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房與燕城義和燕南晨談過之後,燕南晚便開始調養身子了,她依舊還是住在燕府,雖然還是話不多,且也沒有以前活靈了,可比之燕氏去世後的她好太多。
暮書整日跟在燕南晚身後,最是能感受到她的變化,現在的燕南晚比以前沉穩了許多,心思也難猜了不少。
她不知道那一日老爺少爺與小姐說了什麼,反正小姐回來後,將七皇子送來的所有信都拆開看了一遍,還破天荒的給七皇子回了一封信,雖然只有寥寥五字,但那五字讓七皇子看見,定然心頭高興。
燕南晚回給薛延的那封信中,只寫了五個字“我等你回來”。讓豐索送到了皇子府,經全管家之手送去了西北。
全管家當時收到豐索遞去的信時,別提多高興了,想着皇子妃總算是走出了悲傷,給七皇子回了信,七皇子遠在西北也該放心了。
燕氏去世的意外,原本燕南晚答應陶蕭北要爲花晨研製壓制她體內毒的藥也未研製。陶蕭北知燕氏去世了,花晨服了燕南晚給的藥後,也有所好轉,五日之期到了後,他也未出找燕南晚,只是找了京中有名的大夫去看了,大夫說花晨身體近期之內未有大礙,他也就擱置了一段時日。
前兩日他聽聞燕南晚好了不少,今日特意來了燕府。
燕南晚聽着陳叔來說陶蕭北找她,她才恍然記起她答應了他要給花晨研製藥的:“請陶公子來我院子裡。”
燕氏去世的這段時日,她不吃不喝,晝夜顛倒,身體受了重創,身體寒涼得很,即便是酷暑天,穿的也不薄,坐在院子樹蔭下,腿上還蓋着薄毯子。
陳叔帶着陶蕭北進了院子:“皇子妃,陶公子來了。”
燕南晚點了點頭,擡起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陶公子坐。”又對身側的暮書吩咐道,“去泡壺好茶端過來。”
暮書點頭,與陳叔一起出了院子。
陶蕭北看了她一會兒,才走到椅子邊坐下,清冷的開口:“聽說你病了。”
燕南晚先是一愣,後微微一笑道:“沒想到你除了花晨還會關心別人。”
陶蕭北也不知方纔爲何會說出那樣一句話,現在聽她如此一說,有些不自然:“我不過是怕你病入膏肓,花晨也沒救了。”
“原是如此。”燕南晚也不在意,“這段時日心裡鬱積,將你的事忘了。”
暮書端着泡好的綠茶上來,放在石桌上,給陶蕭北倒了一杯。又端起另一杯茶盞,端着遞給燕南晚。
陶蕭北瞧着道:“我雖有潔癖,但也未到不與人飲同義壺茶的地步。”
燕南晚接過暮書端過來的茶,笑着道:“綠茶寒涼,我身子不好,不宜喝,只能喝紅茶了。”她說着還將茶盞往陶蕭北面前遞了遞,“瞧瞧,是不是紅茶?”
陶蕭北瞥了一眼,裡面的茶汁烏紅,確是紅茶。
“去屋裡將櫃子裡的翠綠玉瓶拿來。”燕南晚對暮書道。
暮書點頭,轉身進了屋。
燕南晚望着陶蕭北:“三日後你再來燕府找我,一會兒你拿着藥丸回去,一日一粒,能讓她活到三日後。”
暮書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着翠綠的玉瓶。
“給陶公子。”
暮書聞言,將玉瓶遞到陶蕭別面前:“陶公子。”
陶蕭北不客氣的接過來:“多謝。”
“陶公子竟然也會言謝了,還真是稀奇。”燕南晚微微笑着,擡眼看了看陶蕭北微有些不自在的眼神,換了口氣,“我幫陶公子,自然也有我的條件,你我之間互利互惠,誰也不欠誰,不必言謝。”
陶蕭北看了眼手裡的玉瓶,站起身,提醒道:“三日後,是七皇子回京的日子,你確定我來燕府能找到你?”
燕南晚端着茶盞的手一抖,裡面的茶水溢出來些,她竟然忘了薛延三日後回京。
暮書瞧着茶水灑在了燕南晚衣裳上,走過去,掏出手帕擦了擦:“小姐,茶盞給我吧!”
燕南晚低頭看了眼被茶水浸溼的衣裳,將手中的茶盞遞給了暮書,對陶蕭北道:“我讓豐索送到丞相府。”
陶蕭北走後,燕南晚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被茶水浸溼的衣衫,在酷暑天兒,一會兒也就幹了。
她在心裡不由感慨了一聲,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快!
從搖椅上起身,往屋裡走,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筆密密麻麻寫了一張,看着上面的字,思索了一會兒,確定未有遺漏,遞給一旁的暮書,道:“你去京城藥鋪裡將上面的這些藥材都買回來。”
暮書拿過紙,草草看了一眼:“小姐,這裡面有幾味藥材極爲珍貴,恐怕京城藥鋪裡沒有賣的。”
“若是沒有,便讓豐索去地下當鋪看看。”
暮書點了點頭,拿着單子出去了。
走出院子時,恰好碰上來送信的全管家,暮書笑着道:“全管家,七皇子又來信了。”
全管家高興的答道:“是呀,七皇子還有三日便回京了,還要傳信回來,看來對皇子妃真是思念得緊。”
這段日子,薛延雖不在京城,但對燕南晚是真的關心,燕氏剛過世幾日,聽聞燕南晚悲傷過度,整日不吃不喝,一度要從西北迴來,若不是皇上出言威脅,他早跑回來了。
暮書也將這些都記在心裡,對薛延的意見少了不少,偶爾看燕南晚不給薛延回信,還會勸上兩句。
“小姐正一個人在屋裡,您快將信遞過去,小姐見了信也該高興了。”
全管家忙不迭的應着:“哎,我這就去。”說着,小跑着進了院子。
燕南晚早聽着院子外暮書與全管家的對話,聽着門口全管家的聲音,緩聲道:“進來吧!”
全管家笑眯眯的將信遞到燕南晚面前:“皇子妃,這事七皇子送人快馬加鞭送回來的信。”
燕南晚淡淡的點了點頭,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裡寫的都是些日常小事,說他在西北遇到了什麼趣事,也寫他在西北遇上了什麼樣的女子,又說無論什麼樣的女子都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