官的兒子都多。
“小明子啊，小子，還行，你還知道來看我。”
楊明笑了笑道：“李大爺，你把門打開啊，我這都來了，你也不能讓我在外面說啊。”
李大爺恍然大悟，年紀大了腦子多少有些不好使，他急忙把樓宇門打開，楊明這才拎着東西走了進去，在門前等候了片刻，隨着一聲清脆的門響，是李大爺給開的門。
汪汪汪！
屋內還傳來一陣陣狗叫，這狗還是楊明前不久給弄來的，不然李大爺一個人會很孤單。
“小子，還拿什麼東西，你一個月就那麼點工資，你能來看看我這老頭子我就很高興了。”
說話間，楊明就進了屋，他把手裡的水果放在一邊，然後發現有一雙皮鞋，一看就不是一般貨色，想來李局長就在裡面。
“爸，你和誰說話呢？”
正在這個時候，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厚重威嚴。
“哦，小明子來看我了。”
“小明子？”
這時，從裡屋走出來一個人，穿着一件白汗衫，西褲，體型微胖，楊明一眼就認出來了，的確就是那天看到的李局長。
李局長似乎也對楊明有些印象，作爲局長每天不知道要見多少人，但是對楊明的印象他還是很深的，就是因爲那次動遷事件，楊明這小子給他的印象很深，不僅僅是楊明一個人打好幾個，而且那一天他可是丟了不小的面子。
後來，李大爺自然總在他的面前叨咕楊明，而平時楊明也的確總是幫李大爺，就連搬家都是楊明幫的手，李大爺不想用兒子，不然的話，局長一句話，那還不來幾百人幫忙？
“李局長……”楊明笑着點了點頭，顯出一副恭敬地神態說道。
“小明子，什麼局長不局長的，在我家裡不用那麼拘謹。”李大爺會心的笑道。
“對，你叫楊明是吧，不用那麼拘謹，你就叫我李哥就好了。”
楊明點點頭，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然要是真叫了李哥，那可就是兩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