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可是把你這句話聽到心裡去了.等這次疫苗的事情辦完之後,不用你邀請我都要跟着去看看你藏着掖着的那個風水寶地。”白潔低頭抿嘴輕笑着對程森撒嬌道。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男人對待自己的態度。明明知道他身邊已經有了幾個女人了,自己偏偏還要往他身上貼。
兩人就着搖曳的燭火,在餐桌前低聲細語着。康有爲不知道程森說了些什麼,能夠將一貫冷臉示人的白潔哄得這麼開心。不過在詫異之餘,他也不會去刻意打聽。這是一道紅線,他要是敢越線,白潔是不會放過他的。想要活得長久一些,就要學會將疑問和事情爛在肚子裡。
“現在的物資有限,要是擱在以往,我的手藝絕對能讓森爺贊一個好字。”爲了表示自己並不想去打聽白潔的什麼隱私,康有爲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的那一刻,就高聲的在那裡自吹自擂着。他相信白大老闆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康胖子,我看看你今天用什麼東西來招待我們!”白潔嘴角輕輕上翹,對滿臉油汗的康有爲微笑道。這個屬下爲什麼能夠獲得自己的信任?就是因爲他的嘴夠嚴。而且他知道,什麼事情是他可以做的,什麼事情是他絕對不能碰的。
“上次看森爺對我烤的魚還挺中意的,今天我又給他做了一道。不過不是烤的,而的用奶油熬完,再往裡面加了一些咖喱的魚片。白市長飯量不大,所以我給您準備了一些手撕餅,完了給您上了準備了一碗現成的海帶排骨湯。”康有爲從托盤裡拿起盤子往桌上擺放着道。
“當然,這一盤炸雞是給森爺的。我估摸着那些魚片只能給他開開胃。另外,今天森爺賞光光臨小店,我私人贈送二位一瓶紅酒好了!雖然說喝紅酒吃手撕餅有些不倫不類,可現如今,誰還講究那些個虛禮呢?您說是不白市長?”末了,等東西都上得差不多了,康有爲又在那裡找補了幾句道。
“若干年後,誰敢保證紅酒陪手撕餅不會成爲一種時尚和潮流?你說呢康有爲?”程森起開擺在面前的那瓶紅酒,給自己和白潔的杯子裡面分別倒上了一些。搖晃着酒杯,看着裡面打着旋兒的酒液對康有爲笑道。
“森爺不愧是森爺,說的話兒就是中聽。憑什麼紅酒陪牛排就是正宗的吃法?那些洋鬼子見天兒啃生肉,吃生菜。能吃出個什麼好兒來?就衝森爺今天的這句話,從今往後本店又多了一道菜,紅酒手撕餅。嘿嘿嘿嘿!”別看康有爲一身的肥肉,腦滿腸肥的。你要真以爲他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那可就錯了。這不,人家轉瞬間就能和程森搭上話兒。並且能讓人不反感的,順着程森的話往下繼續說。
別小看了搭話兒的功夫,很多情報就是他從客人的三言兩語之中給分析出來的。起碼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在程森面前千萬不要崇洋媚外。就算外國的月亮真的比較圓,他也得說成是月食。
“好了好了,你這康胖子,還讓不讓人吃飯了?別理他,他肚子裡的笑話兒一套一套的。你要是讓他說,他能說到咱們把飯吃完不帶重樣的。”白潔用盤子裡的小叉子叉起了一塊煎得焦黃,中間卷着培根和蔬菜的手撕餅輕輕送進嘴裡說道。
“得嘞,那我就不這裡耽誤二位進餐了!祝二位有個好胃口。”康有爲絲毫沒有覺得白潔打斷他的話有什麼不對。將餐譜往腋下一夾,雙手捏着托盤放在膝蓋位置,衝程森和白潔略微鞠了一躬很是紳士的說道。
“這人還合用吧?”等康胖子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白潔這才問程森道。
“你從哪兒找到的這麼一個極品?他以前是西餐廚子?”回想着康有爲的做派,程森抿了一口酒問白潔道。只有西餐廳的廚子,才喜歡假模假式的在那裡裝優雅和紳士。其實在程森眼裡,就算是伊麗莎白的御用廚子,也特麼就是一做飯的。一站竈臺的主,怎麼可能和高貴,優雅,紳士這些詞兒沾得上邊?
“不!他的地地道道的川菜廚子。沒看出來吧?最開始遇見康胖子的時候,他正在街角用土豆,生菜還有一些火腿腸在那裡給人做麻辣燙呢!只不過她這人心思活泛,學起東西來也快。基本上你讓他學個什麼,他很快就能進入到角色裡。這樣的人,要麼去做演員。要麼,就是當間諜了。很可惜,他遇上了我。演員這個行當是和他沒緣了,這輩子他也就是當間諜的命了。”說到這裡,白潔不由得掩嘴輕笑起來。
“以後要多笑笑,你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美!”程森拿起面前的一隻炸雞塊兒,撕咬了一口對白潔說道。只是看着他的這副吃相,白潔怎麼也不能和柔情蜜意之類的詞語聯繫起來。
“吃啊,你不是餓了麼。還別說,康胖子的手藝,是我目前遇到的人當中,最好的!”程森見白潔瞪着自己,張嘴在手指上吮起了上面沾染的油脂道。本來顯得很粗俗的動作,程森做起來卻是那麼的自然和隨性。
“額,是不是我的吃相不好看?我跟你說啊,餐廳就是個吃飯的地方。既然是吃飯,自然是想怎麼吃就怎麼吃。至於那些個不許大聲喧譁,還要求客人穿得人模狗樣的地方。那就不是吃飯的地方,那是搞一,夜,情的地方。話粗了點,你別介意啊!”程森用勺子舀起一塊被烹製得嫩滑無比的咖喱魚放進白潔的碗裡說道。
“噗嗤~”白潔聽完程森的“歪理邪說”,終於沒忍住,一口酒噴到了他的臉上。她覺得是不是自己的笑點變低了。又或者,是程森說的話真的很好笑?
“對不起,對不起。”見自己噴了程森一臉,白潔慌忙從兜裡拿出一個手絹來探身在他臉上抹擦着道。
“沒事沒事,你坐下吃東西。”程森伸手在臉上一抹,就將酒漬擦了個乾淨。然後示意白潔繼續吃飯,他已經處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