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靈湘趕緊安撫老太太,“老人家,這是怎麼回事,您能給我們說說嗎?”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原來這黃土坡本就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小村子,雖然不富裕,但是倒也能活,鄰里之間也沒什麼摩擦。可突然有一天,村子裡來了十幾個人,個個窮兇極惡,在村子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這村子裡的敢反抗的被殺了,不敢反抗的都成他們其中的一員,整個村子都搞的烏煙瘴氣,他們殺害過路人,搶奪他們的財產,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黑乎乎的東西,把全村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當初孟靈湘看到的那個婦人是她的兒媳婦,她的兒子慘死在三叔的手下的,兒媳婦被他們搶佔了身子,本是要去死的,可在吃他們給的生鴉片以後就惟他們是從,孝順的兒媳婦變成了一個惡魔,動不動就打罵她。
這三叔正是那個時候的領頭人,被綁起來的男人大概只有五分之一是這個村子裡的人,其他都是土匪惡霸聚起來的一夥人。
莫北霄敲了敲掌心,讓夏桑把三叔幾人單獨關押,村子裡的男人和女人分開兩處關起來,“按現在得到的信息來看,這個村子十有八九是被人盯上了,纔會招引到這些人到村子裡。”
夏桑忍不住開口,“可這小小的村子有什麼值得他們惦記的,還害死了這麼多人。”
“這村子有兩個地方值得讓人惦記,”孟靈湘讓人把老太太送回去,“這村子處於一個盆地,四周都是山,雖然面積很廣,但是交通不便,可這村子偏偏有一條可以直通到外面的暗道,對於要進行些不可見人的交易的人來說,簡直是上好的秘密基地啊。”
孟靈湘在夏桑的背後回答他。
夏桑轉頭看她,頓了幾秒才道,“小孟小姐?”
她點點頭。
“那這第二個地方是什麼?”夏桑接着問。
“第二個地方就是這裡離邊關很近,若是這罌粟的原料的從邊關進的,或者是要賣到邊關去,這就是一個極佳的中轉站。”莫北霄淡淡的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這裡被人看上,這裡居然藏着罌粟這樣害人的東西,那到底是誰給他們罌粟的?”
孟靈湘搖搖頭,“這就是接下來要知道的事了,看能不能把三叔他們的嘴撬開,他們應該知道後面的人到底是誰,他們都是窮兇極惡之人,要撬開他們的嘴巴恐怕不容易。”
“無須擔心,這些人逃亡以久,他們怕死,會開口的。”莫北霄淡淡的說。
就算他們的嘴巴是鐵做的,在暗影的手段下恐怕也能撬開吧。孟靈湘暗暗吐槽。
暗影的速度極快,纔過去不到半個時辰,暗影就來稟報說已經從他們的嘴裡問出消息了。
據他們所說,他們本是江南一帶的流寇,被官府通緝,在逃亡途中他們聚成一個小幫派,三叔就是他們的頭頭,在他們被官府一窩端了的時候,有個神秘人來找他們,不僅放了他們,還告訴他們黃土坡的位置,讓他們在這裡住下。
等他們拿下黃土坡以後,神秘人就帶着罌粟來找他們,告訴他們如何製作生鴉片以及種植罌粟的方法,每隔十天派人過來查看,讓他們把生鴉片運到一個城鎮裡,就讓他們回來。
“這神秘人是誰?”孟靈湘忍不住開口。
“他們說從來沒有看到過神秘人的長相,從來都是戴着一張面具,身邊跟着幾個侍衛,有什麼東西都是侍衛拿了再遞給神秘人的,他們從來沒有靠近他三丈以內。”暗影道。
“但是他們透露一個信息,每個月的初三神秘人都會帶人過來查看。”
莫北霄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每個月的初三,現在是二十七,距離初三不過幾天,我們就在這等着神秘人來,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村子裡的人都被一個個審問過,與三叔他們勾結的人都被分開關押在各處,防止他們串通,村子裡被欺壓的其他人都被好好的安置,孟靈湘忙着在爲村子的老老少少看病。
讓她高興的是,村子裡的孩子染上毒癮的並不多,只有少數因爲離製毒的地方較近而有些影響的也在她的調理下漸漸地好轉。
村子裡晚上孩子沒有哭泣聲是因爲被母親牢牢的捂住,因爲三叔他們爲了避人耳目,晚上會將所有的人都聚起來,包括孩子和婦女,一起帶去製毒,若是有孩子發出哭鬧聲惹惱了他們,就會被當場摔死。
“他們真是畜生啊,那麼小的孩子,他們怎麼捨得狠下心啊。”孟靈湘正在爲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診治,因爲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摔死她已經精神有些錯亂,本來三叔是要殺了她,但是因爲她模樣長的好,幾個男人都喜歡去她房裡,因此就饒了她一命。
只是她徹底的瘋了。
老太太在一旁抹眼淚,她腳跛了是因爲想拉開撲在女人身上的男人的時候被砍的,現在只剩半截腳掌。
孟靈湘氣的手在發抖,這樣的慘狀呈現在她眼前,像在她在頭上狠狠地打了一記,人間地獄不過如此。
這些人、這些人怎麼還配稱人!
她沉一張清麗的臉,爲女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覆上了藥,她掙扎的很厲害,要不是老太太在一旁,恐怕孟靈湘會被她甩到地上。
老太太抱住女人,她像個孩子一樣恐懼的躲在老太太瘦小的懷抱裡,企圖把自己藏起來,“走開!惡魔,走開!”
手亂揮亂喊,孟靈湘實在看不下去,她哽咽着把幾包藥和一瓶金瘡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胡奶奶,這是她要覆的藥,這是給她喝的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服下就好。”
“謝謝你啊姑娘,你真是個好心人,這世間還是有好心人的。”胡奶奶連連道謝,孟靈湘落荒而逃。
孟靈湘像個打敗戰的士兵,失魂落魄的蹲在一個角落,這纔是她看的第三戶人家。