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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世子,你自己也看到了,這是他們想要我的命,”獨孤沐月看着外面層層圍住的人苦笑了下,“你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
“你的手腕上……”獨孤琴突然奮力的喊道。
原來,獨孤沐月伸手抓住獨孤琴時,手腕也露了出來,上面光潔如瓷,沒有任何守宮砂的痕跡。
二姨娘看到也驚了下,隨即得意的笑了起來,“獨孤沐月啊獨孤沐月,這可是你自己栽下來的。”
獨孤沐月看着自己的手腕,毫不在意的抿了抿嘴,“你如果還有心情得意的話,最好趕快告訴我父親的房間,否則,”說着獨孤沐月手下使了使勁,頓時獨孤琴的喉間就傳來了痛呼,“我不知道你的寶貝女兒還能撐多久。”
“不要,我這就告訴你,這就告訴你。”二姨娘趕緊開口,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就,就在後面院子裡的第二個房間。”
獨孤沐月笑了笑,手下的力道略微鬆了鬆,“謝了。”說完就挾持着獨孤琴退出了房間。
掐住自己的手鬆了,獨孤琴趕緊的喘了口氣,隨即狠狠的說道,“你認爲自己可以逃的掉嗎,我跟你說這王府裡裡外外都是我們的人。”
獨孤沐月不在意的笑笑,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我倒是不在意死在這裡,只是,”頓了頓,獨孤沐月的語氣冷了下來,“我要是死了,你認爲我會放過你嗎?”
說完也不理會獨孤琴慘白下來的臉色。
“進去。”到了二姨娘說的那個房間,獨孤沐月一手將獨孤琴推了進去。
獨孤琴被推了一個趔趄,顯些摔倒,“你幹什麼?”
獨孤沐月沒有理會她的話,自顧自的開始看着整個房間的構造,兵符應該是在這裡沒錯了。
“我問你呢,你究竟想幹什麼?”獨孤琴見獨孤沐月不理會她,語氣焦急了起來。
“你是自己主動安靜些,還是,”說着獨孤沐月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我幫你。”
獨孤琴趕緊的低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兵符這種東西曆來都是敏感的,作爲獨孤家的嫡女,她父親肯定是告於過她的,可是,無奈獨孤沐月現在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房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佈置的很簡單,只有一張牀,桌子和書櫃,其餘的就沒有了。
看着房間的結構,獨孤沐月首先是排除了有暗室的可能,看着書櫃,獨孤沐月的眼神暗了暗,上前細細的看着書櫃的每個角落。
獨孤琴雖然是好奇,但攝於獨孤沐月的威脅之下,也不敢開口,只是定定的看着獨孤沐月的動作。
書櫃裡的書籍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關於兵術的,看來自己的父親是單純的武將。
突然,翻看着書籍的獨孤沐月看到了讓驚喜的一幕,就在她捧着的這本書的中央,有一塊被掏空的地方,裡面靜靜的躺着虎符。
怪不得剛剛她直覺就是拿起這本書來看,看來潛意識裡父親說的話,她還是有印象的。
獨孤絕在當日出兵之時,就悄悄的將獨孤沐月叫進書房。
“月兒,爲父這次要出兵,不知是吉是兇,”獨孤絕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你若是在這裡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記得拿出這個。”
說着獨孤絕將後面書櫃裡的一本書抽出,打開,“這裡放着的是可以調動西候府全部兵力的虎符,記住,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取出。”
獨孤絕深知自己女兒怯懦的性格,更是知道二姨娘的野心,可是,這次是皇上的聖諭,出兵邊境,不可違抗。
這一走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他不能不爲自己的女兒考慮。
獨孤沐月握緊了手裡的虎符,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獨孤琴在看到虎符的那一剎那,臉色就變了,滿是不可置信,“這,這是……”
“虎符,”獨孤沐月笑意滿滿的回頭看着獨孤琴,“很驚訝是嗎?”
獨孤琴沒有說話,只是愣愣的看着她,“不可能的,父親不可能……”
“知道什麼叫嫡庶有別嗎?”獨孤沐月揚着下巴走到獨孤琴面前,“就算我是個女兒身,但也足以壓制你和獨孤慎,下次記得欺辱別人前先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和資格。”
說完,獨孤沐月就撇下了獨孤琴,徑直走出了房間。
獨孤慎萬萬沒有想到獨孤沐月回來之時,局勢會發生這麼大的逆轉。
“虎符在此,西候府將士聽令。”獨孤沐月微揚下巴,高傲的看着面前的衆人,“即刻放下手裡的武器,擒拿獨孤慎和獨孤琴等人。”
軍令如山,將士所做的不是認頭領,而是認虎符,誰拿着虎符,誰就是調動他們的人。
“是。”齊刷刷的單膝跪地,衆人皆低頭聽令。
“你,你……”獨孤慎驚愕的看着面前的獨孤沐月,他以爲獨孤沐月是挾持着獨孤琴逃走了,沒有想到她竟是去找虎符,並且真的就讓她找到了。
看着被擒住的獨孤慎幾人,獨孤沐月嘴角彎彎,將手裡的虎符放進袖口,“你認爲就憑你們幾個人就可以扳倒我嗎?真是好笑的很,你們辦事前也不先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怎麼會有虎符?”二姨娘還是不願相信,她一直以爲在獨孤絕的心裡,這個女兒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的。
獨孤沐月懶得跟她解釋什麼,回頭看着秦羽,“世子,接下來就是我們獨孤家的家務事了,還請您離開。”
聽着獨孤沐月如此明顯的逐客令,秦羽臉色尷尬了不少,“沐月,我……”
“還請世子離開。”獨孤沐月冷眼伸直自己的手臂,直直的伸向門外。
秦羽見獨孤沐月這般冷清,也就不再找沒趣了,直接轉身離開了。
看着秦羽離開的背影,獨孤沐月慢慢的走到大廳的正位坐下,低頭斜眼看着二姨娘幾個人,“我還沒死,這樣的話事情就變的不好辦了呢。”
二姨娘知道自己這次的決策是失準了,連頭都不敢擡起。
“不過……”獨孤沐月故意的拉高了聲調,滿意的看着幾個人瞬間變了的臉色,“不過,我不想計較這件事情。”
什麼叫不想計較?幾個人不敢置信的擡頭看着獨孤沐月,她的意思是原諒他們的這次作爲了嗎?
“你們沒想錯,”獨孤沐月低頭端起了桌子上的白玉瓷杯,輕輕的抿了口茶,“怎麼算,這都是獨孤家的私事,鬧出去總歸是不好看的,你們說呢?”
二姨娘低頭眼珠轉了轉,手指纏在了一起,她不知道獨孤沐月話裡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好了,”獨孤沐月起身,長舒了口氣,“靈兒,我們走吧。”
靈兒趕緊的走過來,輕扶着獨孤沐月擡起的手。
看見獨孤沐月是真的不計較,幾個人都鬆了口氣,在門口的時候,獨孤沐月突然停住了腳步,恍然回頭看着地上跪着的幾個人,“對了。”
幾個人聽到獨孤沐月突然開口,剛剛放下的心就又提了起來。
“秦羽的婚事我想了想,還是正式些好。”獨孤沐月自顧自的說,“父親和哥哥現在都不在家裡,那就只有你去了。”獨孤沐月說着看着獨孤慎。
“去幹什麼?“獨孤慎不解。
“去正式的解除婚約。”獨孤沐月定定的看着獨孤慎,“不要告訴我這個你都不會做。”
“那就讓慎兒去好了。”二姨娘急不可耐的說,本來她就不想讓獨孤沐月和秦家結親,這下正好是遂了她的願。
獨孤沐月看着二姨娘急切的嘴臉,只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走出房門,獨孤沐月才真正的鬆了口氣,長吸口氣然後重重的吐了出來,“靈兒。”
靈兒正想着事情,被嚇了一跳,“是。”
看着靈兒一副驚恐的樣子,獨孤沐月笑了笑,“你怎麼嚇成這個樣子?”
靈兒不好意思的微微低頭,“對不起小姐,我剛剛走神了。”
“靈兒,”獨孤沐月擡頭看着這個世界陌生的天空,“你難道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有啊,當然有,但是,靈兒硬是將嘴邊的話壓了下去。
“想問你就問好了,我保證都告訴你。”獨孤沐月笑着說。
靈兒抿了抿嘴,擡頭時眼睛是一片清明,“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是我的小姐,我只要知道這點就好了。”
在獨孤沐月身邊服侍了這麼些年,她怎麼會沒有察覺到不對呢,但是她不想計較這些,只要自己的小姐不會受人欺負,那她變成什麼樣都是無所謂的。
“你還真的是對她好……”看着靈兒的樣子,獨孤沐月不禁羨慕起了自己的這副身子,在原來的世界裡,大家都是爲自己而活着的,沒有人有那個精力去擔心別人,弱肉強食,能活下來就是慶幸了。
可是這個女孩卻真的是真心真意的爲自家小姐着想。這種心情,真的難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