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還在大堂等候。”碧蓮低沉着聲音說道。
“快,跟我去大堂。”梅霜扶着碧蓮的手,快速的朝着大堂走去,步速從來沒有這麼快過。
等到梅霜火急火燎的趕到大廳的時候,果然發現一個男人正在大廳裡面坐着,周圍沒有一個人。
“這位想必就是信使吧?”梅霜走到那個男人面前,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只是握住碧蓮的手卻是有些微微顫抖。
“參加王妃。”看見梅霜之後,坐在座位上的那個男人猛的站起,朝着梅霜單膝跪下。
“請起,不知道皇上送來的是什麼信?”梅霜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信使,儘量的平復自己激盪的心緒。
那個男人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的遞到梅霜的面前,看着眼前的這封信,梅霜第一次有了一種不敢接過來的感覺。
猶豫了一下之後梅霜伸手將眼前的信接了過來,接過來之後梅霜卻是沒有第一時間把信拆開。
“既然信已經送到了,那在下就不叨擾王妃了,告辭。”那男人拱了拱手之後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見那男人離開,梅霜才一屁股做到旁邊的椅子上,顫抖着手拆開了眼前的信。裡面蒼勁有力的大字映在梅霜的眼睛裡。
每看一句話,梅霜的手就顫抖一份,彷彿信裡面寫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一樣,又彷彿信裡面有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看到最後的時候,梅霜整個身體都不由得開始顫抖起來,手中的信被梅霜用力的扣在了桌子上。
因爲一直足不出戶的關係,梅霜並不知道外面最近發生什麼大的事情,更不知道毓親王造反這件事。
梅霜雖然性子柔和,但是並不是蠢笨之人,元幀送這封信過來的意圖梅霜也是大致能夠猜到的。
不過現在梅霜只有一點想不明白,禮親王元昊已經去世了,爲何元幀還要給她發這樣一封信?
不過既然想不明白,梅霜也就不再想了,既然元幀說讓去,元昊不在那她就親自去一趟離興城吧。
“碧蓮,去打點一下,我要去離興城。”梅霜看了一眼碧蓮輕聲吩咐道,初十,細細算起來沒有幾天了。
碧蓮應了一聲之後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既然梅霜說要去離興城,那一定是有她的原因,他只需要去執行就好了。
梅霜拿起被自己拍在桌子上的信,湊到燭火前面將信點燃,火焰瞬間吞噬了信,最後那封信化作灰燼飄落在地上。
梅霜離開,那禮親王府中的事情就無人料理了,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禮親王府中的事情只好交給梅涵來打理。
決定好了之後,梅霜慢吞吞的朝着梅涵的房間走去。
梅涵從梅霜那裡出來之後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本來她去之前是抱着必勝的心態去的,可是沒有想到,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被打斷了。
梅涵心裡這個氣啊,可是面對這種情況偏偏卻還沒有辦法,所以一回到自己的房間梅涵就肚子生悶氣去了。
就在梅涵在自己房間裡面生悶氣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梅涵的思緒,熟悉的溫柔聲音在門外響起:“妹妹,你在麼?”
聽到這個聲音梅涵明顯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梅霜竟然會來找自己,難不成是想和自己繼續聊天不成?
‘吱呀’一聲,梅涵打開了房門,果然看見梅霜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外,只是梅涵卻是隱隱的覺得梅霜的臉上有着些許愁色。
“姐姐怎麼來了?”梅涵笑盈盈的拉住梅霜的手,把她拉進自己的房間。
將梅霜迎進房間之後,梅涵伸手給梅霜倒了一杯茶:“姐姐這個時候來所爲何事啊?”
梅霜接過茶杯握在手心:“是這樣的,我會出門一段日子,而且時間應該不會太短,所以我想這段日子禮親王府的大小事就暫時交由妹妹處理。”
聽到梅霜這樣說梅涵明顯愣一下,自己沒有聽錯吧,梅霜要出門?把禮親王府的大小事宜交給自己打理。
梅涵不知道此時應該用什麼樣的心語言才能夠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這一切怎麼來的這麼突然?
難不成是因爲碧蓮所說的那件事情?
梅涵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來,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自己這個久未出家門的姐姐能夠出門去,還將禮親王府的大小事交給自己?
雖然梅涵心中有一千個疑惑,一萬個疑惑,但是梅涵還沒有愚蠢到張嘴去問,因爲她知道即便是問了梅霜也不會告訴自己的。
“姐姐儘管放心,妹妹定當盡心竭力。只是姐姐此次外出也要多加小心。”梅涵親切的握住梅霜的手,語氣之中也是流露出關切的神情。
“恩。”看見梅涵答應下來梅霜纔算是放下心來,對於自己這個妹妹,梅霜還是非常放心的。
梅霜簡單的收拾一下就上路了,離興城距離都城有着不短的距離,即便是日夜兼程也要好幾天才能夠到達。
都城,怡親王府
此時一個男子正坐在王府花園的亭子中,欣賞着花園裡面的景色,手指挑着胸前的一抹長髮,猩紅的嘴脣微微上挑着。
慵懶的眸子半眯着,劍眉入鬢,一身鮮紅的衣袍遠遠地就能夠看見,一個男人穿成這樣妖嬈的還真是少見。
雖然鳳九邪魅狷狂,但是卻是不及眼前之人妖嬈,一身紅色的衣服讓這個男人像是沐浴在火焰中的鳳凰一樣。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怡親王元棋!
看着湖面上結了一層薄冰,元棋慵懶的擡起右手,紅色的內勁在手掌之中行成一個圓團,朝着結了冰的湖面隨意一丟,結了冰的湖面頓時被炸出了一個大洞。
通過這個洞,元棋能夠清晰的看見湖底的情況,腥紅的嘴脣上挑的弧度更加大了,彷彿剛纔的舉動讓他很愉悅。
就在元棋享受着這股樂趣的時候,管家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他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就知道有多着急了。
“王爺、王爺……皇上讓人送來了一封信。”管家氣
喘吁吁的跑到元棋面前,顫抖着將手中的信遞到了元棋的面前。
元棋淡淡的瞟了一眼站在那裡氣喘吁吁的管家,眉梢微挑,猩紅的嘴脣之中吐出冰冷的話:“什麼事情這麼急?難不成是要本王去奔喪?”
若是別人聽到元棋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肯定會斥責幾句,不過眼前這個管家卻是不敢,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手還保持着遞信的姿勢。
說起怡親王元棋,這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尹太妃的第二子,從小就習得一身高強的武功,樣貌俊美,常年穿着紅色的衣袍,不過最令人感到害怕的是,怡親王元棋爲人喜怒無常,最大的愛好就是——殺人!
所以,無論是誰在面對元棋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那句話說錯了,那件事辦錯了,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不只是外人如此,就連一直在眼前身邊伺候的人也是如此,做事時刻小心翼翼,生怕哪裡做錯了。
不過即便是沒有做錯什麼,萬一趕到哪天元棋的心情不好,一怒之下被元棋殺了也是正常的。
不過對於這種情況,大家也只有更小心的辦事了,根本就起不了反抗之心,且不說元棋自己的身份地位。
就說尹太妃能夠在宮中活這麼久,想必也不是個簡單貨色,估計隨便伸出來一根手指就能夠輕而易舉的碾死他們這些螻蟻。
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養成了一種機敏,一見到元棋不太對勁就紛紛退得遠遠地,生怕殃及池魚,不過元棋喜怒無常,有時候這招也沒有用。
還是得靠個人的運氣,還有元棋自己才行。
元棋看了一眼放在眼前的信,最終還是伸手接過管家手中的信。看着元棋伸手接過信,一直杵在那裡的管家稍微鬆了口氣。
可是,還沒有等到管家這口氣鬆到底,元棋猩紅的嘴脣挑起一抹近乎殘忍的笑意:“看來是時候該換個管家了。”
那個管家聽見元棋的話之後,雙腿一陣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目光驚恐的看着眼前笑顏如花的男人。
“王、王爺……”管家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了,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兒一臉認真的表情,求情的話到嘴邊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修長有力的手指微微攤開,猛地收縮成爪狠狠地插進了眼前管家的胸口,捏住了管家的心臟。頓時血花四濺,亭子的地面漸上點點血梅花。
“啊……”管家痛苦的發出一聲叫聲,旋即便再沒了動靜,臨死之前眼睛瞪的滾圓,似乎是死不瞑目。
猛地將心臟從胸膛裡面拉了出來,此時這顆心臟還帶着滾燙的溫度,握在手心裡還能感覺到它彈性十足。
元棋舔了舔腥紅的嘴脣,將心臟放在鼻翼下輕嗅,可是剛一聞手中的那顆心臟的味道,元棋的眉頭就不由得皺到了一起。
原本臉上還有些些許的期待,可是現在只剩下滿臉的嫌棄,毫不猶豫的將手中的那顆心臟朝着身後的湖中扔去,心臟落入水中驚起了一圈圈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